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组后，两队被分在同一个练习室分配位置与唱段。不过训练时会有对应的练习室，在同一个练习室只是录制分配与授课。
萧翰冰在分组完成后宣布了一个新规则，练习时间仅有三四天，时间紧迫。而队长身兼数职，精力耗费大，因此不参与中心位的竞争。这样也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组内分工很快，林觞主唱、白墨泽主舞、徐尚主拉已成定数，无需再争，因此重点就在于中心位。在纯白的时候，竞争中心位的有连至。然而在这里，连至却一言不发。
见大家都没有动静，林觞观察了他们的神情，说道：“大家不选一下中心位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而且队长已经不参与竞选了，要是还这么低调下去，很难出头诶。”
“林觞，你这么能说，干吗不自己争一下？”齐白平静地说道。
“额……”林觞听着好像也没毛病，“既然这样，那我打个头阵吧。”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看完编舞后，皱了一下眉，于是随意发挥。虽然跳得一般，但是唱得很好，闭上眼能给高分。可惜这有视觉要求，不能昧着良心。
有了林觞打头阵，剩余的三人也开始了他们的竞选。徐尚有点舞蹈功底，不过表现平平，撑不起这个中心位；齐白十分帅气地跳完一小段，但和整首歌要求的活泼有点不符；连至在形象上便很适合这首歌，表演的唱段多加了几个表情，整体比之前要顺畅得多。
跳完，林觞第一个鼓掌，夸赞信手拈来，“连至比之前进步太多了，跳舞一点都不生硬！怪不得沐哥说你悟性高，原来是这么回事。”
连至被他夸得多了，早已免疫，对着白墨泽说：“队长，你来选吧。”
“好吧，给我一点时间想一下。”白墨泽捏捏眉尖，“大家都挺好的，我得好好思考。哎呀，有点难选啊。”
“没事的队长，我们等你。”右边冒出来徐尚的声音。
白墨泽细细回想刚才的表现，斟酌一会儿后，让他们都闭上眼睛，将中心位的徽章别在了连至的身上。别好后，连至的脸上又惊又喜。
其余人睁眼的第一反应则是祝贺：“恭喜连至成为我们的中心位！”
说完，连至擦擦眼泪，郑重其事地鞠躬，“我一定不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会付出十万分努力去配上这个位置的！”
说完，大家欣慰地笑。接着，白墨泽接过歌词纸，跟大家商量着分趴，“我根据每个人的声线分配了唱段，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林觞A段，齐白B段，连至C段站中心，我唱D段，说唱就都给徐尚了。这个分趴可以吗？”
“可。”
“我没意见。”
“还行，词蛮多的。”
“对了徐尚。”白墨泽看向他，“说唱段落有点密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我说唱还行，如果应付不来的话可以分担一点。”
徐尚恨不得趴多一点，即刻拒绝了白墨泽的好意，“不用了队长，我好歹也是说唱担，这点词难不倒我，放心好了。”
“行，那我们分完趴之后就开始学吧。这次的训练时间比较紧，速度得加快。听说安安老师会在下午来上舞蹈课，我们尽量在她上课前顺完动作吧。”
其他四人小鸡啄米式点头，“明白！”
——
《烛》毕竟是国风电音，很少会有节目选择这类歌曲。这次的编舞较为新颖，偏剧情向，甚至还有双人互动的部分。
看完整支舞，几人感到天都塌了。这不是普通的跳舞，而是小型音乐剧！不仅要考核唱跳，还有表情、演技。常说物极必反，倘若舞台上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而他们又把握不好的话，容易给观众冗杂的观感，比纯舞台更不吸引人。
只是节目组给他们这么多东西，就看他们接不接得住了。
舞蹈老师刘洁在几分钟后前来教学。她很耐心，动作抠得特别细，等到所有人都会了才进行下一步。不过他们底子也不错，两个小时的课就已经把重要的内容学完了。
虽然学完了舞，但是组内许多人对这首歌一知半解。徐尚和林觞的脑子里有画面，可做动作仍找不到感觉；连至与齐白舞蹈勉强能跟上，但欠缺些律动。于是，组内舞蹈最好的白墨泽担起了重要任务。
舞蹈课后面紧接着声乐课，而这次的老师还是张梦。有三个《纯白》组的成员，张梦感觉异常亲切，仿佛回到了当时纠正几次就过了的时候。
不过真正声乐好的只有林觞，其余的人还得跟着听几遍、唱几遍才熟练。听完他们唱歌，张梦一一点出他们的问题。
