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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找到了吗?”
“启禀王爷……暂无。”原来看着何欣年的那位黑衣人跪在地上一时有些紧张。
“废物,一群人连个文弱书生都找不到。给我继续找”
“好……好得很,付容”那位齐王一想起逃跑的何欣年脸色阴郁握着酒杯的手不觉用力几分,煞时裂了几道纹。
这边何欣年偷偷离开了人群,找了个成衣铺子,将之前玉润偷偷缝在里衣里的银票拿出来,挑了件朴素的女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换上,便要往城门口走。
“知府大人有令,因着今日出了命案,闭城三日,直自找到凶手方可开城。”何欣年到城门口时便看一群人堵在城门口。城门口贴了自己的男装时的画像。上面写着,凡发现凶手者,赏银一百两。
“官府搜查,闲杂人等一律散开”
整整三日,官差把冶城的大街小巷都给翻了个遍。“官爷,官爷,小店都是小本生意,你看看这里里外外都搜过了,况且你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也不敢窝藏凶手呀。”客栈老板看着被翻了乱七八糟的客栈,住客也是怨声载道。且不说这些桌椅损毁,客人也是少了不少,一天两三次任谁也招架不住呀。
“我等都是奉命缉拿凶手,你这般推三阻四,莫非……”
“官爷,官爷”客栈老板拦下搜查官兵之首,笑道“官爷误会了,小店今日已搜过两回了,这贼子再是胆大也不敢再各位官爷眼皮下晃荡不是。还请官爷行个方面,各位官爷劳累许久,维护这冶城安危,实乃我等大幸,这些银子便各位官爷买酒吃了”
那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一改脸色,笑道“瞧我,这两日忙的头晕脑胀,竟忘了今日已来过几遍了,罢了,都退下去吧,想来这贼子应该也没这个胆子都在这。”
“官爷说的是”客栈老板腆着脸将人送出去。
“你说说这都三日了,这城门怎么还不开”
“哪有那么轻巧,这凶手一日没抓住,这城门怕是开不了了吧。”
“这都什么事呀,难不成这凶手一日不落网,这城门便不开了,这么下去我那些货还怎么出去。”
“唉……”
何欣年坐在大堂里听着一众往来客商说话,还想着三日一到,即刻出城呢,如今倒是自己多想了。还好兜里钱够用,不然怕是真要流落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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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人还没找到,你们这些人都干什么用的,饭桶”许憬宗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又听闻百姓都嚷着要开城门,冶城知府都快挡不住了当下便发了一通火。
“齐王殿下息怒,微臣真的是搜查过了,只是那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便在没出现了。”冶城知府看着发怒的人,身体有些瑟缩。感叹自己也是倒霉,自己本就是靠着皇贵妃才能在这冶城做知府,如今这齐王殿下去哪不好,偏偏跑来这,被人刺杀也就罢了
如今凶手也找不到,这是要是传到皇贵妃那,还指不定要如何了。
“找不到!莫非他被能变成神仙飞走了不成。”
“殿下息怒”冶城知府实在不知如何辩解,干巴巴的低哝。
“滚下去吧”
“那殿下,城门是否……”
“滚……下……去”许憬宗见他如此唯诺心下也是火大,却又不能真把他怎么样,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实在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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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的菜饭都弄好了,你慢用”
“小哥,劳烦问一下,这城门开了没”
何欣年看着端菜的小二问了一句。
“没呢,凶手都没找到,怎么可能开城们呢好歹是达官贵人,哪能轻易就过去了。只是倒霉了那过往的客商,耽搁几天,不知道要如何呢,据说啊那么些人,搁府衙上闹了许久终是没有结果,只怕凶手不抓到,门是不会开了。姑娘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出去吗?”
