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晚上会不会做噩梦还有待观察,毛利兰估计是会了。年仅十岁的她,不过是与工藤有希子母子共享了一顿晚餐,未曾想会遭遇这种事情。
五名训练有素的警校学生迅速将现场保护起来,店长也及时拨打了报警电话。本应是等待警方盘问的平静时刻,毛利兰看见工藤新一竟大胆地蹲下身,近距离观察那具尸体。
死者是一名男性,被发现在厕所外的洗手池旁。他腹部遭受了数刀重创,每一击都显得异常决绝。除此之外,死者手腕上的紫黑色淤青和胳膊上的擦伤,似乎在诉说着他生前曾与凶手发生激烈搏斗。
“看出什么了?”工藤新一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转头便见一位长发帅哥正笑眯眯地蹲在他身后。
工藤新一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他煞有介事地分析道:“这是熟人作案,且很可能是临时起意。死亡时间应该在停电之前。”
他指向死者手腕的淤青,继续阐述:“死者生前曾与凶手有过肢体冲突,可以检查下谁身上有伤。另外,根据现场血迹的分布,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真正的打斗地点,应该还有一张木桌。”
萩原研二闻言,抬起死者的胳膊,果然在伤口中发现了细小的木屑。这一细节若非仔细观察,很容易就被忽略。
工藤新一展示完自己的推理后,微微扬起下巴,期待着萩原研二的赞许。
萩原研二轻抚他的头,夸赞道:“小小年纪,很聪明嘛。但在专业人士到来之前,是不可以随意触碰尸体,以免破坏重要证据哦。”
“知道了。”工藤新一拨开萩原研二的手,拉着毛利兰躲到工藤有希子身后嘱咐,“小兰,你就在这里等我。”
工藤有希子深知儿子的性格,她温柔地牵住毛利兰的手,对工藤新一投以鼓励的目光。“加油,儿子,妈妈看好你。”
工藤新一虽然年纪小,但野心可不小。他不满足于仅仅判断死亡原因,而是渴望通过推理将犯人追到穷途末路,他享受着推理带来的刺激。
在人群被分开进行询问后,他准备去找真正的案发现场。餐厅内人来人往,打斗声不可能无人察觉,他立马锁定了一个方向。
门扉轻启,空气中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工藤新一惊讶地看着先他到达现场的两个人。
当尸体出现时,降谷零迅速锁定案发现场的真正位置。他与早川优人一前一后几乎抵达后厨旁边的储物室。
地面已经被擦拭干净,只有弥漫的鲜血气味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使用鲁米诺试剂,那些肉眼难见的血迹也将无所遁形。
但,凶手为什么要费力将尸体转移到厕所?明明藏在这里更不容易被发现,又不是把尸体做成了某种艺术品可供观摩,难不成是某种仪式?
降谷零决定优先从嫌疑人的口供中寻找突破。
虽然是重生的,但他上辈子没遇到这件事。那时他和早川优人交情甚浅,面对早川一模一样的告白时,他没做任何犹豫直接拒绝。
后来再见面,已经过了半个月。别说和早川一起吃饭,因为即将卧底的事,他一直都在刻意避开和早川的接触。
然后……工藤新一就出现了。
降谷零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也在。不管是作为柯南还是工藤新一,这位少年侦探似乎总与凶杀案有着不解之缘,撞见案子的概率不是一般的高。
早川优人望向工藤新一,嘴角抽抽,“小朋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工藤新一挺直了胸膛,自信满满地指向门旁的桌子,语气坚定地说:“我也想找出杀害大叔的真凶。他们就是在那里发生了争执,大叔的右臂不慎撞在了这张桌子上。”
早川优人闻言,连忙凑到桌子仔细查看,果然木桌的一角颜色略显暗红,像是血迹。
没想到对方虽然年纪小,但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才十岁就能推断出这些,比起七岁假小孩的柯南,降谷零对现在的工藤新一更为欣赏,“你叫什么名字?”
