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恕秀眉微微一挑,“你这是……在担心我?”
“你对我家有恩,我担心你的安全,也是应该的。”
“那你不担心你妹么?我和你说过,她命中有大劫。”
“你刚好给了心语一百万,她刚好帮你去陆家送东西,又刚好救了个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是为了帮她化解?”
楼千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像能把她看穿。
岑恕也没想到,楼千重会想到这一层,怪聪明的!
她一直在给楼心语找破解之法,自己又不会担因果。
所以,就算出那天会有人在蓝湾大桥寻死。
她便安排陆心语帮她跑腿儿,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
如果楼心语有善心,就会救人,救人就会有功德护体,如果不救,那也是她命里该着的劫数。
结果,楼心语救了。
岑恕杏眼微眯,“可以啊,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她现在有了功德护体,就能逢凶化吉了。”
楼千重性格是冷点,但不是没有心,岑恕这么帮他家,他心里很是感激,“总之,谢谢。”
“不客气。不过我这里暂时还用不到那么多人手,还是别让楼晟来了,要真出点什么事,我还得保护他,让他好好在家钻研厨艺吧。”
“我弟弟就那么没用?”
“你说呢?”
能被女鬼吓尿的男人,你还指望他多英勇啊?
……
岑恕晚上练完功,接到了澳城何先生的电话。
寒暄了几句后,何先生直接说:“我有个朋友,孩子得了小儿舞蹈症,多方求医无果。
得知我遇到你这样的良医,便想找你求医,所以,想问问你,这种病,你有没有办法?”
“以前有过治疗病例,何先生可让您的朋友联系我,我还要了解一下病情才能心里有数。”
“好,那我让他联系你。”
十分钟后,何先生的朋友易之怀和岑恕加了好友,并打了视频过来,让她看了孩子的状态。
挤眉弄眼,手舞足蹈,没有一刻是能安宁下来的。
岑恕便帮其分析病因,但对方却往西医的治疗理论上扯,她说的病因和治疗思路,他们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就是那种你让他朝东,他偏要朝西,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对方既然不相信中医,那也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易先生,您家孩子的病我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如果您要来内地求医,我也可以推荐好的医院给您。”
然后就挂了电话。
……
翌日,楼千重来到公司开会,几个股东闹着要撤股套现,都是梁逸飞在背后撺掇的。
他是公司的股东,也是元老了,无非就是想掌权。
楼云博有些发愁,公司流动资金本就不多,如果这几个股东套现,那公司就是个空壳子了。
楼千重却不屑一顾,与其驴拉磨似得天天这么魔,不如破釜沉舟,“好啊,想撤股的尽管撤就是了。”
这些个野心勃勃的股东趁早走了,也是好事。
梁逸飞满脸怒色,“楼千重,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
就算破产,也不可能让公司落入外人的手里。
散会后,楼千重回到办公室,见好友陆科半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怎么,知道我有难,来当散财童子了?”
这些年陆科没少借钱给楼千重,要不要得回来不好说。
“那几个老家伙又为难你了?让他们走好了。”
楼千重坐在沙发上,“说说容易,那么大的资金窟窿怎么补得上,银行那边的贷款又下不来。”
陆科在楼千重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也是无能为力啊,不过,今儿来是给你指条明路的。
你不是说你老婆医术特别特别好么,澳城的银行家易之怀来内地求医,或许可以找他。”
楼千重微微点了下头,“对方是什么病,很严重?”
“易先生没事,是他儿子,得了什么小儿舞蹈病,在澳城找遍了大夫,都没用。
据说嫂子前几天去澳城,治好了何昌荣的怪病。
易家人知道后,便来内地找嫂子看病,结果被拒绝了。
刚好我爸和易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这不托我过来跟你求情了。”
楼千重思量片刻,“既然岑恕拒绝了,那说明没有治好的把握,不过,我回头问问她。”
“行,不管治不治得好,让嫂子去看一眼也行。”
“知道了。”
……
岑恕这儿来了额看诊的,卷发阿姨:“你这是免费看病吗?”
岑恕点了点头,“对,问诊开方子免费,要是抓药的话要收钱的,药您可以抓可以不抓。”
卷发阿姨的女儿鄙弃地说:“妈,你就信这种免费的东西,免费的东西永远都是最贵的!
