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07 裁裙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觅瑶正倚着檀木长案裁裙,藕荷色罗缎在她指间轻漾,恰似春日里半开的芍药。粉衫裹着她纤细腰肢,每一个俯身丈量的动作,都引得垂落的珠钗轻晃。罗景珩立在屏风外,望着那抹翩跹的粉红剪影,手中的狼毫悬在宣纸上许久,终是落下一句"裁云为裳,裁尽相思"。

暖阳斜照绣阁,觅瑶着一袭粉红襦裙跪坐在织锦软毯上,指尖灵巧穿梭,素手将茜纱裁作蝶翼般的褶裥,腰间绦带随动作轻扬,愈发衬得身姿娇俏动人。罗景珩倚着月洞门,墨色广袖垂落如瀑,目光缱绻地凝望着心上人,手中刚研磨好的黛青颜料,在砚台中晕开层层涟漪。

晨光如金丝般悄然漫过雕花窗棂,在湘妃竹帘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映得满室氤氲着朦胧的暖意。觅瑶跪坐在铺着软缎的檀木长案前,一袭粉红襦裙曳地,裙裾上绣着朵朵含苞的海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她鬓边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摇,发间还别着两朵新鲜采摘的蔷薇,淡粉的花瓣与她衣裳相得益彰,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少女低垂的眼眸专注而温柔,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她纤细的手指捏着银剪,正小心翼翼地裁剪着藕荷色罗缎,绸缎在她手中如春水般轻漾,恰似春日里半开的芍药。每当她俯身丈量布料,腰间绦带便随之轻扬,愈发衬得她身姿娇俏灵动。

屏风外,罗景珩身着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衣袂上暗绣着流云纹,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他倚在雕花木门旁,墨发用白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如玉,一双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温柔与笑意。手中的狼毫悬在宣纸上许久,却迟迟未落下一笔——他的目光早已被屏风内那抹翩跹的粉红剪影牢牢吸引。

"瑶儿,当心伤了手。"罗景珩轻声开口,嗓音温润如玉,带着几分宠溺,"这裁衣的活儿,也不必这般着急。"

觅瑶闻言抬起头,唇角弯起一抹甜美的笑,眼中似有星光闪烁:"景珩哥哥,你瞧这料子多好看,我想着裁条新裙,过几日踏青时穿。"她举起手中的罗缎,在晨光下轻轻晃动,"可不能辜负了这好春光呢。"

罗景珩望着她灵动的模样,心中泛起丝丝暖意,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句"裁云为裳,裁尽相思"。他望着墨迹,唇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暗叹:这世间最动人的景致,不就在眼前么?

觅瑶见他专注写字,好奇地起身凑过来,裙摆扫过满地金辉:"写什么呢?快给我瞧瞧!"她探过头,瞥见宣纸上的字迹,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嗔怪道:"又打趣我!"

罗景珩笑着将她揽入怀中,轻嗅她发间的蔷薇香:"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他望着怀中人娇俏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只觉岁月静好,这般平凡的日常,便是人间至美。

暖阳斜照,将觅府绣阁的琉璃瓦染成蜜色,檐角铜铃在微风中轻晃,叮咚声惊起了西子湖畔柳梢的黄鹂。阁内湘妃竹帘半卷,筛下满地碎金,觅瑶跪坐在织锦软毯上,粉红襦裙上的金线海棠随着动作泛起微光,腰间藕荷色绦带系着个精巧的银铃铛,每一次抬手,都有细碎清响。

她鬓边新换了两朵带露的芍药,素手捏着银剪,将茜纱裁出蝶翼般的褶裥。指尖沾着的胭脂红,在雪白的缎面上洇开淡痕,倒像是特意绘上的春樱。忽然听得门环轻响,她抬头时,正见罗景珩倚着月洞门而立,墨色广袖如流云垂落,月白锦袍上暗绣的竹叶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握着的砚台还在微微晃动,黛青颜料在砚池里晕开层层涟漪,倒像是将西湖的水盛了进来。

"又在偷闲。"觅瑶抿唇轻笑,故意板起脸,"说好要替我画花样,砚台都快被你晃成墨雨了。"她扬起裁到一半的裙裾,粉红与茜纱交叠,似有云霞落在膝头。

罗景珩望着她眼底狡黠的笑意,喉间溢出低笑,缓步走近时带起一阵雪松与墨香。"是该罚。"他指尖抚过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将沾着的芍药花粉轻轻拭去,"罚我今晚...将这满园春色都画在姑娘裙上。"说罢,他忽然取过案头的胭脂,在她耳畔落下轻轻一吻。

觅瑶耳尖发烫,慌乱中银剪差点脱手:"不正经!若是被姐姐们瞧见..."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紧接着是醉梦紫爽朗的笑声:"七妹莫要狡辩!我在回廊就听见有人说要画裙呢!"紫色裙裾一闪,醉梦紫已掀帘而入,腰间的九节鞭还挂着晨露,"正好教我瞧瞧,这裁云织霞的手艺!"

