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紧张了,你娘不是答应了会和君姨说的吗,说不定待你及笄之后就把亲事给定下来,等你的瑞宁哥哥高中就可以迎你过门了呀?”何欣年看她皱着的眉头安慰。
“别提了,前些日子我娘与君姨顺嘴说了一句,回来后我娘与我说让我少把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后来我与君姨在尚春阁巧遇,我便能感觉到君姨不似以前那般热络了。且前几日我还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位姑娘,听说那是她将来的儿媳妇。”
“你说我还有什么念想可有的,君姨不喜欢我,瑞宁哥哥也……到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我是真心喜欢于他的呀”钟依伊绞着手帕,很是失落。
何欣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能抱抱,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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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吉时要到了,夫人叫你去她院里等着呢?”玉润掀了帘子进来。
“我知道了”何欣年拍了拍钟依伊的肩膀示意她起来。拉着她一起回了何母的院子。
何欣年一进院里,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与何母讲话。
“阿年,这是李老夫人”何母看着进来的何欣年止了话头,笑着介绍。
“李老夫人安”何欣年拉着钟依伊,两人见礼。
“好看,是个有福的”李老夫人将何欣年拉到身边瞧了瞧,颇为慈祥。
这位李老夫人,何欣年认识,是李哲的祖母,身份不显,且家中子嗣丰盈又孝顺,是个德高望重的夫人。何母费了老大劲才把她请过来。
“老夫人过奖了,今日能的老夫人替我主持,欣年才是有幸。”
“哈哈,是个好姑娘,模样好,嘴也甜。”李老夫人笑着将自己手上的一个翡翠镯子戴到何欣年手上。
何欣年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要接,待要说话拒绝。
“收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况且这镯子你带正合适。”
“多谢老夫人”何欣年闻言,只好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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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年被人拉着进了里屋,焚香沐浴,穿衣,坐到妆台上等着。
何父进来将何欣年牵出去,表示及笄礼可以开始了。
赞者上前给何欣年梳好头,
李老夫人跪坐在何欣年身后给何欣年梳头加笄并高声说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赞者将何欣年牵回房,将准备好的礼服穿上然后再出去拜见各位长辈等等
何欣年被这繁琐的礼节弄的是头晕脑胀,加之头上的珠钗又重,压的脖子酸疼,却又不敢动,生怕这珠钗掉了。还得端着脸微笑,只觉痛苦不堪。
纵是如此,这礼才走到一半,何欣年宛如一只提现木偶,全凭一口气吊着。
要说这世上什么话是天籁,何欣年只能说是各位起身拜别是说的话最像天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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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润,快,帮我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再不拆我脖子就要断了。”何欣年回了院子,还未坐定就开始叫人拆了头上那些钗子。只觉这一天浑浑噩噩的,脑袋要掉了。
“这些你就受不住了,将来成亲,更是繁琐,你要如何”何母将然人送了出去,回来便见已经换了衣物的何欣年瘫坐在榻上。
“阿娘,我还小呢,哪有那么快”何欣年爬里来倚着何母撒娇。
“这还小呢,都十六了?过两年怕是要嫁到别人家了。也不知要便宜了谁家的公子。”何母搂着何欣年,语气颇有些感伤。
“十六又如何,阿娘你不也是二十一才嫁给爹了么。”何欣年道
“那如何能一样,阿娘那是没法子,才便宜了你爹,你若是也同娘一样,小心他们觉得你是老姑娘,没人要。”何母笑着打趣道
“会这般想的人,定然不是好人家,女儿纵是嫁过去也不会开心的,还不如不嫁呢,自己一个人过。”
“又胡说了不是,一辈子不嫁人?难不成要到山上做姑子去呀?纵是你了乐意,阿娘也不乐意。你以为姑子是那么好做的不成。”
“那日后要是过得不如意怎么办?岂不是日日都要泡在苦水里了么。那还不如缴了头发做姑子呢,那还自在些”何欣年道。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日后要是嫁了人,那人家要是敢欺负于你,大哥与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他。”何瞬年不知何时进来。
