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傅家大院里又开始频繁的有医生进出。

只是给何人治病,又医的什么,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光是看到病人满身可怖被凌虐的痕迹,纵使是见惯了的医生们,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给贺书昭挂上今日的最后一瓶药水后,医生小心地嘱咐完注意事项后,就恭敬地退下了。

贺书昭眼睫微微颤抖,似有要醒来的迹象,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傅淮之就坐在床边,身形像块顽石,不知道在此等了多久。

而贺书昭在方才睡梦中的挣扎过后,又趋于平静,呼吸也渐渐安稳下来。

傅淮之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扯掉了贺书昭手背上的针头。

针头上飞出一串血珠,落了贺书昭耷在被子的手臂上。

这份刺痛,也终于让贺书昭悠悠转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连“醒来”这个动作,都耗费了他不小的精力。

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贺书昭费力地辨认周围,看到了坐在一旁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在看清对方的脸时,贺书昭的心底和身体顿时涌上股深深的恐惧。

他没忘记那晚自己遭遇了怎样的对待,直到天色破晓,傅淮之才终于放过了他。

而在此之前,贺书昭已经晕过去数次……

贺书昭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本就已经雪白的面色,如今更是苍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无。

“傅爷。”

门外有人在喊,“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傅淮之把人弄醒,却又无其他动作,他盯着贺书昭看了一会,才起身出门。

大厅里,一个男人被绑在地上,浑身狼狈不看,脸上也是青紫相交,找不出一块好肉来。

一看见傅淮之出现,男人声音颤抖得不像样子,“傅、傅爷……”

傅淮之径直在沙发上坐下,手下的人低头说道:“傅爷那晚要找的人,就是他。”

待看清这人的脸,才发现赫然是宴会那晚,一直窥视贺书昭的人。

傅淮之无趣地挥了挥手,“挖了他的眼睛,丢出去。”

“是!”

“傅爷!傅爷饶命啊!”

“傅爷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拼命的哭喊,凄惨的嚎叫声布满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可惜并换来在场之人的半点波动,待到他被拖下去后,傅淮之问道:“其他人呢?”

手下的人朝外勾了勾手指,不多时,又有两个耷拉着脑袋的男人,被人架着提了上来。

手一松开,这两人像没骨头似的,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正是林政祥和吴海华!

傅淮之走到林政祥的面前,鞋尖点在他的手掌上,脚背弓起,猛地踩了下去!

力道之大,几乎听到了手骨断裂的声音。

“啊!”

林政祥一阵痛呼,伸出另一只手拼命像推开这只脚,可脚的主人就像座大山般压在头顶,不能撼动分毫。

等到傅淮之玩腻了松开脚,又用鞋尖挑起林政祥的下巴,冷声问道:“你帮了他吗?”

林政祥儒雅书生的脸再无当初半点气度,而傅淮之话中的他,不用明说,在场之人也都知晓,指的是贺书昭。

林政祥冷汗岑岑,“我都没见过他!”

“我不喜欢有人动他。”傅淮之垂眸看着地上的人,眼神冷漠得无一丝杂质,“不管是帮他,还是害他,都不行。”

可笑林政祥这个时候还生出了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来,“他是个人!不是你的玩物!”

这两天谁不知道傅家大院里进出了多少医生,至于是给谁人治病,那晚临走时的情形,想一想便知定是贺书昭遭了秧。

“冠冕堂皇。”傅淮之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想对他做什么?”

“我那是受人蛊惑!如今见他有难,我怎能不帮!”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傅淮之移开脚,又坐了回去,“我让你成为个真正没用的书生,怎么样?”

林政祥懵了一阵,才听明白傅淮之话中的深意,又惊又惧,“你敢!”

傅淮之对着手下扬了扬下巴,手下心领神会,出声命令:“还不把人带下去!”

“至于你……”

傅淮之把视线转向吴海华,突然听到二楼一阵响动。

“傅淮之!”

贺书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抓着栏杆,“你不要动他。”

吴海华低喊出声:“三爷,不……”

“你住口!”贺书昭大喊一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转眸看向傅淮之,“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要动我的人。”

傅淮之笑了,仿佛在嘲笑贺书昭的天真,“你觉得我还会答应你?”

“那你要怎么样?”

“求人办事,至少得拿出诚意来。”

贺书昭缓缓松开手,忍着身上的剧痛,一步步地走下楼,一直走到傅淮之的面前。

“三爷……”

“闭嘴!”贺书昭回过头,冷声道:“既然还叫我一声三爷,你就按我的话照做!”

