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这下更是没话怼了,只好将身边堆放着的零件全朝池宛棠撒去。
得益于扩音喇叭的助力,前前后后居住的邻居都拖家带口儿地出来围观。
吕大爷抱着萌萌站在人群里,赵大娘则上前来到池宛棠身边,拿着笤帚扫回王云泼来的塑料零件,阴阳怪气地帮腔,“哎哟,做人就老实做人嘛,学人家当长舌妇,当心哪天横死街头被鬼拔了舌头下地狱哟!”
何斯复遥遥注视着的视线被人群阻挡了,忧心她一人没有帮衬,还是锁了车,大步走向是非中心。
王云又是发誓又是赌咒,话讲得刻薄狠毒,只是没有证据的言论是站不住脚的,她一时想不到旁的东西来辩驳,于是转而将偷人的事踢回给池宛棠。
“你瞎咧咧什么!你看你自己穿的!化得跟妖精一样!说是什么走访!我看你就是趁机进别人家里跟男人不清不楚!”
这时王云瞥见了刚挤过人群的何斯复,尖声笑着,“哟,老何家的儿子也在?真是热闹啊,怎么的,你也成了她的姘头?”
池宛棠闻声转头,看见了一身休闲装扮的何斯复,他站在那里,干净挺拔。
她听不得王云对他污言秽语,于是上前几步站到何斯复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俯身,然后当着众乡亲的面,两人结结实实地亲了个嘴儿。
池宛棠牵住他的手,扬起下巴,火力全开,“闭上你那张喷粪的狗嘴!这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我能光明正大地亲!你呢?跟昨晚见的那男人,你敢吗?”
人群中大叔老板的起哄声格外突兀,而被突然给予名分的何斯复就这么愣在原地。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渐渐红温,缓缓抬手蹭去唇角染上的口红,指腹轻轻捻着那一抹黏腻,然后转头看着站他身边的池宛棠。
她毫无羞意,好像这个吻不过就是顺嘴的事儿。
那张亲花了的嘴像机关枪似的,仍在据理力争。
“说来说去左不过就是烂裤/裆那点子破事儿,这就是你人生的全部了,老公不行,婚姻不幸,只能偷情,喜欢说闲话不是?来,我替你说。”
池宛棠右手举着喇叭,左手紧紧握住何斯复的大手,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是,我父母婚姻是失败的,可那不是我的错!被你男人强行搂抱,也不是我的错!既然你说我是疯子,就请你拿出我伤害过他人的证据!你说我不三不四勾引别人,也请你拿出证据!”
王云像是学会了,当即道:“那你说我偷人,你也拿出证据啊!”
“我当然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你呢?”
池宛棠从包里掏出上午就印好了的图片,想了想,还是选择给他们一家留些脸面。
她走近王云,将那些纸摔在她的身上,“我还有视频,要看吗?”
做贼心虚的人瞬间恼羞成怒,王云疯了般撕碎那几张纸,上手就去扯池宛棠的头发。
好在她机灵,出门前就将长发挽起,王云抓了个空,扯来扯去也就只是把她的发髻拽松了。
哪知池宛棠也不甘示弱,她揪着王云的衣领,伸腿直接将她绊倒,接着就顺势骑在了她的身上。
余光瞥见何斯复靠近,池宛棠大喊:“你不许过来!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大学体育跆拳道就是为她修的!”
说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伸缩棍,一下下打在身下那人的屁股上。
躲在房内的刘守财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眼见老婆被人骑着打,他气哼哼地开了门,就见何斯复正守在院门前,眼睛盯着他,微微偏头示意,淡淡道:“你动一下试试呢。”
王云个头比池宛棠瘦小,她趴在一地塑料片上动弹不得,眼看刘守财只敢拿着铁锹在院子里虚张声势,嘴里骂得更脏了。
她不停地挣扎着,死死压在她身上的池宛棠不为所动,用了巧劲儿反折着王云的双手,棍子一下下打着,并没有用全力。
萌萌在一旁,还拍着小手喊“加油”,“小棠姐姐好厉害!小棠姐姐加油!”
池宛棠压低身子,边打边念叨:“喜欢造谣,喜欢传闲话,刘守财喜欢骚扰女孩子你不会不知道吧,嗯?”
围观的人反应过来开始劝架,只是没人真上手去拦。
“好啦好啦,有话好好说,别打了。”
“小棠啊,听叔的,他们欺负你咱不行就去法院告他们!”
池宛棠咬牙恨恨道:“跟两坨滚刀肉**讲理?我不是没试过,没有用!对付他们只能以暴制暴。”
人群里,萌萌听见周围大人的嘴里都小声念叨着“偷人”,便问奶奶,“什么是偷人呀?”
