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邵原打过一次视频电话后, 沈望予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媚了起来。maixi9
田导他看又开始在片场里奔跑玩笑,还去逗小演员玩,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轨, 直到邵原原定回来那天。
沈望予一边吃着晚上的盒饭一边回邵原消息,他看着屏幕上的字,微微抿唇。
李隽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 心里一紧, 下意识的打开微博看热搜。
好的没有负/面/新闻。
“怎么了?”
李隽稍微松了口气:“对了, 《浮生万象》那边说他们这部剧上不了电视, 只能走网剧。”
沈望予“嗯”了一声, 没有多说什么, 只垂眸打字。
李隽:“……”
他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沈望予,他压低了声音问:“和邵总吵架了?”
“没。”沈望予偏头冲他无奈的笑了笑:“邵总那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还要半个月的样子才能回。”
李隽一顿,唏嘘道:“你们这恋爱谈得也真不容易。”
沈望予叹了口气:“是啊。”
李隽见他还是带着笑的,也知道他就是有点小不开心,故而换了个话题:“说起来鱼鱼, 你这都几个月没来发情期了……最近注意一下啊。”
“没事的。”他从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了那瓶抑制剂:“妙手那边新研发的,我在给他们做实验。他们说了, 所有实验组都确认了这抑制剂是有用的。”
李隽轻轻“啊”了一声,他看着沈望予犹豫了一下:“那鱼鱼……有这个你岂不是……”
他话没说完,但沈望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这个,他在发情期的时候就不需要邵原了。
李隽看着沈望予, 有些懊恼后悔,他究竟是嘴有多欠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啊?!
好在沈望予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眨了眨眼:“邵总要是不忙的话,这抑制剂肯定没有一点作用的。但是邵总总不可能时时刻刻把我别裤腰带上带着吧?”
李隽被他逗笑:“你长大了, 为父也放心了。”
沈望予冲他竖中指,手指还没起来,就被李隽狠狠的摁了下去:“这是公开场合!”
沈望予吐了吐舌头,田导又在那边喊他了,于是他匆匆扒完最后几口饭,给邵原发消息说自己去拍戏了。
.
邵原回来那天,沈望予是想要去接机的。
奈何那天正好是拍摄萧玉寒道心被毁的那天。
沈望予没法请假。
因为拍摄完后他们就要换个地方拍摄别的景。
道具组的老师把血包和血浆给沈望予的时候,田导还看出来了沈望予有些走神:“别想太多。”
田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就这一个戏份了,好好拍。”
沈望予看了看这阴沉的天:“田导,要不陨玉的那一部分也一起拍了吧。”
田导微怔:“不行,这两者的情绪冲突放到一起,对你影响很大。”
“但这种情绪衔接也能让我更轻松的找到感觉。”沈望予说:“田导,如果你推迟两个月再来拍陨玉的这一部分,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找到陨玉在此时的心境。”
田导一听他这么说,又有些犹豫了。
沈望予找陨玉的感觉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两个月后没有办法入戏的话……的确会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田导看着他:“你确定你没事?”
“没事的。”沈望予认真道:“我还想拍完后跟您请个假回家呢。”
回家抱一抱他的小娇A。
田导看他的确不是在说笑也没逞强,便挥了挥手:“行吧,一起拍了。”
他顿了顿:“赶紧去准备吧,待会下雨就完了。”
沈望予见他同意了,便含着血浆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一身白衣沾了不少血迹,还有些灰土,当田导在向各部门确认的时候,沈望予也渐渐开始入戏。
他就那样站在荒地上,人却比地还要荒凉。
随着一声“action”,沈望予微微动了动眼。
萧玉寒细长的眼睫轻颤,眼里的温和早已消失殆尽,反而是一片茫然。
甚至他的眼睛都无法聚焦,手里握着的剑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血落在一旁的杂草上,萧玉寒微微动了动。
他向前走了一步,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
下一刻,他突然一阵猛咳,脸都被胀红,一口血也喷在了地面上。
萧玉寒身子晃了晃,那支挺拔的竹竿终于弯了下去。
他的剑插在地面上,人半跪着,勉强支撑。
雨,便是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一滴雨珠砸在萧玉寒的脸上,萧玉寒的眼睫又是微微一颤。
雨珠像是化作了泪水在他脸颊上滑下,微微洗去了一点血迹。
他扯了扯嘴角,却又笑不出来。
最终他松开了剑,倒在了地上。
胸口的鲜血便开始弥漫开来。
一场大雨随之而来,将他浑身冲刷了个遍,却怎么也洗不掉他一身的血迹。
在看到下雨时,田导本来是想喊停的,但没想到的是沈望予的演技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
雨没有成为衬托萧玉寒的存在,反而是成为了和萧玉寒融为了一体。
田导喃喃道:“绝了……”
他说:“这个场景必火。”
屏幕上给的特写镜头清楚的播放着沈望予的脸。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任由这场大雨砸在他的身上。
他无悲无喜,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情绪。
却让人的心宛若遭受了重击,一阵阵发痛。
“咔!”
