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米乐贴心地给赵漠和谢桥留下私人空间,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换了身廉价的衣服将自己包裹严实。他向来很小心,虽然赵漠帮他解决狗仔的爆料是小事一桩,但并不意味着他能给赵漠找这种麻烦。每次和赵漠私下会面,他都会选择以前没穿,以后也绝不会再穿的衣服。
他尽职尽责,小心谨慎,连狗仔都公开表示他是最难拍到的几个艺人之一。
舒米乐走后,赵漠把谢桥拉进自己怀里靠着,问道:“喝这么多茶,晚上睡得着吗?”
谢桥摇摇头,他感慨道:“舒米乐…好厉害,他还演过什么剧?”
赵漠淡淡道:“演过不少,近三年开始演男主,有一部小爆款,商业价值还行。”谢桥不知道,这在赵漠口中已经算很高的评价,他觉得赵漠太严格了。
“要是你愿意,我能让你红得发紫。”说着,赵漠搂住谢桥的腰偷香,谢桥的痒痒肉被碰到,他笑着躲开,回道:“我不是这块料。”
赵漠眼里是浓浓的**,他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谢桥:“不相信我?”
“不是呀,”谢桥用鼻尖蹭赵漠的脸颊,解释道:“我很喜欢现在做的事情,而且你帮我不少啦,我觉得挺好的。舒米乐是你签的演员,他以后会红得发紫的。”
谢桥一番话,没有什么技巧,全是感情,恰恰如此,说到了赵漠心坎里。赵漠扣住谢桥的头,两人深深一吻,直到谢桥缓不过气,轻哼出声,赵漠才放开他。
“去我那?”赵漠低声道,谢桥有些意乱情迷,温暖的怀抱让他有些不舍得离开,但理智还是让他拒绝了赵漠的邀约:“我得回去…”
赵漠并不理会,继续撩拨谢桥的身体,谢桥颤抖着按住赵漠的手,哀求道:“我真的得回去。”
赵漠这才停下动作,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整理谢桥弄乱的外套,谢桥心里慌乱,觊觎他的脸色道:“你不高兴了吗?”
赵漠轻笑:“不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说罢,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谢桥忙拉住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谢桥的眼神有些可怜,赵漠眼里带笑,但没有什么温度:“你不是没有感觉,为什么拒绝我?”
这对谢桥来说是一个很羞耻的话题,他的耳朵一下就红了,好半天才喃喃道:“你是我的…对象,我喜欢你,但是我觉得要等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更一步再——”
赵漠打断谢桥的话:“什么叫更近一步?和家人公布我们的关系,我不认为这是更近一步,公开只是让其他人知道,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
谢桥无法反驳,赵漠接下来一番话更让他不知所措,只能呆站在原地。
“成为你的真爱,才能发生关系是不是?”赵漠居高临下,并不期待谢桥的回答,继续说道:“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需求,当然,也是情感关系中的催化剂。既然我还没有达到你对真爱的要求,那么,我们之间不需要这种行为来增进感情,是吗?”
谢桥不知道赵漠想要表达什么,可他想说,自己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很喜欢赵漠,正是因为他想要和赵漠长厢厮守,才要想办法和家人公开,谢桥整理思绪,开口:“我——”
只听赵漠说:“那我可以找别人吗?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蒋思哲之前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解决生理需求,他并不理解,但他觉得这是蒋思哲的生活方式。可现在,赵漠跟他说同样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去找别人,不是出轨吗?”谢桥把出轨二字说得很轻,毕竟赵漠只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生硬地补充道:“我不同意。”
赵漠很强势,似乎并不担心谢桥因此和他提分手,说道:“你不愿意给我,又不让我找别人,你想让我怎么办?嗯?”
赵漠成功地把谢桥绕了进去,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如赵漠所说,不够爱他。他的脸上浮现出纠结痛苦的表情,喃喃道:“我不知道。”他试图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可他没想到,赵漠是抛出问题的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自己交给他。
“你真的喜欢我吗?”谢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不然为什么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又可以和别人…”
赵漠不耐烦地打断:“我说过了,对我来说,这件事和感情无关。你既然觉得这件事这么重要,应该由我来问你真心喜欢我吗?”
