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承眉头皱得更紧几分。
姚映书走到他身前,离他很近,攀住他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咽了咽喉咙,紧着一颗心,凑上自己的嘴唇……
孟则承浑身一僵。
姚映书的红唇到底没有吻上他,悬停在空中。
孟则承:“你做什么?”
姚映书抽身离开,别开眼睛,懊恼回应:“走戏。”
孟则承了然,退入房间,到更宽敞一些地方,站着,摊开手,“来吧,吻我。”
姚映书眯起眼,决心再试一次,扭头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像盯上猎物的小豹猫,野性中带着一丝娇憨。
孟则承心头一颤,一股火在心中燃起,热气蔓延开……
姚映书站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亲吻,可当她的嘴唇感觉到他的鼻息时,她仍旧做不到,只能仓皇避开。
孟则承看着她,眼神幽暗。
姚映书很不自在,小声说:“你……闭上眼睛。”
孟则承听话地把眼睛闭上。
姚映书将手贴在他胸口,感受他砰砰的心跳,他很紧张,和她一样。孟则承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姚映书心一紧,抽回手,转身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背靠在墙上,姚映书是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下不去嘴。
可是明天就得实拍,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亲这个嘴!
下定决心,姚映书深吸一口气,打去客房服务电话。
二十分钟后,服务员送来一瓶红酒。
姚映书拿起酒瓶,眼神坚定。
喝!
借酒壮胆!
*
带着一身酒气,姚映书再次敲开孟则承的房门,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扑上去,推着他的胸膛,进入房间,脚往后一勾,带上房门。
孟则承两只手僵滞在空中,无措。
“你又来做什么?”他问,带一点脾气。
姚映书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凑近,吐出酒气,轻声说:“亲你。”
不等孟则承反应过来,她就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孟则承浑身一震,瞪大眼睛,仿若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姚映书微闭着眼,一下、一下,轻轻地吻。
孟则承情不自禁,揽上她纤细的腰身,想要回应。姚映书忽然抽离,扒开他的手,有点气恼地瞪着他,“别动。”
陈斯年不会乱动。
孟则承无奈,只能当个桩子,任由姚映书“练习”。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很轻柔的吻,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带一点害羞。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从脑后散开,在背脊上一路放电,孟则承咽了咽喉咙,忍耐着心中的躁动。
姚映书将手搭在他肩上,低着头,用有些混沌的大脑思考着什么。
孟则承:“太含蓄。”
姚映书抬起头,迷离的眼眸看着他
孟则承:“雪京是在勾引。”
姚映书眯起眼,似有所悟,搭在他肩上的手爬上他的脖颈,轻抚他滚动的喉结,而她的吻也不再只局限于他的嘴唇,从他的鬓角到他的的下颌……
孟则承忽然后悔,他何必多嘴,自找苦吃。
姚映书缠着他,说了雪京的台词:“好,我做你的情妇……只要,你肯爱我……”
孟则承推开她,“就这样吧,你先……”回去。
不等他说完,姚映书再次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嘴。感受到她浓烈的感情,孟则承一阵恍惚。
他不知她是谁,是雪京还是姚映书,也不知她在吻谁,吻陈斯年还是他。
理智终究沉沦。
孟则承揽住姚映书的腰,带她倒在大床上,他从亲吻中抽离,悬身看着她,再继续下去,他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姚映书闭上眼,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拽,孟则承的心也像被拴在绳子上,拽了一下,晃荡得格外厉害。
但下一瞬,他就忽然失去意识,倒在姚映书身边,同她一齐呼呼睡去。
*
隔壁房间没人应门,乐晴用备用房卡进入房间,没见着姚映书,打电话,却发现姚映书的手机就在房间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毕竟,国外治安远不如国内。
任原得到消息气喘吁吁赶来,要去唤醒孟则承,刚刷门卡,“滴”一声,门忽然被拉开,姚映书扶着脖子,站在门内。
任原与乐晴一块傻住。
乐晴:“映、映书姐,你昨晚和孟哥……”在一起?
姚映书:“几点了?”
乐晴看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去准备化妆拍摄了。
姚映书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一番,前往剧组的拍摄场地。
孟则承来得稍迟一些,现场工作人员迎上前,与他说着工作安排,他随口应着,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姚映书。
姚映书也在看他。
二人眼神相撞的一刻,心都紧了一下,一同忆起先前清醒时的情形。
*
他圈着她的腰,脸贴在她胸口。
她抱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当作枕头,闭着眼睛,习惯性地揉了揉,拍了拍……
直到感觉“枕头”在动,她睁开眼,低下头,正对上他的眼眸。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炸开,“轰”的一声。
他俩各自滚到床的一边,背对着背,默契地没提昨晚的事。
*
姜冼与Bruce站在一起,挨着头说着什么,俩人的目光在姚映书与孟则承之间游移,尽管俩人像往常一样,在等戏时隔着距离,但一种极暧昧的气氛,像先千丝万缕的线,连在二人之间。
Bruce感到意外。
一周的感情培养任务,可费了他不少神,他也没见着有什么进展,怎么一晚上,像是什么都变了?