田导忙喊道:“毛巾!热水!”
沈望予缓了一下,抬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雨水,在郑云撑着伞跑来前先吐干净了自己口里的血浆。
田导推着沈望予进化妆间:“你先擦身体换个衣服,我和闻声讨论下陨玉那边怎么改。”
沈望予点了点头,又抬手抹了把自己假发上滑下来糊了他一脸的水。
等到沈望予换了陨玉的黑金衣袍出来后,田导就给他讲改动,闻声也将自己临时写好的片段放到他面前。
原定的萧玉寒自己发送了门派信号改动成陨玉发的,但是拍摄会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剪辑,烟火放过之后,陨玉的手下也会来。
这就是要看观众仔不仔细了。
仔细的就会扒出来是陨玉放的,不仔细的就会因为陨玉是找自己手下。
沈望予一边看一边听田导讲戏,等到他点头的时候,他又走进了大雨中。
刚换上的干净衣服瞬间被打湿。
他拖着湿漉漉的、沉重的袖子倚靠在树干上冷漠的看着某个地方,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鬼面具。
他眼里的讥嘲和扬不起的嘴角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就那样站在雨幕之中,沉默的、平淡的看着远方。
随后他动了动手指,天空炸起了一枚烟花。
不多时,便有一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尊主。”
“走吧。”陨玉说:“由他自生自灭。”
然而在黑衣人看不到的地方,陨玉垂下了眸子。
其实这个镜头没有拉的特别近,沈望予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脸上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情绪。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悲伤?也不是。
欣喜?也不对。
就是一种复杂到常人没有办法理解的情绪。
不是陨玉,别人就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咔!”
田导再次喊:“热水!毛巾!”
沈望予这次却没有抬手抹脸,反而是静静的站在那。
郑云跑过来给他打伞,递给他毛巾,沈望予也只是沉默的接过去擦脸。
郑云带着他往里走:“鱼鱼?没事吧?”
沈望予随手摘掉假发,摇了摇头。
田导还在那看那一幕:“绝了,又绝了!”
他此时对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庆幸无比:“鱼鱼,你先去洗个澡洗个头。”
沈望予点了点头,直接穿着戏服回酒店。
闻声看着被李隽和郑云围着的沈望予,微微蹙眉:“田导,我觉得鱼鱼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而且他身上一直有股薄荷味……他不会发情期到了吧?”
“……没有吧?”田导的视线终于从屏幕中移开:“他只是淋了雨不好说话吧,你看他全身都在滴水。”
沈望予的发情期来势凶猛,田导是见识过的。
沈望予还能拍戏,就说明没有发情期。
再说田导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像沈望予这种并非科班出身但却有着极高的天赋和共情能力的演员太过入戏,但是他们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在片场时就会有明显的激烈反应。
可沈望予除了沉默了点,就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的确如田导感受的那样,沈望予进入房间后,还不忘跟李隽说了声:“记得帮我跟邵总说我今晚回家。”
然后他就进了浴室在浴缸放了热水。
李隽一边替他收拾戏服,一边笑着转身:“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邵总,啧啧啧,这口狗粮我干!”
沈望予似乎是笑了一下:“这么久没有见到小娇A了,当然惦记啊。”
李隽走出去关好门:“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喊。”
至于郑云,去给他买速溶红糖姜水了。
沈望予没有脱里衣,直接将全身泡在了热水里。
但刚才倾盆大雨落在身上的感觉还残存着。
沈望予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嗅到了一点点草莓牛奶的香甜气息。
今早……他有点发情期的预兆,所以他喷了抑制剂。
沈望予闭上了眼睛。
满脑子都是萧玉寒和陨玉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现在有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
就这样下去……像萧玉寒的道心破碎的那一瞬间,像陨玉看见自己嫉妒的“神”最终还是陨落的那一瞬间。
沈望予知道自己入戏了。
可他挣扎不出来。
发情期的脆弱敏感和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化作无情的海浪拍打在他身上。
他清楚的感觉到原本滚烫的热水渐渐冰凉,却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他的世界彻底寂静下来,没有一点别的声音,满脑子都是那一场大雨。
剧本上的一句句台词全部化作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播放。
那是不明真相的人对萧玉寒的指责。
也是陨玉作为萧玉寒的亲哥哥亲手对萧玉寒的摧残。
直到他感觉到一直温热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将他整个人从水里捞出。
直到他嗅到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气息。
一如既往的凛冽却又温柔。
沈望予动了动脑袋,将整个人埋进了他的胸膛。
“邵总。”沈望予低低呢喃:“我在做梦吗?”
沈望予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猛地缩紧,感觉到温热而又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额头上,感觉到柔软冰冷的唇贴上来。
那一瞬间,沈望予又能听见世界的声音了。
他听见他说:“你究竟是有多蠢才能被这些影响?”
沈望予微微恍惚。
邵原的声线有些冷,但也有些喘:“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未婚夫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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