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到了联邦,在联邦总部上空盘旋着。
边嘉羽控制飞机到达高处,巫予寒和宙垣冒着被射中的风险,将飞机上晕倒的上将和几个下士送了出去。
“亏得我们这么有良心,感情人家枪里的子弹就没断过呢!”边嘉羽啧啧摇头。
这些人也没必要杀掉,毕竟他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就算今天飞机上晕倒的是廖英,他们也会把人放走。
陆淮拿着药在自己的淤青处涂抹。宙垣那头正在耍赖。
“真的受伤了,你看这儿,这儿,这儿也擦破了。”
巫予寒俯下身子,看着宙垣所说的手上的擦破处,嗯,用放大镜可能都看不见吧。
“是绝症,你现在可以跳机了。”
宙垣一噎,又将手往巫予寒身前送了送,“万一沾上感染物的血就完了,你也不想昔日的战友变成以后的仇敌吧?”
那应该没可能,他们只会从昔日的仇敌变成以后的仇敌。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要是宙垣这个实力的人变成了感染物,估计也跟屠夫一样是个高级的。
为了避免给自己找麻烦,巫予寒掏出来一瓶双氧水和一个创口贴,拧开盖子就要往他的手上倒。
“我靠你谋杀吗?”宙垣没舍得把手从巫予寒手里抽出来。
巫予寒拧着漂亮的眉,握着的手又紧了紧,“这里又没有棉签,更何况你这伤口又不大,怎么这么娇气?”
不是宙垣娇气啊,看巫予寒这样子,就算以后开的是个大伤口,应该也会这样倒吧?
既然巫予寒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能让巫予寒看不起,心一横,伸手过去,为自己的以后事先痛苦,“倒吧。”
“……”只是一个小伤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出生入死呢。
将双氧水缓慢地倒在伤口上,巫予寒吹了吹,为他贴上创可贴。
“你……洗澡用了什么沐浴露?”宙垣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这都已经末世了,有地方洗澡就已经不错了,上哪弄沐浴露去。
“没用,就水冲的。”巫予寒把宙垣的手放开。
没用?那他怎么闻到了这么香的味道?
宙垣上下打量着巫予寒,难道是他的衣服香?
为了证明这一点,宙垣将身子倾过去,还没闻到味道,就被巫予寒一手推开。
“你是狗吗?总闻什么?”
巫予寒倒是没多想,毕竟宙垣说过他自己是个直男。
“闻闻你衣服的味道。”
乘坐舱的门咔一声被打开,边嘉羽走出来正好碰见这一幕。
“你俩这干嘛呢?”
宙垣咳嗽两声,直起身子故作严肃,“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
这怎么还敢做不敢当呢?边嘉羽一脸玩味地看着二人,“小孩儿?我们四个里,貌似你是最小的吧?”
真的假的?宙垣瞪大眼睛,他二十一是最小的?边嘉羽就不说了,性格就像个小孩子,陆淮那么一张童颜,居然比他大?
巫予寒想起来边嘉羽和陆淮自我介绍的时候,宙垣还没上车呢。
于是他解释道:“边嘉羽比你大两岁,陆淮比我大两岁。”
也就是说,陆淮今年二十六岁,比他整整大了五岁,居然能保持那么年轻?!
宙垣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陆淮学习学习怎么保养皮肤了,省的某人说他老。
“到O城了。”陆淮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
巫予寒拿出望远镜向下看去,O城的城门处驻扎着众多联邦军队,见来的是联邦飞机,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枪便朝他们射击。
“警报!警报!飞机正在遭受攻击!已为您开启保护措施!”
巫予寒的手边弹出了几个降落伞,他扭头朝着驾驶舱喊:“陆淮!开远一点缓慢降落,我们准备跳伞!”
陆淮拧紧眉头,毫不犹豫地照做。
边嘉羽走进驾驶舱,将降落伞套在了陆淮背上。
“一会儿,把飞机交给我,我开舱门,你先跳!”
由于飞机颠簸,陆淮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你说什么?”
边嘉羽大声喊道:“开舱门!你先走!”
这个时候越是留在后面的人反而越危险,因为很可能踩不准时机就会和飞机一起坠毁。
陆淮不是不相信边嘉羽,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去冒这个险。
“你走。”陆淮轻声说。
边嘉羽没听清,“大声点!”
不等陆淮再次回话,巫予寒和宙垣一人抓着一个,按下舱门打开键,将二人推出去的同时,用手在降落伞开关上用力一钩。
眼看着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近,巫予寒一手努力控制着方向,另一只手则用力推着宙垣。
“快点跳!”
宙垣的身体像钢板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动。
“我们一起跳。”
巫予寒用力地摇着头,他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宙垣没见过他情绪这么外放的模样,但不得不承认,很帅很漂亮,看的宙垣的心也在揪着。
“我特么把他俩扔下去,不是让你在这跟我争的!”
