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太耀眼了,好明亮,会灼伤眼睛。

好想靠近,又想马上逃离。

人群很拥挤,柳碎碎抱着许竹枝的衬衫被人群裹挟着站在最前方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看见许竹枝压低帽檐站在没有被灯光照到的地方唱歌,身上背着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吉他,那吉他是红色的,在黑夜里好像一道刺眼极了的闪电。

她不太懂音乐,却也能知道这表演很好。

现场很热闹,很拥挤,人群在尖叫,她听见有人在问台上唱歌的是哪个乐队的主唱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熟悉,柳碎碎偏头去看,是两个很年轻靓丽的女孩儿。

她们化了很精致的妆,打扮清凉,脸上用彩色的颜料画了几道很俏皮的笔画,她们都在看许竹枝,哪怕看见的只是一个低着头唱歌看不清脸的人,她们的眼睛很亮很亮,像是看见了什么特别让人高兴让人欢喜的事物,繁星尽落入眼中。

自己好像找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结婚了啊,柳碎碎后知后觉地想。

她忍不住踮脚,观察台上人的一举一动,随意轻松的姿态,在暗处更显得欲色的口红,长头发的女人半遮半掩地抓着麦克风,不只是美好的年轻身体,隐藏的也同样充满诱惑力。

这让柳碎碎感觉到有点兴奋。

很陌生,还有点害怕,她忍不住抓紧了手里的衬衫,只知道抬起头去注视那个比所有人都要耀眼的人。

这个晚上,所有的人都会爱上这个戴着黑色帽子看不清脸的女人吧。

好喜欢,好想再多看一点,一点点就好。

-

“怎么不说话?鱿鱼不好吃?”海风从很近的方向吹来,刚刚还在台上热唱的许竹枝坐在一张粉色的塑料椅上,手里拿着烧烤串串儿,疑惑地看着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话的柳碎碎。

“啊,”柳碎碎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觉得自己有点失礼,“什么是安可?”

许竹枝唱完最后一首歌要从台上下去的时候,她听见所有人都在喊安可,那种不约而同又热烈的呼喊和请求,非常震撼,只可惜没有得到同意,许竹枝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就是再来一首的意思。”许竹枝又挑了一串烤五花放进嘴里,她是个食肉主义者,不喜欢吃草。

“原来是这样,”柳碎碎受教地点头记下,捧起桌子上的椰子,犹犹豫豫,“你好厉害啊。”

能让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喜欢,能让她们喊出“安可”,真的好厉害。

出道以来从来没有缺少过夸奖的许竹枝一愣,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抿着嘴唇直勾勾望着自己的柳碎碎,总觉得在不久前就看见过对方这幅摸样。

她站在台上扯着帽檐往台下看,人人都相同,只有柳碎碎格外显眼,呆呆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被热情的人群挤来挤去,有点天真的可怜。

有一瞬间许竹枝有点担心她会被人群淹没。

“哪里好厉害?”她不知怎么心情很好,很有兴致地提问。

“就是很厉害。”柳碎碎这会儿却不看她了,低头含着吸管喝椰子里面的汁水,饱满的脸颊微微鼓起。

为了不被海滩上的人发现自己是表演的人,下台后她们做了一点点衣着上的改动。柳碎碎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芋紫色衬衫,粉色渐变的针织背心吊带搭着牛仔短裙,大抵也因为海滩和音乐节的氛围,莫名有点子辣妹的意思。

不,还是比较像甜妹多一点。许竹枝瞧着柳碎碎化了妆之后变得娇媚的眉眼,再看看那双满眼只有烤串的眼睛,默默地想。

没有半点心眼子,配不上辣妹这个形容词,顶多就是一个笨笨的长得好看的家伙。

“你干嘛买这种帽子,好傻。”在心里吐槽完柳碎碎,许竹枝又忍不住把脑袋上的帽子取下来,有点嫌弃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胖鸭子图案。