赵大娘随口解释着,“亲亲抱抱的事,小孩子不懂别瞎问。”
闻言,萌萌突然指着院内的刘二,“那刘伯伯跟我亲亲抱抱,也是偷人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沉默了。
吕大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将萌萌放下,撸起袖子就朝院儿里冲去。
眼看房前也打成一团,池宛棠松开了王云,何斯复正站在一群老爷们儿中间拼命拦着发狂的吕大爷,脸上也不知道是挨了谁一巴掌。
池宛棠生怕何斯复再遭罪,连忙拿起扩音喇叭劝着,待老爷子出完了气,赵大娘搀着他出了院子。
大爷抱起萌萌细细询问着,知道孙女儿没受别的欺负才安了心,指着刘家大门破口大骂,“你他妈也是有女儿的人!对小孩子做这种事!真丧良心啊!”
池宛棠仍站在院门口,看着院内鼻青脸肿的刘守财和狼狈不已的王云,“各位老乡也帮我作个证,今天这事,纯属我跟他们两口子的个人恩怨,和考察队没半毛钱关系,要是再让我听见闲言碎语……”
她转头瞪着房前的夫妇俩,恶狠狠道:“我跟你们没完。”
接着又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不过,一码归一码,村里的事儿咱们今天扯平了。但是两天内,我要看见小卖店门口贴着你们的道歉信,为五年前你们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不然咱们就继续耗,反正我是个年轻的疯子,有的是时间。”
一旁的大叔老板适时挥舞起胳膊,“好了好了,散了吧散了吧,该回家带孩子烧饭了啊!两天后上我店里来看就行了!都散了散了!”
老吕夫妇带头离开了,围观人群渐渐四下散开。
王云阴狠地瞪着她,前走几步关院门,池宛棠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还作势扬起棍子,那女人下意识抬手挡,回过神来又朝她啐口唾沫,转身扯着刘守财摔门进了屋。
池宛棠蹭蹭鼻子,心满意足地将喇叭和棍子收进布兜子里,双手扒拉着面前散落的头发,转头去看何斯复。
“走吧,回家!”
男人揉着被打痛的左脸,另一手去揪池宛棠发间沾到的落叶和草梗,啧啧叹道:“真了不得。”
战斗女王瞬间偃旗息鼓,她垂头看看自己脚前躺着的一片片叶子,伸出脚尖踢着,双手紧紧抓着包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早就跟你讲,别下车别过来……吓到你了?”
何斯复摇摇头,含笑的眼睛灼灼生辉,“没有,女王很耀眼。”
他看着池宛棠乱糟糟的头发,渐渐又收住了笑,拍着她衣服上的灰尘,垂眼见那两条白皙的腿上又添了伤痕,他突然想起他们重逢时,池宛棠的脸上手上也一样,满是伤。
“你那时候,也是这么打房东的?”
“啊?”
她明白过来,手握成拳,快速出击,“对呀,我上去就是一个右勾拳!”
何斯复被她逗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拳头,长指钻进她的掌心,和她的五指紧扣,瞥了眼再没什么动静的刘家院子,牵着她走向巷口停着的车。
“不是不主张暴力吗?”
“不吃亏的前提下是不主张的,可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那我肯定要打回去。”
“你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池宛棠抬头看天,她想了想,摇摇头,松松的发髻散开来,何斯复闻见了随风传来的发香。
“也吃了很多哑巴亏……现在敢,是因为你在,有人给我撑腰。”
手被他握紧,何斯复沉默着没有讲话,池宛棠突然心里没了底,小心试探地问道:“你……你会觉得我粗鲁吗?其实我——”
“不会,我只是心疼你。”
何斯复看了眼身边的人,慢慢驻足,取下她缠在腕间的头绳,替她轻轻将一头乱发扎起,动作轻柔,语气低缓,“有我在,你可以不用这么勇敢。”
池宛棠鼻头泛酸,用力眨去眼底的泪花,哽着嗓音,小声又问:“那万一,哪天,你不在了呢……”
头发扎好,何斯复绕到她身前,双手捧起池宛棠的脸,吻上她的额头,又吻去她眼里的不安,他的承诺从来都是坚定的,“没有万一。”
池宛棠“嗯”了声,和他手拉手,两个人像小朋友似的前后甩着胳膊,迎着渐渐西斜的落日走远,一长一短的影子落在他们身后——
“奇怪,斯复哥,你屁股上怎么会有我的脚印?”
“……我撅着屁股主动找你踹的。”
“嗯?哦,哈哈!那可能是我拦架时不小心踢到的。”
“所以,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
“啊?”
“檀衍村的父老乡亲可都是见证者,大庭广众之下亲了我,你别想赖账。”
“那是保你名声的权宜之计!”
“不管。”
“无赖……”
汇报下进度,嘻嘻,存到35章了,还不足以支撑日更...35章之前基本都是甜饼啦~
昨天夜里新文大纲基本成型了,但是好狗血啊哈哈哈哈...
天气寒冷,注意保暖,
手好冰啊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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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没有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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