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这一生,也就堪堪做的得了这个位子,要说有所建树那是真真一点也没有。
但又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废物,况且在碎玉宫这么些年,也就一个太后在他旁教导。又是一个妇道人家,眼界能有多大,所以交出来的人难免有些小家子气,还好后来还是先帝找了名师才堪堪矫正了些。
这些年坐在帝位上也养了不少脾气,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无能,是靠一个女人才得到如今的位子。
且这么些年许倩霜一吵架便把这事拿出来说道,开始时景帝还顾及这点,后来说的多了自然打心眼里不舒服。
好歹是个男人,又是帝王,哪容得的她说这些,便越发的厌恶她。况且又有谢玉贞这个貌美的解语花在身边哄着自己,自然是看不起许倩霜那泼妇行径。
“姐姐快闭嘴吧,你这么如此说陛下呢?”谢玉贞此事看着帝后两人又双双掐起来,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假惺惺的过去拉着许倩霜不要说,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又对景帝道“陛下莫要生气,陛下英明神武,乃举世无双的明帝姐姐一定是担心太子殿下,忧思多虑了,魔怔了才这样。”
许倩霜看到谢玉贞这副样子,火气更甚,只觉她攀在自己臂上的手恶心的紧唯恐脏了自己,便一把将人推到在地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少在这惺惺作态恶心人,你心里怎么想的,本宫知道的一清二楚。下贱胚子,忒”
“疯婆子。来人呀,把她给拉回凤梧宫,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让她好好在凤梧宫待着,免得出来丢了脸面。”景帝见她把向着自己的女人推到在地,又像那骂街的泼妇吐唾沫,心中恶心的不行。
于是太子也没看成,抱着擦破皮的的谢玉贞就走,留下一干人等进也不是推也不是。
“我就说不去,你看,哪泼妇的样子,恨不得把朕吃了,你也是,就你好心,带了那么晚些东西全给她毁了。”
景帝将人抱回凤栖宫,又叫人请了太医包扎了伤口想起去之前准备的那些人参,雪莲,等贵重的药材和补品,全被那疯女人给砸了,心疼的不行。
“瞧陛下说的,姐姐今日只是因为太子殿下一事魔怔罢了,况且贞儿也没有是事呀。素日姐姐将宫中大小事宜处置的多好,可见姐姐是个有德之人。”
谢玉贞碰了碰自己的伤口,眼里溢满了温柔,看得景帝大为感动。这世间无人爱他,亦没人看得起他,唯有他的贞儿,满心满眼都是他,也只能靠他。
总之这谢玉贞说出来的话真是要多贤良淑德便有多贤良淑德。看得景帝直点头,心想果真是自己心上的女人,礼数周全,又温柔体贴,比那个只会跟自己唱反调的皇后不知要好了多少。
于是废后之心更甚,却又碍着太后死前的懿旨,只能让她继续在这位子上蹦哒。一时又心疼谢玉贞不能给她最好的,只能让她居人之下,受尽委屈。
“娘娘今日着实有些过了”
许倩霜的奶嬷嬷,如今六十多了,因为无儿无女,又是自小看着许倩霜长大的。因着那点濡慕之情因此一直跟在皇后身边,多少了解些她的脾气,平日有她在面前劝着点,多少能压制住脾气。偏偏昨日因着太子殿下的病情被皇后派去许家送信,今早才回来。
回来边听说了昨日在东宫发生的事情,的事情,只恨当时自己不在面前,也不至于让她吃了亏。
那贱人摆明了就是要算计自家娘娘。先是穿了那一身素白的衣服,明知道太子殿下伤势重,但凡是个人便不会穿成那样去探望病人。故意穿着像是披麻戴孝,反倒像是吊唁的人。
上来就把脖子露出来,脖子上都是欢爱后的痕迹,且连遮都不遮一下。
摆明了告诉自家娘娘你丈夫明知道自己儿子重病在床,还有心思**之欢。可见对这个儿子是有多不上心。
但凡一个母亲见到自个儿子在床上躺着不醒,自己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的,而升为丈夫的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毫不关心便会气疯的。
这一庄庄,一件件,摆明了就是要击怒自家主子。让陛下彻底厌恶自家主子。好让她儿子上位。
“昨日也是气的狠了,吃了那贱人的亏。”过了一晚上,许倩霜也冷静下来,为自己昨日发疯的样子懊悔不已。那贱人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偏偏自己还上赶着找不自在,但凡自己当时冷静想一想,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许倩霜气的砸了手中的杯子,脸色狰狞得可怕,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凤栖宫去,弄死那个贱人。
