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门后

“肃安,你跟他解释吧。”他知道柳时安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之前相处的那短短十多天根本建立不起来多大的信任,还好之前埋下的肃安或许还能一试。

“安弟,我是肃安。”是刚才跟在陈是见背后的女人,她走出来亲切的叫了一句之前常叫的称呼。

也仅此一句,柳时安就静了下来。

然后冷冷地开口:“怎么,连你也被劝来说服我了吗?”

柳时安是见过在那条线上的“柳时安”长什么样子,可后来她说她当了家,改了名。

是啊,真正的“柳时安”又如何会以这样的方式“叛出家族”做出改名换姓这么荒诞无稽的事?

那要是后来她被人摄魂夺魄,取缔了呢?

“安弟,我不是来劝服你的,我同你共魂这么多年,沾染了不少气息,这次我是来代你的。”肃安眉间是化不开的担忧,也正是这一点,柳时安才开始放下警惕。

或许,肃安一直都是“柳时安”,只是在那里时她只能借那个名字重登荣耀改头换面。

柳时安顿感焦躁不安,但又没法证实。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改名?”柳时安问她这个,就是想证实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

肃安缓缓走上前来,拍了拍他没拿刀的手,说:“因为姐姐一直叫这个名字,在父亲传位给我以后,我自然是要改回来的,这样以后不管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

柳时安有点难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做这件事,他不知道别人躺在那张椅子上是什么感受,但他感觉很难过。

不过如果是要让肃安去代替他难过,他也不乐意。

他没说什么,把刀反转别在腰后,走向了中间那间房间的椅子。

戈与书见柳时安都沉默着躺下了,他站在角落里跟对面站着的几人对视几眼,有点尴尬地笑笑,自觉走向了那间空着的房间。

肃长老一拍手,脸上一脸不可置信,道:“就这么简单?”

“小叔……”肃安不想在这时候说出那句话,只叫了他一声后,沉默了下去。

“我跟那个小兔崽子大战一天一夜的时候你们去哪里了?啊!!可把我老头子害惨了啊!”肃长老说着泣不成声,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糊得他那胡子上都是,陈是见瞥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了。

“房门合上了,等这件事一结束,三天以后各个世界线时空之门大开,届时会有点混乱。”

陈是见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查龙带你的人去管理,饲蚁族人就暂时先歇着吧。”

“哎,我老了,记不住这么多东西,你自己安排。”肃长老一边拿着帕子擦着脸上液体混合物,一边翻白眼。

查龙看肃长老这样,一拍脑门,他知道自己爱翻白眼这毛病跟谁学的了。

陈是见侧脸去看查龙,查龙立马把手放下,作礼回复道:“神殿,属下现在就去安排。”没休息咯,还以为能躺下休息了,看来也只有逮那小屁孩的时候休闲点。

查龙一边往外走,一边想。

“嘶,我的手下是放在那座岛上了?想不起了,先休息一会儿。”回到屋里,他还在想当时丢哪个岛养着的,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索性一闷头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门开始泛起亮光,他们三人站在门外看着门上亮起的纹路慢慢向中心爬,屋外的天空早已乌云密布,遮盖住了整片天空。

但屋内的三人没有人关心屋外的天是否还正常。

只有睡了一早的李霜白爬在窗户边看着一朵朵乳状云感慨:“这边的云是都这样吗?一准备下雨就变成这样的。”

0505睁着眼在想,这一次能不能不要死了,他不想再跟爸妈0115说一次再见。

也不想再来一次了,他的心,就好像那被石子击中一角的玻璃,虽然没碎开,却满是纹路了。

好痛……

“妈妈,我还能再见你吗?”

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戈与书这么痛苦啊,他疼得满头大汗,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离开来,从灵魂深处被剥离。

他还形容不来,像是有人在他脚底挠着痒痒,一边从他小腿把腿筋缓慢抽出。

这已经是他在这种情况下,想出来的最贴切的形容。

等出去之后一定要去找桃子。

“下雨了。”

柳时安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泥土味道,明明不难闻,但他生理性的反胃。

就好像,曾经他真吃过带着咸腥味的泥土一样,被埋在深深的土里。

任凭脚底长出根茎,头顶长出枝桠。

“夫人,夜深了回去吗?”