她戴的是柳碎碎的帽子,因为她的帽子翻面了也是黑色,但是柳碎碎的帽子翻面就能变成新的帽子。黑色渔夫帽 美背背心 牛仔裤的打扮此时有点显眼了,容易被看过表演的人盯上,为此许竹枝还套上了柳碎碎的衬衫。

芋紫色的衬衫,许竹枝这辈子没穿过颜色那么柔和的衣服。

“我觉得还挺可爱的,”柳碎碎气势不足地反驳着,有点不满,“你快点戴上不然被别人看见了。”

话越说越没气势,听上去更像是在哄着许竹枝这个一生不羁爱自由不爱胖鸭子的大龄叛逆儿童。

她们坐的位置很偏,离舞台很远,带着湿气和凉意的海风徐徐,将烟火气儿吹散,夜晚很亮,人间很热闹。

许竹枝撅着嘴把帽子戴好,喝掉了最后一口啤酒将瓶子捏扁,抬手扔进了不远处的收纳筐里,问:“吃饱了吗?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吗?”

来到小镇之后她们直奔着音乐节来了,此时玩儿得差不多就该离开了,小镇上还有许多没看过的地方。

柳碎碎点头,站了起来,转身要把椅子往旁边放放。

许竹枝随意看过去,忍不住笑了。

海滩上几乎所有的烧烤摊子都是用的塑料椅,这种椅子便宜,也方便叠放收拾,但是对于穿短裤短裙的人来说有一个问题,就是你穿了很短的短裙在这种椅子上坐久了再站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在大腿上留下一片红和明显的印子。

柳碎碎腿很白,短裙之下一片红痕,还有好几道略深的痕迹,大概要好一会儿才能消掉。

“把衬衫绑起来吧,拿手上不方便。”

柳碎碎:“?”

她扭头,脸上有一点点疑惑,浓密的黑色微卷长发有着非常惊人的发量,丝丝缕缕勾缠着白腻纤细的脖子,亲亲密密。

“算了,你过来。”许竹枝想再说一遍又觉得自己啰啰嗦嗦有点烦人,索性招手把人喊过来,拿过柳碎碎手里的衬衫微微低头,把衣服绑在了柳碎碎的腰上。

“拿在手上容易弄丢。”原本不打算解释的大明星把衬衫袖子用力打了个结,抬起头看看见柳碎碎一脸惊讶,不由自主地多说了一句。

可恶,明明她不是想说这句的。一件衬衫而已,难道丢了她买不起吗?

柳碎碎恍然大悟:“确实,你好聪明啊。”

许竹枝脸皮有点发烫:“还,还行吧。”

走的时候,两人和烧烤摊子的老板打了招呼,打赌输掉了一桌烧烤饮料的老板并没有臭脸,反而热情地邀请她们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认准自己的摊子。

许竹枝没有被认出来,很爽快地答应了。

“下次一定!”

“老板人好好哦,居然请我们吃那么多东西。”

“只有老板人好吗?”许竹枝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凉爽的天气,小心眼地逗弄柳碎碎。

对方果然反应很大。

“你最好!你最厉害!”

嗯哼,惯会说好听话的家伙。

“不过我们吃了那么多他会不会亏本啊?”

“不会。”

她没有告诉柳碎碎自己在刚才的桌子上用纸笔留了一个签名,顺便写了一句很接地气的祝福语。

音乐节盛大又热闹,小镇上的人流量大多涌去了海滩,这个时候慢慢悠悠在镇子上闲逛的人反而没有多少。

白墙青瓦的房屋错落有序,树木生得很高大,有的会悬挂着许多木牌和红色的绸带,风一吹发出碰撞的响声,偶尔拐过小巷,就会看见另一条盛开三角梅的小路。

云乡镇栽种了许多三角梅,这种颜色格外艳丽的花朵很适合夏天,同样的热烈热情,同样的灿漫明亮。

她们从一个爬满三角梅的拱门走过,不小心闯进了一处云雾缭绕,红红绿绿的地方,仔细一看却是灯光造成的错觉,小路两边皆是小酒馆,门口种着三角梅,灯光绚烂,有人进进出出,三两成群,脸上调笑着,轻佻又放肆。

“成人酒吧,想去吗?”

