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13 踏春

暮春时节,陌上粉桃灼灼,本源属猴、身着鎏金襦裙的觅媛,正与那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徐怀瑾并肩而行,二人衣袂相拂,惊起几瓣落英,在春日暖阳里共绘出一幅缱绻画卷。

芳菲四月,陌上花开成锦,本源属猴的觅媛裹着一袭金线织就的烟罗纱衣,与身着月白长衫的花花公子徐怀瑾并肩而行,指尖不经意的相触惊起心头涟漪,只将万千柔情藏进这烂漫春光里。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朦胧雾霭,湖面泛着碎银般的波光。觅媛倚着朱漆画舫的栏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鎏金襦裙上盘绣的缠枝莲纹。金线在晨光里流转,将她周身晕染得恍若浸在蜜糖色的光晕中,灵动的杏眼含着笑,猴族特有的机敏与娇俏在眼角眉梢肆意流淌。

"当心!"徐怀瑾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画舫正巧撞上从上游漂来的浮木,引得舱内丫鬟们一阵惊呼。觅媛撞进他月白长衫的衣褶里,鼻尖萦绕着松烟墨与龙涎香交织的气息。这位平阳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此刻正垂眸望着她,桃花眼里漾着惯有的笑意,"怎么,属猴的还怕摇晃?"

"谁要你多事!"觅媛脸颊发烫,却没急着挣开。她瞥见徐怀瑾衣襟上那枚羊脂玉坠,是前日她随手送他的生辰礼,心里莫名甜丝丝的。远处堤岸上传来卖花声,粉白的桃花簌簌落在徐怀瑾肩头,倒衬得他眉眼愈发俊朗,广袖随风轻扬,当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徐怀瑾忽而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方才是谁攥着我的袖角不肯松手?"见觅媛瞪圆眼睛要恼,又笑着举起手中绘着仕女图的湘妃竹扇,"莫气,带你去桃林深处瞧瞧?听说今年的桃花酿是用晨露封存,滋味比往年更醇。"

画舫缓缓靠岸时,觅媛已被他牵着手踏上青石阶。陌上粉桃灼灼如云霞,花瓣被风卷着掠过鎏金裙裾,徐怀瑾抬手替她拂去发间落英的瞬间,远处传来清脆的笑声——是醉梦熙挎着长剑,正追着大风比试轻功,剑光与白衫在桃林间交错,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湖面。

"瞧你那几个姐姐,倒比春日还热闹。"徐怀瑾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不过..."他忽然转身挡住刺眼的阳光,让她整个人都浸在自己的影子里,"我倒觉得,这样只与你慢行,才不算辜负这大好春光。"

桃林深处忽有笛声婉转,徐怀瑾眉梢微动,瞥见觅媛杏眼发亮地望向声源处。只见醉梦泠半倚在溪边柳树下,粉衫被风吹得翻飞如蝶,手中玉笛正流淌出《春光好》的曲调。不远处觅两哥哥蹲在溪边,竹篓里几尾银鳞跃动,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靛青色的裤脚。

"泠泠这曲子,倒比去年更灵动了。"觅媛踮脚想往溪边凑近,金丝绣鞋却被满地落英滑得趔趄。徐怀瑾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掌心隔着鎏金纱衣传来温热,"当心摔成个泥猴子。"他说话时故意凑近她耳畔,惊得觅媛耳尖发红,反手揪了把他腰间软肉。

忽有彩蝶掠过二人发间,直往桃林更深处飞去。醉梦紫倚在桃枝上轻笑,九条狐尾在蓝衫后若隐若现,正与纳兰京比试谁能最先捕到那只凤尾蝶。而醉梦艾则怯生生躲在苏晚凝身后,兔族特有的长耳不安地晃动着——只因醉梦红正举着刚摘的桃花,非要往她发间插朵"最艳的"。

"你看三姐又被五姐捉弄了。"觅媛指着远处,笑得直不起腰。徐怀瑾望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从腰间解下香囊。绣着并蒂莲的杏色缎面上,金线绣的"瑾"字正是觅媛去年亲手所绣。"方才撞船时,你香囊里的桂花糕洒了。"他晃了晃香囊,"不如...去我府上,我新得了江南进贡的玫瑰酥?"

觅媛刚要应下,忽闻前方传来惊呼。醉梦熙的长剑挑飞了大风的斗笠,却不想惊起树梢的马蜂窝。黄蜂嗡鸣着四散,醉梦甜挥舞着橙色衣袖护着燕子严,聂少凯则抄起折扇替醉梦香驱赶蜂群。徐怀瑾下意识将觅媛护在身后,金丝纱衣蹭着他的月白长衫,在混乱的喧嚣里,他听见她闷闷的笑声:"怀瑾,你这'平阳第一风流公子',现在倒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蜂群骚动间,醉梦兰突然眼尖地指着溪边惊叫:“阿珩的玉佩!”只见罗景珩腰间系着的羊脂玉佩不知何时脱落,正顺着溪水漂向漩涡。觅瑶急得直跺脚,圆滚滚的兔子灯笼坠子在她粉裙上晃得凌乱。徐怀瑾见状挑眉,冲觅媛眨了眨眼:“赌一赌?我替你堂姐捞玉佩,你今晚来我府上教我画春桃?”

不等觅媛反驳,徐怀瑾已足尖轻点,月白长衫掠过桃枝,惊落满树花雨。他在溪边青石上旋身而立,折扇“唰”地展开,精准勾住玉佩红绳。岸边顿时响起喝彩,醉梦甜拍着手笑:“徐公子这招,倒比戏台上的武生还俊!”