“连至表现得很不错，只是尾音有点音准问题。它是装饰音，你得把它唱出来。除此之外声音状态和表情都很好，非常适合这首歌，能够让观众知道你是沉浸在歌里的。大家可以在他的身上学习一下这种活泼的感觉。”
连至受宠若惊，面容雀跃。张梦欣慰地看着他，说道：“你唱纯白的时候碰到的音域太高，反而束手束脚。这次唱到适合的趴了，自然就很出彩。以后要多斟酌一下，不要逞能。”
“然后是齐白。你唱歌的时候老吞音，这个问题注意一下。”
“徐尚唱得太白了，要学会用气息来带动声音。你回去之后好好跟别人取取经，一定程度上能改变你唱歌的坏习惯。”
到白墨泽的时候，她抿抿嘴，问出了今天最大的不解：“白墨泽，你一到第二段就进不对。它是空半拍再唱的，你进的时候总是慢一点。今天怎么了？主题曲的时候唱得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到这首歌总进不对呢？”
白墨泽深鞠一躬，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觞担忧地看着他，在一旁帮忙默数。一到要进去的时候就拍一下白墨泽，提醒他开始唱。这样顺过几次后，白墨泽的节奏问题好了不少，能够不靠林觞就能进对了。
“要保持住这个状态，多练这一段啊。你唱第二段主歌的开歌，得把这个拍子深深地烙在你的耳朵里，以后听到这一趴就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唱。”
“知道了，谢谢老师。”
下午是张薇安与王畅宇的指导课。大家动作都顺得差不多了，在张薇安面前表现得很不错。
看完B组的表演，张薇安紧皱的眉头舒缓，带头鼓掌，“B组完成得要好一些，整体的感觉都很不错，只是齐舞那里动作再放开一点就好。A组的话，整体不齐，纯舞的部分随便一截都不在一条线上。”
说完，她亲自下场示范，“你们看这个摇手的动作，有的人重心靠左，有的人重心靠右，没有一个统一的幅度，看着就很不齐、别扭。”
“还有这个‘点下去’的动作。它是轻轻一点然后直接往上，接着再交叉，停滞一点点就行了。否则接不上那个往上的动作，交叉的时候就会错拍。”
张薇安一边示范一边讲解，B组趁机蹭一蹭她的教学，也在一旁学起来。林觞仔细地听着要点，在心里记下了动作的细节，和A组一块比划。
教学完，她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几天时间对你们来说很赶，可这也没有办法。要是这两天跳不好，可能上台前一晚还得顺动作。你们也不希望在舞台上忘动作，给观众一个糟糕的体验吧？林栎杨和白墨泽，你们是队长，要多督促自己和队友，好吗？”
两人重重点头，觉得肩上的责任更大了些。
王畅宇的声乐课是他们最拿手的。十分流畅地唱完，他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给B组打了剂定心针，“学得很快，大家唱得都很好。只不过流畅地唱完这首歌只是最低标准。”
“就单论难度而言，它是所有歌当中最低的。你们的声乐基础很好，唱好这首歌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如何演绎好、掌握住它的精髓，才是这次表演的重中之重。”
“一公在声乐组的三位同学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把握好整首歌的感觉，演绎出它该有的味道出来。这是我对你们的要求。”
“明白了，谢谢王畅宇老师。”
压力山大。两位导师的第一天授课就说出这么多要点，这对于白墨泽来说是个棘手的问题。他想了想，决定找个时间给大家开会，理一理目前的情况。
众人练习到深夜。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播报谁去录备采，等到林觞的时候已是凌晨。他从容地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待节目组的问答。经过了这么多次备采，他已经能猜到对面大概率会问他什么问题了。
“这次加入了新的队伍，有什么想法吗？”
“嗯……其实还好。因为新队伍里面有两个是旧队友，相处起来没那么困难。队内氛围很融洽，大家练习得很认真，挺好的。”
“为什么最后选了连至呢？”
“连至是我从一公看到现在的。他的努力程度非常惊人，可是一公的时候名次不太好，他也很沮丧，经常说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了。我不希望他止步于此，于是给他留了个位置，希望他能够靠着这次的舞台进入三公。”
“为什么这么自信呢？是有什么秘诀吗？万一失策了怎么办？”
“额……”林觞语塞了，这他倒是没想过，只好搪塞过去，“我相信我们会成功的，嗯。”
