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树和陆励坐在医院叫号区看电视,赵家良红着脸出来,陆励看见了立马起身,围着他转一圈:“小媳妇啊,迟早要见公婆的,别害羞别害羞。”
赵家良说:“小朱居然答应不留队了,出来找个别的事做。”
“那你不美死,”陆励啧啧两声,“快说快说,你俩更进一步没。”
赵家良点头后又摇头:“我不确定。”
陆励轻拍他肩膀:“来来来,咱们坐下慢慢唠嗑。”
程嘉树轻咳声止住陆励:“差不多得了,还没完没了,一会你得回公司,不录制节目了,直播得上,而且你现在热度很高,大家都吵着让你直播。”
他说着拿走陆励座椅上的零食:“别吃了,上镜容易显胖。”
陆励绷住嘴一言不发,赵家良说:“你们快去忙,小朱这边我能照顾,节目组那块可能会延期,又或者我和小朱都退出,这个节目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程嘉树轻嗯声:“你安心待在医院,有什么事再说。”给陆励使眼色。
陆励说:“那我们先走了。”
上车后程嘉树才说:“老板对你这次荧屏首秀不太满意,虽然增加了人气,但是太冒险,下次不能再有这种情况,你作为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公众人物,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陆励哎呦一声:“那不是太难控制自己情绪了吗,一想到那个老涩批对小朱做出什么事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件事不要在小朱面前提了,”程嘉树打个方向盘,“赵家良这次…”
没说完猛地踩刹车,程嘉树头埋在方向盘上,陆励甩头恢复后:“又咋了又咋了?”
程嘉树右转完全不受红绿灯限制,另一辆车闯红灯,不受控制加速,程嘉树为了避开它,只能猛踩刹车。
只见那辆车上下来一人,颤颤巍巍朝这边走来,程嘉树说:“喝多了?”
陆励点头:“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人长得挺帅的,快来捶我一下。”
那人俯身靠近车窗,对着哈口气,又敲敲车玻璃:“有人吗?”
“有,”程嘉树调下车窗,酒气扑面而来,“酒后驾车?”
那人一见程嘉树面容乐了:“下来玩玩吗?”
没必要和醉鬼掰扯,程嘉树打电话报警,那人哎哎哎几声,不像是阻止,程嘉树挂断电话:“你还是回车待着吧。”
说完推车门下车拍照,陆励跟着下车,一下子出现两个人,那人更加兴奋:“今晚太幸运了。”
陆励说:“怎么我身边这么多老酒鬼。”
“没喝多,”那人很淡定地说,“就两杯鸡尾酒,还没有啤酒厉害。”
陆励说:“那说明你的酒量不咋的。”
警察来了处理这起交通事故,那人站在程嘉树旁边指了指附近最高的那栋大楼:“我朋友在那上班,我也要去那。”
程嘉树顺着望过去,那不是自己的目的地吗,他给靳言打电话报告这边车祸情况,又说会晚点去公司,靳言说句好,听见熟悉的声音,问程嘉树:“你旁边有谁?”
“肇事车主,”程嘉树说,“怎么了,老板?”
靳言问:“他叫什么名字?”
程嘉树凑近交警,看清定损单子上写的名字后回:“周成凯。”
周成凯听见有人喊他,立马答到:“我在这。”
靳言在电话那边:“把他带过来。”
“什么,”程嘉树似没听清,“老板,你认识这个人?”
何止是认识。
本来去靳言办公室汇报工作有点紧张,现在带上周成凯像闹剧,程嘉树心态好多了。
靳言这次坐在沙发上,见周成凯进来,冷脸问他:“又喝了?”
周成凯:“就两杯鸡尾酒,刚刚都没查出来酒驾,不然我还能站在这见你?”
靳言:“去一边坐,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又对程嘉树说:“说一下陆励的情况。”
程嘉树汇报近期陆励的状况:“恋人未满这个节目可能会延期录制,甚至更换嘉宾。”
靳言:“只要保证陆励在里面刷存在感就好,别的无所谓。”
程嘉树点头:“陆励还是晚些时候再上直播,这段时间风浪太大,我怕他直播得时候又说错话。”
靳言微抬下巴表示同意。没什么可说的了,程嘉树准备离开,却被周成凯叫住:“那个对不住啊,我本以为能抢过黄灯的,结果没有,你的车我会帮你修好,不用担心。”
“好。”程嘉树只能这么说。
谁有他这么幸运,出门撞老板朋友车,好在对方态度不错。
周成凯继续:“你有对象了吗?”
靳言扭头转向周成凯,周成凯立马怂:“我的错,是我的错,私下再问。”
程嘉树如释重负走出办公室,老板的朋友怎么这样的,感觉不太正经,见面没两次开始问有没有对象。
办公室,靳言冷下脸对周成凯说:“发疯回自己家,别在公司说这些废话。”
周成凯啊呀一声:“我就是瞅着你公司的人怎么长得这么对胃口,所以多问两嘴。”
靳言清楚发小性格,不沾花拈草心里不舒服,从小坐不住,逮谁撩谁,事后又不记得对方是谁,把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说:“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这个人不行。”
“咋?”周成凯酒劲早散了,“你不会喜欢他吧。”
“不是,”靳言说,“我有喜培养他,也不想我在培养他的时候出现什么事故,尤其是你这种玩过就跑的,”说完靳言微眯双眼,“你不会是来给你爸挖员工的吧?”