觅媛咬着唇忍住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鎏金裙上的缠枝纹。她分明看见徐怀瑾在收回折扇时,故意踉跄半步,衣摆扫过水面溅起水花,惊得岸边垂钓的何童险些翻进溪里。四姐醉梦青见状,蛇尾在青纱下轻轻摆动,素手漫不经心地甩出软鞭,将险些落水的书生卷回岸上。

“又在耍宝。”觅媛嘴上嫌弃,却不自觉地往徐怀瑾走去。却见醉梦紫晃着九条尾巴拦住去路,蓝衫上绣着的银线老鼠栩栩如生:“七妹新酿的桃花醉,可要尝尝?”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个陶壶。远处纳兰京正举着酒坛与冯广坪拼酒,红衫与紫袍在桃林间相映成趣。

徐怀瑾踏着满地落英归来,发间沾着几片桃花,将玉佩递给觅瑶时,忽然凑近觅媛耳边低语:“方才落水的书生,可把我比作‘采花大盗’。”他故意压低的嗓音带着笑意,“倒不如真当一回——”话音未落,突然伸手摘下她发间的金步摇,转身跃上桃树,“来追我啊,小猴子!”

觅媛愣神片刻,望着树上倚着桃枝摇晃金步摇的身影,杏眼里燃起笑意。她足尖点地腾空而起,鎏金纱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猴族特有的矫捷让她瞬间攀至树梢:“徐怀瑾!你给我下来!”两人追逐间,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掠过湖面,搅碎了满湖的桃花倒影。

桃枝在两人追逐间沙沙作响,徐怀瑾忽将金步摇藏入袖中,从怀中掏出枚绘着戏文的彩纸鸢。"若你能追上这纸鸢,便还你。"他手腕轻抖,凤凰造型的纸鸢借着风势直上青云。觅媛踩着横斜的桃枝驻足,杏眼眯起望着空中翻飞的金线,猴族敏锐的直觉让她瞥见徐怀瑾攥着风筝线的手指正微微发颤——分明是佯装轻松。

"徐公子这把戏,三岁孩童都骗不过。"她话音未落,已踩着垂落的藤萝借力跃起。鎏金襦裙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宛如跃动的火焰。徐怀瑾后退半步,不料脚底踩碎枯枝,后仰之际却见觅媛旋身揽住他的腰,两人在晃动的枝桠间跌作一团。金线与月白纠缠,惊起满树桃瓣簌簌落在发间。

"抓到你了。"觅媛撑着他胸膛起身,指尖下的心跳声快得惊人。徐怀瑾却笑着举起被扯散的风筝线,彩纸鸢正挂在更高处的树梢,"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话未说完,忽听远处传来"轰隆"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熙的长剑误劈在枯树桩上,震出个藏着野蜂的树洞。虎妞小葵双手环胸,橙色裙摆被气浪掀起,"早说这树不对劲!"她身旁的二宝举着弹弓,正懊恼地跺脚:"该让我先试试!"醉梦红的猫耳竖得笔直,突然指着漫天蜂群尖叫:"我的桃花!"原来纷飞的蜂群撞断花枝,粉白花瓣如雪崩般倾泻而下。

觅媛被这混乱逗得直笑,没注意徐怀瑾已将金步摇重新别回她发间。"当心蜜蜂蛰了美人。"他展开折扇替她遮挡落英,目光却牢牢锁着她弯成月牙的眉眼。远处醉梦泠的笛声适时响起,婉转曲调裹着桃花香,将这场春日闹剧酿成了最温柔的诗行。

蜂群与落英交织的混乱中,忽有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小加加攥着装满野花的竹篮,白色裙裾沾着草屑,身后跟着抱着锄头的刘阿肆。"快看!"小加加踮脚指向溪边,几株野薄荷在石缝间轻轻摇晃,"做香囊正好!"

醉梦兰闻言,蓝衫上的银线老鼠纹样随着动作一闪,她已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和彩线。"我来穿针!"南宫润紧跟着从袖中取出檀香木匣,里头整齐码着各色丝线,引得醉梦红"喵"地凑过来,红色裙摆扫过冯广坪抱着的陶罐,惊得里头新摘的野莓险些翻落。

觅媛趁机从徐怀瑾手中抽回金步摇,指尖却被他轻轻勾住:"当真不与我同去寻玫瑰酥?"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月白长衫沾着桃花瓣,倒像特意缀上的装饰。觅媛正要开口,忽听醉梦泠惊呼——觅两哥哥不小心踩滑,半个身子栽进溪水,惊得溪鱼乱窜,溅起的水花正巧打在何童摊开的诗稿上。

醉梦青眼疾手快甩出软鞭缠住觅两哥哥的腰带,蛇尾在青纱下灵活摆动。"书生的墨宝,可不能糟蹋了。"她将湿透的诗稿拎起,素手轻轻一挥,水珠竟凝成丝线坠入溪中。何童涨红着脸作揖,怀里抱着被抢去挡水的《李义山诗集》,书页间还夹着几片湿漉漉的桃花。

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欢叫,只见她和燕子严正合力将聂少凯推上画舫——这位福州来的公子哥不知何时招惹了马蜂,此刻正顶着红肿的额头,黄衫下摆还沾着泥印。"快用我新制的草药!"醉梦艾从苏晚凝身后探出头,绿色裙摆扫过满地桃核,怀中抱着的瓷瓶里溢出淡淡药香。