何止他摸不着头脑,任原与乐晴也很迷惑,悄悄凑在一起曲曲。
任原:【孟哥和映书姐现在是什么关系?】
乐晴抱着手,思考一阵,没结果。
说是死对头吧,能一起睡觉,
说是热恋期吧,又保持距离。
……
姜冼笑一笑,招手示意各单位准备开拍。
……
陈斯年静静站着,眼神冷冰冰的,像个高高在上的王。
雪京缠上他,亲吻他、抚摸他,他却无动于衷。在他眼里,雪京与他曾拥有过的许多女人一样,并不特殊。
雪京也不信,陈斯年与她伺候过的许多男人又什么不同,越是有钱有势的男人,越是喜欢居高临下,将众星捧着的“月”摘到手中把玩。
她憋着一口气,眼里带着势必让他沦陷的决心,偏着头轻轻亲吻他的喉结,柔嫩的双手抚过他的胸膛,落在他强劲的腰上,她缓缓屈膝,跪在他面前,将红唇凑近……
姜冼与Bruce凑在监视器前,双双攥着拳头,屏住呼吸,很完美的表演,雪京那股子想要拿捏陈斯年的劲儿,被姚映书演活了!
雪京就是这样——看似卑微讨好,其实带着算计。
*
尽管重要部位有防护,孟则承仍旧心头一紧。看姚映书跪在他面前,卑微地“伺候”着他,赤着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孟则承心中触动,有将她拽起来的冲动,起心动念,他已不再是陈斯年。
姜冼皱起眉头,叫停。
“别太快心软!”
重拍,姚映书再次跪下……
她的卑微里不带惶恐,她的自尊中没有矜持。
她不像舞女,也不像千金。
她仿佛是一个谜,引人深究。
陈斯年克制着情绪,只有垂下的眼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姜冼喊卡,高兴鼓掌。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一场戏过,演员休息。
姚映书在一旁准备下一场戏,一面读着剧本,一面轻柔跪疼的膝盖。
孟则承走近,看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上,两只膝盖微微发红,忍不住问:“很疼?”
姚映书抬眸瞥他一眼,心一颤,装作看剧本的样子,垂下视线,嘟囔一句:“如果不是你NG,我不会跪那么久。”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怨怼,拒绝他的关心。
孟则承无言以对,沉下呼吸,要走。
像是被她的话刺伤了。
姚映书咬一咬嘴唇,有些不情愿地承认,“后来那条拍得更好。”
孟则承扭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姚映书咽了咽喉咙,拿起手边的水杯,用喝水掩饰脸上的不自然的表情。
反正后面陈斯年迟早臣服于雪京,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
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回到酒店,姚映书与孟则承先后走出电梯,走到房间门前,姚映书刷门卡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孟则承,问:“是去你房间,还是到我房间。”
孟则承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微微皱着眉头。
姚映书走上前,拿走他手上的房卡,刷开他的房间门,很自然地走进去。孟则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跟着她走入房间。
姚映书站在套房的小客厅中,扭回头问:“今天拍一天戏,很累,明天的拍摄任务也不轻。”
孟则承眯起眼,“所以……”
姚映书:“我想睡个好觉。”
孟则承:“你想和我睡?”
姚映书“嗯”一声。
反正昨晚已经一起睡过……
孟则承冷下脸,“我不想。”
昨晚只是意外。
姚映书走近,皱着眉头看他,“为什么?”
孟则承咽了咽喉咙,从她身边经过,撂下一句,“不想就是不想。”
姚映书站在原地,想了想,追到他身后,“你在生气?”
孟则承顿住脚步,背对着她,眼神很复杂。
姚映书深吸一口气,“为先前解除婚约的事?”
孟则承眯起眼,克制着怒气,缓缓扭回头,“你不是讨厌我吗?现在是怎样?你想和一个你很讨厌的人睡一起?”
姚映书抿了抿嘴,“既然已经进组拍摄……”个人情绪先放下。
孟则承快步逼近,低着头,用很讽刺的眼神看着她,“姚映书,你可真有敬业精神,为了工作,可以和一个你很讨厌的人亲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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