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别说宙垣,林越和周二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奥利尔并没有看起来攻击力那么强,输出有一部分靠吼叫来支撑着。
克莱厄斯喘着粗气说道:“小心点,它找帮手来了。”
巫予寒闻言侧眼注意了一圈周围,的确在四周的草丛和树丛中走出来了又一群奥利尔。
打头的是和跟巫予寒交手的相同体型的奥利尔,它看见这一场景,嘴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在它身后的小型奥利尔皆是停下动作安静待命。
巫予寒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吸力给向后拽了一大段距离,直到他的背上传出了一个支撑力,原来是宙垣将他扯了回来。
前来支援的那只奥利尔看都不看巫予寒几人一眼,直奔着它的同类走去,用着人类无法听懂的语言,在大摇大摆地谋划着什么。
“它们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我们可听不懂它们。”宙垣谨慎地盯着那两只奥利尔。
林越跑回去看了看地上的于极和李景明,“不好了!于极的腿流血了!”
腿流血?巫予寒眼前一黑,情况似乎一直在往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
众人急忙赶去查看于极,旁边的李景明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的腿上根本没有伤口,怎么会有血?”林越喃喃自语道。
巫予寒随时注意着那边奥利尔的动静,而宙垣也在提防着那些普通奥利尔。
周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会不会是于极吐出来的?”
“吐出来的血,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腿上。”巫予寒摇摇头,声音有些冰冷。
林越看了看于极的面部表情,没有挣扎痛苦,也没有大汗淋漓,“是啊,更何况于极还穿着裤子呢。”
“他现在应该没什么感觉,先把他的血擦擦吧。”
腿上有伤,巫予寒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将视线落在一旁的奥利尔身上,它的腿部还在流着蓝色的血液,血液顺着它的小腿流到地上,流到了它同伙的脚下。
突然,那只并未受伤的奥利尔回头与巫予寒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让巫予寒心头猛地一惊。
紧接着奥利尔错开视线继续交谈,巫予寒则是回头对着克莱厄斯说道:“是你做的吧?”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克莱厄斯身上,后者只是轻轻一笑:“果然干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周二将于极腿上的血擦拭干净,他的语气有些生气:“什么?那只奥利尔是你叫来的吗?这一路上出生入死的,我们怎么说也算半个队友了,你竟然想致我们于死地!?”
他脾气一直挺憨的,但只要涉及到他的家人和队友,就会变成一个炸药桶,谁点炸谁。
林越知道他什么脾性,扯着他的胳膊往回拐了拐,“你先别冲动啊,现在队长昏迷不醒,于极身体又一直这样,除了巫予寒他们咱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巫予寒往克莱厄斯的方向走了过去,宙垣跟在他的身后,将金剑召唤了出来。
“我说的,是关于于极流的那些血。”
巫予寒蹲下与克莱厄斯对视,“是你做的,对吗?”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克莱厄斯的腿上,小腿处此刻有一条很深的豁口,鲜血淋漓,作案工具一把匕首,就放在克莱厄斯的手边。
宙垣注意到,那把匕首的来源,是巫予寒的金系异能。
他皱着眉头:“克莱厄斯的身体和于极是互斥的,按理来说,如果克莱厄斯在腿上划了一刀,于极应该不会受伤才对。”
林越也点点头,“我确认了很多遍,的确是只有血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因为让于极受伤的,另有其人。”
巫予寒站起身来,正面对着两只奥利尔,其中那个后来的援兵手上还拿着一把弓箭。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是奥利尔!?”
“没错,一开始腿部受伤的只有奥利尔,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专注于战斗,自然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于极,还有克莱厄斯。”
巫予寒手腕一转,金剑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中,“我想那个时候,于极腿上肯定是有一条伤的,但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克莱厄斯。”
“而他也意识到了,奥利尔的受伤和于极是正相关的,而它自己则是相反的效果,于是克莱厄斯在自己的腿上的划了一道伤,正好在于极身上呈现的,就是它们中和而来的作用。”
克莱厄斯此时身体虚弱地不行,但还是装作没事一样,语气调笑道:“你这人,更适合去当什么私家侦探。”
周二看了看克莱厄斯,又看了看奥利尔,最后视线落在他的队友于极身上,“可是为什么,于极会跟它们产生关联?”
