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白盯着那条“好人”信息看了两秒,回复了个“。”,将手机一盖就睡觉了。
元岁时比他睡得还早,没心没肺,不过句号代表陈安白已阅,他醒来后看到还是比较开心。
公司上午做的让陈元二人营业的决定,下午就已经制定好方案宣发了。
不过公司非常聪明,没有直接说两个人将合体营业,只是抛出了很多信息暗示两人会有业务合作捆绑。
互联网群众都比较敏感,并且两人人气超高,自然能解读出来不一样的意思。
一时间两个人怎微博上又成为话题焦点。
有钱了再改名:我超,陈安白真的要和元岁时组cp啊,陈安白不是孤狼选手吗?
什么明星都黑:我同意,那张照片我看着就像元某倒贴,笑死了,故意蹭热度呢。
大西瓜:这一切不会都是公司预谋之中吧,让两人先拍个照片,火了就开始营业了。
嘟嘟笃笃笃:嗐,这年头为了赚钱都是工业糖精。他俩看看就行了,当真你就输了。
老色批一枚:理性讨论,我还是觉得很好磕,主要是他俩长得好帅……
小元顶级妈粉:元岁时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怎么还有人阴谋论啊,离谱啊!
爱当宝宝妈妈:前面的,猜测两人关系就算了,诋毁我家元宝不行啊,不许说我们家孩子笨!
或许是牵扯到公司,群众们感觉没那张自然的照片好嗑了,纷纷激起了逆反心理。
甚至有小破站大佬开始解说,陈安白和元岁时作为童星,原本前途一片大好,但现在开始工业糖精的播撒,是固步自封的表现。
他还批评了两人急功近利,想要走营业捷径的思想,成功带了一波节奏。
视频结尾,他放话说:“两人根本不熟,如果是真心的,他把桌子吃了。”
总而言之,现在娱乐圈大众都不太看好两人营业绑cp。
但外面的这些风雨,两位正主还不知道,元岁时这两天在屋子里拨弄机甲,陈安白在看泰戈尔的诗集,一个玩乐,一个写歌。
一切交给公司,倒是不再内耗去求外了。
某天林柳和李贺通知陈元两人来到会议室,说公司已经确定要和电视台综艺节目进行合作,名单已经报上去并且审批通过了。
本次的综艺节目叫“快快乐逍遥”,是电视台的一档老牌节目了,国民度非常高,老少皆宜。
因为互联网的发展,电视台的收视率较低,所以快快乐逍遥一般采取直播的形式,更加贴合大众需求。
本期节目会有四个嘉宾,何成、元岁时,陈安白和一个叫向明的人。
并且会安排节目开拍之前的采访环节。
元岁时举手讲:“提前透采访问题了吗?”
一般节目组为了采访效果,会暗中给艺人方面小台本,简要透露一下基本问题,或者大致方面。
但这次林柳摇摇头,说:“没有,你们去电视台大楼的采访室,他们说随机采访。”
“这样啊。”元岁时点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陈安白,此人正垂下眼睑安静听着,双手插兜,倒没表态。
元岁时天生爱动,看到静物就想上去逗弄两下,比如静水里的鱼啊,竖立的不倒翁啊,静止的沙漏什么的。
所以他看到陈安白安静的样子,果断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
力度刚刚好,不冒失,但是犯贱感满满。
陈安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元岁时看见自己得逞,笑嘻嘻地,杏眼弯弯,又冲他挤眉弄眼。
陈安白:……
陈安白收回目光,侧过头,感觉元岁时真是万分幼稚。
——
两天之后,公司和电视台联系好,安排了专业保姆车将元岁时和陈安白接走。
先是化妆环节,再是采访,然后便是节目录制,时间安排地非常紧凑。
保姆车上了公路,元岁时和陈安白坐在后面,安静等着目的地的到来。
今天日光不亮,厚厚的云层将阳光多数遮挡了过去,陈安白坐车不喜欢说话,自己戴着耳机,偏头靠着车窗舷闭眼假寐。
元岁时就不一样了,他上车往往高高兴兴,眼睛打量着路过的风景,看看花又看看草,乐不可支。
还有一层原因是他还没和小伙伴一起出过外务,一般都是自己跟一些老前辈同台。
现在旁边多了个同龄人,即便是寡言话少的陈安白,元岁时也觉得很开心。
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来讲,他喜欢陈安白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感觉。
打量完路边景色,元岁时开口了,凑到陈安白耳边说:“别睡了,起来说说话。”
他用气音说话,听起来像小偷似的。
陈安白掀起眼帘,睁开眼,睨了唇角挂笑的元岁时一眼。
他冷冷道:“我不喜欢聊天,你自己玩。”
“哎呀,你起来嘛。”元岁时哼哼唧唧,又想对陈安白软磨硬泡。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元岁时胆子颇大了不少。
他感觉陈安白就是冷峻了一些,虽然表面看起来漠不近人,但是没动过气,情绪非常稳定。
陈安白表情淡淡的,没一丝波澜。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但是元岁时跟个小鸟一样在他旁边蹦跶,一开始确实不适应。
甚至有好几次陈安白都想冷下脸来给他好好说,“我不喜欢和人作伴”“你安静点”之类的话,撇清关系。
但是看到元岁时包含希冀的眼眸,透彻明亮,这些话又在喉咙里没出不去。
或许就如同元岁时所说,他们现在是营业cp,要装得像一些。
陈安白看着元岁时,薄唇微动:“你要说什么?”
