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回去吧。”墨香见何欣年完全听不进去话,这么大的雨,就在雨里走着。想着之前出来的时候何母嘱咐自己的话,把何欣年往躲雨的廊下拽。
“玉润,你快去叫厨房烧点热水,再去准备一碗姜汤。还有,去拿见干净的衣服,准备好。”墨香把何欣年拽进青蘅院,对着出来迎接的玉润就是一通吩咐。
“这是怎么了呀?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玉润瞧着两人都湿透了,特别是自家主子,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赶紧拿了床薄被给何欣年盖上。又叫人去熬了姜汤。
“我也不清楚,至夫人房里出来就这样了,要不你去问问二公子?”墨香把何欣年扒了干净将她放到木桶里,看着她就怕她一步留神就沉到桶底去了。
“主子,你没事吧?”松墨今早将那边的事处理完就往回赶。回来已是午夜,去了萧玉楼才知道自家主子给太子殿下顶罪被流放到延州城充军去了。
“我没事,你去把这个手帕送到何府,交给墨香。悄悄的,别被人发现了。”许东君想着今早在玄清门看到何父那惊讶的眼神。估计此时何欣年已经知道了。
许东君怕何欣年多想,便撕下一片里衣,给何欣年写了几句话。
本来是想自己去见他,亲自说清楚的,只是没想到,派来看守自己的不仅有母后的人,还有皇贵妃那边的人,直接把自己关进狱牢里去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派人把他送出去。
许东君见不到何欣年,又担心她会多想。想着自己骗了她这么久,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她的心里不好过。所以盼着松墨能早点回来,亲自去一趟何府,替自己解释清楚,也好过如今什么都不说的好。
“姐姐近来面色不太好呢,可是出了什么事?不如与妹妹说道说道,让妹妹给你纷纷忧如何。”
谢玉贞由宫人扶着进了皇后的凤梧宫,今日是十五,按例她是不需要来请安的。不过着人吗,还不容易扳倒了对手,总是要来瞧瞧对方气到发黑的脸不是。
于是大清早的,穿了景帝赏赐的纤云萝做的宫装,来看热闹来了。
皇后看到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握着茶杯的手指捏的发白,若非耐力足够,只怕要把这茶碗砸到她脸上。
“贵妃这心也忒不诚了,既要替本宫分忧,应当早些来的,没得这个点姗姗来迟,可见贵妃这心……”
“姐姐这可污蔑妹妹了,只是昨日陛下宿在妹妹那凤栖宫……这才起的晚了些。姐姐可莫要怪罪才是。”谢玉贞手帕掩面,脸色羞红,说出来的话把来请安的人气的脸色发白。
奈何皇贵妃身份高,没一个人敢出面呵斥。只有首位的皇后才能与之匹敌,所以众人都看着皇后,指着她出面落落皇贵妃得面子。
“陛下既喜欢你,那就有劳贵妃对陛下多尽些心了,阖宫的子嗣少,妹妹也劝劝陛下,要雨露均沾才是,好为这宫里多添些小人儿,也热闹不是。至于旁的心思贵妃还是少动的好。免得影响了陛下的子嗣。”皇后见她那样子,虽气,却也没法子,这满宫的女人,那个拎出来不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只是景帝偏偏心系于她。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她那。只是可惜,当初生了褚景睿伤了身子,在难有生育。
“瞧姐姐说的这话,妹妹也不是没劝,只是这宫里的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小皇子一个没有,生下都是小公主。姐姐如此心系陛下的子嗣,妹妹倒是有个办法,听说,西山的送子观音很是灵验,姐姐不妨去西山待上两年,想必宫中定会有小皇子出生的。”谢玉贞一点也不恼,说我心眼多,但比起皇后这些年没一个殿下出生,就足以看出她许倩霜有多狠。
下手的嫔妃见两人你来我往,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什么,只是一个有权,一个有宠,底下的人没一个比得上,也只能默默忍气吞声。
皇后按照惯例对下手的嫔妃说了一些话便让她们走了
只有谢玉贞还坐在位子上不动如山。听着自己的婢女说话,脸色阴沉。
许倩霜瞧着,大抵是前朝的事情成了。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姐姐真是好本事,这一手狸猫换太子使得真好。”
谢玉贞在自己宫里听说了早朝发生的事,气的把宫里的那盏七彩流云盏给炸了。枉自己废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把太子给圈禁了,后面就等废太子。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太子就被放出来。