罗景珩无奈退后半步,却见觅瑶狡黠地冲他眨眨眼,转头已拉住醉梦紫的手:"来得正好!快帮我瞧瞧,这茜纱配金线,踏青时会不会太招摇?"阁内顿时响起清脆的笑闹,惊得檐下春燕扑棱棱飞起,掠过西子湖面时,荡开圈圈细碎的金光。

暖阳斜照绣阁,琉璃瓦上的金兽吞脊镀着蜜色光晕,檐角铜铃叮咚,惊起一湖涟漪。觅瑶跪坐在织锦软毯上,粉红襦裙垂落如云霞,腰间绦带系着的银铃随动作轻晃,碎玉般的声响混着廊外的柳浪风声。她鬓边芍药被汗意浸得愈发娇艳,素手捏着银剪,正将茜纱裁作蝶翼状的褶裥,指腹在绸缎上游走时,留下浅浅的胭脂红痕。

罗景珩倚着月洞门,墨色广袖垂落如瀑,袖口暗绣的云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望着心上人专注的模样,喉间溢出轻笑,手中砚台里的黛青颜料被晃出细密的涟漪,倒像是将西湖的碧波盛进了方寸之间。"当心裁歪了。"他故意压低声音,缓步走近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墨香,"这般走神,明日踏青可要闹笑话。"

觅瑶耳根泛红,抬眼时睫毛扑闪如蝶:"都怪某人在旁晃悠,扰人清梦。"话音未落,忽听门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醉梦熙爽朗的笑声:"七姐又在编排情郎?"白色劲装猎猎作响,醉梦熙腰悬长剑闯进来,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随着动作轻摆,"大风还说你俩在绣阁私会,果然..."她瞥见案上散落的茜纱,突然凑上前,"这料子裁成箭囊可好?比你那裙子实用多了!"

罗景珩忍俊不禁,见觅瑶气得跺脚,忙将砚台搁下,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早替你画了花样。"展开时,宣纸上满是翩跹的海棠,花瓣间藏着细密的金线勾边,"若是做成裙裾,倒是能与某人鬓边的芍药相配。"他话音未落,醉梦熙已一把抢过画轴,剑眉挑起:"好啊罗公子,藏着这般巧思!"

绣阁内顿时响起清脆的笑闹,惊得梁间春燕扑棱棱飞起。觅瑶望着争看画轴的两人,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斜阳穿过雕花窗棂,在三人身上镀上金边,将这琐碎日常酿成了蜜糖般的光景。

正闹着,雕花木门"吱呀"轻响,一袭明黄衣衫闪过,醉梦香斜倚门框,鬓边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底带着豹子特有的锐利与慵懒:"八妹又在欺负妹妹?"她身后跟着聂少凯,那福州地主家的公子此刻正提着食盒,面上带着无奈的笑意:"方才路过点心铺,想着你们该饿了。"

醉梦熙立刻收了玩闹的心思,恭敬地唤了声"大姐",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食盒:"可是那家的桂花糕?"觅瑶也忍不住抬头,粉红襦裙下的双腿跪得发麻,正想站起身,却被罗景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温热的掌心透过薄纱传来暖意,低声道:"当心腿麻。"

醉梦香缓步走近,指尖挑起一片茜纱,金黄衣袖掠过觅瑶鬓角:"这料子倒是衬你。"她忽然转头看向罗景珩,眼中闪过一抹调侃,"不过依我看,某人的心思可不全在裁裙上。"聂少凯适时打开食盒,清甜的桂花香气顿时弥漫整个绣阁,成功转移了醉梦熙的注意力。

觅瑶脸颊发烫,低头继续摆弄手中的银剪,却不小心剪歪了一处褶裥。罗景珩见状,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轻轻擦去她额角的薄汗:"莫急,我帮你改改。"他修长的手指捏起绸缎,黛青颜料在指尖晕染,原本歪斜的蝶翼竟化作了振翅欲飞的模样。

醉梦紫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织锦软毯:"啧啧,罗公子这手艺,不去当绣娘真是可惜了。"她忽然压低声音,朝门外努努嘴,"不过你们瞧,三姐和苏公子在湖畔呢。"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醉梦艾身着嫩绿襦裙,正与苏晚凝并肩漫步,手中还抱着新采的柳枝,远远传来清脆的笑声。

觅瑶望着那对璧人,心中泛起丝丝甜意。手中的绸缎忽然变得柔软而温暖,仿佛承载着整个江南的春光。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罗景珩,见他正专注地修改裙摆,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却噙着温柔的笑意。阁外的铜铃又响了,惊起一群白鹭,在西子湖上空盘旋,将这平凡的午后,酿成了最动人的时光。

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紧接着是欢快的脚步声。小加加探进半个身子,白色衣衫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朵野雏菊,身后跟着抱着陶罐的刘阿肆。"瑶姐姐!"小加加晃了晃手中的竹篮,"后山的杨梅熟了,我特意给你留了些!"

