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优人实在不能装作没听见,只能硬挤出一丝笑容,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打招呼。
“萩原君,松田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早川优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眼神飘忽不定。
这是什么运气?刚送完炸弹就遇到拆弹的?
虽然他在船上说和他们好久没见,那也不需要他立马见上,还是在这样一个比较尴尬的时期。
早川优人抬眼望去,松田阵平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镜片反射着周遭零碎的光影,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他身穿一件黑夹克,下巴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羁与傲慢,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入他的眼。
松田阵平这样的气质让人很难将他与警察身份相关联,比起早川优人,他更像组织成员。
而一旁的萩原研二,则以一种轻松随意的姿态倚靠在松田阵平身旁,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肩上,看上去亲密无间。
“是很巧呢,好久不见,早川优人。”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说着。
听到自己的全名被提及,早川优人心中一紧,尴尬地笑了笑。他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即视感,更何况他确实干了坏事。在警察面前,他怎能不心虚?
“好……巧。”早川优人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警笛声就骤然响起。
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他们面前。一个警察半边身子从车窗探出,神色严峻地喊道:“快上车,去往大阪的新干线上有炸弹!”
他被拆弹的警察发现就算了,怎么他的炸弹也这么快被发现。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火速上车,早川优人刚想开溜,萩原研二眸光一暗,抢在他溜走前说道:“早川君是从新干线上下来的吧。”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能直接走了。早川优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警车。“是,让我跟着一起吧,我能给你们提供帮助。”
“小阵平坐过来一点,早川也要上来。”萩原研二热情地招呼松田阵平往自己身边挪动,好给早川优人腾出位置。
松田阵平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照做了。“别挤我,早川又不胖,占不了多少地方。”
“哈哈……”
新干线是在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中骤然停下,警车紧随其后赶到,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而急促。
未等车身完全稳定,又一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匆匆赶来,向车上的人紧急汇报着情况。
“爆炸发生在三号车厢,现场情况十分惨烈,五人当场死亡,十三名伤者已被紧急送往医院接受救治。”
早川优人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乱与狼藉。远处的救护车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三号车厢及其相邻的车厢已被炸得面目全非,侥幸未受伤的人们心有余悸地被疏散到安全地带。
望着这一幕,早川优人瞬间明白车上还有其他人放的炸弹。
前来汇报的警察紧接着说道:“我们发现新干线上还有一枚未引爆的微型炸弹,在卫生间里。”
他们这里没有会拆弹的,也不敢贸然上手,炸弹还留在卫生间里等着□□处理班的人来处理。
松田阵平闻言,毫不犹豫地拿起拆弹工具就要上。早川优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给我好好把防护服穿上。”
又拉着一旁的萩原研二,同样严肃地说道:“你也是。”
像极了他们上一次聚会遇到炸弹时的情景。
卫生间里是他放下的微型炸弹,杀伤力很小,就算近距离接触也不会造成死亡,顶多受个伤,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让萩原和松田穿上防护服。
松田阵平微微皱眉,似乎觉得穿上厚重的防护服有点小题大做,不都说了只是个小炸弹,他们以前经常穿着常服就开始拆弹。“没……”
“必要”两个字如同被风卷走的落叶,还未落地便消散在空气中。早川优人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威胁道:“你敢不穿我就告状,让所有人都来担心你们两个。”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脸上同时表现出震惊,道德绑架算是给他学会了。几年不见,早川优人再也不是当初认识的纯情的羞涩少年。
如果他们没有和刚度假回来的伊达航错开,就能从班长口中得知早川优人早就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早川优人松开两人,状似无辜地笑了笑。
防护服如同厚重的铠甲,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紧紧包裹,他们一前一后踏入新干线。松田阵平负责拆弹,萩原研二则负责再次排查,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离开后,早川优人的笑容逐渐收敛。他并不在乎新干线上的其他人,但还是利用了一次微型的炸弹来敷衍这次任务,只是因为他知道零会在乎。
他准备的炸弹不会造成任何伤亡,他大可以将其归咎于幸运。然而出现了意外,车上有新的炸弹爆炸了,倒是帮他完成了任务。
他不知道放置炸弹的人是谁,更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预言没有提到这一切。他知道预言不是万能的,只是没想到出了越来越多预料之外的事情。
早川优人想要进车厢找找线索,一名警察拦住了他的去路,“危险,闲人勿进。”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是松田和萩原警官的朋友,不是什么闲人。我也不上去,就在外面看看。”
得到许可后,他站在了车厢外,手机咔嚓作响,记录下一张张爆炸后的痕迹。照片刚上传至云端,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早川优人走到一旁,用手捂住听筒,“有事吗?”
电话那头,贝尔摩德的声音慵懒迷人,仿佛带着一股醉人的香气:“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天吗?”
紧接着,酒杯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在和谁一起吃饭?”
“和你的小情人,波本。”贝尔摩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冷静冷静,早川优人劝告着自己,贝尔摩德打这通电话就是想看他出糗。“你们怎么凑到一起出任务?”
“不是任务,”贝尔摩德的声音变得更加甜腻,充满了暧昧的气息,“是约会。”
早川优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仿佛有一根弦在脑海中紧绷着,随时可能断裂。
贝尔摩德凭什么,零怎么能和她约会?
就在这时,降谷零的声音也从听筒中传出,“贝尔摩德,你在和谁打电话?”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将手机推到桌面上,用一种看戏的语气说道:“是早川优人。”
“透君,贝姐说你们在约会。”贝尔摩德不是想看他笑话,早川优人选择先行告状。
“我和她没这么好的交情。”贝尔摩德还听着,降谷零只简单解释了一句,语气里还带着些冷淡意味。
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当着我的面说这话,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会伤心的。”
早川优人也笑了起来,他顺着降谷零的话说道:“我想也是,虽然贝姐是大美人,但我胜在年轻。长得嘛,也不太差,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约会?”
贝尔摩德故作惊讶地说:“当面挖墙脚?你可真行啊。”
“是你先挖我墙角,不对,你没挖到,透君没承认是在和你约会。”早川优人毫不示弱地回击。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是贝尔摩德更加肆意的笑声。
“可以考虑。”这一声,是降谷零说的。
“真的吗?”早川优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嗯。”降谷零语气依旧平淡无奇。
贝尔摩德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戏剧性。
她好心情地揭开了打电话的真实原因,“你还记得川本辽大吗?新田涉的管家。”
早川优人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提及“管家”二字,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他的同伙桑原利惠开枪的场景。那一刻的惊心动魄,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降谷零将他们一一击倒后,便匆匆将自己送往了医院,而桑原利惠和川本辽大则一同被随后赶来的警方逮捕。
“记得。”他很难忘记吧。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看在我们这一点点交情的份上,告诉你一条新情报。川本辽大在今天越狱了,你要不要预言一下?”
早川优人听从地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着“川本辽大”这个名字,试图通过预言能力窥探他的未来。
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能预见。
“我没预言到。”早川优人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越狱跟我有什么关系?抓他的是警察,又不是我。在他的视角里,我也应该死了才对。”
早川优人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但贝尔摩德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显然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他甚至想到了一种更糟糕的可能。
“琴酒这一阵不是在抓老鼠吗?有一只小老鼠临死前把消息带去了警局,正好传到了川本辽大耳中。”至于贝尔摩德是如何得知,也是因为警局里有酒厂的人。“在知道你没死后,他就越狱了,估计是来找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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