巫予寒流泪了,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愧疚,哪怕那个罪名并不属于自己;又或者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死在他面前,哪怕没有一个人是因为他死的。
但当他对上宙垣那双坚定而又充满温柔的蓝色眼眸,特别是那双眼睛也红着,它的主人在心疼,在为面前这个人心疼,在为巫予寒心疼。
于是他眼泪决堤,心像拨云见日的井底,心里喜悦着、恐慌着,害怕这日光带来的会是更深的黑暗。
宙垣动作强硬的将巫予寒拉进自己怀里,随后整个人抱着巫予寒向后倒去,拉开了身上的降落伞。
“其实你自私点也没关系,我喜欢看你对自己好的样子。”宙垣在巫予寒耳边说道。
巫予寒彻底崩溃,在空中没有别人,只有宙垣的地方,放声大哭起来。
他不是愧疚,也不是害怕,他是在害怕孤独。
哪怕他七年牢狱之灾,磨灭了一切情绪,但还是会因为宙垣对他的心疼而难过。
宙垣在这期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巫予寒的背。
无论在天上怎么哭,落地了又变成了那个巫予寒。
宙垣看着眼睛通红的巫予寒,心疼地拍拍他的头。
他就这么抱着宙垣走了一段路,直到在路上碰到了几只怪,他动作极快的将巫予寒挡在身前。
“……怎么了?”巫予寒刚痛哭过,还带着些鼻音。
宙垣怎么听怎么觉得刚才那句话就是在撒娇,他张张嘴想说他们遇到了什么,但是又想到了巫予寒对这东西的排斥,话到嘴边转成一句:“有猪,我去解决一下。”
注意到巫予寒的目光向他的身后探去,宙垣连忙堵地死死的,他抬头假装看天,实则在口袋里一通乱翻。
“你刚刚哭了那么久,眼睛都有点肿了。这儿的太阳很晃眼吧?我这儿有条领带,你戴上歇一歇。”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领带绑在了巫予寒眼睛上。
“……”大黑天的,哪来的太阳?
听出了宙垣在骗他,巫予寒莫名很不爽,他推开了宙垣,起身拍拍手,“我来。”
宙垣看了看前方正缓慢爬行过来的几只异怪蜗牛,又看了看依旧蒙着眼睛的巫予寒,“我说了你不用强迫自己,我会保护你。”
巫予寒以为他说的强迫是自己眼睛上的这条领带,他勾起嘴角,拿下背后的两把斧子。
“我们之间,一直都是队友,从来都不是什么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不就是几只猪,哪怕不看着,我照样能把它们全都消灭。”
巫予寒话音刚落,整个人向那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冲过去,哪怕心仍畏惧,但他此刻愿意向恐惧挥斧过去。
蜗牛坚硬的壳和带着血锈的斧子接触,发出了巨大声响,震得巫予寒手心、耳朵和心里直发麻。
异怪蜗牛遭受到攻击,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巫予寒咬去。
异变并没有改变它们的速度,反而大幅度地提高了它们的咬合力,甚至可以轻松咬死一条鳄鱼。
然而它们也低估了巫予寒的能力,趁着蜗牛张嘴凑过来对瞬间,宙垣一个利落转身,举起斧子直接将异怪蜗牛的头砍断。
柔软的触感与斧子接触,沿着斧身好似将这种难受的感觉传到了他身上。
暗红色的领带牢牢地系在巫予寒的脸上,挡住了那双含情眼,却又更突出他皮肤的白皙透亮。
宙垣站在一旁看着巫予寒这幅模样,咬紧了后槽牙,眼神紧紧抓住对方,顺着他的动作,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摸了个遍。
因为只能依靠听觉,巫予寒这场仗打得慢了些,直到耳边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声音,他才终于停手。
“你还挺会玩儿的。”宙垣走上前来,将异怪蜗牛的尸体全部踢开。
巫予寒发泄完毕,也跟着笑了出来,“我花样确实不少。”
宙垣将他眼睛上的领带解开,随后微微俯身与巫予寒对视,“哪方面的?”
说完宙垣就后悔了,该死这张破嘴,怎么真的问出来了?!
巫予寒挑眉,“当然是格斗了。”
见宙垣一脸懊恼,巫予寒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不过,还有个方面我花样多。”
“是什么是什么?”
他眼睛亮亮的,像在看着什么很重要的人。
巫予寒稍微凑近他一步,“是……”
话没说完,他伸手抽走了宙垣手中的那条领带,笑着转身,步伐轻松,“不告诉你。”
宙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立马追上巫予寒,“为什么?”
“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
宙垣痛心疾首,没想到这把回旋镖今天就旋到了他自己身上。
今天考了信息技术,感觉还不错[害羞]
其实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有犹豫过,因为怕自己塑造人物功底不好,把小寒写的让人看起来像一个很娇气的人,但是我还是照着我的想法写了。七年的经历让他以为自己没有了善良和人性,但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一颗善良的种子。就像我还有我认识的好多人一样,嘴上不饶人,但内心比谁都软,会因为看到路上可怜的老人们而难过,会因为自己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而难过。
记得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和室友去聚餐,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了一个老奶奶坐在那里卖花,是她自己一点一点用手做出来的手工花,当时正值月底,在没有生活费的情况下,我买了一朵,回去的路上看着花一直在哭,联想到了好多东西。朋友说我好善良,抱着我和我一起哭哈哈哈哈,我心里总会有一个种子,一点点生根发芽,我长大了,树也已经参天了。没人告诉小寒他是善良的,于是宙垣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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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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