觅瑶眼睛一亮,粉红襦裙随着起身的动作扬起半圈涟漪,腰间银铃叮咚作响。她接过竹篮时,指尖不小心碰到酸涩的杨梅汁,忍不住轻呼一声。罗景珩立刻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当心染了衣裳。"他语气带着几分责备,眼底却满是笑意。

醉梦香倚着窗边,金黄裙摆扫过窗台的青瓷瓶,惊得瓶中几枝新开的睡莲轻轻摇晃。"小加加倒是贴心。"她挑眉看向刘阿肆,"不过这陶罐里,莫不是藏了自酿的梅子酒?"聂少凯闻言,从食盒里又取出几个青瓷碟,将桂花糕细细摆开:"既然有杨梅,不如做些冰镇酸梅汤?"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金属相撞的清响。醉梦熙提着长剑闯进来,白色劲装染着几片草叶,发间狼尾毛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好啊!吃独食也不叫我!"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风,觅家二舅伯家的大少爷此刻正背着个竹篓,里头装满了冰块。"西湖湖心的冰,还凉着呢!"大风憨厚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觅瑶看着满屋热闹的景象,心中涌起股温热。她悄悄瞥向罗景珩,见他正与苏晚凝讨论着如何调配酸梅汤的甜度,墨色广袖垂落在案几上,与自己粉红的裙裾交叠出柔和的光晕。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又斜了几分,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茜纱裁就的裙裾上,仿佛为蝶翼镀上了一层金边。

正当众人笑闹间,雕花窗棂外忽然飘进一缕婉转的笛声。觅媛晃着金色裙裾探进头来,发间金丝猴形步摇随着动作灵动跳跃:“好哇!背着我偷享酸甜滋味?”她身后徐怀瑾摇着绘有流云的折扇,眼底藏着狡黠笑意,袖口缀着的珍珠随着动作轻碰,发出细碎声响。醉梦甜提着食盒跟在其后,橙色襦裙上绣着的雏鸡栩栩如生,“路上碰见泠丫头在湖畔戏水,她央我捎来新鲜荷叶,说用来冰镇酸梅汤最是清香。”

觅瑶接过带着露水的荷叶,粉红裙裾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她慌忙按住裁到一半的茜纱。罗景珩已伸手拢住飘散的绸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尖:“莫慌,有我。”他将黛青颜料调成浅碧色,在裙摆边缘勾勒出叶脉纹路,“既用荷叶,倒要应景些。”

醉梦艾忽而指着窗外轻呼,众人望去,见醉梦青正倚着垂柳树干,青色衣衫与柳枝融为一体,书生何童举着油纸伞替她遮挡斜阳,伞面绘着的白蛇纹样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醉梦红蜷在窗边软榻上,红色裙摆如火焰铺开,她伸手去够小加加递来的杨梅,猫瞳眯成惬意的弧线:“广坪前日送来的新蜜,兑在酸梅汤里必定绝妙。”

突然“哗啦”一声,醉梦熙不小心打翻砚台,黛青颜料溅在觅瑶裙角。众人尚未反应,罗景珩已执起狼毫,在墨痕处添上几笔,转瞬化作振翅的青鸾。觅瑶望着他专注的眉眼,心跳如擂鼓,耳畔却传来醉梦紫的轻笑:“瞧瞧,某人这补救的心思,比裁衣还精巧。”绣阁内爆发出阵阵哄笑,惊得檐下燕巢里的雏鸟叽叽喳喳,扑棱着翅膀探出头来,将满室的欢闹声,散作西子湖畔最温柔的涟漪。

正当众人笑闹,忽听院角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满室鸦雀无声。虎妞小葵顶着乱蓬蓬的发髻冲进来,橙色虎头纹短打沾满草屑,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二宝,手里还攥着半截断掉的弹弓。“不好啦!”小葵的大嗓门震得窗纸簌簌作响,“醉梦泠在湖里捞鱼,把觅两哥哥新买的画舫给撞出个窟窿!”