谢桥低着头,身体一阵阵发冷,见他一直不说话,赵漠打破僵局:“我送你回去。”
回公馆的路上,谢桥哭了,他不敢发出声音,默默抹眼泪。赵漠知晓,却没有出言安慰,狠踩油门,车发出阵阵轰鸣声。
“我回去了。”谢桥打开车门,和赵漠告别,赵漠看着前方,没有回应。
谢桥一路小跑回家,仅三小时前,他满怀期待和紧张,三小时后,他狼狈不堪地推开卧室门,就着外套钻进被窝里,紧闭双眼,试图用睡眠来逃避现实。
他和赵漠开启了长达一个月的冷战,蒋思哲问他赵漠最近怎么不来工作室,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神躲闪,蒋思哲识趣地不再追问。赵源约他骑马,他每次都赴约,希望和赵漠见面,好好谈一谈,却一次也没有见到赵漠。
“我刚出门,他还发好大脾气,”赵源控诉赵漠,其实是他自己赖床,出门太晚又催保姆,被赵漠批评。他打赵漠的小报告:“有天放学我遇到他带人回来,那个人还摸我的头。”
谢桥喉咙发涩,赵漠难道真的找别人了吗?好在赵源让他抱,他失魂落魄的表情不会被孩子看见。
他很想给赵漠打个电话,可那晚的赵漠实在让他害怕,他抱着赵源,鼓起勇气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赵源惊呼道,“小桥哥哥,你想吃什么?你吃完饭再走!”
赵漠提前知道了消息,站在门口等。门一开,谢桥便看见扶框等候的赵源,他抱着赵源,心里砰砰直跳,不敢和赵漠对视。他假借送赵源之名,实际是想和赵漠见一面,赵漠肯定一眼就看穿了,他不敢久留,放下赵源,紧张道:“我先走了。”赵源还要留饭,赵漠对谢桥说道:“我送你。”
谢桥的心咚地沉底,他双眼通红,扬起僵硬的笑容,声音都已变形,道:“不、不用。”
赵漠一脚踏出门外,谢桥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谢桥心里十分忐忑,煎熬的一个月,他产生过无数个荒诞的想法,比如答应赵漠的要求,或者分手,这两个结果他都不想要。
赵漠点了一支烟,谢桥看见又是一阵委屈,他觉得赵漠变得十分陌生,或者眼前这个冷酷的赵漠,才是他本人。可之前温柔体贴的赵漠又算怎么回事呢?难道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所以偏爱的举动都被收回?这一想法让谢桥心里难受极了,他放慢脚步,等待赵漠提出分手。
“不喜欢烟味?”赵漠把烟夹在手里,回头问道。
“我不知道你抽烟,”谢桥看着赵漠手里的香烟,挤出一个笑,他在内心祈求赵漠不要对他太冷漠,和赵漠相识、相恋再到现在,不到一年时间,但也快花了快一年的时间,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他和赵漠是两个世界的人。
赵漠注视着他,他很想逃跑,像是一种求生本能,如果有重置键,回到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谢桥会毫不犹豫按下。可是他像被定住般,直到赵漠靠近他。
他听见赵漠问:“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想我?”
他嗅到赵漠身上散发的夹杂着烟草的气味,鼻尖发酸,忍不住道:“你不愿意见我。”
赵漠轻抚谢桥的脸,笑道:“上次是我不对,有你在,我不可能找别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我愿意!”谢桥脱口而出,他灰暗的心被点亮,只要赵漠没有提出分手,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任何要求。赵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手把谢桥搂进怀里,给予奖励般亲吻谢桥的额头和鼻梁。
他手里的烟还在燃烧,谢桥全身,也沾满了烟味,可他两只手环住赵漠,不舍得撒手。
赵漠问道:“今晚留下?”
谢桥抬起头,眼里全是羞怯和害怕,他刚答应赵漠,可自己其实还没准备好。赵漠笑道:“逗你的,不着急。”
经此一事,赵漠已胜券在握,如他所说不着急,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挑选地点、布置场景,以便尽情拆开享用自己喜欢的点心。
“我想你,”谢桥已经交出真心,还要急迫地向赵漠证明自己的爱,以免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小声重复道:“我好想你。”
谢桥怀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回到公馆,因为赵漠的事,他好多天都闷闷不乐,对傅承宇说因为项目太难。傅承宇见他心情转晴,笑问道:“事情办完了?”
谢桥点点头,他对傅承宇撒了谎,心有愧疚,问道:“哥,你还喜欢什么?除了画,什么都不要吗?虽然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
傅承宇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谢桥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要送傅承宇什么礼物。画他倒是已经绘好了线稿,内容是一家人跨年看烟花的场景。
“心意到了就好,”傅承宇揉揉谢桥的头,说道:“你的房子已经装好了,想搬过去随时可以搬。”
谢桥心里一动,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把赵漠带回家,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回答道:“好,我先去看看,我需要立马搬过去吗?”
“不用,”傅承宇笑道:“陪我过完生日再搬,就当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愿意吗?”
“当然,没问题!”谢桥笑着答应,虽然他的房子和傅承宇离得很近,但他已习惯了和傅承宇住在一起,突然搬过去,他还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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