“你选组的时候那么纠结，为什么最后还是选了白墨泽？”
“……”这是林觞心尖上的人，他咽咽唾沫，礼貌性地微笑，“我纠结的是去《风过林梢》还是《烛》。当时也有想过要不要继续做《纯白》那样的舞台。后来转念一想，如果只局限于一个地方的话，其实观众也会审美疲劳，我自己也得不到什么成长。所以就想跳出舒适圈，去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如果林栎杨也选了你，你还会选择白墨泽吗？”
“哎呀，你们又引战。”林觞无奈地看着她，“应该会吧，毕竟是好室友。啊这段别放出去啊。我不是说林栎杨不好啊，只是……”
后面他说了一大堆免责声明，让采访姐姐不禁笑出了声，再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走了。
出了采访间，他看到白墨泽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向白墨泽挥了挥手。白墨泽快步走来，帮他擦着眉间的汗，问道：“这次又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关于选组的事。对了，要是我选了别人，你会不会生气啊？”
“为什么要生气？我又不能干涉你选谁。”
“这样啊。”林觞越发觉得愧疚。
“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采访之后突然想到而已。”
白墨泽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好啦，想这么多干什么？快点回去休息，明早还得早些过去练舞呢。我结合了今天老师们讲的问题，打算跟他们开个会。到时候你帮忙说一下呗。”
“好啊，那先跟我说说吧。”
映着月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在路上。快到宿舍楼下时，白墨泽将林觞带到了周围空空荡荡的路灯后。林觞左顾右盼，问道：“怎么了，不回去吗？”
像是考虑了好久，白墨泽沉住气，说：“我有话跟你说。我知道时间很紧，可是不说出来的话，我心里很不安。昨天的事，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林觞愣在原地。他还想找机会说的，结果白墨泽比他早了一步。以往闹不愉快都是白墨泽先低头道歉，这次又是这样，林觞自己也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这个……没有，我自己也无理取闹了，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在先。”林觞眼睛看向别处，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打破沉默：“难为你一直忍着我了。”
“没有！”白墨泽语气忽然焦急起来，“我……没有这种意思。”
“我知道。”林觞默默低头，“是我平时想太多了，经常把人想得很坏，对你的态度也时好时坏的。昨天又离开了很多人，你情绪不好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我被偏爱惯了，感觉谁都要围着我转，可是很多时候往往又不能如我所愿。对不起墨泽，我也在意气用事。我很后悔当时没能理解你。”
肺腑之言，他说得很诚恳。白墨泽将他轻拥，郑重其事地说：“没事，这种事情说开了就好。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虽然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但是与其让这种顾虑成为你的负担，不如顺着它往前走。”
“还有，他们眼中的评论构不成万分之一的你。不要过于否定自己，好吗？”
看着白墨泽认真的眼神，林觞想不沉沦都很难。他闪着泪花，一股脑地埋在白墨泽怀里。白墨泽轻拍着他的头，轻声安抚着。在月光的轻吻下，两人一同回了宿舍。
似乎每一公的第一天训练都会有很多问题出现[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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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二公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