“若是人家身份尊贵地位笔迹高又要如何?”何欣年看着自家二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想笑便想着逗逗他。
“那……我也饶不了他,凡事欺负你的……”
“你这是要饶不了谁呀,一天天只知道舞刀弄枪的。”
“爹”何瞬年看自家爹进来,默默往后站了站。
“阿爹,阿娘在愁女儿的婚事呢,”何欣年看着自家爹开口。
“这有什么好愁的,且不说阿年如今还小,就算将来要嫁,我也定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何父一脸豪气的说着。
“阿年,你喜欢如何的,说出来,阿爹一定给你找来。不过咱们现在可不急着嫁啊!等过个几年阿爹给你好好找。这门第吗……也不用太高,高门大户嫁过去受罪,竟是些龌龊事。也不能太低了,太低了也不好,将来日子难过。你阿爹我这种就不错,看看你娘,如今过得多好。”
“阿爹,你说的对。你就按照你的标准来,慢慢找,不着急。”何欣年看是自家阿爹,变相的夸自己,一时有些想笑,却又觉得有些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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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在这,更深露重的……”
今日流雪值夜,醒来便发觉床上空了当时心就掉了。想着出去叫人,结果就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回廊边上。走进了才发现是何欣年。
“没事,就是有些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何欣年回头看见披着薄衣的流雪
“你回去睡吧,我自己待会就回去了。”
“奴婢去给你拿件披风,仔细着了凉”流雪说着便回屋里找了件厚披风盖在何欣年身上。
“流雪,你家中有兄弟姐妹吗?”何欣年见流雪一直没走示意她坐下。
“奴婢家中有两个哥哥。”
“那为何从未见过你沐休回家过,也不见有人来寻过你。”何欣年仔细想了想,至流雪被派遣到自己院里,就从未见过她家里来找,别人多少一到放银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找。
“奴婢早就不知道家在哪了?”
“为何?”
“小时候奴婢家里穷,只有两亩地。有一年大旱,地里的庄稼死了大半。减去赋税便也就没什么了。六岁那年我大哥要成亲,对方见我们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便吵着闹着要退婚。我母亲哪里很,本来穷人家就不好找媳妇,这要是退了亲就更加娶不到了。那一天,恰逢人牙子来村里买人,那人见我长的还周正,便同意出五两银子把我买了。我母亲二话不说便把我卖了”
流雪笑了笑有道
“后来我在人牙子手里待了两年实在受不住便偷偷跑回去,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听村里人说家里靠那几两银子发了一笔财搬走了。后来奴婢便死心了,八岁那年被人牙子卖到济州,入了府,便一直待到现在。原来一直心有恨意。如今嫁了人,有又有了孩子,反倒释怀了。仔细想想奴婢还要感谢他们呢,要不是他们,奴婢也许草草的嫁给一个人天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或吃不饱,穿不暖也是可能的。”
“小姐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今日累着了”流雪很少见到何欣年大半夜这样看月亮这种事,唯一一次还是周岁宴那日。也是大半夜。莫不是冲撞了……
流雪想了想,看看何欣年手上,果然没有那串红串珠。许是今日及笄取下来忘了带。
思及此流雪赶紧给跑回屋里将那串珠子找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何欣年看着流雪将珠子带到自己手上一时有些好笑。
“玄空大师说了,这珠子能护着小姐,以后小姐若是没什么便不要取下来了”流雪仔细瞧了瞧何欣年,见她神色并未异常说道。
“我知道,能辟邪是吧!我没事,就是有些睡不着”何欣年看她一脸紧张笑“你也回去休息吧,灯留下就可以了,我在坐回。”
“奴婢就在门边上,你要有事就叫奴婢”流雪说罢便退下了,只是不敢休息静静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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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年抚着那串红色珠子只觉有些不真实。从父母双亡,到变成婴儿,重新有了父母,还多了两个哥哥。这一眨眼“十六年都过去了。
“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在这?”何欣年听到熟悉的声音猛抬头。发现居然是许东君,他不是和大哥一起进京都了么。
“嗯,把你哥哥送去,就回来了。”许东君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不待她问,便先做了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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