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回程的云霁赢得了系统的谆谆教诲。

系统069：“你最好不要有下次了。用空间切断水晶灯这事也干得出来？？”

“不怕四维空间给你复制出来的身体报废么？”

四维空间旅行者降临小世界时，使用的角色身体，都是人造复制的、可以适应小世界气候的身体。

和真实人类完全无差。

也很宝贵。

而且一旦死亡就意味着审判者需要重新规划主角受的身份线，创立个新角色，麻烦的一批。

云霁听完：“啊？我这个身体这么脆弱嘛？”

“……”系统：“你演技好浮夸。”

“哦。”云霁眨眨眼，重新说：“封骁不是会救我么？”

系统069：“……你就那么笃定主角攻能救你？！”

云霁挑眉：“不救我，他不就没老婆了。”

系统：“……”

他怎么这么看不惯这骗子自信的死相啊啊啊！

系统不死心：“你怎么知道他把你当老婆。”

封骁明明看起来恨不得把柯云霁打包扔回国外。

“哼，”云霁从怀里掏出一个口香糖塞嘴里：“你等着瞧吧。”

系统069：“……”它怎么突然有点担心主角攻。

柯云霁刚开车回到家，还没进车库，就停车掏出手机。点开封骁好友通过页面，开始打字：

“今天谢谢封哥保护我~~”

封骁刚躺在床上就收到柯云霁的消息，打开就瞧见两个波浪号，心脏也跟着揪紧了一下。

点开输入框，犹豫半天。

选择不回。

系统069无情嘲讽：“切，看来主角攻不喜欢回老婆消息呢~~”还特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

云霁毫不在意，接着打字：“妈妈说吃什么补什么，明天我煲点凤爪汤给封哥。”

系统069“哼”了一声：“这封骁只要有点骨气就不会搭理——”

封骁：“不用。”

系统069：“......”

云霁抱着手机上楼，手上还在打字：“不行，不然我心里会一直担心封哥。而且，封哥的车还在我这儿。”

封骁：“......”他就不该让柯云霁开走他的车！

系统069如愿以偿看见封骁不回了：“哈哈哈哈，主角攻能受你威——”胁。

封骁：“好吧。”

系统：“。”妈的。

云霁哼着小调赶紧又接了一句：“晚安，封哥。Ly。”

这次封骁没再回。

云霁也无所谓，扔下手机跑去浴室洗澡。

面对着镜子又忍不住赞叹了一遍柯云霁的美貌。

“啊~我怎么这么美。”

系统：“......”

云霁撩了下额前的碎发，美到毫无瑕疵的脸完全暴露在镜中，然后——

对着镜子把衣服脱干净。

云霁有些发愣：“系统，柯云霁真的没有水仙基因吗？”

系统：“？”

云霁沉迷镜中无法自拔：“我都快爱上自己了。”

系统：“......”艹！

欣赏完自己，云霁慢吞吞离开镜子去泡澡，盥洗完毕后躺在大床上看着屋顶的精致雕花发呆。

“系统，你知道我是谁吗？”

系统069沉默了。

别说知道云霁是谁了，就算只知道云霁是个什么样的骗子，它就笃信之前绝不会绑定他！

云霁估计也没打算听到系统的回应。

因为不到十秒后，它听见了柯云霁的呼噜声。

系统069：“。”

翌日，云霁在Sylvan上的开场镜头，直接带着整个Sylvan发布秀上了各大软件头条。Sylvan往年的发布会视频如果不带上邀请的明星嘉宾，最多只有了了几十万人观看量，就已经算奢侈品中不错的浏览量了，今年2021度假高定系列，一上午就一路飞增到三千一百多万。直接打破有史以来最高浏览增速。

翟羽宁突然找到了流量密码。

兴冲冲给封骁打电话，想签柯云霁三年当Sylvan的签约模特。

接到电话的封骁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刚换的绷带，脑中登时出现柯云霁冷着脸揍人后立马变脸，委屈巴巴冲着他流泪的画面。

封骁：“......”

