从姜晚那离开，季衍观察了下周围，下了一层楼，遥遥地望着对面的珠宝店。
看到里面的人忽然转头，季衍往旁边通往安全通道的走廊躲了躲。
不知过了多久，珠宝店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人隔着不少的距离，像是特地避嫌的模样，等他们消失在电梯位置，季衍才从暗处走出，沉着脸望着那边。
季从奕，你还真是不放过身边任何一个资源啊。
也不知道姜晚那女人是怎么想的，只要是多费点心，就知道季从奕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有多少，竟然心甘情愿的为这种人做事，还什么好处都不收。
真是蠢死了。
季衍和季从奕有点相同，就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路数不同罢了，论人脉把握他确实不如季从奕，但除此之外，季从奕就没有一点比得上他。
季衍抬脚往相反的电梯走，神色冷漠。
可偏偏，上辈子他就是输在了这点，他看不起人性，却败给人性。
根据上辈子查到的资料，这里是季从奕与徐家千金相识的地点，为了验证事情是否还按照未来的轨迹发展，季衍只身前来，一个手下都没带。
他谁都不相信，只信自己。
经过观察，季从奕那边的状况基本与记忆吻合，季衍稍微放心了些。
看来重生虽然会产生一定的蝴蝶效应，但大致的轨迹大差不差。
而在跟踪的路上看到姜晚，是最出乎季衍意外的事。
如果不是那一堆购物袋，季衍一定以为那两人是串通好了的，暗地里联系，然后在这里碰头。
季衍不能立刻打消顾虑，所以让姜晚立刻回到车上，如果这真是他们的计划，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也一定要打破它。
姜晚目前在季衍心里标着问号，他敏锐的觉察出那女人有些不对劲，但并未调查出什么。
进入停车场，季衍远远望着那辆宾利，决定还是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
如果姜晚是在装，那么早晚有一天会原形毕露。
到了那天，就是该和她说再见的时候了。
*
姜晚无所事事的坐在车里，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她随便刷了刷朋友圈，刚觉得无聊想退出，就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情。
原主竟然有不止一个微信号。
在切换账号的界面，姜晚发现了一个微信小号。
里面什么都没有，朋友圈个签都是空白，头像和用户名也平平无奇，扔进列表里都看不见的那种。
而里面的好友也只有寥寥几个，有些名字姜晚不认识，但其实也没必要认识，她只用认识两个就足够了。
一个是季从奕，一个是钱白音。
姜晚眯了眯眼，原来这是一个视监男女主的号呀，有点意思。
她刚想看看男女主的朋友圈，旁边的车门就突然被人打开，姜晚一惊，立马锁住屏幕，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季衍坐进了车里，他的视线似乎在姜晚口袋的位置停留了下，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直视前方。
“回家。”他对着前方的司机说。
车身动了起来，在停车场幽暗的灯光中，姜晚偷偷瞧了眼季衍，他坐得还算规整，手臂随便的搭在扶手处，隐约能看到青筋凸出，从手背延伸到小臂。
或许是季衍的皮肤足够白，竟然在这么暗的地方也能看清。
“看够了吗。”
季衍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种被冒犯的不悦。
姜晚很惊讶，季衍是有多敏感，她连头都没扭，这样也能被发现在偷看？
她秉持着不说谎的原则，正大光明转头看他：“没有，还想再看会。”
季衍：“……”
谁让她真的回答了，他明明是在警告她！
季衍自认为重活一次，自己的脾气比以前好多了，但在这女人面前却总是很容易被激怒。
他咬牙切齿的说：“把头转过去，我有事问你。”
姜晚装模做样的把头转了一公分，敷衍道：“嗯嗯转啦老公，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哇塞，出了停车场这张脸更帅了，比明星都帅得多，不看白不看啊，这可是不要钱的。
季衍深呼吸一口，压抑住了火气，他装作没看到姜晚直白的眼神，把在商场里问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姜晚，你是过来干嘛的。”
“来逛街的呀，我不是说过了吗。”姜晚的答案当然不会变，她反问道，“老公你来这是干嘛的？”
季衍侧过脸来，一双黑眸盯着她，像是无底洞那般暗沉。
他的声音冰凉，即使车内的温度适宜，听上去也凉飕飕的，仿佛有股阴风吹过。
“我去了一个地方。”
季衍勾了勾唇角：“那个地方有你想见到的东西。”
如果让姜晚知道，她刚才只需要下一层楼，就能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季从奕，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季衍恶劣的想，她一定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一想到姜晚那失望的表情，季衍瞬间身心舒畅。