柳碎碎忍不住结巴:“去,去吗?”

她只去过清吧,没去过这种一看就很骚乱很混乱的成人酒吧,什么东西一旦在前面加上“成人”两个字意义就显得不太同了。

“我记得你三十了,没去过吗?”

被说中的柳碎碎耳朵瞬间变红,因为许竹枝语气中显而易见的疑惑感觉自尊心受挫了,瞬间有点难堪。

她就是没去过,怎么了不行吗?

“今天可以去!”她有点气鼓鼓的,眼睛看着酒吧门口,有点好奇又有点胆怯。

“真去?”许竹枝语气微微挑高,不信。

“嗯……”柳碎碎眼睛瞪得圆圆看着不远处刚刚走出来的两个喝的脸颊酡红的女孩儿,她们毫不顾忌地在酒吧门口就搂着接吻,黏黏糊糊,眼神好像都在拉丝儿,大胆又奔放。

柳碎碎看得脸红耳赤,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刚刚烧开的白水壶“噗噗”冒烟儿。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许竹枝作势要往下走,语气轻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伴脸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真去啊?”柳碎碎一惊,忍不住抓住了许竹枝的手腕,脸上的神色古怪,像是苦恼又像是在做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似的,白玉一样的小脸染上粉蒸一样好看的颜色,在不慎明亮的光线下煞是好看。

许竹枝兴趣满满看她,故意说反话:“去呀,你刚刚不是说要去么?难道你怕了?”

柳碎碎的脸顿时皱皱巴巴:“那我们去吧。”

说的很干脆,表情又有点委屈,好像被逼迫一样,许竹枝终于忍不住畅快地笑出来。

“不逗你了去那里做什么,乌烟瘴气的。”

她当然知道柳碎碎没去过成人酒吧,看那双眼睛就知道被保护得很好,没有见过黑暗,也没有经受过太多挫折,她怎么好把别人保护得好好的宝贝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拐。

再说了,她也不爱去。

“走吧,很晚了,再逛一会儿就回民宿吃大餐。”

柳碎碎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皱了皱鼻子不高兴:“你又骗我。”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许竹枝无辜地眨了眨眼,眉眼间满是愉悦的笑意,快活又不拘束的模样。

柳碎碎看着她,突然就说不出生气的话了。

对方身上还穿着她的衬衫,芋紫色的,一点也不衬张扬明媚的大明星,本来该是有点违和的,许竹枝也没有好好穿,扣子只系了中间两颗,领口敞开,隐约可见细细的黑色肩带。

许竹枝是不讲规矩的,没有什么能束缚她。

柳碎碎有些羡慕这样的活力和理所当然的自信,被逗弄的郁闷也随风散去,松开了许竹枝的手腕,软软道:“那我们回去吧。”

女孩儿的手指柔软,像是落在头上的三角梅花瓣,一不小心弄掉了下意识又有点惦记。

眼神偏移一瞬,感觉一闪而逝,许竹枝没能抓住心里奇怪的波动,“嗯”了一声和柳碎碎结伴去寻民宿。

-

云乡镇的路名大多都有明显的指向性,以码头为基点,往北便能看见很多带“北”的路牌,有的也会以某种特定的景色命名,像她们走过的那条开满三角梅通向酒吧的小路就叫“开梅路。”

民宿在北岛路17号,靠近公路,临窗能看见大海,节目组特意定了朝向好的房间,尽可能地让嘉宾度过一个愉快的房间。

柳碎碎方向感不好,晕头晕脑地跟着许竹枝走到写着指向“北岛路”的路牌下时人已经开始疲惫了,比起走了一个晚上还偷偷跑到舞台上唱歌的许竹枝比起来差距不要太明显。

“为什么走那么长的路你都不喘的?”柳碎碎微微张嘴呼吸,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滩软绵软的面条。

许竹枝和她相反,精神奕奕,眼睛明亮,听见这话得意地挑起眉毛:“天生的,你嫉妒了?”

