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马上推出了新的规定: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楼。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第二天一大早,斯普劳特教授就来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旁边,等着护送他们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去上草药课。Harriet根本没有任何胃口,Rona也是一样,于是她们两个早早就离开餐桌,等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旁边。
上次在图书馆与Harriet争吵的那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走了过来,Rona立刻很警惕地拦在Harriet面前,但这一次他们脸上出现的不再是之前那样猜疑,愤怒,和厌恶的眼光了,实际上,他们看起来都很愧疚。“对不起,Harriet·Potter。”厄尼第一个向Harriet伸出了手,“很抱歉我之前听信了那个叫做德拉科·马尔的话,竟然以为你就是密室的继承人。我们都知道Hermes·Granger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假如你是继承人的话,你绝对不可能去伤害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Harriet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汉娜这时也开口了,“我们真的很抱歉之前对你说了那些很刻薄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们,我们并不是真心要欺负你,我们当时只是很害怕你也会伤害我们而已。”
“我们都为Hermes·Granger的遇害感到十分难过。”上次跟Harriet吵得最厉害的那个女生也小声地说。Harriet想起了当初塞德里克劝告她的话,她心里对赫奇帕奇学生的那一点芥蒂此刻也烟消云散了,便点了点头,挨个与他们握了握手,很高兴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之间的友谊又恢复了。
斯普劳特教授领着学生们穿过霍格沃茨的庭院,向着温室走去,Harriet和Rona走在队伍的最末端,她们两个正小声地讨论着如何在课后偷偷溜出来去看看Hermes,Harriet却眼尖地看见了海格,他正一脸不安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霍格沃茨的大门,手里还拿着一只死公鸡。
这时斯普劳特教授正拐过了一个弯,暂时看不见她们两个,Harriet和Rona便脱离了队伍,向海格跑去。
“海格,你的公鸡又被杀死了吗?”刚跑到近处,Harriet便疑惑地问道,她以为海格已经请求邓布利多为他的鸡棚下了一个保护咒。
“是啊,这是我最后一只活着的公鸡,今天早上去看,结果又死了——你们两个怎么没有教师护送,现在城堡可是很危险的!”海格挥舞着公鸡气愤地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们下一堂是什么课?我护送你们两个过去。”
“是啊。我们知道城堡现在很危险。”Rona冷淡地说,“躺在医院里的Hermes足够提醒我们这一点了。”
海格僵住了,他显然听说了Hermes的事情,他左右看了看,弯下腰来,小声对面前的两个人说,“听着,关于那个,我想我有一些事情应该要告诉你们……”
Harriet和Rona正洗耳恭听着,海格却张大了嘴,脸上现出惊恐与愤怒混杂的脸色,死死地盯着她们身后的某一处。Harriet和Rona回头一看,只看见了邓布利多,还有另外一个长得十分粗壮的矮个子巫师正走上霍格沃茨的阶梯,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我先走了。”海格慌里慌张地说道,“你们也赶紧去上课吧。”
“可是,海格,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没有用,海格转身走得飞快,不一会就消失了。Harriet和Rona只好快跑赶上了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队伍,她们两个恰好在大家排队走进温室的时候混进了队尾,斯普劳特教授没有发现她们两个离开了。
这节课斯普劳特教授安排大家修建无花果枝,课室里面很吵闹,到处都是这下枯枝的噼里啪啦的声响,Rona一边抱了两把大剪刀过来,一边小声地问Harriet,“你认为海格刚才是要告诉我们密室的事情吗?”