抬手捏捏眉心，头疼道：“你自己决定。”

说完就挂断电话。

但没等他放下手机，又是一串陌生号码打过来......

云霁按照网上下载的菜谱买菜煲汤，但苦熬了六个小时的汤，掀开锅盖的时候结果并不美丽。

系统069瞅了眼，评论道：“有点像糊墙的那个泥浆。”

“......”云霁：“爱我的人，就算它是毒药也能一口闷。”

系统懒得接话。

“......”云霁：“算了我还是去买吧。”

然后提着从高级餐厅大厨那儿买来的凤爪汤，倒进自己买的卡通餐盒里，带着饭盒给封骁发消息。

云霁：“封哥~你在家嘛，我给你送汤。”

封骁回的挺快：“不在。”

云霁：“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封骁果然又不回了。

云霁想想加了一句：“不然我心里愧疚......要不我这两天还是跟着封哥吧，让我好好照顾封哥~”

系统069：“...”给老子整吐了。

封骁估计也被折磨到了，没过一会儿就回了消息：“在医院。”

然后发了个医院的定位和房间信息。

云霁一看医院名就心道糟了。

他这两天玩的太嗨，都把医院里的齐修忘了！

系统069承认它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系统了。因为它现在完全不为云霁的任务担心，甚至还乐于看他吃瘪。

见他火急火燎的带着吃的奔向医院，就觉得是上天给这几天被这死骗子诓骗的自己出了口恶气。

当纪欢走到达医院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封骁面色阴沉着站在门口听医生告知病情。

“目前患者的身体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我们查到患者已经有肾衰竭的病史长达六个月，就以肌酐大于110μmol/L，且双肾小于9cm并伴有双肾皮质变薄，而且有贫血表现。这次他晕倒就是因为贫血，通过检查可以却定患者已经是比较严重的肾衰竭，暂时进行透析治疗，但后续还是需要换肾。”

云霁听着医生吧啦吧啦讲了一大堆，最后只有一个重点——齐修需要换肾。

系统咂咂嘴：“哦豁，重要剧情来了。”

齐修被诊断出肾衰竭后，封骁就以愿意与柯云霁成婚为条件，要求柯云霁捐肾，这是整本书最重要的剧情。不过原本这段剧情应该在世界线的中后段，但因为云霁阴差阳错提前促成了齐修与封骁的相遇，所以这段剧情也被迫提前。

但原世界线进行到这里的时候，主角攻其实已经喜欢上了主角受而不自知。主角受被他用结婚来让自己救心爱之人的做法彻底伤透了心，选择离开了主角攻后，主角攻幡然醒悟，开启了他逃他追的强取豪夺模式。

现在剧情这么一提前，封骁看起来和柯云霁还没有感情互动，系统严重怀疑真走起来剧情，云霁会被封骁叫来的人直接按在床板上挖肾......

云霁还在面对着封骁认真演戏，就当听不见系统069的吐槽。

走廊上的封骁在听医生说齐修病情时，余光就已经注意到了逐渐走近的柯云霁。角落中缓缓靠近的少年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影，光明正大地提着一个饭盒慢慢靠近。白金色的短卷发在走廊窗外照射进的光线下，多了层毛茸茸的亲昵感。

封骁一瞬间竟然有些愣神。

清醒过来的封骁赶紧别开视线，掩饰自己方才的不对劲。接着听从医嘱，故意不理会柯云霁。心里却说不出的急躁。

等医生终于说完话，转身进屋去给齐修换药，才终于侧目看向对方。

表面乖巧的波斯猫已经再次收起了利爪，怀里抱着个天蓝色的小青龙饭盒，歪头看着他。纯美秀气的脸无辜又乖驯，在苍白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里，更添几分圣洁美好，来往的医生和病人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愣上两秒，拖拉着脚步流连半天才离开。

但柯云霁并不在意外人的目光。

他先是探头看了看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脸上升起强烈的担忧，而后双手托起受手上的饭盒，精致的脸从饭盒旁探出来，睁着双干净漂亮的蓝色眼睛，一脸灿笑地看他：“封哥！我亲手做的凤爪汤，你快尝尝~”

系统都开始心疼封骁了。亲手做的，呵，亲自看大厨用手做的吧!