觅媛望着闹剧般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徐怀瑾突然将她拉到桃树下,月白衣袖挡住纷飞的花瓣:"旁人都在忙,不如..."他从袖中掏出块油纸包着的点心,"先尝尝我私藏的桂花糖糕?"蜜糖的甜香混着桃花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远处醉梦熙的练武声、醉梦紫的笑声,都化作了春日里最动听的背景音。

正当桂花糖糕的甜香在唇齿间散开时,远处忽然传来“啪嗒”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宝举着弹弓僵在原地,虎妞小葵瞪圆了眼睛——原本挂在树梢的纸鸢被石子击中,正晃晃悠悠坠向湖面。醉梦熙立刻提剑飞身去接,白色衣袂带起一阵劲风,惊得正在溪边采莲的觅如和洛君慌忙后退,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觅如素兰色裙摆上绣着的并蒂莲。

“好个大力士!”冯广坪哈哈大笑,肩头扛着的陶罐里野莓跟着晃荡。醉梦红趁机踮脚偷吃,却被他用宽大的手掌挡住,“当心酸掉牙。”南宫润则从袖中掏出块绢帕,替醉梦兰擦拭额角的薄汗,蓝色衣衫上的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徐怀瑾见状,折扇轻点觅媛鼻尖:“小猴子,你要不要也露一手?”话音未落,觅媛已踩着桃枝腾空而起。鎏金纱衣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她长臂灵巧地勾住飘落的纸鸢,落地时却因重心不稳踉跄几步。徐怀瑾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月白长衫裹住她周身跳跃的金线,“莽撞。”他嗔怪道,可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此时,醉梦泠突然放下玉笛,粉衫翻飞着指向天空:“快看!”只见觅两哥哥不知何时爬上了最高的桃树,将湿透的衣衫搭在枝桠间晾晒,古铜色的胸膛在阳光下泛着光。醉梦泠顿时红了脸,慌乱中打翻了装着溪水的竹筒,惊得溪边垂钓的何童差点摔进水里,青色长衫沾满泥浆。

“都别闹了!”醉梦香终于看不下去,黄色豹纹裙摆扫过地面,气势十足地走上前。聂少凯立刻递上自制的草药膏,讨好地笑道:“香儿快给大家分分,我这可是独门秘方。”众人哄笑着围拢,桃花树下,不同颜色的衣衫交织成绚丽的锦缎,欢声笑语惊飞了停在枝头的白鹭,扑棱棱的翅膀掠过湖面,搅碎了满池霞光。

众人围作一团时,忽然一阵穿林风掠过,卷起满地桃花。醉梦紫九条狐尾骤然竖起,鼻尖微动:“有酒香!”纳兰京闻言,立即循着气息拨开桃枝,竟在溪畔柳荫下发现个半埋土里的陶瓮。他挑眉看向众人:“不知哪位隐士藏在此处的佳酿?”

“且慢!”醉梦青蛇瞳微缩,素手轻挥,软鞭卷来枯枝探入瓮中。待枯枝抽出时,末端已染了层诡异的墨色,“酒中有毒。”她话音刚落,觅瑶圆滚滚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粉色裙摆不自觉攥成一团:“我方才见对岸有黑影闪过!”

林间气氛陡然紧张。醉梦香豹目圆睁,黄色衣衫猎猎作响:“少凯,你带姐妹们退到画舫上!”聂少凯立即展开折扇,扇骨间寒光微闪:“香儿小心。”醉梦熙长剑出鞘,白影如电般跃上高处树梢,狼耳警惕转动:“大风,去探西侧!”

觅媛攥紧徐怀瑾的衣袖,猴族特有的机敏让她心跳加速。鎏金襦裙下的双腿微微蓄力,却被徐怀瑾反手握住指尖。他桃花眼眯起,月白长衫下暗扣机关缓缓弹出:“莫急,有我。”话音未落,忽听“啪”的脆响,醉梦艾脚下的青石突然翻转,露出暗格中密密麻麻的银针。

“是梅花钉!”苏晚凝脸色大变,护着醉梦艾后退半步。只见银针表面泛着青芒,与醉梦青鞭上的毒色如出一辙。醉梦甜急得眼眶发红,橙色衣袖翻飞:“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燕子严立刻揽住她的肩,温声道:“别怕,我在。”

此时,小加加突然指着溪面惊呼。众人望去,只见几尾翻白的鱼正顺着水流漂来,鱼鳃泛着与毒酒相同的墨色。二宝攥着弹弓的手微微发抖,虎妞小葵却突然咧嘴一笑,橙色裙摆下的虎爪寒光毕现:“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出来一战!”

觅媛感觉到徐怀瑾掌心的温度透过金丝纱衣传来,他压低声音道:“你只管待在我身后。”她望着他侧脸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金线与月白再次交叠,在桃花纷飞的危机中,竟生出别样的安心。

空气里的紧张如蛛网般蔓延时,醉梦兰突然“嘘”了一声,蓝衫下的手指微微发颤。她鼠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树影间窸窸窣窣的响动,南宫润立即展开折扇横在她身前,扇面绘着的墨竹被冷汗浸出深色痕迹。“从西北方来的。”醉梦紫九条尾巴无风自动,狐族特有的夜视能力穿透薄暮,瞳孔缩成锐利的竖线。

觅媛攥着徐怀瑾的手悄然收紧,金丝绣鞋下的泥土被她利爪抠出浅浅痕迹。她瞥见醉梦甜抖着手将橙色帕子撕成布条,燕子严则用这些布条仔细缠住何童颤抖的手腕——显然是在为可能的毒伤做准备。而醉梦红已像猫科动物般弓起脊背,红色裙摆扫过地面,指甲在树干上抓出五道白痕:“敢坏本姑娘的踏青兴致?”