醉梦香扶着额角叹气,金步摇跟着轻晃:“这丫头,又胡闹。”话虽如此,嘴角却藏不住笑意。聂少凯已利落地卷起袖子:“我带着大风去瞧瞧,这船若是沉了,明日踏青可没了好去处。”醉梦熙闻言眼睛发亮,抓起长剑就要跟去,白色劲装带起一阵风,险些掀翻案上的荷叶。

觅瑶被逗得直笑,粉红襦裙随着颤抖的肩头起伏,发间芍药险些滑落。罗景珩伸手替她稳住簪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莫笑岔了气。”他忽然执起茜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裙摆裁下窄窄一条,“正好用来应急补船。”

醉梦紫摇着折扇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杨梅核:“罗公子这是要‘割爱救船’?”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噗通”声,众人探头望去,只见醉梦泠湿漉漉地从湖里冒出头,发间水草缠成古怪的发髻,手里还死死抱着条活蹦乱跳的红鲤鱼。远处画舫果然歪歪斜斜地漂着,船舷处正堵着半截荷叶——显然是临时应急的补丁。

“我这是给今晚加餐!”醉梦泠晃了晃鲤鱼,水珠顺着她粉红色的鱼尾纹短打往下淌,“觅两哥哥说要画‘鱼跃龙门’,没活鱼怎么行?”岸边,抱着画具的觅两哥哥哭笑不得,素色长衫沾满水渍,发冠歪得不成样子,却仍护着怀里未完成的画卷。

绣阁内再度响起哄笑,小加加踮着脚将杨梅塞进醉梦泠手里:“快尝尝,可甜了!”刘阿肆默默蹲下身收拾满地狼藉,陶罐里的冰块不知何时已化了大半,水痕在织锦软毯上蜿蜒成河。觅瑶望着这乱作一团的场景,忽然觉得手中的茜纱愈发柔软,身旁罗景珩身上的雪松气息与酸梅汤的清甜混在一起,竟比任何香料都要醉人。

正笑闹间,一阵细密的竹哨声忽从湖畔传来。醉梦兰扒着窗棂探出头,蓝色襦裙上绣着的鼠尾草花纹随动作轻颤,发间的蓝宝石簪子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是南宫润!他带着新得的曲谱来了。”话音未落,书生南宫润已抱着一卷古旧竹简疾步而入,腰间玉佩与墨囊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快瞧瞧这《采莲曲》!”南宫润兴奋地展开竹简,墨迹未干的蝇头小楷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莲花,“我前日在旧书肆淘到的,正适合姑娘们踏青时吟唱。”醉梦甜眼睛一亮,橙色衣袖拂过案几,惊得砚台里的黛青颜料微微晃动:“正好让燕子严吹笛伴奏!他新制的玉笛,音色清透得很。”

觅瑶被众人的热络气氛感染,粉红襦裙下的双足不自觉跟着节奏轻点。罗景珩见她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裁到一半的茜纱,忽然开口:“若以这裙裾为纸,将曲谱绣在其上如何?”他话音刚落,满室骤然安静,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那匹柔美的绸缎。

醉梦红蹲下身,红色裙摆如牡丹般铺展在软毯上,猫瞳好奇地打量着罗景珩:“你会绣活?莫不是诓我们。”罗景珩不慌不忙取出随身的银针,素白指尖捏着金线,在茜纱上轻轻勾勒出音符形状:“幼时随祖母习过些女红,没想到今日倒派上用场。”

觅瑶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心跳如擂鼓。往日里潇洒俊逸的公子,此刻专注于穿针引线的模样,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她咬着唇凑近,粉红裙裾与他的墨色广袖交叠:“我...我也来帮忙。”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相触,金线突然从针孔滑落,在织锦软毯上滚出长长的弧线。

“哎哟,这是急得手抖了?”醉梦紫摇着折扇调侃,紫色裙摆扫过南宫润的曲谱,惊得他慌忙按住竹简。阁外忽然传来“扑簌簌”声响,众人望去,只见醉梦泠裹着湿漉漉的披风跑来,发间的鲤鱼早已不知去向,身后跟着拎着渔网、满脸无奈的觅两哥哥。“我也要绣!”醉梦泠湿漉漉的手指戳向茜纱,“要把刚才捞鱼的趣事都绣上去!”

绣阁内再度陷入混乱,聂少凯忙着将散落的杨梅核扫成一堆,大风笨手笨脚地替醉梦熙擦拭剑柄,二宝则蹲在角落用茜纱碎布给小葵编头绳。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将满室人影映在裁到一半的裙裾上,金线勾勒的音符与茜纱交织,恍惚间竟似流淌出一曲无声的欢歌。

正当众人争抢着绣线,忽听院外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醉梦媛扒着门框探头,金色裙摆上缀着的铜铃叮当作响,猴形金簪随着动作在发间晃出细碎金光:“徐怀瑾弄来好东西了!说是西域进贡的冰酪,快些来尝!”话音未落,徐怀瑾已大步跨进绣阁,锦袍下摆扫过门槛,怀里抱着的鎏金冰匣还冒着寒气。