这死骗子装的真像！

霸道总裁封骁对云霁这种献媚的招呼当然不予理会，他掀起眼皮淡漠地睨了眼云霁，就转身就打算进屋。

云霁愣了一下，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他。

封骁低头看了眼被对方扯住的袖子，蹙眉挣了一下。

没挣脱。

封骁：“。”

云霁赶紧松开手，还帮他顺了顺衣袖，支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感觉到封骁又要走，飞速瞄了眼封骁的脸，收回目光小声呐呐道：“封哥，齐、齐修先生的身体还好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封骁就一阵烦躁。

多年未见的老友不仅生活穷困潦倒，甚至还患上了肾衰竭，封骁想起医生说的需要换肾，就替自己的发小感到担忧。而面前这个衣食无忧的少年还在火上浇油地问“还好么”。

封骁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到柯云霁每次被他撞见的“翻车”镜头，没来由就对他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产生了厌烦。

原本宛若冰山的脸色瞬间更冷了，如墨的黑眸里沁润着冷漠阴寒的光，“好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

柯云霁似是被他突然的冷漠问傻了，茫然愣在原地：“你——”

他不明白封骁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脑子一乱，出口的话都有些胡言乱语：“我猜着他是你多年前的好...朋友，我、我看你这么关心他，我就是、就是想问一下......”

封骁果然上钩，面色不耐地打断他：“柯云霁，你这么喜欢我？不会真想嫁给我吧。”

少年被他直白的询问刺激得满脸通红，眼神乱飘不敢看封骁，错过了他眼底无情的深意，红着脸点了下头，声若蚊蝇：“......嗯。”

听着他的话，封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升起一股急躁的心绪。冷眼看着柯云霁，嘴里吐出无情的话语：“就你还想跟齐修比？你不配，把你的肾给齐修，我愿意娶你。”

他话音刚落，系统就看见，任务册上标志着重要剧情节点的指示灯开始频繁闪烁。

昭示着云霁已经拉着封骁踏上了原世界线的剧情。

系统整个统都傻了：“卧槽？？这都行？”

云霁幽怨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哥哥我太优秀了，不走正常剧情我也能随便刷爆任务节点。”

系统：“。”它决定不搭理云霁，不给这个死骗子一点自恋的机会！

系统不死心：“我跟你说，封骁现在对你可没有一点感情基础，你小心他直接给你按在床上强行挖肾。”

它话音刚落，就看见云霁“噗通”一声软倒在地，方才还布满红云的双颊血色尽褪，精致漂亮的脸上布满决绝：“如果这是你要的。封哥，我也求求你，一次取两个肾吧。”

这次惊愣的变成了封骁：“......”

他想怀疑柯云霁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可对方沉寂又哀伤的双眸告诉他并不是。

柯云霁，是真心爱他的？

封骁第一次正视柯云霁。

系统069咂舌：“你对霸总文男主用苦肉计是没用——”

封骁：“呵，有趣。”

系统：“......？”

凌厉霸总忽然眉峰高挑，凉薄一笑，眼中带着三分凉薄三分冷漠四分漫不经心，悠悠开口道：“柯云霁......”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系统：“？？？”这个任务世界怎么了。

系统“叮咚”提示音响起，代表本次任务节点的指示灯被成功点亮。

云霁做作地惊叹：“呀，怎么就完成节点任务了。”

系统：“......靠。”滚啊！

封骁一把将云霁提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俯身凑到云霁面前。柯云霁鼻息间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倏地一扫殆尽，充斥着封骁身上干燥强横的男性气息。