周成凯忙摆手:“哥,这还真没有,我成年后就实现了财富自由,根本没必要再当舔狗找我爸要钱,我没事给他打什么工。”
他这么紧张是有原因的,上大学期间靳言创业,和同寝某个室友关系不错,两人搭伙,后来因意见不合分开,靳言成功后,那个人也不差,甚至和靳言从事同一个行业,成为对家。时不时K-one有人会跳槽到对家公司,想来是那个室友挖人。
靳言对这件事很不满,对进来的新人一律采用五年最低服务期限制度,违约的承担赔偿金。
这样才稍稍抑制住对家拆台的趋势。
靳言敏感这件事,周成凯才不会触霉头顶包,他怕靳言生气,立马起身假借有事要离开,靳言提醒:“记得把车修好。”
“那是一定的。”周成凯笑着说。
程嘉树累了一天回家躺着玩手机,差点砸中自己脸,余悸未消,他起身打个哈欠准备洗澡,句号发来消息:【睡了吗?】
程嘉树:【还没】
程嘉树:【我今天好累啊】
程嘉树:【感觉今天老板心情不是很好】
句号:【他批评你了?】
程嘉树:【那倒没有,感觉出来的】
程嘉树:【当下属的连这点眼力价没有,还怎么混啊】
句号:【哦】
程嘉树:【你是老板,当然清楚哪位员工最对你的胃口】
句号:【你这么说,确实有一个不错】
句号:【从普通岗位上来的,很负责,也很有思想,最近很好处理完一件事,我对他很满意】
程嘉树:【能被你器重,想来跟不错】
程嘉树:【那他会被重用,升职加薪吗?】
句号:【再考察一段时间】
句号:【如果可以,调来当我的助理】
程嘉树:【你?】
程嘉树:【你会不会很严肃啊,对下属】
句号:【严肃是常态,但相应的我会给予丰厚的报酬,现在这个助理是女生,有时候出差带出去,不是很合适】
程嘉树:【弱弱的问一句,如果你这么欣赏这个人,怎么从一开始没发现他】
句号:【公司人多,有时候未必能接触到这样的人】
句号:【你是在怪我没有客观公正的升职空间吗?】
程嘉树顶着“怪”字看了很久,莫名觉得两人的气氛暧昧起来。
或许对方没察觉,程嘉树表现淡然:【老板们自然日理万机,对公司小喽啰没那么多关心很正常】
程嘉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很欣赏的那个人不就是的】
程嘉树:【我最近工作遇上了点问题,我处理得还行,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句号:【怎么?】
程嘉树:【说不上来,但有的事太顺利,就会给人一种错觉大路坦荡】
句号:【谨小慎微是好事】
程嘉树:【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句号:【、】
程嘉树:【我先去洗漱了】
话题结束。
几天后,早起程嘉树还在热牛奶,陆励打个哈欠走出房间说:“昨晚公司发工资了,我被扣了不少。”
程嘉树:“我的还没到。”
陆励疑惑:“咱两不应该一起发工资吗?”
程嘉树说:“不知道,管他的,公司又不会倒闭,晚一点到账也有可能。”
刚说完门铃响了,是外卖,程嘉树开门道谢领走外卖盒子,打来后扑面而来的香味:“小笼包,还是原来的味道。”
陆励搓搓手:“我饿死了,”拿筷子想吃。
程嘉树弹掉他的手说:“去洗漱。”
陆励吐槽:“洁癖啊。”
事情发生的前一刻都是未知的。
程嘉树还在吃包子,赵家良给陆励打电话,陆励外放:“张琦居然以职业未来威胁那几个女生,不让她们作为受害者去录制询问笔录。”
陆励骂句:“他还挺会给自己留后招的,小朱呢,小朱可以吗?”
赵家良沉声说:“小朱状态很不好,她很少说话,只是爱坐在窗前,这种状态下,我不敢让别人靠近,我怕她碎了。”
可以理解,程嘉树说:“所以现在缺乏人证物证?”
赵家良说:“物证有,人证大家碍于职业发展不愿意抛头露脸说这件事,有的甚至开始反悔,说是我的律师逼迫他们这么说的,为的是搞臭张琦的名声。”
“反天了,”陆励起身拍桌子,“还能黑的说成白的。”
程嘉树微蹙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陆励也会被波及,而今晚陆励还要直播,是躲躲风头,还是铤而走险。
挂断电话陆励气得跺脚:“我要和大勇说,让大勇帮帮我们。”
程嘉树说:“你有没有想过,张琦憨这么肆无忌惮肯定做好了准备,一旦东窗事发,他最会拿捏那些不谙世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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