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1层监控室m-11内。

空间中显示着祖星地表的三维影像，一旁角落里竖立着一座亮黄色的高塔。

整个塔身在发光，比空间顶部显示的两颗恒星所散发的光芒还要亮。

莫尼安静地站在空间中的一角，面对着那座高塔，盯着塔尖，一动不动。

空间的光线闪了一下，随后有脚步声传来，一嗒一嗒的，最后停在他身后。

莫尼像是没有发现有族人进来似的，继续看着塔尖，心中却有点紧张起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等待的那个族人来了。这个族人一如既往地是个急性子，他想。

此时，脑中接收到信息，“为什么？”他继续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来的人是托托。

托托刚进来就注意到空间中的高塔，感觉有点熟悉，但记忆中没找到相关信息，随即放弃回忆。

他转过视线，紧盯着对面这个弗莱斯族人。

他突然感到有点不理解这个一起在实验室工作50多年的族人了，他之前以为这个族人在意识上的目标和自己是一样的。

他们相处的时间也许更长？根据之前对方告诉自己的信息，他们来自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甚至同时毕业？

最近，他们刚完成了一项实验，利用硅基生物变异产生的异常频率波来提高新生族人意识苏醒时的能量强度。

他正在整理实验数据准备发表，他们很快又要获得新的成绩了。

现在这只实验生物却被用来伤害族人！一直凭借着智慧和努力站在高处的托托很少碰到这样的事情。

阴谋是弱者才有的手法，任何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何况，这是在祖星，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吗？

托托看他不动，抬起手，看向手心，控制空间中整个场景变成以往实验室那样，通体白色。

莫尼动了一下，犹豫着转身，看向托托方向，视线却放在后面墙上。那片墙上显示着空白。

托托走来走去，想冲过去，又后退，继续盯着他，“原因。”

“这是个意外。你知道的，之前的实验数据在实验体上有待提升，通过观察，49天以后这种异常频率波带来的有效性会大幅衰减。”

莫尼专注地看着墙壁解释着，“我想通过火山环境促进它在此变异，根据观察......”

托托打断他，“停下！这样做的成功率几乎没有。我想知道真实原因，莫尼！”

“是的，那样做概率很低。但是实验不就是这样吗？即使概率低也要试试，我实验过后发现失败就回收了，但是意外遗留了几只虫子……”莫尼继续回应。

“莫尼，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描述的不是事实。”

托托走进，注视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意外？我们的实验有过意外吗？还是这样大的意外？”

莫尼的视线从墙上转移到托托的眼睛，看着他不动，想回应什么但又沉默起来。

“为何隐瞒火山喷发的数据？为什么是鲁斯？关于宿玉，你知道了什么？”一步一步，他将莫尼逼近墙角。

莫尼后退着，靠墙坐了下来，视线放在托托脚下。他想起了过去，那一天也很近……

“莫尼？”托托伸出手按住莫尼的肩膀，双眼贴近他的眼睛。

莫尼回过神，突然期待地看向托托，“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你接受意识联结吗？”

诺克族的意识联结，即双方共享某段意识场景，场景可以由双方一同建造，也可以一方放空思维，由另一方创建。

由于深入到了意识内部，里面开启交流传递的都是真实想法和情绪，很难隐藏。当然双方都可以随时控制切断。

“可以。”托托果断回复，头主动靠过去，碰着莫尼的额头，随着专注起来，立即感受到自己的意识。

诺克族意识联结外在表现的头碰头形式是碰头礼表示友好的原因，一般只有关系非常紧密的族人之间才会开启意识联结。

虽然诺克族没有性别之分，没有类似蓝星的家庭模式，由于他们多样化的群居生活，意识联结在生活中还算常见。

但祖星上的新生族人暂时不会这个技能，因为它可能带来的危险性，族人需要在学院时学会使用。

托托的整体意识在散发着光芒，主意识感受到什么，远处多了一团温和的能量？

它如流光般飘了过去，紧接着托托意识中出现某个场景。

托托构建出自己熟悉的身体，观察周围，山脉形状和风力变化显示这是几百年前的祖星地表。

随着细节被快速填充，他发现这里和之前空间显示的画面非常相似。

莫尼此时没有出现，仔细关注着托托，释然一般，托托没有记起这里。

这是872年前，他一直记得这个时间，1369纪9217年432日，13699217432，光照进了他的生活。

根据回忆，这处场景很快被完善起来，莫尼很熟悉这里。

托托发现很多族人从地底出来，随即认识到这是引导员带着一群新生族人前往地表进行体验课程。

莫尼回想起过去，当时他刚刚8岁，第一次被引导员带着去地表。

那时他还不会隐藏自己，觉得其他新生族人都很笨，不喜欢与新生族人交流，所以也没有朋友。

当然，他也不想和愚蠢的族人交朋友。

“莫尼”跟着引导员来到地表，看了一眼那群玩着沙子的新生族人们，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抬头观察起前面的高塔。

坐，是诺克族少有的姿势。

当时的莫尼很喜欢，因为这样会显得和其他新生族人不一样。

很早他就注意到的，他的身体好像比其他族人更灵敏，总是能很快得知周围情况。

这时，托托发现又出现了一群族人，里面有“他”？托托开始仔细观察。

“托托”来到地表后，立即看向那个金黄色发着光的高塔，站着观察了一会，转头看向四周。

他看到正关注着高塔的莫尼，直接来到莫尼面前，走近，“你也注意到了吗？那个高塔的光芒。”

当场景中的“托托”传出信息时，信息被存在这方场景的所有主意识捕捉。

托托此时得到信息，有点疑惑，记忆里并没有这段记录。

在“托托”出现在周围时，“莫尼”便感知到了这个新生族人的能量。

他看向这个同分支的白色族人，“你发现了什么？”

“它的高能量可能来自天上。”“托托”自信回应。

“闪电。”“莫尼”和“托托”同时传出信息。

“莫尼”心里笑了，“终于有一个不那么愚蠢的族人出现了。”

同时，这个想法也被托托的主意识捕捉到。

很快，场景中的族人都消失了，空荡荡的地表上，莫尼在托托对面构建了自身。

托托疑惑，“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为何你从来没有提起？”

从这里面“他”的反应和细节推断，这应该是个真实场景。

“如果记忆不存在，提起也变得毫无意义。”莫尼认真地看着他。

虽然他可以将这段回忆当作故事告诉给托托，但知道和经历之间有很大差别。

托托心中开始怀疑，“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在这里，真相将很难被隐藏。

莫尼没有回复，而是选择和托托站在一起，他朝前看去，场景瞬间变换。

这是1369纪9285年，主星上卡卡夫学院的毕业典礼。

对于所有当天毕业的诺克族来说，这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托托”和“鲁斯”站得很近，他们和族人们共同等待着被授予生命意识系的毕业礼。

他们身后围着一些来自其他学院的族人，还有很多族人来自学院外。

托托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反应过来后开始寻找，没发现“莫尼”？

他有点疑惑地问道，“此时，你不在这里？”

“嗯，因为一点意外，我在星网上看了实时影像。”莫尼克制着不去回想那段经历，将注意力放到这场毕业礼上。

那天，他最后是在星网的虚拟场景中完成的毕业礼。

“你看，那个站在下面的路比族人，带着玉指环……”莫尼提示。

托托看向那个红色族人，好像有点印象。

一些小想法：

1、432是个神奇的数字，一个自然和弦，mac的开机音，金字塔的秘密。

2、第一次写感情拉扯，不知道写的好不好。因为网友说不爱看诺克族生态调研报告，也不爱看宿玉可爱/简单视角下的诺克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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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托托与莫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