“都别抢!”醉梦香单手按住躁动的人群,明黄衣衫上暗绣的豹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让瑶丫头先挑。”她朝觅瑶使了个眼色,鬓边金步摇跟着轻颤。觅瑶脸颊发烫,粉红襦裙下的手指绞着金线,却见罗景珩已端起一盏冰酪,用银匙舀起裹着玫瑰酱的冰沙:“小心凉。”他说着,将冰酪递到她唇边,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醉梦红蜷在窗台上舔着指尖的冰酪,红色裙摆像团火焰铺开,猫瞳眯成愉悦的弧线:“广坪前日送来的羊奶,倒可以学着做些奶皮子。”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哗啦”水声——醉梦泠又一个猛子扎进西湖,惊起满湖涟漪,惹得岸边作画的觅两哥哥连连后退,素色长衫溅满水花。

“别闹了!”二姐醉梦甜举起帕子替觅两哥哥擦拭,橙色襦裙上的雏鸡刺绣随着动作栩栩如生,“快进屋来吃冰酪,免得着了凉。”她转头看向燕子严,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你也来尝尝,这冰酪配你的笛声,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小加加突然指着窗外欢呼,白色衣衫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快看!阿肆种的晚莲开了!”众人簇拥到窗边,只见西湖水面浮着点点粉白,刘阿肆正划着小船,小心翼翼地将新开的莲花摘下,竹篓里还躺着几尾活鱼。醉梦熙立刻挽起袖子,白色劲装猎猎作响:“今晚烤鱼!我去拾柴!”

觅瑶望着热闹的众人,手中的茜纱忽然变得沉甸甸的。金线绣成的音符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裙裾上不知何时多了醉梦泠绣的歪扭小鱼、小葵画的虎头、还有罗景珩偷偷添上的并蒂莲。绣阁内飘着冰酪的甜香与黛青颜料的墨香,她悄悄靠向罗景珩,粉红襦裙与他的墨色广袖相触,听见他低声说:“往后日日,都要这般热闹才好。”

暮色渐浓时,斜阳将绣阁的雕花窗棂染成琥珀色。觅瑶低头绣着裙裾,粉红襦裙上的海棠花纹与金线音符交相辉映,忽然被一声脆响惊得抬眸——醉梦熙正将长剑往墙上一挂,白色劲装蹭翻了案头的杨梅汁,殷红汁液在织锦软毯上洇开。"糟糕!"狼女挠着乱发,身后的大风连忙掏出帕子笨拙擦拭。

"且慢。"罗景珩忽然轻笑出声,墨色广袖掠过狼藉,执起画笔蘸取杨梅汁,在裙裾空白处点染出数朵红梅。他侧脸沐浴在夕阳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瑶儿的新裙,倒该添些红梅映雪的景致。"觅瑶望着他专注的眉眼,指尖被绣针刺得发疼,心里却泛起蜜意。

此时醉梦紫晃着紫色裙摆凑来,发间狐形玉簪随着动作轻颤:"罗公子这手即兴作画的本事,倒让我想起纳兰京前日收的那幅《寒梅图》。"她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马蹄声,豪门阔少纳兰京掀帘而入,玄色锦袍上绣着的银线暗纹在暮色中流转,"说我何事?"他扬了扬手中食盒,"特意带了桂花糖糕。"

醉梦艾抱着新采的荷叶从湖畔跑来,绿色襦裙沾着露水,兔儿般灵动的眼睛亮起来:"正好用来包糖糕!"她身后的苏晚凝微笑着替她整理散落的发丝,商人家公子的月白长衫上还沾着账本的墨香。醉梦甜则拉着燕子严调试玉笛,橙色裙摆扫过窗棂,悠扬乐声与晚风缠绕在一起。

小加加突然指着西湖惊呼,众人望去,见醉梦泠正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往水里拖,粉红鱼尾纹短打湿了大半:"快来画晚霞!"湖面倒映着漫天火烧云,将她湿漉漉的发梢染成金红色。觅如与洛君并肩坐在柳树下,素兰色裙摆垂入湖水,两人正轻声说着儿时趣事。

觅瑶望着满屋喧闹,忽然觉得手中的绣活愈发轻盈。罗景珩不知何时已坐在她身侧,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杨梅汁的酸甜气息。绣阁外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与众人的笑闹声、玉笛的呜咽声、西湖的浪涛声,织成了江南最温柔的暮色。

夜幕悄然垂落,西湖水面泛起粼粼银辉,将觅府绣阁笼罩在朦胧月色里。觅瑶就着案头摇曳的烛火,细细勾勒裙摆上的最后一朵红梅,粉红襦裙被烛火映得半透明,隐约透出她跪坐时纤巧的身形。罗景珩倚在雕花榻边,墨色广袖随意搭在扶手上,手中握着新研的朱砂,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低垂的眉眼。

