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时辰尚早,流雪便坐在一旁整理今日何欣年去吃酒的衣服。那几件衣服摆到床上都好看的紧。一时便不知要给自家小姐穿哪件。总觉得哪件穿到自家小姐身上都好看。“小姐,你过来瞧瞧你比较喜欢哪件”流雪纠结了一会,看着那几套衣服对何欣年道。
过了半响,流雪见何欣年没有一点反应,以为是她昨夜熬太晚,睡过去了。隧转过身,便见自家小姐躺在凉椅上看那本表皮画了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的书籍入了。这一看便知又是那鬼怪的图册。自家小姐也是个怪性子,看着斯文但至学字以来便喜欢看这些吓人的图册,胆子大到出奇,这要换别家姑娘保管要吓出病来。
“我的小姐啊,你倒是过来瞧瞧你要穿哪件呀”流雪见她看得入迷只好靠近了说。
“啊……随便,你觉得那件好看就哪件,我不挑。”何欣年见有人靠近赶紧合上书说道。
“那件粉紫色的叠纱百叶裙可好”
“好啊,随你”何欣年看了眼那件紫色的衣服随口说道。
“小姐,你可别在看了,仔细你的眼睛”流雪见她又翻开书看起来叮嘱到。
“知道了”何欣年嘴里说着眼睛确依旧盯着书看。
巳时过半何母便差人来请,说是要出发去钟府。此时何欣年刚换好衣服。要说这流雪的眼光还真的很不错,粉紫色的叠纱百叶裙,挽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头发,又缀上一只蝴蝶样式的发饰,倒显得何欣年可爱又俏皮。
何欣年换了鞋出了往偏门走去。此时何母早就收拾妥当,正坐在马车里等何欣年。
“流雪这眼光倒是不错”何母见了何欣年上了车笑着夸赞道。
何府与钟府隔了两条街。何府在东街,钟府是在西街,距离隔的有些远。何欣年听着外面络绎不绝的声音,很是心动。毕竟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何欣年还是第一次出府呢。以前也只是在老师的收藏室里见过古代街区的样子,还是静态图,虽然画得传神,但终究不是真的。
“想看便看吧”何母见自家丫头屡屡想要撩起车帘的手,开口道。
“谢谢阿娘”何欣年听闻对何母道了声谢便急忙忙的把车帘掀开。
来往的人群车马,还有特色各异的叫卖声,让何欣年很想下去走一遭,切身的感受一下古代的气息。
“阿年,快把帘子放下。要到钟府了,若是让别家的人见到你如此行径会招人诟病的。”何母见来往的车马越发的多起来,前行的速度也越发的慢了,便知是要到钟府了,于是开口提醒。
何欣年有些恋恋不舍的把车帘放下,乖乖的摆好坐姿。
何母不知从哪掏出一本书递到何欣年面前道“若是无聊便拿去打发时间吧”
何欣年接过书翻开一看,竟是一本连环画。且剧情还有些熟悉。直到看到那句“我还会回来的”时候何欣年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了。居然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剧情。何欣年连忙翻到最后一页。居然是那位青莲居士的印章。
“呵呵……大哥有勇气,你也不怕有人和你一起穿过来,直接把你给拆穿了。”还有这古人的智商已经如此低下了吗,就没有怀疑过你如此多变的风格么。
“阿娘,这青莲居士好厉害啊,会写诗,还会画画。风格还能如此多变,竟不像是一个人。”何欣年把书扔开,一脸天真的问。
“是啊,听闻这青莲居士乃文曲星下凡来历劫。”何母道
“他是神仙?”
