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自动心软

小贝啊小贝,你可把姐姐给害惨了。

小径上空无一物,可猫叫声是切实存在的,这么看,小猫应该躲在了灌木丛里。

陶宛吓到一动都不敢动,全身都进入了警戒模式,生怕一会儿从头顶上或是面前跳出一只猫来。

她整个人太专注太紧张,就算司延此时人从后面挨着陶宛,她也无暇去处理了,随司延去吧。

司延看着陶宛紧绷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两人从前的时候,陶宛小时候比现在更怕猫,走到街上遇到流浪猫会直接缩成一团,这种时候,司延就会出现,帮她把猫赶走。

她仿照着记忆中的动作,轻轻握上了陶宛的手,陶宛的手心因出了汗有些冰凉,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不似小时候的温软,是另一种让人沉醉的触感。

我不在的这些年,还有别人为你赶猫吗?

司延不受控制地进入了一种对过去的沉湎中,说来也奇怪,陶宛与她决裂近4年,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还没等司延自己的独角戏唱到第二幕,陶宛见司延只占便宜不动手,又气又怕,用力掐了司延一下,催促道:

“司延,你、你快点呀!”

“哦,”司延猛地意识回笼,她偏头看着陶宛快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把陶宛抱进了怀里,手还不忘护着陶宛的后颈。

她开口,语气平淡到仿佛没有掺杂任何私人的情感:

“没办法,这边路灯太黑看不到猫,只能这么走了。”

别说抱着走了,现在就算滚着走陶宛都乐意,只要能赶快出这条小路就行。

“好的好的!那我们快点吧!”说完,陶宛还很配合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两人跟连体婴一样走。

一阵风吹过,把云往前吹了一点,露出后面半圆的月,地上洒满了亮晶晶的碎光。司延微微低头,正好能看到陶宛挺翘鼻子上的一点高光。

“你这么怕猫,这些年怎么过的?”司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闲聊。

“就这么过呗,”小路还差几米才到尽头,陶宛仍没有放松警惕,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观察附近的可疑移动物:“要不然就绕路走,要不然就吓一下,我已经没以前那么怕了。”

“是吗?”因为动作的原因,司延此时正搂着陶宛的腰,从刚才起,手下就不断传来微微的颤动,表明人被吓的不轻。

“这是特殊情况!”陶宛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她已经在心里把今天晚上的倒霉事情都记在了司延的账上。

如果不是司延要和她一起住,她就不会在门口遇到她;如果不是遇到了她,陶宛就不会为了早回家走小路;如果不是走小路,就不会遇到小猫。

所以,这事情最后还是要怪司延。

几秒钟后,司延突然笑了一声,那气喷在陶宛的耳朵上麻麻的:

“我想起来,你小时候还跟我说你是猫变的,结果现在这么怕猫。”

陶宛狠狠白了司延一眼,她抬手,用力扭了一下司延搂着她的胳膊:“你不是一直都不信吗?快闭嘴吧!”

这件事情是两人4岁的时候发生的,可以入选陶宛一生尴尬时刻top10榜单。

那个时候司延刚搬来隔壁,陶宛小时候就是外貌协会的,很喜欢隔壁的小姐姐。

有一次司延来陶宛家玩,陶宛为了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神神秘秘地和小司延分享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小陶宛左看右看,确保没有坏人偷听才贴在司延的耳朵上说:“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人,我是小猫变成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陶宛很得意地看着司延,这可是大秘密,她从来没告诉过其他人,只有妈妈知道。

“不可能。”小司延板着一张小脸,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这是不可能的。”

“啊?”陶宛的气一下子就漏光了:“为什么?”

“你稍微等一下。”司延起身,从陶宛家离开了,三分钟后,她又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本有她半个人那么大的书。

书名叫做《生命的奥秘》。

这书是司延从自家书房找出来的,她把书放在茶几上,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给陶宛看:“你看,书上说所有人都是母体繁育出的,你有陶阿姨,所以你也是人类。”

陶宛顺着司延的手指去看纸上的文字,她没好意思告诉司延这上面没有拼音,她有很多很多字都看不懂。她不知道母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是“繁育”。

“哦,那好吧。”

司延看着瞬间蔫下去的小女孩,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看这本书了。

“没关系的,你是和小猫一样可爱的人类。”司延很笨拙地安慰了一下。

*

时间回到现在,和小猫一样可爱的人类陶某正在为自己逃离了小猫的魔爪而开心。

“呼——呼——”一走出小路,陶宛就果断地挣脱了司延的怀抱,走到一边,扶着树大喘着气。

终于出来了!

司延很有当工具人的自觉,她把刚才从陶宛肩上扒下来的包还给了陶宛。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很诡异地走着路

回到公寓门口,陶宛发现美乐蒂大头已经被妥善地放了回去。

司延这次长记性了,没踩人家的脸,是踩着人家的耳朵上前指纹解锁的门。

陶宛看着半开的门,浑身充满了抗拒,脑海中仿佛有一道不知名的声音在跟她说,说她只要一旦进了这扇门就完蛋了。

以后就要和司延在一起住一年了。

司延还帮陶宛扶着门:“?”

