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见不指望了,程嘉树说:“新来的两位嘉宾怎么样?”
陆励:“还行吧,一来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大家都乐呵的,没看出什么。”
程嘉树:“好好玩。”
简单聊两句,程嘉树取外卖开始翻看网页信息,张琦的报道一直在首位,大家都在关注这件事,目前张琦已经被警察传问,看样子是要定罪,程嘉树没敢问赵家良,这种事有些私密。
他吃着外卖又看下一条消息,忽的靳言出现在面前,蹙眉低头看着他碗里的面条。
程嘉树抬头,四目相对,差点怀疑老板惦记他那碗面条,他起身忙说:“老板…”
靳言说:“这不能吃外卖,邵莹莹没提醒你?”
“啊,”程嘉树只能说,“抱歉。”
靳言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水间:“去那里吃外卖,吃得时候开窗透气,吃完后需要收拾垃圾带走。”
“好,”程嘉树尴尬地捧起面条碗,“我马上就去。”
靳言又说:“收拾好再去旁边淋浴室冲个澡。”
这是嫌弃他身上有味道?程嘉树端着面条坐在茶水间,心想难怪之前闻不见异味,老板对气味敏感,不允许出现异味。
洁癖?
程嘉树按照靳言所说洗澡,就差焚香了,他坐回原位开始加班,呼叫铃响起,靳言在自己办公室喊他进来。
程嘉树敲门进入,靳言正在翻看合同对他说:“明天晚上有事吗?”
“没有,”程嘉树说。
靳言说:“好,明天晚上下班一起吃个饭。”
是迎新饭吗?应该不是,程嘉树想,老板不像这么体贴的人,他说声好,靳言又说:“文件还没有在系统走完?”
“对,”程嘉树局促,“一会儿就能结束,走到最后一步了。”
靳言若有所思望向他,那是张俊俏的脸,可现在程嘉树不觉得,从那张脸上他看见不满,他立马说:“我现在就去做。”
头也不回开门离开,就怕老板叫住他。
之前只是简单打交道,汇报工作,现在几乎全天候在一起工作,程嘉树有点吃不消,单是刚刚那一眼就足够让程嘉树冒冷汗。
加班到十点,程嘉树终于摸清楚系统所有文件流通程序,关机回家,他见老板办公室灯还亮着,而老板一直没喊他,应该是没事了,他起身小心扶正转椅去按电梯。
上了电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然而刚坐上车,靳言电话打来,程嘉树:“……”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已是十二点半,程嘉树累的连话都不想说,然而更头疼的是老板处事风格,随叫随到,不容刻缓,稍有不慎,冷眼相待。
程嘉树回句号消息:【我们老板太难伺候了】
句号:【怎么?】
程嘉树:【我有种当太监的感觉,甚至还没有太监权力大,就是干活的命】
程嘉树:【捂脸.JPG】
句号:【你的意思是,你们老板像皇帝?】
程嘉树:【差不多吧,皇上还有妃子皇后伺候,他就我一个人伺候】
程嘉树:【我感觉我像他的生活秘书,包了他所有生活动态】
程嘉树:【就差跟他住在一起,给他准备早餐晚餐了】
程嘉树:【痛苦.JPG】
句号:【、】
句号:【你昨天不是还说他挺好的吗?】
程嘉树:【是我太年轻,太傻没看清】
程嘉树:【叹气.JPG】
程嘉树:【看在工资份上,我忍】
句号:【有这么难伺候?】
程嘉树:【不想吐槽,怕自己成为怨妇】
程嘉树:【我还是闭嘴吧】
程嘉树:【今天不说了,孩子得麻烦你照顾几天】
程嘉树:【感谢.JPG】
程嘉树:【哭.JPG】
程嘉树:【我对不起小艾啊,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有错】
深夜emo。
句号:【你这样和怨妇没差多少】
程嘉树:【……】
程嘉树:【睡了睡了】
晚上做梦都是老板那张冷漠的脸,程嘉树在梦里忙得不可开交,连饭都顾不上。
太惨了。
白天打工,晚上在梦里上班,程嘉树眼底乌青垂头来上班,在电梯里碰见张焱。张焱刚准备道喜,程嘉树拿过他手上的咖啡猛喝一大口:“兄弟,谢谢你。”
张焱:“?”
程嘉树上楼直奔靳言办公室门口,整理好着装后才敲门,进来后,他问:“需要泡咖啡吗?”
