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楚鹿白皙的手指终于停止滑动，他抬起眼皮，异瞳直勾勾的看着鬼王的紫眸，突然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无关分尸的话题：你会想养其他骷髅小猫，交很多朋友吗？”

“嗯？”鬼王柳玄君微微挑眉，直接了当的给出回答：“不会，我只养一只小猫就够了。我似乎跟小猫说过，一生只会养一只猫，我很专一。”

“小猫是看到了什么，想要重新认识我？”顿了顿，鬼王语诱惑继续道。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楚鹿的下巴，脸上的骷髅隔着冷白色的皮肤，若隐若现，无声的勾引小猫的注意力。

“很多人都想代替我，做你的骷髅小猫。可是这个位置，已经被我占了。如果你再养别的小猫，就不要带我面前。”

楚鹿漂亮的异瞳里并没有霸道的占有欲，催使他说这些话的原因，是他的新拟态本能：“如果被我看见，轻一点我可能会无视，但重点的话，我就会攻击他。我绝对不会跟他发展成朋友关系，朋友的朋友，不再是朋友。如果有别的猫成为你的朋友，他只会成为我的敌人。”

小蝴蝶的拟态系统只收录骷髅鬼王一人。经历过无数次大自然的优胜劣汰，不知道传承多久的拟态基因选择在控制拟态系统，本能选择无限靠近骷髅鬼王，因为基因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高概率的生存，不会被轻易淘汰。

所以在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骷髅鬼王只有一个后，拟态系统立即同步更新，小蝴蝶也要变成独一无二的骷髅小猫，跟独一无二的骷髅鬼王对标。

那些想抢走他位置，替代他身份，还有想找到他的存在，都是明面上的威胁。

小蝴蝶本能不喜欢，才会说着这样占有欲十足，甚至看似是恃宠而骄的话来。

即使鬼王柳玄君已经表态不会再多养一只骷髅小猫，小蝴蝶依旧要说，这是宣示主权。

小蝴蝶的拟态不仅仅只有隐藏，还会有毒素的存在。

为了生存本能，蝴蝶将有无限可能。人类文化的【蝴蝶效应】就是因为蝴蝶的自然天性延伸出蝴蝶文化。

鬼王柳玄君因小猫说的话而兴奋起来。

他追问：“如果，如果有主动送上来的猫，非要粘着我。小猫看见了，会怎么攻击它？”

鬼王捏了捏小猫柔软的手，就算变成骷髅，也没有力量感，打不痛人的。

鬼王的紫眸幽幽燃烧，清冷声音变得阴气沉沉，他展露了恶鬼特有的气压：“是用扇巴掌？还是杀了它呢？”

“等一下。”

楚鹿喊了停，然后低眸看手机，认认真真的搜索了几个问题。

（打鬼巴掌犯法吗？）

（打猫妖巴掌犯法吗？）

（杀鬼合法吗？）

（杀妖是不是会违反相关法律法规？）

搜索引擎很快给出结果。

搜索结果1：不犯法，但是活人这样操作，有风险，普通人不建议这样做，还是请灵修来，比较稳妥。如果你是鬼，打的力度最好大点，不然对面可能以为你在**。

搜索结果2：不犯法，但是打之前，你要做好被最团结一致的妖类针对，做好被翻几倍打回巴掌的准备。

搜索结果3：如果是官方工作人员，不犯法。如果你杀的是恶鬼，不犯法。如果你没被发现，不犯法。如果你也是鬼，看新地府的规定，可能触犯新法。其他特殊情况，要结合实际情况，具体分析，但一般鬼权虽受新地府保护，可权益很少，他们的鬼命没有活人值钱。

搜索结果4：不犯法，但风险极大，不建议尝试。最好放弃，本搜索引擎建议你放弃，已经记录在案，后续与本引擎无关，不含任何教唆。（标红）

楚鹿从头看到尾，逐渐明白了。

灵气复苏后，阳间旧法改革，因为情况复杂，新旧法交叉着，弄得法律法规很复杂。

人鬼妖都要遵守阴阳两界的法律。

“看情况。”楚鹿也分情况对01说，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总结了一下：“能打巴掌，我会打它巴掌。在合法的前提下，我也会杀掉它。”

漂亮小猫说起杀人，眼神跟语气完全没有杀意，做决定前还要看合不合法。

可是如果真是一只遵纪守法的小猫，又怎么会有杀人的凶残想法呢？

鬼王柳玄君从楚鹿漂亮的脸上，看见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他的危险。

眼下小猫的美丽的异瞳，比五山的妖类更像残忍天真的妖。

“小猫，鹿鹿。你真的知道杀人鬼妖的意思吗？”