“先别轻举妄动。”醉梦香压低声音,豹纹裙摆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聂少凯却突然轻笑一声,折扇轻点地面:“既然躲躲藏藏,不如我们请君入瓮。”他话音未落,觅两哥哥已从树上跃下,湿漉漉的发丝间还沾着桃花,随手扯过洛君腰间的绳索:“我去溪边设陷阱。”

徐怀瑾察觉到觅媛的不安,将她往身后又护了护。月白长衫下摆扫过她鎏金襦裙,他凑近她耳畔低语:“记得上次我教你的暗器手法?”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银钉,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觅媛望着他认真的眉眼,忽然想起平日里总爱调笑的公子此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时,溪面突然炸开巨大水花。醉梦泠的粉色衣袖被溅湿,她却指着下游惊呼:“有东西漂过来了!”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个缠着水草的羊皮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虎妞小葵按捺不住,虎爪拍碎岸边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二宝死死拽住衣角:“小葵姐!当心有诈!”

溪面漂浮的羊皮囊在众人注视下打着旋儿,水波折射出诡异的青芒。醉梦青蛇瞳微缩,软鞭如灵蛇般甩出,缠住皮囊往岸边拽。就在皮囊即将靠岸时,虎妞小葵突然纵身跃起,橙色裙摆带起劲风:“我来瞧瞧!”她虎爪刚触到皮囊,四周桃树竟簌簌抖落黑色粉末,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刺鼻的硫磺味。

“屏住呼吸!”徐怀瑾猛地将觅媛护在怀中,月白长衫裹住她周身金纱,同时挥出折扇卷散毒粉。觅媛在他怀中嗅到龙涎香混着冷汗的气息,耳尖捕捉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只见醉梦紫九条尾巴飞速旋转,卷起旋风将毒粉吹散,蓝紫色衣袂间银光闪烁——纳兰京已掏出淬毒暗器严阵以待。

“这是调虎离山!”醉梦香突然低吼,豹目扫向后方桃林。众人回头时,正见几道黑影从树后窜出,蒙面人的黑衣上绣着诡异的蝎形图腾。醉梦熙长剑出鞘,白影如电般迎上去,狼耳竖起捕捉着敌人的方位:“大风,守住西侧!”大风立即挥起长棍,棍风扫落一地桃花。

觅媛趁机从徐怀瑾腰间摸出银钉,猴族的敏捷让她瞬间跃上桃树。鎏金纱衣在暮色中宛如流动的火焰,她眯起杏眼锁定目标,手腕翻转间银钉破空而出,正中一名蒙面人持刀的手腕。“好!”醉梦红欢呼一声,猫爪挠向另一名敌人面门,红色裙摆翻飞间,冯广坪抡起锄头挡开射向她的暗箭。

混乱中,觅瑶突然指着溪边惊叫:“羊皮囊不见了!”众人这才发现皮囊不知何时又漂回溪心,表面渗出暗红液体,将清澈的溪水染成血色。醉梦泠粉衫颤抖,指着水中倒影:“底下...有东西在动!”话音未落,水面轰然炸开,巨大的蝎尾破水而出,毒刺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岸边石块。

蝎尾破水的瞬间,徐怀瑾一把将觅媛拽回地面,月白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袖中暗藏的机括“咔嗒”弹出,三枚透骨钉精准射向蝎尾关节,却只在甲壳上撞出火星。觅媛趁机踩着他的肩头跃起,金丝绣鞋勾住桃枝,从腰间摸出随身带着的猴毛针——这是用她本命毛发炼制的暗器,泛着幽幽金光。

“小心它的毒雾!”醉梦青蛇尾横扫,将靠近的蒙面人卷翻在地。她素手翻飞,软鞭如灵蛇般缠住蝎尾,却被对方猛地一甩,整个人撞向树干。何童脸色煞白,不顾一切冲上去接住她,青色长衫被毒刺擦出焦黑痕迹。

醉梦甜急得眼眶通红,橙色衣袖猛地一抖,无数鸡毛化作利刃射向敌人。燕子严则护在她身后,手中竹笛吹出诡异曲调,竟让蒙面人脚步虚浮。而醉梦艾躲在苏晚凝撑开的油纸伞下,指尖飞速结印,召唤出成群的兔形虚影,扑向蝎尾毒刺。

“这边!”醉梦紫九条尾巴盘成漩涡,狐火熊熊燃烧。纳兰京趁机掷出火焰弹,炸得水面腾起黑烟。可浓烟中,蝎尾突然分裂成三条,分别袭向不同方向。虎妞小葵怒吼一声,橙色裙摆飞扬,虎爪狠狠拍向其中一条蝎尾:“二宝,掩护我!”二宝手忙脚乱举起弹弓,石子却歪歪扭扭飞向天空。

觅媛瞅准时机,猴毛针脱手而出,正中蝎尾毒囊。金色光芒闪过,毒囊“砰”地炸开,墨绿色毒液溅落之处,桃花瞬间枯萎。徐怀瑾趁机甩出绳索,缠住蝎尾用力一拽:“小猴子,下来!”觅媛顺着绳索滑下,却被蝎尾扫来的劲风掀飞,眼看就要跌入毒水。