“我能明白他在Hermes的事情发生以后想跟我们谈谈当年的事情,但我不明白的事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说了。”Harriet烦躁地折腾着她面前这颗无花果树,一半的嫩枝都被她心不在焉地折下来了,“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拜访一下海格,你知道,他也许只是不想在人前提起这件事情,生怕人们以为他这次也跟密室的事情有牵连。”
“那样的话,我们最好用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件旧斗篷。”Rona说,赶在Harriet把那颗无花果树拔成个秃子以前把她挤开了,“你听到昨天麦格教授的话了,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六点以前必须回到宿舍。要是我们这次再被抓住,我怀疑麦格教授是不会再网开一面了。”
有了上一年穿着隐身衣在学校里游荡的经验,Harriet和Rona以为这一次也能轻易就绕开巡逻的教师,但她们两个低估了学校在保护学生这件事情上的决心。教师,级长,主席,幽灵双双在走廊上来回巡逻,甚至墙上的画像都在放哨。Harriet和Rona两个人走得小心翼翼的,比平时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出了城堡,来到霍格沃茨的场地上。
Harriet敲了敲海格的门,里面没有应声,但是窗户里又能看到屋里透出的火光。就在Harriet和Rona奇怪的时候,举着弓箭的海格猛地打开了门,恶狠狠地盯着她们两个,看清楚来者是谁以后,他的眼光才柔和下来,牙牙从他身后一跃而出,扑在Rona身上又抓又舔。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海格低下了弓箭,可是丝毫没有要让她们两个进来的意思,“赶快回城堡去,赶快回城堡去,趁没人发现你们两个这个点数还在外面游荡。你们也不想格兰芬多被扣掉一百分,是不是?”
“海格,你要我们回去也行,你先讲你今天想跟我们说什么?”Rona一边跟想和她玩儿的牙牙搏斗,一边喊道。
“我没什么要告诉你们两个的,快走吧,快走吧。”海格粗声粗气地说,挥舞着手臂,好像下一秒就要亲自赶她们两个走似的。
“我知道你当年为什么会被霍格沃茨开除,海格。”Harriet情急之下喊道,也不管自己之前已经答应Hermes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海格千算万算,没算到Harriet竟然会喊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之间,他似乎是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在打量着Harriet和Rona,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了弓箭,让开了身子。
“海格,你拿着把弓箭做什么。“ Rona好奇地问道,“没什么,只是以防万一。”海格含糊地说道,拎起水壶放在火炉上,给她们端来了两个茶杯和一碟子饼干。那把弓箭就放在他老旧的木头椅子旁边,像是为了能随时抓起来给谁射上一箭。海格心神不宁地坐下,也不说话,只盯着在火上加热的水壶看,好像完全忘记了他是为什么让两个女孩子进来。Rona瞥了Harriet一眼,示意她先开口。
“海格,你今天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当年……你当年的一些事情?”这会儿Harriet也冷静下来了,她看着海格坐立不安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来开除两个字,但海格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是要告诉你们当年那些事情。”他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想,到这个时候,当年跟我一起上学的那些巫师恐怕已经按耐不住,开始给他们的家人写信,叫他们小心一点我这个'杀人凶手'。哼,至少他们当年是这么喊我的。这些信件一寄出来,霍格沃茨里肯定会有谣言,我是不在乎学校里面学生怎么胡说八道,邓布利多不会因此而怀疑我。但是现在在医院里面躺着的是Hermes,我可不想让你们两个觉得我会伤害Hermes一根毫毛,心想不如干脆点,告诉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小鬼头,竟然……唉,我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你们知道了多少,说来听听看吧。”
“这个……也没多少。”Harriet犹豫了一下,生怕海格接下来会拷问她们两个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信息的。要是海格得知当年差点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人居然还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一本日记本,记录下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他恐怕不会太开心。“我们只知道一个叫做汤姆·里德尔的人举报了你,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们还知道的不少嘛。”海格吃惊地喊道,声音盖过了水壶发出的锐利响声,“既然你们知道这一部分,我就不打算讲了,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好吧,我想我首先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我是无辜的——”
几声重重的敲门声,落在海格的小木屋门上,打断了海格的话。
Harriet和Rona都跳了起来,把饼干打翻在地,牙牙嗷呜一声,兴奋地冲上去大口吞吃着。“快躲起来,快躲起来。”海格小声地招呼她们,水壶开了的尖啸声掩盖了她们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动静,最后,确认了Harriet和Rona都在房间的角落里盖着隐形斗篷藏好了以后,海格这才提起弓箭,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晚上好,海格。”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晚上好,海格,抱歉这个时间段还来打扰你。”
海格什么都没说,但他让邓布利多和另外那个人进屋了,Harriet一眼就认出来他是今天来到霍格沃茨的那个粗壮的小个子巫师。他的品味很独特,这是Harriet对他的第一印象,他不知道是特意穿的特立独行,还是天生就没有什么时尚品味,竟然用红色的领带来衬他身上的细条纹西装,紫色的尖头靴子来搭配身上的黑斗篷。比起Harriet,Rona显然认出了更多,她在Harriet耳边悄声说,“那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不知道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海格抱着弓箭,站在一边,Harriet从未见过他脸上现出如此绝望,如此害怕,如此火冒三丈的表情,“邓布利多校长!”海格怒吼道,屋顶上的灰尘都被扑棱棱地震下来不少,“你不能让他把我带走,你知道我是无辜的!”