吴海华一个垂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果真不再出声。

贺书昭转回视线,看着傅淮之,双腿直直地跪了下去!

“我求你,不要动他。”

傅淮之却猛然变了脸色,他额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强忍着极大的怒气。

他本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如今看到了贺书昭的诚意,却怒火更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客厅里寂静无声,贺书昭背脊挺直,他脸色无悲无喜,眼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滚!”傅淮之一声怒吼,“都滚出去!”

手下们连忙带着吴海华一同退下,徒留下贺书昭与傅淮之二人。

“你真是好样的,贺书昭。”傅淮之咬着牙,脸色阴沉,“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你为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这样的诚意,够吗?”

“不!够!”

贺书昭闻言,双手撑地,终于弯下他那挺拔的身子,在地上重重得磕了一个头!

“求、傅爷大发慈悲,放……”

“你给我住口!”

傅淮之猛地拉起贺书昭,眼睛赤红,“为了两个下人,你竟自甘下贱到这种地步?!”

“我不下贱也已经下贱了,傅淮之,你还要我怎样?”

“你知道吗,书昭。”傅淮之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们变成这样,都是你自找的!”

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贺书昭踉跄着身子,颤声道:“难道在你心中,不屈服,也是罪过?”

傅淮之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贺书昭的手腕捏碎!

“屈服?我事事如你所愿,你竟然对我说屈服?”

失重感渐渐涌上身体,贺书昭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张了张嘴,忽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一月后。

贺书昭的身体已然痊愈,只是身形瞧着消瘦了些。

自从上次他晕倒过后,一直处于似醒未醒的状态,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身旁一直是有人的,隐约察觉到头几晚的时候,有人覆在自己身上,带着情潮的喘息和湿腻的触感,一次又一次。

贺书昭以为自己会死在被迫的情.欲中,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怒吼和他人仓皇谨慎的对话。

隐隐听到是说自己再经不起半点的刺激和房.事,否则会有再醒不来的那天。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男人的喘息声也消失不见,昏迷中的贺书昭竟也有了安心的感觉,终于陷入了沉睡。

他陷入了长长的黑暗里,身体和心灵都在慢慢的愈合,就在昨天,贺书昭醒了。

医生第一时间发现了贺书昭的状况,模样简直比看到再生父母还激动,仔细检查完贺书昭的身体,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身心舒畅地离开了房间。

有人来告诉他,傅淮之今晚回得晚,让他早些休息。

奇怪的是贺书昭的心平静了许多,这种体验,让他生出种恍若隔世的怅然来。

早晨再度醒来时,贺书昭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被傅淮之牢牢地抱在了怀中。

他单薄的背脊贴着傅淮之宽厚的胸膛,脖颈处还传来了傅淮之温热的呼吸。

傅淮之一只手枕在贺书昭脑下,一只搭在腰上,牢牢地把人圈禁在自己怀中。

同时还有的,是傅淮之逐渐清醒的欲.望。

贺书昭装着未醒,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动了一下,随后搭在身上的大手移开,床垫轻微晃动起伏,傅淮之已经翻身下床。

等到傅淮之从浴室出来的身后,贺书昭已经转了个身,背对着傅淮之。

傅淮之穿好衬衫,取了条领带搭在脖子上,“起来,我知道你醒了。”

贺书昭眨了眨眼,随后利落地起身下床。

“帮我系领带。”

贺书昭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领带从衬衫领子下穿过,垂着眼,很认真地替傅淮之打着领带。

傅淮之垂眸看着,贺书昭的头发睡得十分凌乱,宽松的睡衣下,是白皙漂亮的身体。

领带从纤长的指尖绕过,手指翩飞,很是好看。

等到贺书昭松开手,他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眼。

傅淮之低头一看,脖子上系了个歪歪扭扭的领带,看起来颇为滑稽。

“是我忘了,你一向不会这些。”

傅淮之也没拆散,只解开了两粒扣子,原本该是克制禁欲的模样,反而多出了几分随性不羁。

傅淮之说:“我今天会出去一趟。”

贺书昭不知道为什么要同他说些太过亲昵的话,虽然莫名,却也“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临出门时傅淮之脚步一顿,又补了一句,“今天我不在,我让你的人陪着你。”

贺书昭眼中闪过一抹思绪,他点了点头,“好的。”

明天回来吗?

那自己还有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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