千钧一发之际,徐怀瑾张开双臂将她接住,两人重重摔在桃树下。他月白长衫沾满泥土,却仍不忘将觅媛护在怀中:“有没有受伤?”觅媛望着他额头渗出的血珠,心中一紧,伸手去擦:“你才要小心...”话未说完,蝎尾再次破空而来,掀起的气浪将两人的衣衫吹得鼓胀。

蝎尾裹挟着腥风逼近,二宝突然冲上前,弹弓“啪嗒”崩断弦线。虎妞小葵瞳孔骤缩,虎爪猛地拍向二宝后背,将他掀飞出去,自己却被蝎尾擦过肩头,橙色衣衫瞬间裂开半道焦黑口子。“小葵!”醉梦熙长剑一挥,斩断几根蝎尾绒毛,白色衣摆溅上毒液,滋滋冒着白烟。

“看这边!”醉梦兰突然扯开嗓门,蓝色裙摆沾满泥土。她从南宫润袖中掏出一捧芝麻撒向蝎尾,鼠族特有的机敏让她瞅准缝隙:“老鼠爱油麻,蝎子怕这些!”南宫润心领神会,折扇展开洒出雄黄粉,呛得蝎尾剧烈抽搐。觅佳趁机带着李屹川钻到树后,蚁族之力让他们搬起巨石,“轰隆”砸向蝎尾关节。

觅媛在徐怀瑾怀中挣扎起身,金丝纱衣蹭过他染血的衣襟:“我们绕到它腹下!猴族擅钻空隙!”徐怀瑾刚要反驳,却见她已灵巧地翻出怀抱,踏着桃树横枝如履平地。他咬牙追上去,月白长衫下摆扫过毒雾,袖中暗藏的火折子“噗”地亮起——这是他特地准备的江南秘制硫磺引。

“接着!”醉梦红突然抛来陶罐,红色裙摆被气浪掀起。觅媛单手接住,嗅到罐中浓烈的酒气——正是冯广坪随身带着的桃花酿。她与徐怀瑾对视一眼,同时发力跃起,将酒泼向蝎尾,徐怀瑾手中火星紧跟其后。“轰”地炸开火光,蝎尾瞬间裹入火海,发出刺耳的嘶鸣。

混乱间,醉梦泠突然惊呼:“水!用水浇灭!”觅两哥哥二话不说扎进溪中,溅起的水花裹着酒气扑灭部分火焰。醉梦甜挥舞橙色衣袖,指挥众人:“阿艾的兔群引它往西!紫儿的狐火封退路!”众人配合默契,各色衣衫在桃林间翻飞,宛如一幅动态的古战场画卷。

觅媛挂在最高的桃枝上,看着下方混战,猴族的敏捷让她轻易避开飞溅的毒液。徐怀瑾突然跃上枝头,将她往内侧拽了拽,自己却被蝎尾尖扫过耳际,几缕黑发飘落:“下次不许离我这么远。”他喘息着说,桃花眼却比火光更炽热。觅媛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跳比战斗时更剧烈,鎏金襦裙下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住了他的手腕。

蝎尾在火海中疯狂扭动,撞断数株桃树。醉梦香豹目圆睁,黄色衣衫猎猎作响,突然纵身跃起:“少凯,助我!”聂少凯心领神会,折扇展开甩出三道银索缠住蝎尾关节。两人借力荡至半空,醉梦香利爪寒光乍现,狠狠刺入蝎尾鳞片缝隙,腥黑血液如喷泉般溅落。

“小心头顶!”醉梦紫九条尾巴突然竖起,狐火照亮天空。众人抬头,只见蝎尾末端竟分裂出数十只小蝎,如雨点般坠落。大风抡起狼牙棒横扫,白色披风卷起气浪;醉梦熙长剑连挥,寒光织成密网,将小蝎纷纷击落。何童护着醉梦青躲在巨石后,青色长衫被毒刺擦出缕缕青烟。

觅媛攥着徐怀瑾的手腕,猴族敏锐的目光锁定蝎尾弱点:“它腹部鳞片较薄!”话音未落,她已如灵猴般顺着倾倒的桃树滑下,金丝纱衣在火光中翻飞。徐怀瑾紧随其后,月白长衫沾满灰烬,袖中机关接连弹出,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蝎尾关节。

“看我的!”虎妞小葵突然冲上前,橙色裙摆飞扬。她张开虎口咬住蝎尾,任凭毒液腐蚀嘴角也不松口。二宝急得直跳脚,抓起弹弓朝蝎眼猛射,石子“啪嗒啪嗒”砸在甲壳上。醉梦甜见状,橙色衣袖一挥,召唤出一群斗鸡俯冲而下,尖喙专啄蝎尾软肉。

混战中,觅瑶突然指着溪边惊叫:“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了!”众人回头,只见蒙面人趁着混乱逼近,手中弯刀泛着幽蓝光芒。醉梦红猫耳竖起,红色裙摆扫过地面:“冯广坪,你护着姐妹们,我去会会他们!”冯广坪抡起锄头挡在众人身前,虎背熊腰如同一堵墙。