她确实从小就活力满满,比起别的Omega都要有耐力,上蹿下跳翻墙揭瓦啥儿都干过,但是体力好并不是什么天赋,全都仰仗多年健身和训练才有的成果罢了。

不动声色地抹掉了额角冒出来的汗,许竹枝左右看看,看着某处突然道:“你会骑单车吗?”

“会。”

她小时候没少骑自行车在小区巷子里转悠,一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才慢慢不骑了。

柳碎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沉默了一会儿提问:“所以我们一开始为什么不骑单车回来呢?别的路边也有很多。”

到达云乡镇的时候,工作人员没有给她们钱,但是给了一张借车卡,可以刷路边的免费自行车代步。

许竹枝:“……”

她这不是没想起来嘛。

“问得好,但是下次不许问了。”

脑袋被重重揉了一把,柳碎碎再抬起头来,人已经开始往外拔自行车了,不得不说这个画面有点滑稽。那是许竹枝欸,大明星,什么车子开不上,现在却在这里将就平平无奇的单车,还是有点生锈的单车。

柳碎碎忍不住笑,圆润的杏眼弯弯。

两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落在马路上,拐过弯儿的时候又会短暂地相交一瞬又飞快分开,许竹枝落在后头,忍不住喊:“你慢点!”

可恶!这个女人不是走路走得脚疼吗为什么骑上单车之后就满血复活了,她蹬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赶超过去。

啥跑车都能开出赛车手水平的大明星甚至怀疑柳碎碎在演自己。她压根儿不是什么运动废物,看那弯道加速过弯,她都不敢这样玩儿。

“是你太慢啦,快点啦。”清脆的女声被风撞碎,又清又亮,好像夏天悬挂在房檐下的风铃,风一吹就发出欢快的响声,极悦耳。

柳碎碎已经很多年没玩儿过单车了,马路上很安静,很少会有车辆驶过,她难得在这个夏风徐徐的夜晚找回了一点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当年她可是捧花巷子骑单车最溜的小孩儿!

一路向北,在经过一个弯道后两人终于到达了民宿附近的公路边,有悠长的山坡连接,路边立着大大的指示牌子,一眼望过去能隐约看见藏在花树之后的民宿,似乎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三层独立别墅。

“先把车子还回去,我们走上去。”

许竹枝单脚踩在沥青公路上,一看就知道民宿上头不会有归还单车的地方,喊上柳碎碎去路旁还车。

此时已是深夜,因为没有手机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繁花簌簌落了一地,风吹一吹就从坡上落下来,很是美丽。坡底有一株生得特别盛大的三角梅,很高,落下的影子能盖住几乎一条马路那么宽,有几个流动小摊摆在那儿招揽生意,大约是看上了民宿的客人。

柳碎碎匆匆看了一眼,只记得有卖花的卖小饰品的似乎还有人在画素描画,这里的人似乎都生活得很自由,没有都市里的急躁。

“走吧。”许竹枝还了车把借车卡塞回裤子口袋里,边走边摘下印满胖鸭子的帽子整理被吹乱的长发。

戴帽子太久了,她的脑袋有点痒。

柳碎碎一回头就看见人都离自己四五米远了,连忙跟上。

节目组只定了一间房,是客厅连接两个房间的设计,有一个超级大的延伸出去的阳台,客厅里有酒柜有按摩椅……一应俱全。

两个人的行李都是提前被工作人员送到了民宿里,因为玩儿了一个晚上又走了很久的路身上有点黏糊糊的不舒服,许竹枝在到了民宿之后就和柳碎碎分开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澡。

等她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摆好了拍摄用的摄像机,消失了很久的节目组随行人员刚好也有几个人还没离开。

“她呢?”

“碎碎吗?她说有东西落在还车的地方了要下去找一下,还没回来。”

扒拉着刚吹干的头发,开始从冰箱里找喝的许竹枝动作一顿,冰箱门被关上发出轻轻“嘭”的一声。

“她自己去?多久了?”