这件事谁都说不明白,不过巫予寒倒是很愿意相信宙垣的说法,这是在另一个时空中的于极,克莱厄斯是负相关,奥利尔是正相关。
克莱厄斯语气艰难,像是拼了必死的决心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奥利尔的援兵的确是我喊来的,我在来的路上,把奥利尔的断肢丢在了北边的方向。”
北边?巫予寒思考着,当时克莱厄斯告诉他的离开路线,似乎就是先向东走,然后往北走。
不过前提条件是看见那个人头小山的标志。
“理由是什么?”拿着弓箭的奥利尔像是结束了谈话,转身的功夫已经拉满了弓,朝着巫予寒所在的方向射出。
只要稍加留意,便能看出来,那只奥利尔手中的弓,和他们在这片林子里见到的第一只克莱厄斯的是一样的。
巫予寒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向身后人高声喊道:“注意躲避!”
周二赶紧背起了于极,林越有些背不动李景明,最后两个人都在周二手里,他们赶紧闪躲开来。
然而克莱厄斯不能动,巫予寒站在原地,金剑与弓箭相碰,一时间白光乍现,宙垣在他身后放着异能。
“影刃随行!”
宙垣的周身围满了尖锐的飞刀,成片成群地向奥利尔功去。
“快,你先躲好。”巫予寒注意了一眼周二和林越,他们还带着两人,虽说并不困难,但是对面是人海战术,再多一个克莱厄斯,恐怕是很吃力的。
巫予寒咬咬牙,意念一动,藤蔓从他的袖口处爬出,“林越!给克莱厄斯治疗!”
林越应了一声,巫予寒捆住了克莱厄斯,想将它送到林越身边。
可不止克莱厄斯突然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或者说,它手里为何有那么多巫予寒的金匕首。
克莱厄斯用匕首将巫予寒的藤蔓砍断,它艰难地站起来,“不要救我,我以为你会知道,我把奥利尔叫来就是这个目的!如果我和奥利尔不死,你的朋友们根本没办法醒过来!”
“什么!?”
“你说什么?”
周二和林越皆发出不解的声音,巫予寒咬紧牙关,宙垣的表情也没有多好,二人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巫予寒和宙垣确实很早前便知道了,准确来说,是二人推测出来的。
在克莱厄斯告知他们奥利尔的那天晚上,巫予寒在睡着之际问了宙垣一个问题:如果会出现跟于极有正相关的东西呢?
当时的宙垣半开玩笑地说:“说不定就是奥利尔呢。”
而这个玩笑话,也在他们第二天一早遭遇到奥利尔的追杀,和克莱厄斯的逃跑上面得到了印证。
“任何事情都有相反的两面,有阴必有阳,有正必有负。这也是为什么克莱厄斯会追杀于极,而克莱厄斯又惧怕追杀它的奥利尔了。”
这一点他们想的完全没错,不过巫予寒和宙垣也没想到,克莱厄斯又招来了一只奥利尔。
听克莱厄斯的意思,那只拿着弓箭的奥利尔对标的是一直昏迷的李景明。
再一想之前碰见的那个拿弓的奥利尔,或许一切都有迹可循。
奥利尔又发出了一支箭,巫予寒艰难支撑着,宙垣也召出金剑来一起抵御。
“这些先后面再说,现在我们都要活着,把奥利尔杀掉!”巫予寒的藤蔓再一次探向克莱厄斯。
“我已经不求那些了!”克莱厄斯迅速躲开了巫予寒的藤蔓,随后身体像是受到了增幅一样,速度快到了极致,它朝着曾经自己惧怕的奥利尔冲去。
“听着,离开这里的方法,是将……奥利尔的头颅放在……台子……上,然后……”
克莱厄斯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它脸部的花瓣也在掉落,直至落光。
它低垂着的身子突然变得巨大,怒吼声震彻整片林子。
克莱厄斯将自己所有的能量聚集在曾经藏于花瓣中被保护的很好的内里。
“想杀我的奥利尔,只有我能杀掉,因为……我知道我怕疼。”
克莱厄斯转头看向远处的于极和李景明,然后抬头望了望天,“原来,我们真的是好朋友。”
随后它的口中凝集成巨大的金色刀刃,每从口中探出来一分一厘,克莱厄斯的身体就更碎一点。
“可恶!”巫予寒眼中金光四起,金剑竖起放行了奥利尔的弓箭,随后他猛地像克莱厄斯的方向冲过去。
奥利尔的弓箭带有追踪功能,弓箭跟着巫予寒的轨迹飞行,宙垣狠狠皱眉,“护!”