“确实有些事情要出去,多谢小哥了。”何欣年道谢。
“客气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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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何母听说知府来人了急急走进大厅。
“夫人慢点”何父扶着何母,许是这几日担心,满脸胡渣,人看着有些老态。
“实在是抱歉,何先生,我家大人让我来告知两位……这付公子……还是没有找到。这几日衙内庶物颇多,我家老爷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借给贵府……的人撤回来。知府管家看着何母众人“你也知道春祭宴出了这么大的事,各家天天到府上来要公道,我家老爷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都半多月了,付容公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怕……”知府管家捏了一把汗,把话说完。
“你……你……滚出去。我告诉你,我家年……容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何母闻言立时指着何府的大门气的要把人打出去。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孩子,怎么就找不到了。”何母看着那人出去,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何父。想到自己女儿在外面不知道如何,落下泪来。何家兄弟二人听闻也是一脸愤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何父自是不用说,一脸胡茬,像是几日没修荣了,那还有什么翩翩公子的样子,一脸愁容,人也像是老了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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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知府大人家怎么说”许东君见松墨进来
“还是没有找到,刚刚知府大人府上来人,是要把他手下那些人召回去的,说是都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怕是……”松墨看着自家少爷越来越黑的脸,声音越来越小,然后闭嘴。
“少爷,你干嘛去呀?”松墨看着自家突然站起来收拾东西的人。
“找人去,我还不信了,我连个人都找不到。”
“少爷,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一个人……”
“还有你”许东君停下看着松墨
“少爷……”松墨看着说完话继续收拾东西的人,只觉得这半个月自家主子怪怪的。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收拾。
两人没走大门,只是拉了个府里的小厮交待了一番,去了何欣年的青蘅院。
院里有些萧条,没了主人的的屋子,院里的桃树有些蔫了,院里的丫鬟仆人一个个像锯了嘴的鹌鸠。完全没了往日的笑语晏晏。许东君找了还趴在床上玉润。事无巨细的问了当日的情形后便翻墙出去了。
松墨见自家主子连大门都不走,叹了句这都什么事呀,也跟着出去了。
“少爷,我们上哪找去呀”松墨趁着落脚休息的时间,问自家沉默寡言的主子。
“往北”
“啊”松墨一时没明白,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怕是也不会说。
算了还是不问了,松墨想着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
其实许东君也没什么方向,只是听完玉润的话,隐隐有一种这个人自己一定认识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哪来的,但是确实很强烈。想着反正没有头绪,不如顺着感觉走一趟,若是真的自然好,若不是,也无妨。
数日,许东君二人顺着直觉一路走到冶城,只见大门紧闭,不见人流。
“不应该呀”松墨看着紧闭的大门,四周空无一人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冶城这个地方,多少也是了解的,温柔乡,英雄冢,繁华奢靡不是什么正经的城市。一帮情况下是不可能关城门的,而且青天白日……
“你去问问”许东君看着城门直觉就是这里了
“好嘞”说着松墨便下了吗,前去敲城门。
“干嘛呢,不是说了不可进城么”守门的军官听到大门震荡的声音,从城楼上往下看,见两个人,衣着普通大声问道。
“敢问官爷,这青天白日为何城门紧闭。”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在下与主子有要事要进城,还请官爷行个方便”松墨见那将士不好说话,拿出一定金子晃了晃手。
“去去,官爷也是你能贿赂的”那人看看周围大声道。
就在松墨以为进不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还是那个官爷。只听他说“两位子时再来吧。”
松墨闻言气笑了,一看就没少看这种事。
待到子时,许东君和松墨来到城门下,按照
哪位官爷的意思在城门上敲了三下,没一会,还是那位官爷,开了一条门缝刚好能过人,偷偷让他们进去。
松墨把那定金子给了那位官爷追上自家主子。
“果然是骄奢淫逸的不夜城,这都子时了,里面还是灯火通明。少爷,欣年小姐真的会在这么。”
“先找个客栈住下吧,如今这么晚了,想找也找不到。”许东君看着这繁华灯火道。
翌日一早,松墨就被许东君扒拉出去。
“少爷我问过了,是齐王殿下在这边。”
“喝口水慢慢说”许东君见松墨满头大汗到了杯茶。
松墨也没顾忌端起茶就喝,缓了一会道“我听外面那些人,前些日子齐王殿下微服来了冶城,身边跟了一个人,有点像是欣年小姐。”
“真的”许东君听闻立时站了起来,半响又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遂又坐下了。
“是真的,听那人描述确实像是着男装的欣年小姐。”
“不过…………”松墨说到这,喘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公子神色道“几天前二殿下带着她去看花街,不幸遇了刺客。据说凶手还没找到,闭城就是为了找凶手”
“难怪觉得这种感觉熟悉”。许东君听着松墨的话。这种手法,确实只有是自家二哥的做法
“那她怎么样”许东君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松墨看了眼自己的主子,道“小的也不知道,只听问好像那日之后,欣年姑娘就在也没在二殿下身边出现了。”
许东君听闻,虽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杯子的手上青筋暴起。
“二哥现在在哪”许东君道
“在知府衙门…………少爷,你不会是要去找二殿下吧。”松墨有些紧张,毕竟少爷出来是偷偷的出来,没什么人知道这要是贸然现身,被贵妃捅到陛下哪……“少爷,你答应过太子和娘娘的,不会胡来,况且你还在闭门思过呢?”
