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了!”夏栖激动地想要扑过去,却被傅樹成一个撤步躲开。
“等我消消毒。”
“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啊。”夏栖接过傅樹成手里的袋子,在里面翻找。
“草莓牛奶!薯片!”
“我跑了两家超市买的。”傅樹成邀功道。
谁知夏栖立刻冷了脸,“走的时候我怎么交代你的!上车、超市、结账、上车!你怎么还拐路!你知不知道多拐一路就多一风险!”
傅樹成低头挨训。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快去洗澡,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好。”
夏栖将傅樹成推进浴室后,自己便撸起袖子开始收整袋子里的东西。
傅樹成简单冲洗完后,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夏栖到处忙碌。
傅樹成:“今天中午吃什么?”
夏栖看了眼食材,“挂面。”
傅樹成:“我买了好多盒牛排…”
“吃挂面。”
傅樹成:“牛排有很多。”
夏栖冷漠无情,“吃挂面。”
傅樹成叹了口气,认栽似地拿了平板回沙发上坐着。
还没多久,夏栖便吆喝着吃饭。但他等了良久,都没等到傅樹成的回话,他感到些许奇怪。
“怎么了?”夏栖来到沙发,钻进傅樹成怀里。傅樹成眉头紧锁,手极速地翻动着上面的新闻。
《乔家之女感染病毒》、《乔家之女区别对待》两个标题赫然出现在夏栖眼前。
“这是……追求过你的…那位小姐?”
“是的……”
夏栖一时沉默,新闻里的内容写得十分尖锐,看得夏栖都眉头一皱。
报道称,某集团董事长独女因轻微病症入住三甲医院VIP特需病房,享受顶尖专家会诊及24小时私人护理,每日费用高达数万元。与此同时,普通病患却在门诊大厅排起长队。
下头的评论,言辞也十分激烈。
傅樹成:“乔家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瞒不住。”
夏栖:“什么意思?”
“乔家内部出现问题了。”
乔家这样传承了多少代的家庭,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将自己的家世放在外头让人评论,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是一场乔家内部的商战。
傅樹成给李秘发去消息,告诫最近与乔家的生意往来都要小心。
“走了,吃饭。”傅樹成托着夏栖的屁股将其抱起,抱到餐桌前,即使到了餐桌前,也没松手。
“快把我放开。”
“就座在这里,吃饭。”傅樹成将对面放着的碗筷拿到自己面前。
“我不要坐在你身上,傅樹成你真不要脸。”
“你乖一些,我的手没地方放,我只是想放手,没想干其它的。”
“你还想做什么!我讨厌你讨厌你。”
傅樹成夹起一筷子菜,塞到了夏栖乱动的嘴巴里。
“好不好吃?”
“我做的!当然好吃!”
这顿饭在傅樹成动手动脚下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乔家的新闻飞速地占领各大报道,有好有坏,看得人目不暇接。
夏栖今天起得格外的早,他在被窝里赖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旁边的人有醒来的动静,他时不时地戳戳傅樹成的胳膊,再戳戳喉结,最后戳戳脸颊。
“嗯?”夏栖察觉到了不对,他猛地坐起身,手背覆上傅樹成的额头。
滚烫的!
夏栖脑袋突然变得空白,他不知所措地下了床,颤抖着走到客厅,他拿出柜子下的药箱,翻弄着药。
怎么办怎么办!
翻弄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药,夏栖无措的眼泪都要落下。
他回到卧室去推傅樹成,“哥…哥你醒醒。”
“嗯?”傅樹成朦胧不清地睁开眼,他的大脑快疼到爆炸。
“哥…我们去医院吧,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得去医院看看。”他慌张地一遍遍重复。
傅樹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感染了吗?
傅樹成猛地用被子将自己罩住,“你离我远些。”
“我不要我不要,你要是感染了,那我早就被你传染了。”
“不行,你快点出去。”
夏栖不听他的话,用力地拽开被子,钻了进去。
傅樹成:“家里有退烧药吗?”
夏栖:“有。”
傅樹成:“我现在头疼脑热,麻烦夏医生帮我配副药。”
“我配的药有什么用!你要去医院啊!”
“在家里我可能会是普通发烧,到医院可就彻底感染了。”
傅樹成说得有道理,现在没有检测,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感染,如果没有,去了医院,到处都是患者窝里泡一下,没有也变得有。
“所以,夏医生拜托你先帮我配一副药。然后呢,离我远一些,越远越好。”
夏栖哭丧着脸,听着傅樹成的话,乖乖地配药。然后接来了水准备了饭,端到了房间。
傅樹成:“不是讲要离我远一些吗?”