要不是知道这事是什么情况,谢玉贞都要以为这事真是七皇子做出来的。
“妹妹过奖了,你那招祸水东引才使的好。”许倩霜坐在凤塌上,看着下面朱颜无双的的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就是这张脸呀,把景帝迷的神魂颠倒,宠妾灭妻啊。
还想着迷惑景帝另立太子。当年要不是太后娘娘,只怕如今这太子之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生下来的了。不过那又如何,自己是皇后,宠爱什么的这么多年,早就死心了。只要将来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帝,自己就是太后,这个女人终究还是要死在自己手里的。
“妹妹再有本事,也比不过您不是。只是可怜了七殿下,自小就不得你的宠爱,如今还要给太子殿下顶罪。”谢玉贞素手仟仟拨着茶盖,却没敢喝。就怕这女人往茶里下毒。脸上笑得莞尔,端的是风情万种。大家几斤几两都是知道的,这一回脸皮已然撕破,在那么假惺惺谁都觉得恶心。反倒不如痛快地说出来。都是为了那个位子,谁比谁干净啊。
“不敢当,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这会陛下就要到我这宫里来了,要是待会看见妹妹在这,或是见到妹妹这面慈心狠的样子会作何感想呢。”今日是十五,惯例帝后要在一处,所以现如今下了朝景帝是要道自己宫里来的。在得宠也是妾,明媒正娶再差也是妻。改不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就都无所谓了。
“那妹妹就告辞了,祝姐姐好运。”谢玉贞笑着走出了凤梧宫。眼中皆是算计。
“娘娘,陛下跟贵妃去了凤栖宫,说是今日便不过来了,说……也不差这一日。”凤栖宫的小太监领了大总管的命跑来给皇后传旨。
许倩霜闻言气的胸口疼,把手上的茶杯砸了。
“很好,谢玉贞,有本事。”
许倩霜握着凤塌的边沿,手暴青经,一时宫里的人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生怕丢了命。
这头何欣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的轻慢。这一天,心情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到最后直接落到湖底,见不到踪影。
玉润去了趟何瞬年的院里,见了靠打拳在发泄的何瞬年,知晓了缘由便坐在床头看着自家主子,心中也是难过却又无从劝起。就像何瞬年说的,这事劝不了,只有自己想开了才算完。
玉润只得守着她,免得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
“小姐,松墨在外边,你要见见吗?”墨香进来传了消息,见何欣年微微有些反应,不一会就又成了原来的样子,微微叹气,都是自家主子做的孽啊。
反倒玉润闻言呼的站了起来,“你看这点主子,我去会会他,事到如今,他还有脸来,看我不打死他。”说着便怒气冲冲的出去。
见到站在院子里的松墨,找了一把放在墙角的扫帚,就往松墨身上招呼,嘴里念叨
“都这样了,还来找我还主子做什么。骗我了我家主子也就罢了,如今你家主子都被发配了,还来祸害她。非要把我家主子祸害没了,你们就甘心了。当真是无耻。”
“玉润姑娘,你这是做这么,我家主子的错,你找我撒什么气”松墨被玉润第一下没准备的打找了。这一扫帚下去,还挺重,疼得后面松墨直躲。
“打的就是你,你与你家主子一样,一丘之貉,无二分别。要不是你们,我家主子何至于此。”玉润越说越来气,下手也越发重了。
“我来就是来传达我主子的歉意的,顺便与你家主子解释解释。你这样,我还怎么和你家主子说。”松墨没地躲,硬生生又挨了几下。
“那边不要解释了,也好让我加主子死了这条心,往后你家主子也别祸害我家主子”玉润初听何瞬年说许东君是七殿下脸色便不太好,虽未见过,但京都都传,这位七殿下不学无术,喜好花眠宿柳,总之不是个好人。
“那怎么成,我家主子对你主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为了道歉连血书都写了,况且我家主子如何,这么些年你没看出来吗?”
松墨听玉润这么说,有些急了,也不躲了,拿了那带血的布站在那,也不管那扫帚打得疼不疼。反正就是任由玉润打了。
玉润瞧着他安分的站在那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打。又见他手上拿的东西,此事气消了一半。半响,才扔了那扫帚扫帚,扯过他手里的布叫他待着,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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