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於恒山除了桃林、合欢林,还盛产小酸枣,正值小酸枣成熟的时令,祝星澜早起去山谷中摘,清洗之后放到桌上。

青棠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桌上的小酸枣,拿起一颗小酸枣放入口中咀嚼。

这时祝星澜进屋了,“味道怎么样?”

“酸甜爽口。”青棠拿起一颗想要给祝星澜。

祝星澜没要青棠手上的,而是抱住青棠,撬开他的唇齿尝了尝。

舌尖灵活地扫过齿间,尝到了酸甜诱人的滋味,但不止步于此,更大胆地拨弄主人的唇舌。

“唔!”

青棠手中的小酸枣掉在了地上,轻易地被祝星澜撩拨得浑身发软。

终于,祝星澜收住了,再吻下去就要做别的了。

他满意地对青棠说:“好吃。”

青棠:“浪荡子。”

祝星澜本想放开青棠,这下搂的更紧了,“你说什么?”

青棠擦了擦唇上的水泽,“没有,你听错了。”

“也许是我听错了。”

祝星澜低笑着放开他,转身把门关上。

青棠后退,“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你出去!”

祝星澜笑着说:“那个词叫什么?”

青棠:“我错了,你去做你的事。”

祝星澜冲过去抱住青棠,闷声说:“让我吃一下,我再出去,好不好?”

“不好。”

“说什么,我没听见。”

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一个时辰后,外面有人来敲门了。

“宗主,星澜仙尊?”

青棠说:“是宁熙的声音,快起来。”

祝星澜意犹未尽,轻咬了青棠的耳垂,站起身将衣服穿上来到门口,“怎么了?”

宁熙说:“灵音宗有弟子来传讯,让你务必回灵音宗一趟。”

祝星澜思索一番,系好腰带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把门关好。

青棠听了宁熙的话,也跟着下床将衣服穿好。灵音宗没事是不会找祝星澜的,这次来不知道是为什么。

青棠刚走出去,祝星澜就回来了。

“是什么事?”

“要选新一任宗主,我要回去一趟。”

“那你回去吧。”

祝星澜见青棠这么直截了当,都没表露出半分不舍,“你不想我吗?”

“想呀,我等你回来。”

“我带你一起去灵音宗?”

青棠皱眉,“这是你宗门的内务,我去了不好。”

祝星澜笑着说,“我只是去做个见证的,没什么需要操持的事情,我带你去我的洞府看看。”

“好吧。”

青棠软软糯糯的答应了。

祝星澜的笑意逐渐深了,去他的洞府正好-闭关修炼。

灵音宗的新宗主上任后,祝星澜就让弟子不要打扰他,带着青棠去了在北峰的洞府。

里面留着青棠这些年给祝星澜的所有小玩意,酒壶、泥人、桃核、音修书籍、琴轸等等。

这一份珍视让青棠很触动,主动伸手抱了抱祝星澜,“你真能憋呀。”

祝星澜双手环住他的腰,“你修合欢道,我如果不这样,怎么能长久和你在一起?”

青棠看向洞府里铺着的金丝锦被,“怎么还铺着床?”

“我让人提前准备的,我们在这里闭关好吗?”

“什么?你和我闭关,我修合欢道闭什么关?”

祝星澜笑得不怀好意,青棠忽然想明白了,祝星澜想和自己在这里待一阵子,只有彼此两个人。

“我不要。”

青棠作势要走出去,祝星澜从背后抱住他,“要,我帮你上化神期。”

“慢慢来嘛,我不急。”

“其实我一直想在你和我都是化神期的时候成婚,我想早日和你定下来。”

青棠听祝星澜这么一说成婚,感觉有些突然。

“我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

祝星澜紧紧搂着青棠,温热气息扑到怀中人的耳边,“难道你还想找别人?”