艾羽夫人从仆人手里接过灯来,没有理会询问只身往幽静处走。

艾羽夫人这些时日都穿的骑马装,也是为了行军。

自从接管了良维奥尔,她就觉得背后有一只手一直在推着她往前走,时间一晃就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夫人,您独身出门,要是遇险怎么办,赶快回吧去吧。”

仆从有点焦急,这越偏僻,这偏偏只跟了丰巍先生一人,这可怎么办。

“无碍,我自有数。”

仆从见自己劝阻不过,又瞧了一眼丰巍一眼,见他气定神闲,就不再开口。

这片虽偏僻,但也在驻军防卫领土内,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但当年夫人亲眼见着陈无渊将军身死,又没法证明不是夫人所为。

“丰巍,你身手我看还不错,这六七人你能解决吗?”

艾羽夫人早就发觉了尾随在后的人,早在仆从劝她回去时,只是此时再想着回去,怕是有点难。

“夫人,小子身手一般,等下若是待会儿打不过,还请夫人相助。”

丰巍谦虚地弯了一下腰,随即直起身来回道。

“嗯。”

等在暗处的人见自己的等人都已暴露,索性也不再掩藏,从周遭的环境里显现出身形来。

打头的人率先开了口:“夫人果然不愧是杀了将军的人,巾帼不让须眉!但今天恐怕你们几人都不要想离开这里了!”

话音落下,他就拿着剑朝着艾羽夫人刺过去。

艾羽夫人站在原地不动,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未曾变化过,她淡定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人的剑到来。

这时,丰巍动了身,他身形之快,快到打头那人还没看清,自己手中的剑就已落地。

届时一看,才发觉是自己的手连通小臂都已断落,他一脸惊讶的望着丰巍,嘴里吐出句:“你!”

身子就轰然倒地。

原来是在他手臂被砍落在地之后,反手剌了他的脖子,所以才只能在最后说出一字来,便死了。

“你真是谦虚了。”

“夫人夸奖。”

丰巍没回头,回答完就朝着在原地看呆了的四人而去,那几人随即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武器反抗。

“夫人快走!”

仆人似是发现了这群人有问题一般,连忙把艾羽夫人保护起来。

但在暗处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一个仆人给拦住。

仆人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武器,就这么明晃晃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她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胸膛里鼓出来的血,流了满地。

最后气力不支滑落在地。

“柳魈,你还不出来吗?”艾羽夫人扶了一把仆人,奈何那人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她只能随她滑落了。

“还是说,要我亲自请你出来?”

“还是你了解我,可惜今天需要把你安葬在这里了,你放心我会接管你的所有权利!”

柳魈冷笑了一声,提着刀就往艾羽面前去,艾羽夫人只能抽出自己的断匕首来与之一斗。

“你一定要这样吗?你我共育一子二十余年的情谊难道还不敌一个来卑贱的医女吗?”

艾羽夫人只抵挡住他这一击,手中的匕首就脱手了,她打不过柳魈这事儿是毋庸置疑的,她不过是在等。

等他亲口承认,这一次总算是要结束了。

“你懂什么!?”

柳魈神情癫狂,提刀开始疯狂进攻,一边砍一边说。

“你只知道你自己的儿子,何曾把我放在眼里过?这一次只要你死在这,那么出去我就能拥有你所有的权利,你那儿子也回不来了!”

“哦,对了,陈无渊是我找人弄死的!没想到吧?”柳魈以刀作剑刺入艾羽夫人的左肩。

那瞬间,血液喷洒了柳魈一脸。

对于此,他的神情更加可怖了。

丰巍被来的人拖住了脚步,原本他想过来帮艾羽夫人的,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人来,比先前的四个人厉害不少,他一时脱不了身。

“夫人,伯爵应当是用了壮体的药物!”

他回过头看了几眼,发现柳魈神情有点不太对劲,想起以前住的地方有人吃过一些植物之后也是这个样子。

“给我们打专心一点!”跟丰巍打的那两人一前一后给他左右两剑来了个对穿,丰巍摔出手中的短刃刺穿了对面人的喉咙。

他忍着痛拔出了胸前的剑来跟身后的人打。

“你们真过分啊!这么多欺负两个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来,听声音比较沙哑,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人只拿了一根树枝,站到了艾羽夫人面前。

之间那人身法奇怪,手里的棍子三两下就把柳魈手里的剑搅落在地。

艾羽夫人被捅伤,捂着伤口看着来的人,虽然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月光下偶然露出的侧脸,居然与柳时安有几分相似。

顿时她眼中含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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