工作人员连忙摇头:“有个pd跟着去了,大概去了有半个小时了,枝枝你回房间洗澡没多久她就下去了。”

“什么东西找那么久。”许竹枝忍不住嘀咕,觉得有点奇怪,正要开口叫人下去找找的时候,客房的门打开了。

“啊大家都在啊,”打开门的柳碎碎被吓了一跳,差点踩着跟在自己后面的pd,“对不起对不起没踩到你吧老师。”

冒冒失失的,好像去做了什么坏事回来一样。

许竹枝:“她们说你到坡地找东西,找着了吗?”

柳碎碎心虚地把手往身后背过去,异常乖巧地点头:“找到了,我先去洗澡哦。”

“怪怪的。”许竹枝眯着眼看着人做贼心虚地绕开自己跑回房间,自言自语。

月悬高空,不见半点云雾遮盖,似弯弓,又似小船,小镇的出游之行当然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结束。

在洗过澡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柳碎碎抱着一个枕头去了阳台,许竹枝早已经在那儿了,穿着黑白条纹的睡衣,盘着腿窝在一个宽大铺了软垫的藤椅里。

她卸了妆,嘴唇不再是欲色的粉,长发依旧是随意披散着,不显得寡淡,反而多了几分真实。

许竹枝是真的没什么包袱,说素颜就是素面朝天,也不玩儿裸妆那一套。

柳碎碎抱着枕头蹭到一旁的懒人沙发上,看看海面看看星星又看看许竹枝,唇边溢出一点努力抑制的笑。

“你自己偷偷笑什么?”原本看着远景发呆的许竹枝突然转头,挑起眉毛开始找事儿。

被抓包的柳碎碎无辜地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从枕头下掏出藏起来的东西放在两人之间的一个矮几上,推了过去:“那个,送你,谢谢你今天带我玩儿。”

许竹枝有些惊讶地看过去,是一根彩色手绳和一只口琴。

手绳很简单,是用几根彩绳编的,坠着两颗鲜红色的小珠子,口琴是很简单的样式,但是是蓝色的,和海洋一样。

指尖轻轻碰了碰,许竹枝将这两个小礼物拿起来,神情没什么变化,只随意地把玩着口琴道:“你没钱怎么买到的?”

柳碎碎看她不像是要拒绝,松了一口气:“坡底有人在摆摊画素描。”

她是学画画的,给人画几副素描不在话下,虽然不好意思抢别人生意但是可以免费打工然后换一点点钱就能给许竹枝买礼物了。

她原本是看上了这只口琴,后面觉得小摊子上卖的手编品挺有趣的就厚着脸皮央着老板送了几根彩绳和两颗小珠子给自己,手绳还是刚刚在房间里偷偷编的。

“你喜欢吗?”柳碎碎忍不住问,她有点怕许竹枝看不上她的礼物,说完又用很小声的语气补充,“如果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她好久不做手工,反反复复拆了做了好几回,扯得指甲都有点疼,如果许竹枝嫌弃的话那她以后再也不送礼物给她了!

许竹枝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瞟了一眼开始坐立不安盯着自己脚尖看的柳碎碎,故作不满:“故意的?想白嫖我给你唱歌儿?”

柳碎碎有点懵:“啊?什么?”

许竹枝的歌曲都是有版权的,每一首都要收费,柳碎碎虽然没太听明白,但是她大概知道对方在问自己是不是要白嫖。

“那我给你小费?”

晚风拂过花枝,栏杆上挂满会在黑暗里发光的小灯,像是一闪一闪的小星星,亮晶晶的。

许竹枝无语地白了一眼真的当真的柳碎碎,不和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多计较,捏着口琴试探性地吹了一声,感觉还可以。

“想听什么?”

上次在天台时本来要给她弹吉他的,但是被搅和了也没弹成,刚好这次补上吧。

柳碎碎皱着小眉毛想了想:“小毛驴?”

许竹枝:“……”

“没出息!”

她气愤地吹了一首自己的成名曲。

《风月》

呜呜我怎么还欠着一章6k更新啊qaq我一定还一定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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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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