“工藤新一。”少年回答得简洁而有力。
“以后有兴趣当警察吗?”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不,我更想成为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
虽然工藤新一不想当警察,但降谷零已经计划着让他成为公安协助人。这么好的脑子,不上交国家可惜了。
三人重新回到餐厅时,周遭的氛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餐厅里突然死了人,无形的压力如同沉重的巨石,悬挂在每个人的心间,让空气都变得凝滞。柔和的灯光试图驱散这片阴霾,却只能在角落留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他们去找案发现场时,剩下的人已经把嫌疑人和死者的身份摸清了。
死者上田仁志,年三十九岁,就职于一家小型企业,今晚本是与同事市原琉聚餐言欢的时刻。
“上田今天突然邀我共进晚餐,我还纳闷他哪儿来的闲钱请客呢,原来又是老一套,想要再找我借钱。”市原琉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愤慨,“这家伙,去年借的三千元至今还拖着不还,一提还钱他就跟躲债似的。今晚酒过三巡,我又说起还钱的事,他脸红脖子粗地拍胸脯保证,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账结清,我当时还半信半疑呢。”
诸伏景光问:“是你先发现的尸体?”
“是我,他说去趟厕所,走了没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他是不是要逃单,想让我付钱。我正准备去找他就停电了,黑灯瞎火的我也怕撞到点什么东西就没动。等重新亮灯后我再去厕所找他,没想到找到的是他的尸体。”
紧接着是两名形迹可疑的人物,一位面容凶悍,宛如从旧式□□电影中的打扮,另一位左边眼眶装着义眼,透露出几分阴郁。
两人初时态度嚣张,甚至流露出动手的意图,松田阵平直接教他们做人,这才老实交代。
“我们是财信借贷所的,上田仁志那小子欠了我们整整十万,今天是最后的还款期限。我们一路跟着他进了这家店,就是想逼他还钱。”戴着义眼的大竹辽的声音粗犷,言语带着几分不屑。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停电前后,你们在做什么?”
大竹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警官,您不真以为是我们干的吧?杀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钱还不是一样拿不回来。”
松田阵平恶狠狠地说:“谁是真凶我自有判断,少给我废话,直接回答问题!”
大竹辽见状,连忙回答道:“停电那会儿,我怕这小子趁机开溜,就守在了门口,吉村尚辉则是去厕所找他。”
“你在厕所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吉村尚辉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外面太吵了,根本听不清里面有什么动静。但我敢肯定的是,我进去的时候,厕所里没有尸体。这地方就这么点大,要是真有尸体,我肯定会被绊倒。”
最后一位嫌疑人,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也是死者的兄长——上田裕纪。他今年四十多岁,面容中透露出几分岁月的沧桑与疲惫。
伊达航问话时,上田裕纪仿佛仍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之中,连声呼唤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你和你弟弟,上田仁志,平时的关系如何?”
上田裕纪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好,他沉迷于赌球,屡战屡败,最后连妻子都跟他离婚了。我多次苦口婆心地劝他,他始终听不进去。今天来我店里吃饭,就是仗着我们是亲兄弟不用付钱。”
“他这样的行为经常发生吗?”伊达航继续追问。
“是啊,他还经常找我要钱,甚至威胁我说如果不给就砸了我的店。你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给我添堵。”上田裕纪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弟弟不争气的悲哀,“他那个公司最近要裁员,好像他上了名单,这不,又来找我要钱了。”
面对这样一个屡教不改的弟弟,上田裕纪血压时常飙升,他倍感煎熬。可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却让他无法真正割舍。他无数次想要放弃,却又在每一次的挣扎中继续承担。
现在上田仁志死在了他的店里,既有悲哀,又有解脱。
“停电前后,你在做什么?”
上田裕纪回忆道:“当时我在后厨忙碌,店里原本还有个小姑娘帮忙,但因为仁志去骚扰人家,小姑娘受不了就辞职了。停电后,我立刻去检查了电闸,发现是跳闸就重新合上,然后出来向客人道歉,这些都有很多人看见。”
听完汇总,降谷零的眼神凝重。这些人的口供里,还缺了关键的一环。
这时,工藤新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呐,我说,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一个人能够轻易完成的吧。”
此言一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由于知道工藤新一的敏锐洞察力和推理能力,降谷零并未将他视为外人,只是向身旁的同期们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示意他们不必过于在意工藤新一的参与。
早川优人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时间不允许啊。”工藤新一扬起头来,“当时我们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吧。想象一下,在停电的黑暗中,要悄无声息地移动一具尸体,然后再迅速返回餐厅并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做自己事情,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伊达航闻言,缓缓说道:“但如果凶手对餐厅的布局了如指掌,或许就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一切。”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上田裕纪。
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上田裕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慌忙解释道:“我……我上年纪了,行动哪有那么利索?再说,他是我亲弟弟啊,我怎么可能对他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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