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站在阳台上关门时，简直想叹气。
得亏他在这个副本里不是纯人类，不然天天晚上不睡觉到处跑，说不定会困到掉出副本。
他轻车熟路地翻窗，落地时也很轻。
阮凌已经靠在墙边等他了：“你有点慢啊。”
孟忆：“还行吧。”
两人一路潜行，很快到办公室门口。和图书馆一样，办公室锁门了。
孟忆正准备去教学楼外翻窗，阮凌拦住他：“等等。”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铁丝，对着门锁戳了几下，门开了。
孟忆惊讶道：“你还会这么古老的方法？”
阮凌扬眉：“这可是我的高中。”
孟忆：“你高中没事撬锁？”
阮凌：“偷学习资料啊。”
孟忆想了一会儿，实在想象不到撬锁、偷学习资料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他现在真的有点好奇阮凌的高中。
肖叶静的柜子也上了锁，好在他们不需要看她柜子里的东西。
孟忆指挥阮凌：“你搬左边，我搬右边。”
阮凌笑道：“原来你白天看好了。”
“嗯。”孟忆偏头看他，“不然你当时在干什么？”
“咳……没什么。”阮凌避开话题，上手搬肖叶静的书。
他们都有身体强化，一次就能搬完半个书架。
书架后的东西露出来，孟忆拿起来，略感失望：“这是年级大合照。”
当时照片只露出了一部分，他以为是班级合照。年级大合照人太多，也没有姓名，对他们用处不大。
阮凌接过照片看了看，说：“翻翻书架，看有没有毕业纪念册。”
孟忆边翻边问：“这是你们高中会拍的吗？”
阮凌：“会。但我没拍，所以不确定当时有没有做进观光里。”
两人翻了一会儿，阮凌举起一本精装的本子：“看看这个。”
孟忆接过，随便翻开一页，眼神一亮：“是这个。”
这个本子就是毕业纪念册，上面一个班一页，每个同学有一张单人照，还附了班主任和副班主任的姓名和照片。
孟忆翻到最前，高三（1）班，班主任一栏赫然写着“肖叶静”。
“一班。”阮凌笑了笑，“我们也是一班。”
孟忆一目十行地扫完名字，说：“我应该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了。”
阮凌疑惑：“嗯？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论坛帖视频最后，那份名单，全是这个班的人，只少了两个。”孟忆点了点两张照片，“高晨飞，毕兴。”
“他们是人类。”阮凌一顿，“成功了，那两个骨架是他们。”
“如果植物园往事是主线，那就只差我这部分。”孟忆打开任务提交面板，边想边说，“三年前，两所学校合并成友爱学校，人类和妖类处于同一所学校。大部分学生相处融洽。妖人杀兴起，成为拉近不同学生距离的游戏。但是一部分学生——应该以高三（1）班的学生为主——对人类感到不满，计划杀鸡儆猴，在妖人杀追逐过程中将两名高三（1）班学生逼至植物园，杀了他们。发生这一事件后，友爱学校进行大整改，调整了校园布局，保证视野开阔，同时禁止学生再参与妖人杀。”
他提着一口气，等待系统慢慢解析。
几秒后，他的任务面板出现一个绿色对勾。
系统：“学生孟忆，完成支线任务‘植物园往事（一）’，任务完成评价为A，目前MVP积分排名第4。”
孟忆缓缓呼出一口气。
阮凌问：“成功了吗？”
孟忆：“嗯。”
他们沉默着等了一会儿，孟忆感到奇怪：“我们怎么还没离开？”
要是现在还要去玩两次妖人杀，孟忆都想申请工伤了。
阮凌：“我的部分没完成。”
孟忆十分意外：“哪一个？”
他本以为阮凌只差那两具骨架的名字。
阮凌说出一个他意料之外的答案：“妖人杀起源者。”
孟忆皱眉：“不对吧，我问过你，你说是我。”
“有吗？”阮凌微微睁大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孟忆想起当时的场景。
——“是发明者和图鉴所有者吗？”
—— 阮凌点头：“是你和夏知雨吧？”
孟忆：“你当时的意思是，图鉴所有者是我和夏知雨？”
“对。”阮凌解释道，“在我的任务列表里，发明者和所有者是并列的，都是说图鉴。妖人杀那个叫起源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妖怪图鉴第121页的名称是一种动物，配图是夏知雨，正文说她确实是人类。
夏知雨：“我看这本书啊，应该叫同学录。”
夏知雨也是图鉴所有者之一。
晏锦薇：“因为我长得和三年前那届毕业生中的一个人有点像。加上是妖族，他们怀疑我又读了一遍高中。”
孟忆：“起源者是夏知雨？”
阮凌试了一下，摇摇头：“不是。”
孟忆翻了翻毕业纪念册，找到了那个和夏知雨很像的毕业生：“俞方琳。”
阮凌顿了一会儿，却没有填入这个名字，而是问孟忆：“你的能力者任务完成了吗？”
孟忆：“没有。”
按照进游戏时的说明，如果在通关时，他没有完成能力者任务，本次副本会视为失败。
阮凌：“等你做完我再填吧。”
“不用了，我无所谓。”孟忆挑眉，“我们能合作到这种地步很难得，你不需要考虑更多，背叛者。”
“天亮再说。”阮凌转身坐到肖叶静的椅子上。
孟忆：“……”
不是，还有这种操作？
“你是不想走吧？”孟忆气笑了。
“嗯。”阮凌坦然道，“谁知道这次出去后你们又要给我封号多久。”
孟忆：“你要是什么都不做，没人能封你号。”
“怎么可能？”阮凌大笑。
他忽然抬眼，直直地看向孟忆：“面对不合理的规则，盲从的人就是共犯。”
孟忆一愣，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随即剧烈地跳动起来。
阮凌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刺到了他隐藏的某些事情。
“还是聊聊副本吧。”阮凌先岔开话题，“你觉得夏知雨和俞方琳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没有放进任务的问题，但是会对整个游戏的进程造成影响。
或者说，会通过影响“夏知雨”的举动，进而影响整个游戏进程。
“是同一个人吧。夏知雨在妖怪图鉴上，如果她也是图鉴所有者，她当然能改动图鉴内容。” 孟忆想了想，又说，“我这个身份也不对。如果夏知雨是这种情况，我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类学生。”
阮凌提醒道：“你本来就不是啊。佛修。”
他一开口，孟忆便看向他：“你也不对。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有那种形态？”
阮凌不说话，孟忆继续推断道：“根据植物园往事，八个玩家分为两拨，我们四个在查植物园往事。如果他们四个没有外挂的话，应该在顺着触发第二次妖人杀的方向查，大家的个人任务应该也是妖人杀相关的。所以，这个副本是你弄出来的改良版双主线吧？”
阮凌还是没说话。
孟忆看着他的脸色，继续试探道：“上半年的事故闹太大，你也把控不了，就改出第二版，这次只需要完成一条主线。你把你和颜诗文分开，一人带一组，并且你自己在份量比较重的这一组——我猜，晏锦薇身份也不简单吧？她应该是你真正的队友，第二个背叛者。你第一次积分损耗，是她积分榜反超夏知雨，到第二名的时候。”
孟忆：“你想做什么？普通的串联副本就很难，你还要改副本设定，你准备干什……”
“我完成任务了。”阮凌打断他。
他话音刚落，系统便说：“玩家阮凌，玩家晏锦薇，成功通关多人副本‘友爱学校’。”
孟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下意识伸手抓阮凌，想把话说完。
阮凌轻巧地避开，向他挥挥手：“下次，换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聊。”
孟忆还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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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友爱学校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