“你想什么呢,晚上我们去知府衙门看看。”许东君一看松墨就知道是他多想了。
“那就好……………啊”松墨见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又听闻要夜探衙门放下的心有飙了老高。只觉像是做车一样
“少爷,要不还是算了吧,二殿下带着暗卫,咱们估计进不了身。”松墨劝道。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你就在这呆着。”
是夜,许东君换了夜行衣,在松墨的担心下往知府府去,踏着屋顶找到自家二哥住的院子。
只听到里面摔茶盏的声音,而后自家二哥的声音想起。“多少天了,啊,多少天了,连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废物。”
“爷,要不我们回济州将何家……,想来那付容定会回济州的”
“这么光明正大,你是闲你家爷我活的不耐烦了吗?”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件好办法,明日起程去济州,我就不信他付容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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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怎么样,找到欣年小姐了吗”松墨见到自家少爷进门,迎上去问道。
“她跑了,想来应该还在城内”
“跑了,我就说,欣年小姐聪明着,应当不会有事。”
“确实聪明”许东君想着她们初见时何欣年冷静与那人贩子分析利弊时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松墨,你去把这个失物招领贴到各个地方,宣扬出去就说,凡事捡到这个荷包的人,送到福来客栈赏银一百金。”许东君把自己刚刚画好的图递给松墨。松墨看了一眼便知欣年小姐自己绣的了,除了她,想来也没人能绣出这么丑的东西。
松墨拿着这东西走了出去,叫人临摹了许多,撒到夜市里,所幸这是冶城,即使入了夜也有许多人,否则还真施展不开。
不多时,便有人拿着各色千奇百怪的荷包来领金,松墨看着那些千奇百怪的荷包,只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是若欣年小姐在,只怕她的伤害更大。
“小哥,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那么多人往那边跑。”
“喏,你看,不知是那个富贵公子丢了一个荷包,捡到了赏银百金呢,只是那荷包委实有些难看,也不知那位公子就舍不得了,若是我只怕恨不得把他扔了呢”那小哥把纸递给何欣年。
“大哥,何欣年看着图上的东西,有些尴尬,自己做好给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来看来委实有些丑了,真是难为大哥了他们了。多谢小哥了。”
何欣年道了谢,急冲冲的便往那个福来客栈跑。
只是百金是个大诱惑,许多人拿着荷包,把福来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何欣年仗着个子小,竟也慢慢的挤进去了。本以为能看到自己大哥,没想到看到的竟是松墨。
“松墨,我哥呢”话毕何欣年就被人挤着推在了不知谁的怀里。仰头才发现竟是许东君这个混蛋。
许东君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人莞尔一笑,不不能说是莞尔一笑,应该是明明很想笑,却又憋着不笑得样子。
“各位,荷包已经找到了,都请回吧”许东君用手掩了一下嘴,防止自己笑出来,然后正经的眼前拥挤的人道。
“我大哥呢”何欣呢问
待众人走后,何欣年与许东君对坐在桌子前。
“噗呲…………哈哈哈哈哈”许东君看着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的何欣年顿时破了功大笑起来。
“很好笑吗?”何欣年抬头问站着的松墨,只见松墨掩着嘴目光闪躲,只是嘴角的笑意实在无法掩盖。
何欣年看着他俩,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妥。只觉他们二人一脸莫名奇妙。
半响,待许东君笑够了,叫松墨去拿镜子。也不在看她,就怕自己一会没忍住又要笑出来。
“欣年小姐,请”松墨拿着镜子递给她。
何欣年看了眼镜子许是头上的头发因为太过干燥,加之这这么多天都在外面长了很多细碎的毛发,之前还有玉润他们给自己打理。所以何欣年也没想到那一茬。若是平时也没事,只是刚刚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产生了静电如今头发都炸了起来,像是一个鸡窝一样。难怪……何欣年一想道刚才…………身体煞时有些僵硬,脸上瞬间龟裂,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在周身。一时间脑子里有无数个“靠,卧槽,你妈”像刷弹幕一样飞快的飘过脑子,刷了满屏。
正在何欣年想找个地洞钻的时候又是“哈哈哈哈哈哈”的身影。
“很好笑吗,不过就是因为摩擦升温产生的静电而已。”
“不好笑,不好笑”许东君看着何欣年红的滴血的耳垂一本正经胡说一些自己不懂得东西踢了一下还在笑得松墨,自己也控制住面部表情。
“我哥哥他们呢,还有阿娘和阿爹,他们还好吧,我失踪么久他们……”
“放心吧,他们没事,明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许东君看着她有些着急安慰道
“不过,我跑这么远来找你,你都不感谢一下的吗?”
何欣年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多谢”
“没诚意”许东君撇撇嘴
“是呀欣年小姐,我家公子听说你不见了,可着急了”松墨附和道
“那你待如何”何欣年看着许东君
“我得想想,什么时候想到了我在告诉你如何。”许东君道
“可以”
“记住了,你欠我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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