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白雪的路并不好走，穆忧撑着伞，李尘青走在他旁边，奶茶被紧握在手里。

穆忧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喝。

俩人到家时张芳刚好把夜宵煮好，一颗颗白白胖胖的汤圆安静躺在碗里放在桌上，厨房里热气还没散去。

她同往常一样招呼穆忧，走近了才看到儿子后面还有个人，顿时愣了一下：“这是？”

不等穆忧介绍李尘青自己开口了：“阿姨好，我叫李尘青，穆忧的同学。”

“你好你好，进来坐。”张芬边说边把人往里拉然后关门将寒气挡在门外。

“倒也是巧哈，刚好今天汤圆煮多了，坐坐坐，我去盛。”张芬进了厨房。

穆忧招呼李尘青坐下又倒了杯热水给他：“我妈对待客人都比较热情，别紧张。”

李尘青坐在沙发一角郑重道：“阿姨人很好。”

话音刚落张芬便端着碗出来了，她把碗放到李尘青面前：“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了。”

李尘青起身接过勺子：“谢谢阿姨。”

“不客气，天这么晚了，你们吃完早点洗漱睡觉，我明早还要出摊，就先睡了。”张芬说。

她进屋后客厅里陷入了安静，偶尔传来汤勺碰在碗壁上的声音，俩人也不说话，似乎习惯了沉默。

吃完夜宵后穆忧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睡衣，他把睡衣放到沙发上：“没穿过，洗漱用品洗手台柜子最下面一层有新的。”

李尘青抬眼看过来：“谢谢。”

穆忧：“没事儿，你先洗吧，我刷会题。”

卧室门大开着，李尘青站起身来到沙发边缘朝里面看去，卧室暖黄的灯光打在穆忧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温柔的光晕，穆忧坐得板正，面前的书桌上东西摆放整齐，他拿着笔戴着蓝牙耳机正在专注刷习题集。

李尘青收回视线进了洗手间，洗手间很干净，没有一点异味，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按开花洒调试水温，很快，浴室里便水汽氤氲。

温水流过锁骨，镜面水雾弥漫，看不清楚影子。

半小时后，李尘青穿着睡衣出现在了卧室里，穆忧还在刷题，李尘青放轻脚步走到桌旁伸手把穆忧的耳机拿下来：“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好，床铺好了，你先睡吧。”穆忧丢下这么一句后就溜进了洗手间。

随着洗手间的门关上李尘青也收回视线四处巡视这间卧室。

衣柜、桌椅、书柜、鞋架、床单被套都是简单的暖色调，摆放也很整齐，房间里一眼看过去给人留下的印象就四个字——干净，清爽。

穆忧洗澡慢一点，他习惯洗完澡后把当天穿脏的衣服一道洗干净晒着，等他做完这一切回到房间时李尘青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关了灯，摸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就在他躺下那一刻，身旁的李尘青睁开了眼，沐浴露的香味飘进鼻腔，黑暗里，他看不清穆忧的脸，静谧的空气中只听得到交缠的呼吸和心跳声。

夜，安静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