“当心伤了眼睛。”他忽然起身,取下墙上的羊角灯,将柔和的光晕移至她身侧。烛火跳跃间,映得他玉冠上的明珠与她鬓边的珍珠步摇交相辉映。觅瑶抬眸时,正撞见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脸颊顿时泛起红晕:“都怪你,画的花样这般繁复,倒叫我赶工到现在。”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咚咚”敲门声,醉梦紫裹着紫色斗篷探进头来,发间狐形玉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好啊,偷偷在这儿说情话!”她身后跟着纳兰京,玄色大氅下摆扫过门槛,手里还拎着两坛桃花酿,“趁着月色正好,不醉不归如何?”

醉梦红踩着满地月光跃入,红色披风扬起时露出腰间缠着的皮鞭,猫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广坪送来的熏鱼还没尝呢!”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重物落地声,只见大力士李屹川扛着整只烤羊大步而入,震得地板微微发颤,身后觅佳的亮黄色裙摆扑棱棱翻飞:“让让!新烤的羊肉,香得很!”

喧闹声惊得梁上燕巢轻晃,醉梦熙“噌”地跃上窗台,白色劲装猎猎作响,长剑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谁与我比试箭术?射中湖心亭灯笼者,喝三大碗!”她身后的大风挠着头憨笑,默默将箭筒递给她。醉梦泠湿漉漉地从后院跑来,粉红鱼尾纹短打滴着水,手里还抓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烤鱼!烤鱼!”

觅瑶被众人簇拥着起身,粉红裙裾扫过满地月光。她转头看向罗景珩,见他正将朱砂颜料收进漆盒,长身玉立间,月光为他的墨色衣袍镀上银边。“走吧。”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今夜月色,正合与你共赏。”

众人簇拥着出了绣阁,欢声笑语惊起满湖白鹭。觅瑶望着漫天星辰与湖面倒影,忽然觉得手中的新裙愈发珍贵——那上面不仅绣着红梅与音符,更藏着无数个这样温暖而喧闹的时光。晚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桃花酿的醇香与罗景珩身上的雪松气息,将这平凡的夜晚酿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湖畔柳影婆娑,众人将席面铺在九曲长廊。聂少凯展开带来的湘妃竹席,明黄长衫掠过青砖,与醉梦香相视一笑,指尖不经意相触;醉梦甜倚着燕子严,橙色衣袖轻拂玉笛,试音时的清音惊起水面涟漪。觅瑶提着粉红裙裾坐下,腰间银铃与罗景珩玉佩的轻响交织成趣。

“看我的!”醉梦熙忽然搭箭拉弓,白色劲装在夜风里鼓胀如帆。箭矢破空,湖心亭灯笼应声而灭,引得众人齐声喝彩。大风憨笑着递上酒碗,却被虎妞小葵一把夺过:“先敬我这神箭手!”橙色短打翻飞间,她仰头饮尽,二宝在旁拍手笑得露出虎牙。

南宫润抚着竹简起身,蓝色长衫下摆扫过满地月光:“如此良夜,当配新词。”他话音未落,醉梦兰已取出玉笛,蓝宝石簪子在烛火下流转幽光。曲调初起,醉梦泠突然跃入湖中,粉红身影如游鱼摆尾,惊得觅两哥哥的画纸漫天飞舞,却见他二人笑着追去,溅起的水花裹着星光。

觅媛晃着金丝裙裾凑到觅瑶身边,猴形金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瞧瞧罗公子,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觅瑶脸颊发烫,转头却撞进罗景珩含笑的桃花眼。他默默将烤得金黄的鱼肉剔去刺,放在她青瓷碟里,墨色广袖垂落时,不经意扫过她的裙角:“慢些吃,当心烫。”

醉梦红突然“喵”地学了声猫叫,红色裙摆盘成一团,狡黠地盯着商队送来的蜜饯匣子。冯广坪无奈地笑着打开匣子,取出裹着糖霜的梅子:“就知道你惦记这个。”而醉梦青与书生何童则躲在廊柱后,青色衣衫与暗影相融,二人低声争论着诗稿上的字句,偶尔传来细碎的笑声。

夜风渐凉,罗景珩悄然解下外袍披在觅瑶肩头,雪松气息裹着暖意将她笼罩。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却挡不住众人的笑闹。觅瑶望着满席烟火,手中未绣完的裙裾垂落膝头,金线与红梅在月光下闪烁。她忽然觉得,这平凡岁月里的每一分喧闹、每一寸温柔,都比天边星辰更璀璨。

忽有夜风穿廊而过,吹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醉梦紫端着桃花酿晃到觅瑶身旁,紫色裙摆上暗绣的狐尾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总闷头裁裙多无趣,"她眨了眨含着醉意的眼眸,将酒碗往两人中间一推,"罚你们共饮交杯酒!"