“海格,请冷静下来——”邓布利多想说些什么,可是福吉很干脆地打断了他,“我恐怕得说,邓布利多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你看,海格,事情已经演变得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四起攻击事件,四个被石化的学生,还全都是麻瓜出身的——有上一次的前车之鉴,魔法部必须在还没有学生被杀死的时候就介入。”
“福吉,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保证过——”邓布利多湛蓝色的双眼里射出跟海格同样的愤怒,某种威慑从他的怒气中透出来,整间小屋仿佛都被笼罩在低压之中,福吉看上去很不自在。
“——保证过海格是无辜的。是的,我知道,我明白,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很尊重你的意见的,邓布利多。但是这是校董事会的一致决定,海格的前科记录对他很不利,家长们纷纷给魔法部来信……我必须得做点什么,邓布利多,你也应该做点什么,我听说校董事会对你在密室事件上的不作为感到非常不满。”
“噢,是的,非常不满。”一个滑腻腻的,低沉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外响起,Harriet倒吸一口冷气,卢修斯·马尔福走进了海格的小屋,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微笑,一只胳膊搭在他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身上。
“卢修斯。”邓布利多马上就开口了,Harriet仍然能从他克制的声音中听见他的怒火,“在霍格沃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随意将你的儿子从安全的宿舍里接出来,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霍格沃茨'目前的这种情况'不就是在你的放任之下造成的吗?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儿子。”卢修斯·马尔福冰冷冷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心满意足的意味,但是被他紧紧夹在胳膊下的德拉科·马尔福却露出了几分厌烦,好似他并不与他父亲站在同一立场上,“至于你,邓布利多,你恐怕就不能这么说了。十二位校董事一致签署的罢免令——”卢修斯·马尔福从怀里掏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了。”
Harriet和Rona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好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去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卷羊皮纸上了。海格向前走了一步,看上去像是就要狠狠揍卢修斯·马尔福一拳似的,咆哮道,“收起你那假模假样的笑容,卢修斯·马尔福!十二名董事,哼,就是马桶也不会吃你这一套狗屎不如的谎言的!你收买,贿赂,敲诈,威胁了多少人,才换来这些签名——”
“听听。”卢修斯·马尔福油腔滑调地说,“你这种跟野兽发情没两样的叫声,谁能够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建议你在阿兹卡班的守卫前收敛收敛你的脾气,他们可不喜欢这样被人大吼大叫的对待……”
“你赶走了邓布利多,你就等着瞧吧!”海格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卢修斯·马尔福的话,继续喊道,“霍格沃茨马上就会出现杀人事件的!麻瓜裔学生这下子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呵,我倒认为他们会觉得没有你的霍格沃茨,才有他们的一条活路。”卢修斯·马尔福嘲讽地说道,拍了拍手,几名穿着长斗篷的巫师立刻出现在了他身后,“先生们,请护送这位海格先生到学校外面去。”
那几名巫师走了上来,都十分警惕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海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知道这一切都逃不过去了,他涨得通红的脸慢慢平静下来,甚至披上了几分谨慎,“我想你们不介意给我一分钟,让我拿件外套吧。”他对那几个巫师说道,“请随意,海格。”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说,“只是不要耍什么花招——”海格转身拿起了他的鼹鼠皮大衣,伸手摸了摸蜷缩在自己窝里的牙牙,大声喊道,“我不在的时候,需要有人来喂牙牙,以及,如果有人想要知道一些答案的话,就跟着蜘蛛走,我就说这么多。” 说完,海格在福吉惊疑的目光中,跟着那几位巫师离开了。