靳言摆手:“楼下买一杯,冰美式,无糖。”
“好,”程嘉树回。
冰美式还无糖,老板真是个勇士。买完咖啡好不容易挤进电梯,有人下电梯时,推了程嘉树一把,咖啡撒出来,袋子被打湿。
老板肯定不会喝这种咖啡,程嘉树将剩下咖啡一饮而尽,又下楼再次买咖啡,上楼递给老板时,靳言抬头:“有点慢。”
程嘉树没吱声,靳言接过咖啡,呡一口说:“下午要去U.N.公司开会,提前和那边对接。”
“好。”
程嘉树出门翻找U.N.公司名片,邵莹莹问他在找什么,程嘉树如实告知后,邵莹莹递来怜悯的眼神,把手机递过来:“你打这个电话联系。”
这回怎么这么好说话,程嘉树忐忑拨过去电话安排好开会事宜,又去准备开会资料,邵莹莹来句:“劝你晚上备点药,醒酒用。”
虽说应酬肯定会喝酒,但提醒带上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烂醉如泥?程嘉树打个寒颤:“他们公司的人很能喝?”
“你们带的有司机,怕什么。”邵莹莹轻描淡写的说。
“嗯,”程嘉树回,算是得到肯定答案了。
下午和U.N.公司见面很顺利,程嘉树看见上次和他说话的女人梁佳茹,通过接触才知道对方是这家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实力不容小觑。
晚上吃饭环节,程嘉树坐在靳言左边,梁佳茹在右边,她敬完酒单独邀请程嘉树喝一杯,只见梁佳茹爽快喝完一杯白的,杯底还给程嘉树看,随后一脸笑意。
程嘉树硬着头皮灌一杯,刚喝完冲出包厢去厕所漱口,酒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次回到座位上,梁佳茹没放过他,程嘉树不知喝了多少,到最后别人只要敬酒,他就喝,像愣头青进入院子,逮谁喝谁。
梁佳茹笑对靳言:“你这个秘书在哪找的,赶明儿我也找一个,太可爱了。”
靳言不露声色,梁佳茹笑笑:“靳老板啊,你还是这样一张扑克脸,你但凡多笑笑,现在早结婚了。”
因有程嘉树在,靳言喝得不多,他见程嘉树开始打盹,起身举杯敬酒,结束这顿饭。
靳老板说结束,没人敢留,一路赔笑到车前,程嘉树已经走不动路,司机忙下来搀扶,上车后靳言对司机说:“程秘书和我住在一个小区。”
司机应声,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安心开车。
程嘉树本应该坐前排,但喝得不省人事,只好和老板坐后排,他闻见淡淡的香味:“什么味道?”
靳言本不想回,程嘉树又问第二遍,他才说:“茉莉花香。”
程嘉树:“是车载香水吗?”
“不是,”靳言说,“是我衣服上的味道。”
程嘉树一笑:“老板原来还用凝珠洗衣服啊,难怪衣服这么香。”
该怎么和面前的醉鬼解释,靳言想,这是在他本家做了二十多年阿姨特意调制的味道,清新淡雅,不仔细闻闻不见。
他见程嘉树没再吱声,索性没回。
程嘉树又说:“老板,我今天早上买咖啡被烫着了,所以才慢的。”他说完掀开衬衣袖子,“就是在这烫着的,应该还有红印,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
出门穿西装掩盖了衣袖上的污渍,靳言没怎么注意,现在那块污渍干了却残留一处记号,靳言微微蹙眉喊:“程秘书。”
“在,”程嘉树像军训被点名一样正式,“我在。”
“衣服脏了送去干洗店,”靳言说,“预知咖啡会洒,就买两杯独立包装。”
“好。”程嘉树一本正经的说。
靳言也不知程嘉树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假意敷衍,不过他今天对程嘉树的酒量有个大概了解。
一个字:烂。
他有心培养程嘉树。想着一个秘书需要时间成长。
程嘉树过会儿又说:“老板,上次你和那个女生说了什么,让她那么难受,你走了后她还哭了。”
“什么时候?”靳言垂眸问。
“忘记了,”程嘉树说,“就在公司附近的餐厅。”
靳言:“我记不太清楚了。”
“哦,”程嘉树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女生,毕竟那个姑娘长得很不错。”
司机闻言心惊胆战望眼后视镜,和老板对上眼后,立马挪开。
靳言挂上挡板对程嘉树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喜欢女生的?”
这件事他从未和外人提起过,除了那个网友。
莫非程嘉树就是“你在干什么”?
越这么想,靳言觉得越可疑。
程嘉树却说:“我不知道,我猜的。”
“猜的?”靳言说,“确定不是谁告诉你的?”
程嘉树说:“没人敢在办公室说老板的事,大家只能猜来猜去,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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