看在营业对象的份上,勉强应付几句是可以的。
元岁时一听陈安白愿意搭话,当即又往陈安白旁边坐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两条裤腿薄薄布料。
元岁时捂住嘴巴,用只能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参加‘快快乐逍遥’的事情,你要听吗?”
陈安白眉心一动。
原来是要叙事。
元岁时叙事起来往往能叙半个小时。
“不听。”陈安白重新塞上摘掉的耳机,果断闭眼,不再理元岁时。
元岁时小脸立即变得苦瓜一般:“别呀,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呀陈安白!真无赖呀你。”
陈无赖破罐破摔:“嗯,不听,安静点。”
元岁时听到被拒绝,鼓起腮帮子,本来还想找陈安白掰扯几句,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到电视台了还闹得不愉快,最后他选择自己正着身子玩手机去了。
陈安白终于能闭眼听歌,耳机里传来阵阵音乐,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
路途不近,陈安白觉得耳边清净,渐渐想要睡去。
忽然感觉肩上多了一份重量,陈安白睡眠浅,警觉性高,又从浅浅睡眠中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往肩上看,只见元岁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身子歪在他这边,胸膛正一鼓一鼓地随着呼吸轻轻律动。
陈安白敛起眸色,伸出五指将元岁时的头往另一侧挪,动作尽量轻一些。
不是他有多少柔情,而是把元岁时弄醒,又要不愿意开始叽叽喳喳了。
“嗯……”元岁时感觉到身子被人挪动,皱起眉头,鼻子间哼哼。
元岁时变了个姿势,他的头侧过来,半张脸贴到陈安白肩上的布料。
这样一来,以两人的近距离,陈安白甚至可以看清楚元岁时根根分明的眼睫,还有眼尾处点墨一般的黑痣。
元岁时呼吸轻轻浅浅,打在陈安白薄薄的白衬衫上,他可以感受到身边人睡眠的呼吸温度。
陈安白垂下眼睑,见元岁时双腮透着粉红,皮肤瓷白,倒显得文静了不少。
陈安白摘掉一边耳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元岁时的鼻子。
“呜。”七秒后,元岁时终于因为呼吸不畅呜咽了一声,但是没醒。
陈安白不动声色,继续捏。
元岁时眼睛没睁开,已经乱舞着爪子去扒拉捏住鼻子的那两根手指。
元岁时力气不小,他甚至初中是男生里掰手腕最厉害的,饶是如此,竟然也没能拨开那两根手指。
陈安白力气比他大得多,都没用力,元岁时已经溃不成军了。
终于,元岁时睁开眼睛,因为被人欺负,黑亮双眸湿漉漉的,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他抬头,对上一双古井不波的眸子,让人想起西伯利亚密林里的一场薄雾。
“陈安白!你怎么捏我!”元岁时张开嘴,双唇呼吸新鲜空气,有点狼狈。
陈安白松手,终于放开元岁时的鼻子。
那鼻子已经被他捏得通红,元岁时还哼哼唧唧,带着点不服气的样子。
元岁时从小娇生惯养,明显没受过这种委屈,这次他要好好和陈安白讲一讲道理!
揉了一会儿,他哼唧着刚要开口,陈安白却率先发话。
陈安白指骨分明,摘掉另一只耳机,淡淡道:“要骂就骂,别哼唧。”
元岁时手指一顿,愣了一下:???
陈安白清淡的眸子瞥他一眼:“再撒娇,我可不理你。”
元岁时:我一大老爷们,谁撒娇???我请问???
陈安白:滤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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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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