“娘娘,是到如今,还是太子殿下的病重要,只要殿下好好的,陛下就没有重新立太子的理由。那女人且由着他碰的些时日,等太子殿下那边好些了,自然有他好看的。况且,七皇子如今又在边关,待有了兵权,且看他们母女如何。”嬷嬷见许倩霜那个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昨日一闹,以失了许多良机,若是在闹些事情,只怕陛下真的会废后。
为今之计只有已退为进方才有翻盘的机会。
“可是嬷嬷,皓儿……”许倩霜如今想到半死不活躺在东宫的褚景皓便心疼不已。
前几日还好好一个人,说要去给自己准备过生辰的礼物,回头便成了那个样子。许倩霜当时听说他受伤赶去东宫时见到的场景。那太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时心都凉了半截,要不是有宫女在旁边搀着,只怕要跪倒在地上。
“如今也属没有办法,小姐你得忍着,如今不比相爷在世的时候。”嬷嬷见她哭得肝肠寸断也是不忍心,更是替褚景皓惋惜。只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握着她的手,陪着她哭,叫她要忍着。
当年多恣意的一个姑娘,自打这入了宫,便越发的不像个人了。可见这宫墙里面的难处呀。
“听闻母妃昨日随父皇去了东宫,可有瞧出什么没有”
昨日晚便听宫里传出消息说昨日皇后和父皇在东宫门口吵架,还把皇后禁足了。褚景睿听到时不用想便知道这是自家母妃的手笔。
今日早朝又听到好多人说皇后无德,要求废后。听得他心神激荡。表面上在给皇后说好吧,心里巴不得自家父皇赶紧给些废后诏书,在立自家母妃为后。这样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等那边太子一死,自己就是为了的太子。
于是下了朝褚景睿便去了凤栖宫,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路过的宫女见了这二皇子,纷纷觉着他好像不太一样了。又见他是不是的对着她们笑,引得不少小宫女心神激荡,乱了春水。
“你倒是高兴的紧,嘱咐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谢玉贞见着自己这个儿子,也觉得他跟往日不一样,大约也是因为昨日那事高兴的,只是见他这样,少不得要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错,被人抓住了把柄。让好不容易经营好的局面被他打破了。因此昨日发生的什么事一个字也没提,就怕隔墙有耳。
“你就放心吧,你交代的事自然是办的妥妥的,一个没留,全送人了”褚景睿被自家母妃一阵敲打也没恼,反倒有些吊儿郎当的坐在宫女准备好的太师椅上,端了壶茶,杯子也没用,直接对着嘴喝了,然后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自己母亲已经全部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那就好”谢玉贞有些看不惯自个儿子这样,白了他一眼,有些嫌弃他这样子喝茶。又听说那些人已经全部死了,这才放下心来。虽说陛下不怀疑了,就怕那天那些个不长眼的自己跑出来被人抓了把柄,到时候反倒吃不了兜着走。死了好,死人才不会说话。
“说来你也二十有一了,孩子的事得抓紧了”谢玉贞原本是想让他走的,忽而想起昨日陛下提及孩子的事,又想起他与王妃成亲几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原也是不要紧的,想着还年轻,只是如今景帝提起,少不了要催一催。
“放心吧,母妃再过。几月你肯定能报上孙子。就是不知那位听了会是什么滋味。”褚景睿见自家母妃提起这个,想着昨日钟依琅被诊出有孕,只是月份还浅,想着过了三个月稳定了再说,只是如今问起便说了出来。
“你王妃有孕了?”谢玉贞想着前几日自己这个儿媳妇来宫里请安时叫太医给她请过平安脉,那太医也没说什么,怎么突然就说有喜了。
“不是她,是依琅,昨儿刚诊出来的。只是月份尚浅。”
“她倒是个有福的”谢玉贞虽有些惋惜不是嫡子,想着自己儿子与齐王妃成亲三载都没有落下个子,这钟依琅才进门三个月,便诊断出喜事。到真是个有福的。又想起之前说过的钟依琅是凤命之人,也就释然了。
“如今确实不易说,前三月月份浅,叫她好生养着吧。”谢玉贞挥挥手让他下去。又嘱咐先别表现的太明显,免得被人看出端疑,反倒生了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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