觅媛趁机跃到蝎尾根部,猴毛针泛着金光刺入鳞片缝隙。蝎尾剧烈抽搐,将她狠狠甩向空中。千钧一发之际,徐怀瑾飞身跃起,月白长衫如羽翼般展开,稳稳接住她。“抓紧我!”他低喝一声,带着她借力踩向蝎尾,袖中火折子再次亮起,点燃觅佳递来的干草。熊熊烈火中,蝎尾发出最后的悲鸣,轰然倒地。

蝎尾轰然倒地的震动惊起满林飞鸟,血腥味混着硝烟在桃林间弥漫。觅媛还未站稳,便见徐怀瑾突然将她按在身后,月白长衫下暗格弹出的机关弩“咻”地射向右侧——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们耳畔飞过,深深钉入焦黑的树干。转头望去,残余的黑衣人竟借着浓烟掩护,甩出锁链缠住了醉梦兰的脚踝。

“放开她!”南宫润折扇猛地劈开锁链,蓝衫下摆沾着泥污却不减气势。醉梦兰趁机翻身跃起,鼠族特有的灵巧让她顺着桃树窜上高处,从怀中掏出一把辣椒粉撒向敌人。可黑衣人似乎早有防备,面巾一掩便挥刀砍断树根,整棵桃树朝着小加加与刘阿肆倾倒。

千钧一发之际,李屹川如铁塔般冲上前,亮黄色衣衫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却生生用肩膀扛住树干。觅佳站在他肩头,蚁族细小的手指飞速在树皮上刻下符咒,桃木竟扭曲着重新立起。“好样的!”醉梦红欢呼一声,猫爪勾住飘落的红绸,借着冯广坪抛来的陶罐跃上半空,将里头的桐油尽数泼向黑衣人。

徐怀瑾突然攥紧觅媛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腕间金线:“西侧有蹊跷。”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醉梦泠粉衫湿透,正惊恐地指着溪面——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翻涌如沸,蝎尾断裂处渗出的黑血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蛭,顺着水流朝众人游来。

“用火!”醉梦青蛇尾横扫,软鞭卷着何童后退数步。书生慌乱间打翻墨砚,青色长衫沾满墨迹,却仍强撑着展开《奇门遁甲》残卷:“东南角属火,可克水毒!”觅两哥哥立即搬来枯枝,与洛君、罗景珩合力点燃篝火。火焰腾起的刹那,觅媛瞥见徐怀瑾眉头微蹙,月白衣袖下的手臂有道狰狞伤口——不知何时被毒蛭咬中。

“你受伤了!”她伸手去抓他衣袖,却被他反手握住指尖。徐怀瑾桃花眼弯起,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小猴子先管好自己。”话音未落,蝎毒突然顺着他手臂蔓延,在白皙皮肤上爬出道道紫纹。而远处,幸存的黑衣人突然齐声吹响骨哨,尖锐的声响震得桃花纷纷坠落,更远处的山林中,隐隐传来野兽低嚎。

骨哨声撕裂桃林的刹那,醉梦香豹纹裙摆猛地扬起,如离弦之箭冲向声源。聂少凯展开折扇紧随其后,扇骨间暗藏的机括接连发射,将试图包抄的黑衣人逼退。“阿香,左侧!”他话音未落,醉梦香已利爪横扫,黄色衣衫沾着血珠,却将偷袭者的弯刀生生拍碎。

觅媛心急如焚地望着徐怀瑾手臂上蔓延的紫纹,猴族特有的灵觉让她嗅到剧毒的腐腥。她迅速扯下金丝裙裾,指尖灵巧地缠在他伤口上方:“忍着点。”徐怀瑾却笑着用未受伤的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桃花眼蒙着层薄雾:“小猴子也会心疼人了?”话虽调侃,声音却因毒素侵蚀而发颤。

此时,醉梦紫九条尾巴突然暴涨,狐火照亮整片桃林。“它们来了!”她尖喝一声,狐火所及之处,数十只双眼泛着幽绿的野狼从阴影中窜出。纳兰京立刻掷出火焰弹,爆炸声中,醉梦熙长剑出鞘,白色衣袂翻飞间,狼毛与血花齐飞。大风抡起狼牙棒横扫,虎虎生风的棍影逼退试图偷袭的恶狼。

醉梦甜急得眼眶通红,橙色衣袖一挥,召唤出成群的斗鸡。这些被她精心饲养的家禽脖颈羽毛竖起,尖喙与利爪专啄野狼眼珠。燕子严则在她身后吹奏安神曲,曲调化作无形屏障,安抚着众人因毒素与恐惧躁动的心。醉梦艾躲在苏晚凝撑开的油纸伞下,指尖结印,召唤出的兔形虚影竟口吐藤蔓,缠住狼群四肢。

觅两哥哥与洛君合力架起铁锅,将觅瑶递来的草药投入沸水中熬煮。“这是家传的解毒方!”觅瑶圆滚滚的脸颊满是汗珠,粉红色裙摆沾着药草汁液,“再忍忍,马上就好!”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来石块加固防线,蚁族特有的信息素让众人配合愈发默契。

觅媛突然感觉怀中的徐怀瑾身子一软,他月白长衫已被冷汗浸透,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溃烂。“怀瑾!”她声音发颤,猴毛针在指尖闪烁金光。徐怀瑾却强撑着睁开眼,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莫急”二字。就在这时,醉梦青蛇尾卷着何童飞来,手中瓷瓶溢出的蛇毒解药在火光中泛着幽蓝——那是她以本命精血炼制的救命药。