夏栖不听傅樹成说话,直接躺在了床的另一边,“我才不管,要是传染早传染上了,我就要和你待在一起。”
傅樹成无力地抬手想把夏栖往外推,但那软绵绵的动作根本撼动不了夏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翻了身,背对着他。
夏栖从傅樹成的身上越过去,又躺到了另一侧。傅樹成又翻身,夏栖又越,两人乐此不疲。
到最后,夏栖往傅樹成身上一趴,“我不跟你玩了!”
傅樹成笑了笑,将人拉进被窝里,抱在怀里,“那好吧,那咱俩就死在一块吧。”
“你说什么说什么!”夏栖气得狂揍傅樹成,“快点呸呸呸。”
“呸呸呸!”
晚上,夏栖睡在傅樹成的身侧,感受着旁边人灼热的体温,还有头顶时不时传来的不安低语。
夏栖睡不着,他伸出手,将傅樹成蹙起的眉一点点抻平。可他还是不安地低哼着。
夏栖坐起身,轻轻地拍打着他,然后低低哼唱……
傅樹成坠在无边的梦魇里。他的周围一片昏暗,好似找不到出口,突然,一阵低低哼唱在远处响了起来。
这声音很熟悉,但他总也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亮光乍现。
眼前的场景变得清晰,这是一间教室,但这教室有些破旧,桌椅板凳上落满的灰尘。整间教室也只有一个人,那人穿着校服站在讲台上。
傅樹成看不清他的脸,想凑近去看,但步子却沉重无比,怎的也抬不起来。
讲台上的人动了起来,他面对着空旷的教室讲起了课。他讲得很有趣,似乎是在模仿某个老师,偶尔装作抬抬眼镜,又偶尔扔扔粉笔。
傅樹成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着。
他突然停下了,然后坐在讲台边,抬头望着窗外,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刺眼无比,他抬手遮了遮。
明明是夏日,为什么会有萧瑟之气呢?
傅樹成突然被一阵吸力吸走,再一睁眼,刚才的场景早已换了副模样。
眼前的人依旧看不清楚,但傅樹成就是知道,还是他。
他躲在树林里。傅樹成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想到躲这个字?
他躲在树林里,然后往嘴里塞着东西,不过一会儿,一只狸花猫跑到他的跟前,撒娇卖萌耍宝打滚,他没了办法,掰下一角放到地上。
谁知那猫不知好歹,只是低头闻了闻便嫌弃地走开。他好像骂了一声,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又迅速地将那块捡起,然后拂掉上面的灰尘,塞进嘴里。
傅樹成的笑容敛了,他捂着胸口,他说不清现在的感觉,好似泛着酸意与疼意。
画面又转,这场景似乎是他的家。是他的家吗?傅樹成不确定了,是他的家话他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
只见他小心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就有一道严厉男声在指责他。他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地扒着饭。傅樹成就着看着他,将那一小碗饭扒完,那筷子再没伸出去过。
他似乎没吃饱,他端着碗到厨房想再盛一碗,外面的叫骂声又传来,“饿死鬼投胎啊你!”
傅樹成受不住了,他挣扎着想进到画面里,他想将人抱出来,然后带他去吃各地的美食。
可脚底仿若千斤,他动不了。
画面再切,他蹲在角落,承受着各方扔来的垃圾。他那么弱小,他那么可怜,为什么都要欺负他。
“放我出去!”傅樹成嘶吼着,挣扎着,可背后有着无数的手在拉着他。
突然的,那阵低吟又响了起来。画面又转回了刚开始的场景。男孩坐在讲台边上,有人从后面将他抱了起来,亲昵地问道:“坐在这儿干什么?”
男孩的脸逐渐变得清晰,傅樹成终于看清楚了,那是夏栖……
傅樹成猛地惊醒,他焦急地寻找着什么,待看到夏栖就座在他的身边,困倦的头正一点一点,嘴里还在低低哼唱着。
傅樹成将夏栖拥在了怀里,本就睡得不沉的夏栖惊醒,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傅樹成的额头,却摸到了湿湿的水。
夏栖:“你怎么……哭了?”
“我…做梦了。”
“嗯?做了噩梦?”夏栖打了个哈欠,然后又轻拍起他的背,“没事的没事的……都是假的。”
傅樹成:“夏栖……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见到你……”
今天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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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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