海格的小屋里这下只剩下满脸尴尬的福吉,一脸得瑟的卢修斯·马尔福,面无表情的德拉科·马尔福,还有邓布利多。“卢修斯,关于那个罢免令,你确定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福吉勉强地笑着说,“我们都知道邓布利多管理霍格沃茨的能力,你肯定——”。
“这是董事的一致决定,福吉。我们都觉得,邓布利多恐怕没有发挥出与他名声相符的才能。从第一起攻击事件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然而董事们并没有看到邓布利多对此采取任何行之有效的措施,我们在几次董事会议上再三强调了这个问题……但是,很显然,邓布利多校长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各位董事的呼吁。因此,福吉,我相信你也不难理解,为何在这一起双重袭击事件发生过后,董事会完全失去了对邓布利多的信心吧?”
Harriet感觉到Rona浑身都在发抖,她也无法相信卢修斯·马尔福竟然能够如此恬不知耻地说着这样的弥天大谎——当他才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后凶手的时候。
“但是,如果连邓布利多都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福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惊慌地说。
“董事会会任命我们一致认为能够解决这起事件的人选为暂时的校长代理。”卢修斯·马尔福用平稳的语调说道,他身旁的德拉科·马尔福低垂着头,柔软的淡金色长发垂落下来,完全将他的面庞笼罩在阴影之下。
“可,可是……”福吉还想说什么,邓布利多却举起来一只手,示意他停下。“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走,我当然会把位置让出来的。”卢修斯·马尔福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但邓布利多继续说了下去,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像是不希望这屋子里有任何人错过他接下来的这番话,“不过,只有当霍格沃茨再无一人忠诚于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并且,我想你会发现,霍格沃茨总会给予帮助给那些有所需求的人。”
邓布利多的目光先是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德拉科·马尔福身上,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有那么一瞬间,Harriet几乎可以肯定她与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对视了一刹。
“非常感人,邓布利多。”卢修斯·马尔福拉着德拉科·马尔福,让到了一边,冲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我们该……”
邓布利多在卢修斯·马尔福的鞠躬中迈出了小屋,随着最后离开的福吉用力关上木门,Harriet扯掉隐形衣,与Rona面面相觑。火炉上,水壶仍然在有气无力地嘶鸣,但是壶底都已经烧干了;牙牙在它的篮子里小声地呜咽着;微微开启的窗户外,一无所知的夜晚还在飘着徐徐的清风。
Hermes被石化了,海格被抓走了,邓布利多也离开了学校,这一刻,Harriet真真正正地感到了孤立无援。
这一章的跟原著的区别不是特别大,但重点在于铺垫亲眼看到父亲大言不惭地耍着圆滑的世故手段的德拉科的又一次心理变化
本来准备写一段跟原著殊途同归的剧情的,最后还是认为这里邓布利多所说的话对后面的剧情影响太重要,以及这一段卢修斯无耻的嘴脸对德拉科带来的冲击能够更好的衔接接下来的剧情,决定保留这一段剧情
接下来要去找蜘蛛了,我想你们也应该猜得到这一次谁会加入探险小队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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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海格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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