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的看着男人,觉得真是活久见从他嘴里能听到这类“敬语”,随即将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向了吧台:“噢,他啊,陈氏酒庄的二把手——陈肆,怎么了?”
齐知节紧盯着那只搭在木荀肩上的咸猪手,他居然还在木荀的肩头上摸来摸去。
“惹我了。”男人的语气太阴森,吓得孟向北大气不敢出。
这头的陈肆总感觉酒吧的暖气失灵了,不然怎么他总觉得阴飕飕的,要么就是身边闷闷不乐的木荀把周遭的空气都带冷了:“开心点啊,这么热闹的场子。”
其实也不是不开心,他只是觉得有点晦气,怎么哪里都能碰着齐知节。
他闷头将特调鸡尾酒一口闷下,露出那双明晃晃的虎牙笑起来:“是啊,这么热闹的场子,咱们去玩骰子吧,你就看我今天怎么喝趴你。”
齐知节已然看不下去,正欲走过去拍开那只在木荀肩上乱摸的手,小光头却在此时又带着几个男人走过来拦住了他,非要和他谈什么古玩项目。
等他应付完的时候,吧台边的木荀已经不知去处了。
他只好满酒吧的找人,不过很容易他就找了他。
即使酒吧今天开业人满为患,可穿的和花孔雀一样还跳在卡座沙发上玩石头剪刀布的人没有几个。
没错,木荀喝大了,甩酒疯跳在卡座的沙发上和小帅哥喝酒。
他喝的眼前一片模糊,看帅哥的脸也是重影的,陈肆担心他会摔下来,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他可就是大罪人了,木良栖那老头一定会去和他叔告状:“祖宗…祖宗你下来好不好。”
“木荀,你给我下来。”只见卡座外围穿着一身正装的男人厉声开口,表情语气都很像学生时代站在门口准备训人的教导处主任。
众人纷纷扭脸看向他,都不知怎的莫名便紧张起来。
站在软垫沙发上的木荀摇摇晃晃,侧过身来看向齐知节,他看不清,他只知道竟然有人敢凶他:“你谁啊,老子爱站哪就站……”没等他说完,他的身体便腾空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脑袋就从恨不得仰到天上去到如今被人像颗葱一样拎起来,倒扛在肩上,“你…你放老子上…下…下来!”
男人含糊不清的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扛着他的男人也不回答,抬着他就往外走。
陈肆还没见过谁敢这么下木荀面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才发现是刚才那个很帅的公文男。
他追出去叫住男人:“那个…朋友你要带他去哪啊。”
男人别说是转身回句话了,连停都没停下来。
陈肆哪见过这么拽的人,刚想上去理论一番却被刚才在门口招呼他们的酒店老板拦了下来:“哥们你放心吧,小木总在付东能出什么事,对吧。”
孟向北是怕这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到时候把齐知节这尊大佛惹毛了,跑过来救场。
“这人谁啊。”不就是个手提公文包的老土男嘛,陈肆皱起眉来,“我陈肆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寻木屋的老板。”
“不就是个破古玩店的老板嘛,他拽什么…小爷我……”
“泽华集团太子爷。”
“泽…泽华集团?那个泽华?”陈肆抬头看着孟向北,惊的他瞳孔地震。
孟向北点点头。
“那…那我是不用担心木荀了。”他嘴角抽了抽,望着早已走远的公文男。
好嘛,一个在付东没人敢惹,另一个应该在大江南北都能横着走。
他谁都惹不起,还是闭嘴吧。
大街上又飘起了雪,出了酒吧骤降的温度和如针般扎脸的寒风刺激着意识模糊的木荀,叫他麻痹的神经清醒了好几分。
在他坚持不懈的挣扎之下,齐知节终于将他的双腿还给了大地,可惜他的双腿不太争气的一直在发软,他不承认是酒精造成的,一定是因为自己没穿秋裤。
因为双腿发软和零下温度的侵袭,叫他不得不纡尊降贵的抓着边上男人的手臂借力,才不至于摇摇欲坠。
男人见他冻的不成样子,又气又担心,将自己身上那套也不算后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包在他的身上,拽着他往车边走。
到了齐知节的车里,男人将暖气调到最高,又将自己放在车里的保温杯拧开。
里头泡着热乎的枸杞水:“喝了。”
枸杞水是热的,可他的语气是冷的。
木荀冻的不轻,抖着手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便窝在副驾上不敢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他为什么要对齐知节心虚啊。
他这样想着,忽然又硬气了一点,挺起了腰杆,将他那不锈钢保温杯拧好放了回去:“我自己有车回去。”
“你喝酒了。”
“我有司机。”他说着就抬手去开车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我送你吧。”男人开口,好像是商量的语气,但实际是他已经发动了车子,踩上了油门。
木荀皱着眉,忍着火气,空气中混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古龙香水味,是齐知节身上的味道。
他看着眼前开着车的男人,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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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齐,你能不能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油门踩到底带我兜大风啊。”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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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们从未分开。
越是这样让他越觉得恍惚,他就越是觉得难受。
“齐先生。”
“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阿荀。”齐知节握紧了方向盘。
“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啊,前男友?”木荀冷笑着。
车子刚好停在了红灯前,男人偏过头来问他,那双桃花眼直直看着他,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所以,吧台那个男人是你的现男友,是嘛?”
木荀虽说已经差不多清醒,但一下子还真反应不过来他在说哪位,但想着搓搓男人的锐气也好,便随口应承下来:“是啊。”
齐知节彻底黑了脸,偏过头去看着倒计时的红灯。
怎么说呢,再暖的暖气都被他吓成了冷气。
绿灯亮起,木荀只觉身体由于惯性猛地往后一倾,车窗两岸的绿植飞速倒退,快的在他眼前都留下了残影。
这老男人还真是越老越野了,还学会飙车了。
“齐知节,你不是说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吗?”木荀吓的握紧了车顶的把环。
“你又不会为我流眼泪。”
晚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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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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