醉梦青的蛇毒解药刚递到觅媛手中,林间突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声。虎妞小葵眼疾手快,虎爪猛地拍向飞来的淬毒暗器,橙色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烟尘。二宝趁机举起弹弓,石子精准击中暗处放冷箭的黑衣人手腕,那人吃痛松手,短弩“当啷”坠地。

觅媛顾不上擦拭额角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撬开徐怀瑾的牙关。他的唇色已发紫,意识渐渐模糊,却仍本能地抗拒苦涩的药汁。“怀瑾,张嘴……”她声音发颤,猴族特有的尾尖不自觉地缠住他的手指,“你说过要带我去看金陵灯会的……”徐怀瑾睫毛颤动,似是听见了她的话,喉结微动,缓缓吞下解药。

与此同时,醉梦红如灵巧的猫儿般跃上树梢,红色裙摆掠过燃烧的桃枝。她从怀中掏出冯广坪准备的辣椒粉,朝着狼群撒去:“叫你们坏本姑娘的兴致!”狼群被辣得睁不开眼,纷纷发出呜咽。冯广坪趁机抡起锄头,将靠近的恶狼打得连连后退,粗重的喘息声混着泥土翻飞。

“这边!”醉梦紫九条尾巴卷起旋风,狐火在夜色中划出绚丽的弧线。纳兰京配合着她的攻势,将火焰弹精准投向狼群聚集处。火光映亮众人的脸庞,醉梦甜挥动橙色衣袖,指挥斗鸡组成防线;燕子严的笛声愈发急促,音符化作无形的屏障,将扑来的毒蛭震碎在半空。

觅两哥哥与洛君守在药锅旁,不时搅动翻滚的草药。觅瑶踮着脚,将捣碎的草药加入锅中,粉红色裙摆上沾满褐色药汁:“再加些艾草,驱毒更快!”觅佳则带着李屹川在四周布下蚁族的防御符咒,亮黄色衣衫在火光中闪烁,细小的符咒如星子般点缀在树干上。

觅媛紧握着徐怀瑾逐渐转暖的手,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她的金丝纱衣早已沾满泥土与血迹,却不及怀中之人的安危重要。远处,醉梦香与聂少凯已将黑衣人逼至死角,豹爪与折扇的寒光交错,渐渐压制住敌人的攻势。而醉梦熙的长剑依旧舞得虎虎生风,白色衣袂在夜色中划出凌厉的轨迹,与大风并肩守护着众人的后方。

正当众人以为局势渐稳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觅媛怀中的徐怀瑾猛然睁眼,虚弱却急促道:“地底有异动!”话音未落,醉梦兰突然指着溪岸尖叫:“树根在动!”只见岸边桃树的虬结根系如活物般扭动,破土而出的藤蔓裹着黏液,朝着众人疯狂卷来。

醉梦艾的兔耳剧烈抖动,拽着苏晚凝后退:“是妖藤!它们怕明火!”洛君与觅两哥哥立即将熬药的铁锅掀翻,滚烫药汁泼向藤蔓,燃起的火焰暂时逼退攻势。可妖藤转瞬又从四面八方涌来,虎妞小葵虎目圆睁,挥爪斩断缠向二宝的枝蔓,橙色裙摆被黏液腐蚀出破洞:“来一个,我撕一个!”

觅媛将徐怀瑾托付给刘阿肆,金丝纱衣下的利爪弹出。她如灵猴般跃上藤蔓,猴毛针所到之处,藤条冒出黑烟。徐怀瑾倚着桃树,强撑着解开腰间锦囊,取出秘制火药粉撒向妖藤根部:“小猴子,接着!”觅媛接过火折子掷出,“轰”地炸开火光,却见妖藤伤口处竟生出更多新芽。

“这样不行!”醉梦紫九条尾巴疯狂搅动空气,狐火在藤蔓间跳跃,“它们的弱点在主根!”纳兰京立即会意,甩出锁链缠住妖藤主干,借力荡至高空:“看我的!”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却只在藤皮上留下浅痕。此时,醉梦青蛇尾如闪电般缠住妖藤,素手翻飞结印,蛇毒顺着藤蔓蔓延。

混乱中,觅佳突然指着溪水惊呼:“毒蛭和狼群联合了!”只见恶狼衔着毒蛭扑来,而妖藤的藤蔓开始与狼群的利爪配合攻击。醉梦甜急得直跺脚,橙色衣袖抖落无数鸡毛化作利刃;燕子严笛声转为激昂,音波震碎逼近的毒蛭。醉梦红却狡黠一笑,猫爪勾住冯广坪腰间酒囊:“给它们点厉害瞧瞧!”

她将烈酒泼向妖藤,徐怀瑾趁机再次点燃火药。熊熊烈火中,妖藤发出凄厉的嘶吼,根系疯狂抽搐着缩回地底。可就在众人松口气时,对岸树林传来阴森的笑声,黑袍人踏着焦土现身,手中权杖顶端的蝎形图腾泛着幽光,身后跟着更多蒙面色厉内荏的喽啰。“觅府的人,今日一个都别想走。”黑袍人声音沙哑,惊得桃花纷纷坠落。

黑袍人话音刚落,虎妞小葵率先发难。她虎目圆瞪,橙色裙摆猎猎飞扬,虎爪带起破空之声直扑黑袍人。二宝紧随其后,手中弹弓“啪”地射出石子,却被黑袍人轻挥权杖,蝎形图腾释放出的黑雾瞬间吞噬。醉梦香见状,豹纹裙摆翻飞,与聂少凯左右包抄,利爪与折扇化作寒光,试图撕开黑袍人的防御。

