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兴奋地在床上打转,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炯炯有神。
第二天一早,夏栖便早早地穿戴好,背上书包准备就绪。
“你…要去我家吗?”即使知道夏栖一定会拒绝,傅榆还是不死心地试探。
“不了,我去…找我对…象。”后两个字说出口,夏栖的脸早红成了苹果。
但他又很快想到,他跟傅樹成不是对象,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关系,他又陷入了漩涡。
桌上的手机响起,又将夏栖的乱糟糟的思绪打断。他兴奋地接起电话。
傅樹成:“我马上到了。”
夏栖:“我也走了!!”
夏栖背着包,欢乐地出了寝室,甚至忘记了和傅榆说再见。
……
“哥!!”夏栖朝着马路对面的人挥手,激动万千地朝着人跑去。
“慢点慢点。”傅樹成稳稳地接住朝着他跑来的人。
傅樹成:“怎么没戴口罩?”
夏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惊,“我去!我刚才居然是裸奔过来的。”
傅樹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操心。”而后又将车门打开,夏栖利索地钻了进去。
“消毒。”傅樹成把酒精递给他。
傅樹成:“在学校怎么样?”
“还成,就是无聊得很。”
“无聊?我看新闻上你们学校热闹得很。”
说到这儿,夏栖立刻挺起了胸膛,“你猜那是谁做的?”
“你?”
夏栖一个劲地傻乐,傅樹成也被他这股傻劲感染,也跟着傻笑。
校门外,傅榆提着包无精打采地靠在一旁的树上,模糊间他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车,他顿时睁大了眼,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他哥常开的那辆吗?
他掏出手机,对着那辆车就是一拍。他看着那张照片,手指反复放大缩小都看不清那车牌号。
“我哥咋可能来这儿…”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
回到小区,夏栖迫不及待地扑到傅樹成的大床上。这身子睡过了好东西后就回不到从前随便整张草席都能睡得从前了。
“床真软……”
“换衣服,洗澡,消毒。”傅樹成毫不客气地将人拎了起来往卫生间扔去。
夏栖将自己洗涮干净,擦着头发走到客厅。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一阵阵的香气飘了出来,夏栖往厨房走了几步,就瞧见傅樹成正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
傅樹成:“洗完了?”
夏栖:“嗯。”
傅樹成:“等着,马上好。”
夏栖扒着厨房的门框,看着傅樹成熟练的动作,不可思议地说:“哥,你居然会做饭。”刚说完就猛地想起傅樹成留过学这种事。
夏栖又忍不住地问道:“哥,国外的饭真的很难吃吗?”
傅樹成:“有好吃的,但是吃多了都会想中餐。”
“那国外是不是很漂亮?我看照片上的欧洲国家,他们住的房子是中世纪的那种,跟城堡一样。”
“你觉得好看?”
“好看啊!”
“那你知道吗?那种房子虽然漂亮,但是不允许装空调。”
“啊?”
“装空调会有空调外机,政府不允许这些东西来破坏美感,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些房子里住了多少的小龙虾。”
“那!那那边的风景呢?”
“嗯…中国的风景要比那边的更多样。”傅樹成将炒好的菜放到桌子上,“你想去看看?”
夏栖塞了一嘴的菜,鼓囊着嘴点头。
“等病毒结束之后,就带你去。”
夏栖咽下这口吃的,“我要自己去,才不要你带。”
“我又要被丢下了吗?”傅樹成的模样看起来好生的委屈。
夏栖以为丢下他这件事已经是过去式了,毕竟这一个月天天打电话,傅樹成都没再提过,感情是把留到见面了。
但这事夏栖确实不占理,他只能笑嘻嘻地朝着傅樹成的碗里夹菜,各种地转移话题。
酒足饭饱,夏栖躺在沙发上消食,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觉无比的幸福。
晚上,饭桌上转移的话题在床上再装不了傻。夏栖一遍遍地说着再也不会丢下傅樹成,并且伸出手指发誓。
“说,再丢下傅樹成,自己就是小狗。”
夏栖喘着气,眼里盛着泪地去瞪傅樹成,他撅着嘴瞥过头,不想去看他。
傅樹成却被他这一瞪给瞪得兴奋,健硕的腰肢迅速地挺动,“说不说?说不说?嗯?”