“没有,当然不是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闭关。”

祝星澜拥吻挑逗着青棠,低声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将他拉了回来。

祝星澜是包裹着温柔外壳的强制偏执,一步步实现着自己想和青棠做的所有事。

两人待在里面一起闭关数月,除了双修就是修炼,在那段时间青棠真的突破了化神期。

直到蔓渠城宗门大比,灵音宗要带人去比试,祝星澜才带青棠离开灵音宗,一起外出走动。

这也意味着,会在仙门中公开两人的关系。

不巧的是南华宗来了,赵无隐身穿绣金松云缎锦袍,唇角带着一丝不削的笑意,身后的弟子也个个傲视着其他宗门。

更不巧的是净元宗的佛修也来了,弟子们的眉心皆有朱砂痣,冰心玉骨,清丽出尘,其中最为清冷端方的就是玄钦。

两个前任都来了。

青棠看到这架势,马上想走人。

祝星澜把青棠拉住,“你担心我对付不了他们?”

“不是,我担心会给你带来麻烦,不是对不对付的问题。”

祝星澜贴了贴青棠的额头,让他安定下来,“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他们看到我们也不会怎样的。”

赵无隐看到青棠和祝星澜贴额低声交谈,冷哼一声。

玄钦没看,但是手中的佛珠不停捻着,略微颤动。

合欢宗弟子也来宗门大比了,别人是来斗法,合欢宗弟子是来挑人的。

历年来宗门大比都会提前张贴严防合欢宗弟子撩拨的告示,这一年一张都没有。主要是瑶碧和合欢宗交好的缘故,而这都靠祝星澜牵线。

青棠和祝星澜坐在仙门宗主之列,青棠用眼角余光看了下赵无隐和玄钦。

这两位似乎什么动作都没有,一心看自家弟子比试。

松口气。

随后,褚寒生身穿一袭墨蓝锦袍,高冷骄矜,身后跟随着数位侍从,走到和瑶碧身旁说了几句话。

瑶碧让褚寒生坐在自己身旁,褚寒生坐下后,轻笑着朝斜后方的青棠看去。

青棠摸着扶手,有些慌了。

赵无隐和玄钦不会明面上搞事,但是褚寒生在江湖上放了重金悬赏,要追杀他。

这次褚寒生带了这么多手下来,危!

祝星澜握住青棠的手,“没事的,我早就把我和你的事写信告诉褚寒生了,我让他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在仙门中的人情不比他少,他不会做什么的。”

的确,一个是仙门名花,一个是仙门巨富,谁的影响力更大还说不好。

但是,祝星澜为何要把两人的事写信告诉褚寒生?

青棠问:“你写了多少我们的事?”

祝星澜笑得张扬恣意,“全部,我为你做的事,我们一起去冀望山,一起重建合欢宗,一起闭关,分别发送给了他们。”

噗——

青棠完全没料到祝星澜会这么做,“这不是招恨吗?”

祝星澜:“我想给大家分享我的幸福,等我们大婚时,我还会昭告天下。”

“那个还早。”

“好,不急。”

祝星澜的性子张扬高调,在仙门中颇具声誉,青棠看他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办一场盛大婚宴了。

但是,青棠想把成婚的事往后压一压。

大家都关注着台上的比试,一场接一场,和和气气的。

过了一个时辰,青棠开始打瞌睡,梦到老爹回到年轻时的模样,修了边幅。

老爹对青棠说:棠儿啊,我死后要长埋在鹿台山下做一棵平平无奇的树。

青棠问:做什么树,老爹你在哪?

梦戛然而止,青棠歪着脑袋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祝星澜肩头,不少在场的修士都在看两人。

祝星澜不介意青棠在宗门大比这种场合靠着自己睡觉,相反他很爱青棠这样依赖他。

青棠醒了,祝星澜用指背宠溺地摩挲青棠的侧脸。

“醒了?”

“嗯”

“要不你先回客栈休息?我让人送你。”

青棠打了个哈欠,眼睛水汪汪的,“好。”

回到客栈后,青棠进门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想着老爹莫名其妙托梦到底想干什么。

每次梦到他都没什么好事。

青棠走到桌边,忽然瞥见墙角有人,转头看去赵无隐正抱着手臂靠在那里,也不知何时就进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

赵无隐将食指放在唇边,让青棠不要说话,然后施法设下了结界。

“宁熙找我的时候把合欢宗说得很惨,好像马上就要亡了。我等着你来求我,没想到你早就找好了下家,怎么,他的活比我好?”

“我不知道宁熙会去找你,以前的事多谢你,但是现在我已经——”

赵无隐接着说:“已经移情别恋了,找上了灵音宗的化神期修士祝星澜。”

“赵宗主,既然你知道了,还请你离开我的房间,我们再见面不合时宜。”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也许是祝星澜回来了。

青棠怕祝星澜看到自己和赵无隐两人在一块,“你快走吧。”

赵无隐非但没走,还将青棠圈到墙角。

“你干什么?!”