陶宛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了进去。

*

回去后为了躲避和司延交流,陶宛直接回了房间,稍微冲了一下水换上了睡衣,按照之前的习惯拖着双拖鞋回到了客厅,准备窝在沙发上玩平板,顺便还能看看舞蹈视频。

司延不知道在干什么,房间门紧闭,一点声响都没露出来,跟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一般人可能乐得自在,可是陶宛不,她一想到司延住在她房间对面就浑身不舒服,又点开了一个视频,强迫自己看了好几秒还是看不进去。

陶宛起身,把平板放在茶几上,人则进入了挑刺模式,在客厅里东看西看。

今天自己一整天不在家,司延不会偷偷动她东西了吧。

第一个检查的是冰箱,陶宛记得自己还留了几片做沙拉用的菜叶子在里面,嗯,可能司延偷吃了。

冰箱门打开,里面的东西有增有减。鸡蛋收纳盒被人补满了,西红柿也生菜也多了点;陶宛扔角落两个月前吃了一半的火锅底料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袋新的同牌子的火锅底料。

好像确实该扔了,那好吧。

第二个检查的是厨房,陶宛的几个喝水用的水杯和碗都放在厨房。

料理台明显被人收拾过了,陶宛原先放在那的几个水杯被收在了一旁的储物柜里。奇怪的是抽油烟机好像也被人清理了一下,下一秒就可以开火做饭。可惜陶宛不会,除了煮水煮蛋之外很少开火。

勉勉强强。

最后一个检查的是岛台,那朵向日葵还放在岛台中央。

陶宛走进了一看,才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她原本的那朵花!原本的花边缘已经有点蔫了,这朵花的每个花瓣状态却都很好,黄得鲜艳,开得正盛。

司延此时刚好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台13寸的小笔记本,她也换上了睡衣,胸口开了两个扣,露出一小截干净漂亮的锁骨。

她应该是刚吹完头发,黑发披在背上,有着半湿半干的那种蓬松,整个人周围萦绕着一种若隐若现的水雾。

那水雾打落了她身上疏离的气质,把一个在外冷冰冰的司延变成了家里放松的司延。

“怎么了吗?”司延转头就看到了拿着小花瓶瞪着自己的陶宛,她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我看原本那朵有点蔫了,就换掉了。”

陶宛张张嘴,她本来是想借此大做文章来让司延知道她的厉害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意识到那花本来就是司延送的,而且这朵新花确实也很好看。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讨厌!

讨厌一个人就是很不讲道理的事情。

陶宛挑到刺了会烦,没挑到刺更烦。她瞪了司延一眼,把花瓶又放回了原先的位置,回到沙发上玩平板。

下一秒,司延抱着笔记本电脑,也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的底子很软,司延刚坐下陶宛就感觉屁股底下一滑。

一转头,刚好能看到司延的侧脸,甚至还能闻到她淡淡的柠檬味洗发水清香。

这人故意的吧,不是还有别的凳子吗?

司延正在看文献,搭在键盘上的手指很是纤细好看。两只手的指甲都被剪得很短,几乎贴在了肉上。

陶宛偏过头,假装对方不存在,继续低头看舞蹈视频,只是默默把右耳的蓝牙耳机给拿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熟人装不认识的尴尬气氛。

三分钟后,陶宛受不住了,她叫了司延一声,尾音拉得长长的:

“司延——”

“嗯?”司延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去看陶宛,她脸上的表情很无辜,问:“怎么,打扰到你了吗?”

陶宛:……你再装呢。

“你去坐那个椅子。”陶宛指了指沙发旁的那个藤编椅,命令道,她没说任何理由。

司延撩起眼皮淡淡扫了陶宛一眼,很顺从地坐了过去。

“可以。”

空气又沉默了,偌大的客厅只能听到司延按键盘的“咔哒”声和陶宛指甲碰撞平板屏幕的“哒哒”声。

没几分钟,陶宛就后悔让司延坐过去了。那椅子在沙发前侧边,司延坐过去,相当于刚好坐到了陶宛的前面。

她现在一抬头就能看到司延那张被电脑蓝光映亮的面孔。

自作聪明,陶宛又想起了这个成语。

“喂,你为什么要搬出来住?”陶宛气不过,她放下了平板,一句简单的问句被她说出了打架的气势。

“因为寝室住不习惯。”除了这个理由,司延还准备其他六个。

如果陶宛不买账,她马上就能说出下一个。

“这样啊。”陶宛低着头,若有所思。

她还在气头上,看着那张平静到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下巴朝司延的方向一扬,挑衅道:

“那你为什么大二才搬出来,该不会是你舍友也感觉你很讨厌,你待不下去才出来的吧。”

司延抬眼看了陶宛一眼,她没理会陶宛幼稚的挑衅,“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文献。

陶宛看着司延脸上似是而非的表情,突然感觉心被刺痛了一瞬。

其实她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也有点不忍心。

司延小时候有社交障碍,总板着张脸,性子也很冷,不喜欢理人,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一直很孤独,陶宛是她唯一的朋友。

虽然两人后来断了,但是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成长了,司延当初确实做错了,可陶宛也不清白。现在她这样去戳别人的痛处,终究是不好的。

陶宛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去观察司延的眉眼。

司延低头在看文献,镜片上都是电脑屏幕上反射出的文字,陶宛看不清司延脸上的表情,这让她解读的空间更大了。

她不管怎么看,总感觉司延眼底的光都暗了下来,嘴角也耷拉着,一副妥妥的黯然神伤的样子。

陶宛,你下次说话真的要先过过脑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陶宛希望自己从没有说出那句伤人的话。

“对不起。”陶宛很真诚地道歉道:“我刚才不该那么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原谅我吧,真的很对不起。”

“公寓也是,如果你要住的话,那就住吧。”

司延还在发呆思考怎么解决小猫的事情,她一回神,就听到了上面的话。

司延缓慢抬头,陶宛可怜巴巴地抬眼看着她,玻璃球似的眼睛因内疚盛满了惴惴不安。

司延,代号田螺姑娘。

其实我们姐是一款外冷内热的居家型女友。

明后天两天双更~

(我试试看凌晨,一章今晚凌晨更,一章还是6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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