他被封骁身上好闻的味道冲击地晕晕乎乎，脸上刚降下去的热度又再次开始攀升。

紧接着就听到封骁的下一句。

“柯云霁，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他说话间，呼吸吹拂在柯云霁脸上。

云霁脸旁的发丝被吹动，轻轻扫了下他的脸。云霁忍不住抖了一下。

封骁的身材真好。

这么近的距离，他已经能从衣服的褶皱中，大概勾勒出封骁外衣下的蓬勃肌肉了。

......太有料了。

系统听着他满脑子的色情讨论：“......闭嘴。不要再鸡叫了！”

封骁看着已经被天降喜讯砸的说不出话的云霁，嘴角笑意转瞬即逝。他视线落到被云霁紧紧抱在怀里的饭盒，伸手想拿起来。

云霁赶紧抱住，没让他拿走。

封骁疑惑地看他，柯云霁抱着饭盒的手更紧了，害羞地低下头：“我，我给你盛汤。”

云霁：“开玩笑，他拿走了我拿什么挡？”他刚才被封骁刺激的性奋了，小兄弟现在还兴致勃勃。

系统听得代码都要裂开：“......你不用说出来我TM不想听。”

云霁义正言辞：“我这是在谴责你，是你们把主角攻设置的太和我心意了。”他本来是个那什么很淡薄的人。

系统：“......呵！”鬼才信。

这对勉强像是在一起的“小情侣”，在齐修的病房门口上演了一出你盛汤我喝汤的甜蜜大戏后。

封骁对云霁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柯云霁看了眼后面的齐修病房，有些欲言又止。

封骁加了一句：“他是我发小，我们之间没什么。”

你是没什么，齐修不一定对你没什么啊。但刚被心上人同意试试看的喜悦，暂时冲淡了对齐修出现的危机感，柯云霁听话地点点头，被封骁司机过来带走了。

临走前，柯云霁扑进封骁怀里，快速抱了一下。

男人身姿挺拔地任他抱着，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外，没拒绝也没回应。

但柯云霁已经知足了。

深吸一口封骁身上的味道，喜滋滋地抱着饭盒跟司机下了楼。

等柯云霁被送到家，系统看了眼他们的任务册：“唔，还没判定任务完成。”

云霁翻了个白眼：“这可是摘肾霸总，还没强取豪夺呢怎么任务结束？”

系统不相信它一个系统还没云霁一个四维人类了解任务，“但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云霁：“霸总文的重点能是在一起吗，是苦情虐恋！”虐恋都没有，拿什么完成任务。

系统：“。”

它绝不会承认云霁确实说得对。

不过有一点系统是真不明白。

“大家都是四维空间的生物，你为什么会喜欢和人类谈恋爱？”

它能感觉到，云霁做任务时不是单纯的做任务，他是真切地在体验感情生活。

四维空间的生物，看物体和生物时，不仅能看到物体本身的模样，还能看到物体的能量状态。如果开启热感能力，那双眼睛就像个热感镜头，人类的身体在四维空间生物眼中就跟个红色的烧火棍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会跟一个烧火棍谈恋爱嘛？！

所以旅行者只会在任务世界按照任务册的指导循规照旧的旅行任务，从没有人会真的投入感情。

但它明显感觉到云霁不是。

云霁是真的在投入感情的参与，但也不是对主角攻投入感情。更像是在热爱这个工作。

他会用心揣摩任务的其他可能性，而不是像其他旅行者那样，完全不在意工作本身，而是按照四维空间的既定节奏，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应付工作。

云霁有自己的想法。

云霁咂咂嘴：“你不懂。”

“你没有情感系统，也没有身体能做。你不会懂的。”

“......”系统069：“你闭嘴吧！”

它脏了，它已经脏了，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纯纯的它了。

云霁嫌弃：“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系统。”

系统069：“？”

云霁：“当初看到你叫069，69、69还以为你多明白呢。”

系统069：“？？？”

它迷糊半天也没明白云霁的意思。

云霁：“不过，现在想想，姿势可以分很多种，42、41、47都行。当然了，像我柔韧性这么好，57、21、17也行。”

系统069终于懂了，可它一点都不想懂：“...滚啊！”

它脏了，它真的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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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摘肾霸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