青棠抵着赵无隐的胸口,摸到了结实的胸肌,手像被烫了似地缩回去。

赵无隐抓住他的手:“怕什么,我现在也是化神期,他来和我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脚步越来越近了,青棠看向屋外又转头看赵无隐。

这厮以前就是个不要命的,现在修了金身更不要命了,可是我没有金身啊!

“你放开!”

“不放会怎样?”

青棠想要挣脱赵无隐的束缚,可是面对武修化神,他的力气完全是螳臂挡车。

赵无隐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将青棠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我要在这里留七天,你会待多久?”

青棠没有回答赵无隐的问题,直直往地上滑,表情痛苦。

赵无隐:“你怎么了?”

青棠伸出左脚:“我脚疼。”

“无缘无故怎么会脚疼?你又骗我。”

“我的脚受过伤,现在还不能长久站立。”

赵无隐怀疑青棠在说谎,蹲下身要查看他的脚,“祝星澜怎么搞的,还让你受伤了?”

屋外有了人声,“怎么样?”

“师伯一直在里面休息,没有出来。”

下一刻,祝星澜破开门和结界,看到赵无隐和青棠在屋内。

青棠立即起身跑到祝星澜身旁,“星澜。”

祝星澜揽着青棠的肩膀,看向赵无隐,“南华宗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赵无隐朝青棠看了一眼,“来叙叙旧,星澜仙尊不会生气吧?”

祝星澜眸色沉下去,笑了笑,“怎么会,但是楼上叙旧也没有酒水,差点意思。我们去楼下单独聊聊吧。”

赵无隐挑眉,“可以啊。”

祝星澜对青棠说:“我把这一层都包下了,你随便换一间房休息吧。”

青棠点头,“嗯。”

下楼之后,祝星澜和赵无隐坐在雅间内,店小二将酒水放上走出去。

赵无隐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祝星澜写的信,赵无隐看了开头就没读下去,直接扔了。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祝星澜慢条斯理地给赵无隐倒上酒:“其实,他不会在我这里待多久,你经历过,应该比我更清楚。”

赵无隐戏谑地笑了,“你是在跟我卖惨?”

“不是。”祝星澜抛出一个引子,“你知道他心里装着谁吗?”

赵无隐看着祝星澜这一身玉坠珠串,明艳红衣的扮相,“不是你?”

祝星澜:“不是。”

赵无隐:“呵,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多年来赵无隐也在想这个问题,青棠的心里到底最爱谁。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对青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和祝星澜绝不会同病相怜,是对手。

祝星澜佯装无意地说:“我觉得那个佛修最有可能。”

赵无隐知道净元宗的那个家伙,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像是谁都比不上他似的。

经祝星澜这么一提,赵无隐问:“为什么?他很行?”

祝星澜不知赵无隐为何提到这个,但是好像找到了某些优越感。

“这可能是个原因,不过重点是玄钦在弃道后,曾经和青棠私奔到很远的地方。玄钦弃道,两人私奔,可见情深了。”

赵无隐轻哼,“你对青棠的旧情人还挺了解。”

“没办法,青棠总是把人迷的神魂颠倒,做他的道侣偶尔也会患得患失,多了解总是没错的。”

祝星澜面色坦然地看着赵无隐。

“我走了,告辞。”

赵无隐没心思再和他聊,鲜艳的衣着就像个开屏的孔雀,闪眼睛。

“慢走。”

祝星澜看了眼赵无隐的背影,笑着喝下一杯酒。

-

赵无隐走出客栈沿着街道走,越想越不对劲。

青棠曾经和玄钦私奔过。

今日宗门大比上,青棠在观看比试时还悄悄看了玄钦一眼,难道青棠心里最爱的人真的是他?

赵无隐当即去找玄钦了。

玄钦正在客栈内打坐,突然走廊上传来一声闷响。

赵无隐破开了他的门,木渣飞得到处都是,“你就是玄钦?”

玄钦缓缓睁眼,看着赵无隐:“我是,有何贵干?”

赵无隐:“没事,我就是想打你。”

玄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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