此言一出,满席顿时响起哄笑。醉梦红蜷在冯广坪腿上,猫瞳亮晶晶地跟着起哄,红色裙摆像朵绽开的牡丹;醉梦甜羞得埋进燕子严怀里,橙色襦裙上的雏鸡刺绣跟着颤动。觅瑶的脸瞬间涨成熟透的桃子,粉红襦裙下的手指绞着罗裙边角,慌乱中抬头,却见罗景珩已稳稳托住酒碗。

"恭敬不如从命。"他的声音裹着轻笑,月白色广袖掠过觅瑶发梢。两人交臂饮下时,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温热的触感让觅瑶心头一颤。周围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醉梦泠从湖里探出头来,水珠顺着粉红发梢滴落,"不够看!再来个对诗!"

南宫润抚掌而起,蓝色长衫在月光下泛着绸缎光泽:"好!就以这西湖月色为题。"醉梦兰立刻将玉笛横在唇边,吹出一段清越前奏。觅两哥哥甩了甩未干的衣袖,拽着醉梦泠坐到席上,素色长衫还沾着水草。

"湖心月碎千重浪。"罗景珩突然开口,墨色广袖垂落如瀑,目光却始终锁着觅瑶绯红的脸颊。觅瑶咬着唇思索,忽见廊外柳丝拂过水面,灵感忽至:"岸上花摇万点星。"话落,满席静默片刻,随即响起比刚才更响亮的叫好声。

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衣衫上暗绣的豹纹随着笑意起伏:"瑶丫头好才情!"她扬手招来小厮,"取我珍藏的桂花酿,今夜不醉不归!"远处传来更鼓二响,可众人谁也不愿散席。觅瑶望着被灯火映得通红的湖面,又偷偷瞥向身旁替她添酒的罗景珩,绣着红梅的裙裾下,两人的脚尖不经意相触,仿佛连晚风都变得甜蜜起来。

桂花酿的甜香混着夜风漫过九曲长廊,醉梦熙突然跳上石桌,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长剑在灯笼下泛着冷光:“光对诗多没意思!”她随手扯过大风,“我们兄妹给大伙舞剑助兴!”话音未落,剑锋已划破夜幕,招式刚猛如苍狼扑月,大风则持长棍配合,棍影与剑气相映成辉,惊得廊下众人纷纷叫好。

醉梦泠看得兴起,“哗啦”一声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湖里跃出,粉红鱼尾纹短打滴着水,却已抢过觅两哥哥的画笔:“我要把这热闹画下来!”她赤着脚踩过织锦软毯,在空白画卷上肆意涂抹,惹得书生何童探过头来,青色长衫扫落案上的梅花瓣:“这般随性,倒有几分魏晋风骨。”

此时醉梦红忽然弓起脊背,红色裙摆蓬松如炸毛的猫儿,对着远处的灯笼“喵呜”一叫。冯广坪立刻会意,从食盒里掏出团毛线球抛向空中,猫女凌空跃起扑住,落地时顺势滚进恋人怀里,发间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醉梦紫笑得直不起腰,紫色裙摆扫翻了纳兰京手中的酒碗,玄衣公子却只是无奈地替她擦去溅在脸颊的酒水。

觅瑶倚着罗景珩肩头,粉红襦裙上的金线被灯火映得发烫。她望着满院喧闹,忽觉腰间一紧——罗景珩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了上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瞧你笑得这般开怀,倒比新裁的裙裾还明艳。”他指尖划过她鬓边散落的芍药,将花瓣轻轻别回发间,动作比研磨黛青颜料时还要轻柔。

更鼓三响时,小加加揉着眼睛靠在刘阿肆肩头,白色衣衫沾着草屑。虎妞小葵却仍精神抖擞,橙色短打沾满酒渍,正拽着二宝玩闹:“再来猜拳!输的人去湖里捞月亮!”醉梦香摇着头替众人添酒,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在烛光下似要游走;醉梦甜则依偎在燕子严身侧,玉笛横陈膝头,偶尔吹出几个零散的音符,与西湖的浪涛声融成一支未完成的曲子。

觅瑶低头看着膝上未完工的罗裙,金线绣的红梅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忽然觉得,这裙裾裁得再慢些也好——好将这满院的欢闹、身旁人的温度,都细细缝进每一道褶裥里。

夜露渐重,廊下灯笼的光晕在薄雾里晕染成朦胧的彩团。觅瑶被凉风激得轻颤,罗景珩立即将她裹进墨色大氅,雪松混着纸墨的气息将她笼罩。醉梦媛忽然踩着金丝绣鞋跳过来,猴形金簪随着动作左右摇晃:“别只顾着卿卿我我!徐怀瑾从西域带回个稀罕物——”话音未落,花花公子已展开一卷波斯地毯,靛蓝底色上的孔雀纹在烛火下泛着奇异光泽。