觅媛见徐怀瑾脸色苍白却仍紧攥着机关弩,心头一揪。她扯下金丝纱衣的流苏系在他腕间:“守好自己,等我。”说罢纵身跃上桃树,猴族的敏捷让她如金色闪电穿梭于枝桠间。她掏出猴毛针,瞄准黑袍人身后喽啰的关节,针影闪烁间,几人闷哼着倒地。

醉梦紫九条尾巴卷着狐火,与纳兰京配合突袭。狐火照亮黑袍人的面容,竟是个左眼戴着铁钩的疤面男子。“原来又是你们天蝎教!”醉梦青蛇瞳微缩,软鞭如灵蛇般刺向他咽喉。疤面男子冷笑,权杖重重敲击地面,黑雾中突然钻出无数蝎尾,朝着众人横扫而来。

醉梦甜急得眼眶发红,橙色衣袖一抖,召唤出一群五彩斑斓的锦鸡。这些锦鸡啼鸣着啄向蝎尾,却被毒液腐蚀了羽毛。燕子严笛声一转,曲调化作无形盾牌,暂时挡住蝎尾的攻势。醉梦艾躲在苏晚凝撑开的油纸伞下,指尖结印,召唤出的兔形虚影啃咬蝎尾关节,为众人争取机会。

觅佳站在李屹川肩头,蚁族之力让她的声音穿透战场:“它们怕盐!阿肆,把晒的盐巴取来!”小加加闻言,立刻拽着刘阿肆冲向溪边存放物品的竹篓。而觅瑶则胖乎乎的手一挥,将怀中珍藏的桂花糕捏碎撒出——糕点里竟掺着驱蝎的草药。

觅媛趁着混乱,从背后扑向黑袍人。可对方早有防备,反手一杖击来。千钧一发之际,徐怀瑾不知何时掷出的银钉擦过她耳畔,精准击中黑袍人手腕。“小猴子,接着!”他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传来。觅媛转身接住他抛来的火药罐,毫不犹豫地砸向蝎形图腾。轰然巨响中,黑雾被炸散,可黑袍人却在烟雾中消失不见,只留下阴森的笑声回荡在桃林上空。

硝烟散去,桃林里散落着焦黑的花瓣与破碎的陶片。徐怀瑾踉跄着扶住桃树,月白长衫被硝烟熏得发黑,却仍强撑着朝觅媛伸出手。她的金丝纱衣多处破损,发间金步摇歪斜,可当她望见他掌心未愈的伤口,眼眶突然发烫,猴族特有的尾尖不自觉缠住他的手腕:“下次不许再逞强。”

“好好好,都听我们觅小侠的。”徐怀瑾笑着将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火药味混着桃花香。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惊呼,只见醉梦红正抖着沾满黑灰的红色裙摆,猫爪死死按住一只漏网的小蝎子,冯广坪举着锄头在旁守着,脸上还沾着半块桂花糕碎屑。

“快看阿泠!”醉梦艾突然指着溪边。只见醉梦泠粉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正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小鱼放进木盆,觅两哥哥蹲在一旁,用竹枝轻轻拨动水流,想让小鱼游得更畅快。虎妞小葵大剌剌地坐在石头上,任由二宝用草药敷着她肩头的伤口,嘴里还念叨着“这点小伤算什么”,尾巴却乖乖蜷在二宝脚边。

醉梦紫九条尾巴卷着昏迷的黑衣人,狐火在指尖明灭:“说,天蝎教到底想干什么?”纳兰京倚着桃树把玩匕首,紫色衣袍上的金线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而醉梦青则慢条斯理地擦拭软鞭,蛇瞳扫过黑袍人消失的方向,何童抱着烧焦的诗书,嘟囔着要重新誊抄。

小加加蹲在溪边洗着沾满泥土的野花,刘阿肆在旁笨手笨脚地帮忙拧干裙摆。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收拾残局,蚁族特有的秩序感让他们将破碎的陶罐和散落的银针都分类放好。觅如和洛君默契地修补着被破坏的竹篱笆,觅瑶则捧着陶罐,挨个儿给大家倒草药茶,圆乎乎的脸上满是关切:“快喝,驱驱毒。”

暮色渐浓时,众人围坐在临时搭起的篝火旁。醉梦香的豹尾随意搭在聂少凯腿上,两人低声讨论着如何加强防护。醉梦熙擦拭着长剑,狼耳竖起听着大风讲述刚才的战斗,时不时比划两下。南宫润掏出帕子,温柔地替醉梦兰擦去脸上的灰,她正兴奋地说着自己撒芝麻的妙计。

徐怀瑾将觅媛揽入怀中,从袖中摸出块完好的玫瑰酥:“答应你的点心,一直藏着。”觅媛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散开,忽然想起早晨踏春时的惬意,那时谁能想到会有这般惊心动魄。她望着篝火映红的一张张面孔,望着醉梦甜给燕子严包扎手指,望着虎妞小葵抢过二宝的烤红薯大快朵颐,突然觉得,或许这平凡又热闹的日常,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夜风掠过桃林,带着硝烟与花香的气息。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几只夜鸟。徐怀瑾的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轻声道:“以后的春日,我们都这样过。”觅媛没有回答,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看着跳动的火焰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满地狼藉的桃林里,拼凑出一幅最温暖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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