鬼王用鬼气化成出楚鹿熟悉的那只小稚鸟，慢慢握住手心，任由可怜的小鸟从挣扎到死亡，最后变成一具小鸟尸体，掉落在地上，被鬼气一点一点啃食。

柳玄君向小猫展示了活物的由生到死。

然后他又变出一只小鸟，轻轻放在小猫柔软的手掌中。

鬼王柳玄君：“小猫——”

谁知道鬼王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只见楚鹿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鸟可爱蓬松的小脑袋，然后下一秒，便低头以迅而不及的速度，用锋利的小猫尖牙，咬断小鸟的脖颈，黑色的鲜血喷溅到他粉嫩的唇，还有下半张脸，最后还有几滴，溅到了鬼王柳玄君的骷髅手上。

鬼王柳玄君紫眸顿了顿。

楚鹿咬着小鸟的尸体，微微歪头，看向鬼王柳玄君，没有说话，但是神态好像在问，看看我，做的对吗？

“乖小猫，松口，脏。”

鬼王柳玄君哄着展示了一波狩猎能力的小猫松口，仔仔细细擦干净花了的小猫脸，重新动起来的紫眸被愉悦充斥。这是他随便用鬼气捏的小鸟，没什么营养。

楚鹿任由01擦脸，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想听的话，尾巴尖不耐烦的戳了戳他。

鬼王柳玄君这才想好怎么说。

他道歉：“对不起，是我小看小猫了。小猫不仅知道，还是专业的杀鸟杀手。”

“我第一次做哦。”楚鹿弯眸笑了，不知为何，他有些难以自制，控制不住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天赋异禀。

“对待小鸟可以这样，但是对待人鬼妖不能这样。他们的身体非常脏。”鬼王柳玄君才不愿意看见小猫为了霸占他，跑到别人怀里，咬他们脖子。

能不能咬死说不准，但可能会把对面可爱死。然后对面会生出偷小猫的想法，最后绕了一圈，就死在了他手里了。

“那肯定不能随便咬呀。”

楚鹿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凶残，他现在又用清澈的眼，加天真无害的声音说：“我会很小心仔细的。如果犯法了，我不仅会丢掉工作，还会成为坏人。我不要当坏人。”

听小猫这样说，鬼王柳玄君实在好奇，为什么小猫的遵纪守法意识如此坚定。

他试着再一次追问下去。

楚鹿先给出了一个理由，但是说到一半，皱眉卡顿了——

“因为我是普通人，如果平凡的普通人都变成坏人，那监狱都会满的住都住不下，世界就完蛋——”

等等，小蝴蝶的拟态系统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强行修正。

楚鹿继续说，却结巴了。

他的漂亮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表情有些焦急。

“因为……因为……”

“因为……”

“因为——？？？”

到底应该因为什么？

见小猫为难的猫耳垂下，猫尾自己纠结的自我打了一个结，在哪里狂蹭小猫的蓝发。

鬼王柳玄君心软了，他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捧起垂下的假猫耳，哄小猫的手段逐渐变得熟练：“好了小猫，想不到就不要难为自己了。猫耳要蔫了，猫尾也在糟蹋你最宝贝的头发，小猫不管管它吗？”

尾巴在糟蹋头发？

楚鹿下意识扭头往身后看去，正确答案却突然突兀的蹦到他的脑海里。

楚鹿直接脱口而出：“因为我要挑战人性的极限，好好的不做人。”

“……小猫你在说什么？”

鬼王柳玄君紫眸里的笑意消失了。本能告诉他，这不是小猫会说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楚鹿说完自己也迷茫了，他保持着刚才扭头的姿势没有动，他看见尾巴确实在糟蹋头发。但是他的眼睛忙不过来，没有立即教育调皮捣蛋的尾巴——

因为就在此时，一直宛如装饰品的蝴蝶骨翼，突然动了。

一下，两下。

像是一只蝴蝶在展翅飞。

*

“尊敬的BOSS大人。”

“您的甜心已经主动想到你一次。”

“恭喜您！今天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要来听一首好运来吗？”

“……”

“我现在砸了你。只要三十秒，备选品就能上岗，你就会彻底被取代。”

“daddy!daddy!”

“help me！help me！help me！”

“十秒。”

“daddy！”

“二。”

“daddy！help me！I'm die！I'm die！daddy——”

“现在报废。”

一声巨响。

“——da——dd——y——I'm—— d——di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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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