但还没等他揭开谜底，姜晚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我知道了！你是说小中，小工或者小招？”
季衍愣了下，他蹙眉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难道姜晚还有其他暗恋的人？这些男的起的都是些什么破名。
姜晚望着他，诚恳的说。
“是银行呀，你不是说那里有我想见的东西吗？”
噗！
副驾驶的位置传来声笑，是一直装成透明人的小莉，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妈呀，太太的脑回路实在是新奇，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感受到车内的温度急速下降，小莉吓得赶紧捂住嘴，差点忘记了季总还在！
季衍额角的神经一跳，周身气压极低，险些就气笑了。
他放在腿上的手攥成拳，压抑着怒火说道。
“姜晚，你要是再和我装疯卖傻，就立刻从车上下去走回家！”
姜晚一脸冤枉，她简直比窦娥还冤啊，明明说的都是实话，这姓季的怎么就不信呢？
行吧行吧，车是他的钱是他的，他是老大，她顺着他还不行吗，这届老板可真不好伺候。
“别生气老公，我这不觉得气氛有点沉默，说个冷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嘛，我确实猜不到你去哪了，要不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季衍抬手揉了揉额头，突然就没了质疑姜晚的心情，跟她说话太耗费心神了。
他摆摆手：“没事了。”
那无奈的表情，那嫌弃的动作，就像是赶走不听话的熊孩子，实际上季衍的心情也差不了多少，他从来不知道姜晚这么累人。
不继续被追问，姜晚也松了口气，她乐得清闲，立马一个人到旁边安安静静玩手机了。
一开始姜晚还知道克制一下，坐在那端端正正的玩，但没过多久她咸鱼的原型就暴露了，她懒懒的歪头靠在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开心心的补觉。
季衍在一旁忙着工作，他活动脖子的时候冷不丁扭头，看到姜晚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心里一下就不平衡了。
这女人怎么在哪里都可以这么随心所欲？
想到刚才在商场里，姜晚因为购物开心得满面红光的小脸，季衍烦躁得连手上的文件都看不下去了。
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为了复仇大计他可以暂时不搞死她，但看到姜晚活得这么舒服，季衍非常不爽。
他一不爽，就想搞点事情。
季衍放下手中的平板，对着副驾驶的人问：“你叫什么。”
小莉一直在看眼色呢，被叫到名字她立刻尊敬的回答：“季总您好，我是小莉，郑管家安排我来做太太的贴身助理，处理她日常生活中的事情。”
季衍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他瞥了眼姜晚熟睡的脸庞，冷哼一声。
“从明天开始，暂时不许太太出门，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小莉一惊，她知道太太对买东西花钱这事有多狂热，这个要求，不是要了太太的命吗！
但她说话没什么分量，也不敢反驳季衍，只能无奈的应下：“好的季总。”
望着太太熟睡且一无所知的面容，小莉提前默哀了一会。
安排好了，季衍终于舒服了点，想到什么，他阴戾地笑了。
“还有，记得今晚不要告诉她，明天早上出门前再说。”
就让她带着期待过一整晚，然后将要实现愿望的时候，再知道被关在家里这件事吧，这样才会加倍痛苦。
他确实不如季从奕那样会如何哄人开心，但是他知道怎么让人加倍痛苦。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痛苦的滋味是什么了。
季衍重新打开了平板，内心却再冷笑。
“老公。”
空气中突然传出幽怨的两个字，让季衍愣了下。
再然后，旁边原本呼呼大睡的女人坐直了身子，她哀怨地盯着季衍：“我只是睡了，不是死了。”
季衍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淡然地说：“很好，那也不用让她转告你了，刚才的话你都听懂了吧？”
姜晚点点头：“听懂了老公。”
她往后退了退，背部靠住车门，双手捂在胸前，一脸控诉。
“你想囚禁我。”
季衍：“……”
他真是造了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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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