说是不要钱,一会儿给您说一堆病,让你抓药,都是套路。
再说了,她才多大,能看什么病,我看就是个骗子!”
岑恕无语地抿了抿唇,说人长短都不背着点人,这无异于是当面砸人饭碗,很容易挨揍的好吧?
“你一没让我看诊,二我还没收你钱,空口就说我是骗子合适么?”
“怎么的,我说你是骗子,戳中你的短处,急眼了?”
卷发阿姨的女儿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梳着一个高马尾,姑且称之为马尾姐吧。
岑恕也不是个好说话的,才不会惯着她呢,“你要是觉得我是骗子,现在出去就可以了。”
马尾姐大概觉得开门营业的人都得把顾客当上帝,听岑恕这么说,直接就来气了。
“我还就不走了,你现在就给我妈看,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就把你这诊所给砸了!”
岑恕冷冷地看着她,“我要是说出个一二三来,你得给我道歉!”
马尾姐不屑地哼了一声,“行啊,只要你看得准我给你道歉!”
卷发阿姨拽了拽自己女儿的胳膊,“行了,少说两句。”
岑恕也不想搭理马尾姐了,她看了看卷发阿姨,嘴唇有些青紫,面色苍白,便给她把脉,脉象弦紧,“阿姨,您舌头给我看下。”
卷发阿姨伸出了舌头,舌紫苔拜,“阿姨,您是不是怕冷,还胸痛?”
“对对!”阿姨说完又想到女儿和岑恕的争执,她要是承认岑恕看得对,那不是让自己女儿下不来台么,“没有的,你说得不对。”
岑恕无奈地说:“阿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您有心梗的征兆,而且,随时会发作的……”
马尾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胡说什么呢,我妈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心梗?”
“你看你母亲,嘴唇发紫,脸色苍白,这都是心梗的症状,扎几针就好了。”
“我就说是套路吧,开始忽悠我们扎针了!”
“既然你们信不过我,赶紧找别的医生看看吧!”
“妈,咱们去逛商场,别听她在这里瞎忽悠。”
马尾姐拽着卷发阿姨离开了。
……
下午五点,楼千重来接岑恕,“今天人多吗?”
“十几个吧,免费义诊,都是过来把脉问诊的,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会是找我有事吧?”
“顺道接你回家,也确实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问。”
“是不是有个澳城来的易先生找你看病,你拒绝了。”
“对,他家孩子得了小儿舞蹈症,这个病就是全身舞动,没有片刻安宁,想找我治,怎么,他找到你头上了?”
“易家找到了我朋友陆科,想让我跟你求个情。”
楼千重的认知里,岑恕的医术是很好的,毕竟她治好了他全家人的病,按说医术是没问题的,她拒绝,是因为这个病很难治吗?
岑恕看出了他的疑惑,“他们并不信中医,还要求我用西医的思想去治疗,那他们干脆去找西医好了。
如果他们不信中医,治疗的时候还可能偷偷跑去找西医治疗,万一严重了,反而会怪我头上。”
楼千重还以为岑恕是没把握治疗才拒绝的,原来是因为这个,“既然如此,那便算了,省的惹来一身麻烦,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嗯,走吧。”
岑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和楼千重出了医馆。
她正锁门呢,听到有人急急呼喊,“岑大夫,岑大夫!”
岑恕转头一看,是那个说她是骗子的马尾姐,她吃力地扶着她的母亲往这边走来。
虽然距离还有十几米远,但还是能看出来卷发阿姨脸色不对劲,她刚想走过去,那卷发阿姨便晕过去了,马尾姐根本就扶不住,人就躺在了地上。
马尾姐惊慌失措地哭喊:“妈,妈呀,你怎么了!”
岑恕和楼千重急忙跑了过去,周围的人群也被吸引过去,顿时就围了一堆人,楼千重自觉维护秩序,“都让让,让空气流通一点。”
马尾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又哭又喊的,想打电话,手机都拿不稳,“救命啊,帮我叫救护车,岑,岑大夫,救救我妈!”
岑恕现在要做的是先把人救回来,没空判断是不是心梗发作。
她急忙从包里掏出了针灸包,拿了一根毫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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