“铺在这儿!”醉梦红眼睛发亮,红色裙摆扫过地毯边缘,猫爪似的指尖戳着孔雀尾羽,“广坪,快把你藏的蜜饯都摆上来!”冯广坪笑着解开行囊,蜜饯瓷罐与干果布袋叮叮当当落了满地。醉梦青倚着何童肩头,青色衣衫上暗绣的蛇纹若隐若现,忽然指着夜空轻呼:“快看!”众人仰头,见三颗流星拖着银尾划过天幕。

“许愿许愿!”小加加拽着刘阿肆的袖子蹲下,白色衣摆沾满尘土。虎妞小葵却“嚯”地站起来,橙色短打迎着夜风猎猎作响:“许愿哪有喝酒痛快!”她抄起酒坛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淌进衣领,二宝在旁急得直跳脚:“姐姐慢些!给我留半坛!”

觅瑶闭着眼许愿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再睁眼,正撞见罗景珩温柔的目光,他的手指悄悄勾住她藏在袖中的手,低声道:“猜猜我许了什么愿?”不等她回答,醉梦泠湿漉漉的脑袋突然探过来,粉红发梢滴着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别卖关子了!快来玩击鼓传花!”

鼓点声起,桃花木酒碗在众人手中飞快传递。鼓声骤停时,酒碗正巧落在醉梦甜怀中。她羞得躲进燕子严怀里,橙色襦裙上的雏鸡刺绣蹭着他的衣襟。“罚你俩对唱!”醉梦紫摇着折扇起哄,紫色裙摆扫过纳兰京的玄色衣摆。燕子严轻抚玉笛,清越的前奏响起,醉梦甜的歌声怯生生地跟上,却在爱人鼓励的目光中渐渐清亮。

夜风卷着歌声掠过西湖,惊起沉睡的鸥鸟。觅瑶望着满院笑闹的身影,忽然觉得手中的绣针变得轻盈。她低头在裙裾上绣下最后一朵并蒂莲,金线在烛光下闪烁,仿佛将今夜的星光都缝进了绸缎里。罗景珩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轻声说:“往后的每个夜晚,都要这般热闹才好。”

鼓点声歇时,不知谁打翻了案上的朱砂砚,猩红汁液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恰似泼墨的晚霞。醉梦红立刻化身猫儿,蜷在染了色的孔雀纹旁打滚,红色裙摆沾着颜料也浑然不觉:"正好,这孔雀该添抹红翎子!"冯广坪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脸颊的朱砂,却被她调皮地在鼻尖点了个红点。

醉梦紫忽然拽着纳兰京起身,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果壳:"月色正好,该跳支胡旋舞助助兴!"豪门阔少平日里的矜贵全然不见,搂着佳人旋出疾如风的舞步,玄色锦袍与紫色罗裙翻飞缠绕,竟比画卷上的神仙眷侣还要夺目。醉梦泠看得兴起,拉着觅两哥哥跳进湖中,溅起的水花裹着星光,落在岸边仰头欢笑的众人身上。

更鼓沉沉敲过四下,小加加终于抵不住困意,歪在刘阿肆肩头睡着了,素白的衣袂垂落在草地上。二宝学着大人模样,煞有介事地用柳枝给虎妞小葵编花环,橙色短打蹭着泥土,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觅如与洛君并肩坐在廊柱下,素兰色裙摆交叠,轻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儿时趣事。

觅瑶低头绣着裙裾,粉红襦裙上不知何时沾了几瓣落花。罗景珩静静守在她身旁,时而替她挑亮烛火,时而将凉透的茶盏换成温热的桂花酿。当她终于绣完最后一针,抬起头时,正撞见他温柔的笑意:"明日踏青,定是这江南最动人的景致。"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仍舍不得散去。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衣衫与他的藏青长袍在晨雾中交织成暖色调的画。醉梦甜枕着燕子严的膝头小憩,玉笛横陈身侧,笛孔里还沾着昨夜未散的酒香。醉梦青与何童对着渐亮的天色吟诗,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却为这喧闹后的宁静添了几分诗意。

觅瑶起身舒展酸痛的腰肢,粉红罗裙在晨风里轻轻晃动,裙裾上的金线红梅、音符与并蒂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她望着眼前嬉笑打闹、互道晚安的众人,忽然觉得,这未曾停歇的喧闹、这互相牵挂的琐碎,便是人间最珍贵的圆满。罗景珩走到她身边,将她的手轻轻握进掌心,二人相视而笑——不必言说的心意,早已融进这永不落幕的寻常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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