夏栖被逼得没法,哭着将话重复了一遍。
傅樹成还是不满意,“再说。”
“傅樹成!你个坏狗!”夏栖恼羞成怒地骂道。
谁知傅樹成咧嘴一笑,动得更加兴奋,“我是坏狗。”
结束,夏栖成大字躺在床上,他的舌头被吮得收不回去,眼里的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傅樹成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宝宝,你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的事。”
不太灵光的脑袋转悠着,一个月前他要回寝室,为了安慰伤心的傅樹成他亲口许下承诺,“我会给你补偿。”“你说什么就给什么。”
夏栖两眼一闭,恨不得直接昏厥过去,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傅樹成却摇晃着他的身子,不停地询问,“你没忘记吧?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已经想好了,等你这次身体养好你再兑现。”
“傅樹成……”夏栖哑着嗓子,声音很低,傅樹成将耳朵递了过去,想听听夏栖想说什么,谁知夏栖一口咬了上去,“你不要脸。”
傅樹成吃痛地叫了一声,看到夏栖生气的脸,喜滋滋地去蹭。
“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
说真的,夏栖已经不知道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现在无比赞同那句“距离产生美。”
在寝室时,他没有一天在不思念傅樹成,回来后,他没有一天不再骂傅樹成。
“把你的手从我的屁股上拿开!”
“我的手没有地方放。”
“那就砍掉!”
夏栖坐在书桌前看书,某上市公司总裁竟能无所事事地在一旁转圈,进来送个果盘,送个牛奶也就罢了,可那手就是不正经地在夏栖身上乱摸。
“你别摸了!”夏栖在他怀里扭动着。
“我就放这儿,不动。”傅樹成说得正气凌然。
“傅樹成!你没有工作吗?”
“我的工作就是陪你。”
“大可不必!”夏栖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你别在我旁边烦人!该干嘛干嘛去!”
即使夏栖这样说着,傅樹成还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所事事地转着圈。
“你们公司倒闭了?没有活了?”
“没有倒闭,现在不是全国封禁嘛,就干脆全部放假了。”
“出去出去!”夏栖不听他的解释,将人赶了出去。
两人同在屋檐下,白天能将人从书房赶出去,晚上还是要同床共枕。傅樹成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就又犯了……
“我要睡觉……”夏栖有气无力道。
“就一次,一次。”傅樹成压了上去。
他回来这几日,不知听了多少个一次,又不知道身上多了多少红痕。
“不要!今天不做!”夏栖抱着枕头就往外走去,傅樹成忙抱着人的腰,拖了回来。
“去干嘛。”
“我去我屋睡。”
“不要!你没有房间!我收回你的房间。”
原本挣扎得激烈的人,突然不动了……傅樹成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向来能言善辩的他,也突然哑了口。
“包养”两个字横竖在两个人的中间,即使心靠得再近,这两个字也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傅樹成想穿到一分钟前,将刚才那个乱说话的人打死。
“小……”话没说出口,夏栖便抬起了头,吻上了他的唇,堵上了接下来他要说的一切的话。
夏栖变得主动,变得热烈,变得高昂。傅樹成却反了过来,变得抗拒,变得颤抖,变得无所适从。
夏栖还睡在旁边,就睡在离他极近的地方,近到一伸手就能将人抱在怀里……
傅樹成难得地退缩。
他想,准备一束玫瑰花,然后表白?说自己根本不想做什么金主,他要做的是站在他身旁的恋人?
不行,万一夏栖再不愿意接受他的资金帮助怎么办?他不想看到夏栖没日没夜地工作,他比他的爱人大那么多,他有能力为他提供一个港湾,一个可以休息的港湾。
与夏栖说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和夏栖睡在一处?
不行,话已经说出来了,伤害已经达到了,怎么能这样轻飘飘地揭过?
应该道歉,是的傅樹成,你应该道歉,然后呢?道歉完了呢?
傅樹成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向来自诩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难题能够打败他,此刻却也尝到了束手无措的滋味,不禁在心里自嘲起来。
他就这样在脑子里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却又一个又一个的自我否决。
突然地,离他不远的位置传来细密的哭声,哭得傅樹成心都要化了。他撇开脑子里所有的想法,义无反顾地将人拉在了怀里。
夏栖在他怀里哭泣着,颤抖着。他胸口的衣襟逐渐被打得湿透。
傅樹成没有说话,夏栖也没有说话,他就这样轻拍着夏栖的背,然后将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怀里颤抖的身子逐渐变得平稳,哭声渐息,只剩下微弱的哽咽。
“傅樹成……”夏栖叫道。
“嗯,我在。”傅樹成回道。
“我不想…和你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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