“相传他在他娘肚子里待了十二个月,他落地那日,连日的暴雨突然放了晴,那虹的一头直接落在了他出世的院里,一头又连着天边,可不是天神下凡。
听闻他一岁便可成诗,七岁写下策论。当时的庆宣帝还想让他入宫为国分忧呢,只是被他拒绝了。说是无心仕途,只想晓看天色暮看雨,茅屋边上话桑麻呢。”
呵呵,一个靠抄袭上位的人,居然还有如此淡泊名利的心。鬼都不会信吧。
何欣年待欲再问些什么,便听道下人说到了钟府。
何欣年被流雪扶下了车。见到了好几家与自己一般大的姑娘,皆是下人抱在怀里,唯有自己一人是站着,显得尤为突兀。”
“小姐,还是我抱着您进去吧”流雪也是头一回来参加这种宴会,虽说来之前已经找许嬷嬷恶补了功课,临了还是免不了紧张。又见别人家的小姐都是由下人抱着的,唯独自家小姐被自己牵着,很是突兀。
何欣年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流雪手都是颤抖的,直到随钟姨母派来的人去了她院里,这种紧张才开始放松下来。
“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许久了”钟徐氏见了来人说道
“府里有些事,办完才起的身,本以为还能再早些的,谁知堵在半路了。”何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着说道。
“是了,这大嫂头一回主持宴席,自然要好好办,才能显示她持家有道啊”钟徐氏说道。
何欣年坐在一旁听着,很是无聊,便低着头玩弄流雪临出门时给自己挂的香包。米白的布包用紫色的丝线绣的一支不知名的花。样子也是很奇特,绣工很是细腻,配上自己这身衣服也是好看的紧。
“钟姨,依伊呢?”过了半响,何欣年实在是等得不耐烦,变趁着话间问起。
“那丫头今早与她一众姐妹去她祖母那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阿年可是觉得无聊了。我让翠云那丫头带你出去走走可好”钟徐氏说
“有劳钟姨了”何欣年坐得实在是烦了,又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见钟徐氏如此说,便连忙谢过。
钟徐氏的贴身丫鬟翠云领着何欣年与流雪出了门。因正盛夏,又过了巳时,天上的日头倒是越发热了。这屋外的草木也都有些萎靡,完全没有活力。三人纵是沿着回廊,躲着日头走,没一会额间还是出细密的汗来。
翠云见此便道 “何小姐,我们沿着回廊走,去水榭那边瞧瞧可好。那边养了一群红鲤,四面通风,也不热,之前小姐们都喜欢去哪玩耍呢。”
“好啊”何欣年也是有些后悔出来了,早知道会这么热就该乖乖的在钟姨母院里待着,起码有冰块晾着不至于太热了。
几人快步的入了水榭,果然四面有风,加之又有湖水,倒显得有些凉爽了。何欣年坐在水榭的椅子上,桌上放置了一罐鱼食,只好无聊的抓了一把全扬水里去,引得湖里的红鲤都挤做一堆。红艳艳的。
“你谁啊,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何欣年正撒着鱼食便听到后面一声大喝,惊得把手里的那罐鱼食连同那罐子一同掉进了湖里。
何欣年回过头便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红衣小姑娘站在水榭外面,额头因太阳的照射微微泛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叉着腰一脸怒容的盯着自己。又见自己的罐子掉进湖里更是气得用手指着何欣年“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何欣年连忙道歉
“你是哪家的丫头,怎地这么不知礼数,难道不知道去人家里做客,莫要动主人家的东西吗”红衣小姑娘身后跟着的嬷嬷见自家小姐气到说不上话来,便上前一步指责道。
“对,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不知礼数”红衣小姑娘接到那位嬷嬷的话后。
“大小姐息怒,这位是青禾书院院长的嫡亲女儿,欣年。何小姐,这位是长房嫡女钟依琅”何欣年身后的翠云见此情形深怕二位吵闹起来,伤了人连忙介绍。
大小姐的威名,虽说没有传出府去,但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清楚长房的大小姐钟依琅是个什么性子。真要闹起来,怕是没人能招架住,偏大夫人与老太太又宠着,这些年行事是越发乖张了。
“欣年见过钟小姐”何欣年也是前世在也是看遍眼色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能惹。自见这位红衣姑娘后,何欣年便觉得,此人虽没什么脑子,但行事大胆得很,况且如今又是在她们家里,若是对上怕也没什么好结果,唯有息事宁人方才是正道。
翠云见何欣年示弱,心下松了一口气,,还真怕这小姑娘年轻气盛吵闹起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撞了邪的傻子啊”红衣小姑娘钟依琅闻言打量了一下何欣年,脱口而出。
“钟小姐怕是认错人了,我家小姐可不是你口中的傻子”流雪闻言急忙站出来辩解。
“这济州谁不知道何府有位傻子,后又撞了'邪。你说,你是不是傻子”钟依琅见何欣年不说话,上前伸手推了一下。
何欣年也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力气那么大一时不察直接撞到身后的柱子上,后脑发出清脆的声响',何欣年只觉眼前黑了一下。
“小姐,你没事吧”流雪也没想到这钟府的大小姐竟如此蛮横无理,竟真敢上手推人。
那小姑娘怕也是吓到了,见流雪和翠云慌乱之际带着自己的丫头连忙走了。
待何欣年回过神时那钟依琅早不见了踪迹。且此地又有些偏远,更无人路过。纵是发生了什么,凭自己二人也是无法作证的。没想到自己头一回做客,就被人欺负了一回,还说不清楚事。如今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自己往下咽。流雪也是气得直跺脚确无可奈何。
出了这档子事,何欣年也没了逗留的心思,叫了流雪和翠云一同回钟徐氏的若云院。谁知路过假山时不甚听了一段鸳鸯打架的的声音。
翠云和流雪听到也是脸色微变。翠云没想这老夫人大寿之际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虽说此地如今甚少有人经过,但也架不住无聊之人路过啊。事情若是败露,这钟府哪还有什么脸面。
“哎呦,瞧我这脑子。流雪姑娘,我忽而想起自家夫人交代的一些事情还未办,不如你先……”
流雪也是初涉此事,虽有些好奇但也知这是别人的家事,不好过问。何况自家小姐才几岁,哪能让她沾上这等龌蹉事“翠云姐姐只管去办,来路我也记得,我们自己回去便可。”
“那就有劳姑娘了。”翠云说罢便快步去了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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