土盾挡在了巫予寒身后,但却被弓箭破开。
巫予寒的速度十分之快,但已于事无补,刀刃已从克莱厄斯的口中完全露出,克莱厄斯已经成了一堆碎块。
巫予寒眼光突然涣散,他的脑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咱们小队长还是厉害啊!十七岁带着哥哥们这么一大批人,回去这不得领个大功?”
“哈哈哈哈!年少有成年少有成,等下次再跟你出来打怪,都要叫你上将啦!”
“……我们的粮食还剩多少?”
“我们早就没有粮食了。”
“是……怪的血肉不能吃喝。”
“……快!这是最后一只怪物了!我们之中还能拿起剑的只有你一人了!”
“不要保护我们!你要保护的是这个城市!是这些人民!是整个国家!”
“……小寒,哥哥们谢谢你……”
“……您是唯一从A城战役中幸存下来的支援队员,请您告诉我们,当时那些怪物……”
“……由于志愿队携带异变种子,导致大部分城市大规模沦陷,联邦现决定抓捕志愿队幸存者……”
“……巫予寒!巫予寒!”
巫予寒睁开眼来,自己正躺在宙垣的怀里,而宙垣则是满脸的担忧。
“你还好吗?是头痛了吗?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巫予寒看着眼前的宙垣,又转头看向已成一地碎肉的克莱厄斯和奥利尔。
“它们……”
“它们已经死了,你男朋友大发雷霆,像疯了一样,把那只奥利尔杀死了。”
巫予寒扭头看过去,说话人是于极,他此时看起来生龙活虎,克莱厄斯的方法的确很对,让自己和奥利尔同时消失,可以直接中和掉于极身上的疼痛。
“他是威风了,我这身上跟让大卡车碾过一样。”
李景明揉着肩膀,“没什么事吧?”
巫予寒摇摇头,看来宙垣把那只奥利尔杀掉之后,李景明也醒过来了。
就是没有跟他对标的克莱厄斯,因为早就被他们杀死了。
正低头想着,脸颊突然被捏住了,巫予寒的脸颊肉被按下了一个小弧度,嘴巴也微微撅了起来。
“看我。”
宙垣让巫予寒与他对视,他的表情并不放松,反而紧张,“你有没有事?”
巫予寒一愣,随后笑着伸出手,理了理宙垣有些乱的头发,“我没事……”
话没说完,宙垣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哎呀!你们干啥呢!”于极和周二捂住眼睛,林越则是笑得一脸神秘。
李景明四人装瞎的装瞎咳嗽的咳嗽,总之都迅速离场,给他们留了空间。
巫予寒本想挣扎,但脸上落下了什么湿湿的东西。
宙垣哭了,巫予寒心里想,宙垣为什么哭?
他想推开宙垣,想擦擦宙垣的眼泪,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难过。
但回应他的是按住他挣扎的手,还有愈发深入的吻。
“唔……”
直到下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后,宙垣放过了他被蹂躏地红润的唇。
“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你一直在哭,一直在说不要走不要死不要抓走你,我真的好怕,你真的没事吗……”宙垣紧紧地抱着巫予寒。
巫予寒安抚地在他的背上拍着,随后也在宙垣的侧脸处轻吻了一下。
“宙垣,我喜欢你。”
写完才发现今天写了四千字啊[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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