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京

“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清明过后的天只管明亮,勤政殿四面的窗户大开着,吹进来的风还是有些凉。

姜合身穿一袭黑色长衫,跪在殿内,向崇明皇帝行礼。

“起。”

崇明皇帝手中转动着佛珠,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儿子,叹了口气。

“朕清明前两日交给你督办春耕一事,如何了?”

清明之时,正是姜合的母后,太平皇后的忌日。

当年太平皇后薨逝,皇帝不让天下为她守孝便罢,如今竟连忌日,都想让姜合避开。

姜合憋着股气,冷声道:“回父皇,因逢母后忌日,儿臣不便离开京城,姜无已经将此事揽去,想来就快要办完了。”

崇明皇帝看着姜合倔强的表情,忽而怒从心中起,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骂道:“儿女情长,混账东西!”

姜合不言,皇帝大步走来他面前,“她已经走了两年,你还要继续这样到什么时候!身为皇长子,怠于朝政便罢,如今竟敢公然违抗朕的旨意!”

崇明皇帝骂完后,长喘了口气,静默一息后,他叹了口气,看着姜合说道:“你曾是朕最骄傲的儿子,缘何如今这般。越是长大,你越是要知道,握在手中的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有了权利,你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不待崇明皇帝说完,姜合便打断他,“像父皇一样身居高位,却让母后不明不白薨逝,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吗?”

“你!”

崇明皇帝方才强行压下去的怒气登时上涌至天顶,他大掌一挥,狠狠甩了姜合一掌。

“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姜合前两日病重,一直高烧不退,今日得崇明皇帝召见,是强拖着病体前来的。

皇帝这一掌下去,除了脸上的疼之外,他感觉头晕目眩,甚至想吐。

姜合重新跪下,请罪道:“父皇息怒。”

从前太后皇后在世时,崇明皇帝与她十分恩爱,当时姜合又是众皇子中最出众的,与其他朝代的后宫相比,他们三人更像是君临天下的一家子。

太平皇后在的这些年,不论皇上迫于前朝压力临幸谁,回到太平皇后这里,也永远都事事以她为重,羡煞后宫一众人等。

崇明皇帝不曾立太子,当时天下传言,太子之位一定是姜合的,但一来一去,直到太平皇后离世,姜合出宫建府,太子之位也没落在他头上,而是落在了怡贵妃所生的四殿下头上。

姜合知晓,崇明皇帝这是在惩罚他忤逆他旨意,不听他的话,一门心思只扑在已逝的人身上。

要他如何放心不管呢,他的母后死的那样不明不白。

皇帝骂的口干舌燥,走回桌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坐在龙椅上,怒视着姜合。

姜合握了握拳头,抬头问道:“父皇,我母后当年,到底是为何会突然薨逝?”

皇帝看了姜合一会儿,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说道“转玉要回京了。”

姜合一愣。

“他在边北又立大功,为朕的江山社稷费了不少心思,这次回京,也该风光大赏了。侯爵,金银,兵权,都是俗物,朕想他年纪也不小了,该赐婚了。”

姜合闭了下眼,不知他知道自小疼爱他的娘娘骤然薨逝,会是什么心情。

崇明皇帝道:“朕记得,你比他还大一岁,也是该成婚的年纪了。”

姜合猛地抬头,崇明皇帝唇角翘起,“既如此,朕便给你二人赐婚,也算不枉费你母亲想让你们互相帮扶的愿望了。”

姜合满脸不可置信,他甚至苦笑出声,“父皇,他是功臣,您要惩罚,何至于拉上他……”

“现下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朕!”崇明皇帝道:“滚出去。”

-

姜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勤政殿,殿外的风更凉,他拢了拢披风。

“殿下。”

小太监客衣跟着他,方才那一掌殿外众人都听见了,他犹豫地问道:“殿下可还要去城外的太平庄子上?”

姜合抬步往宫外走去,“客衣,去前面司空府上。”

“是。”

太平皇后生前名为司空絮,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司空家是大楚最大的皇亲国戚,司空絮的哥哥弟弟皆有所成,司空盾作为国丈不理世事,只喂鸟打鱼,好不自在。

府门前有人远远看见了他的车架,在门前候着了。

“三殿下,老爷与少爷在等您了。”小厮边引路边说。

姜合点点头,远远看见司空盾站着朝他招手,姜合走上前去笑道:“外祖。”

司空盾看见了姜合脸上的巴掌印,并未开口问。他知晓姜合今日入宫,怕是父子二人又闹了不愉快。

“别笑啦,比哭还难看。来看看你外祖母舅母给你做的饭,合不合胃口。”

司空盾拍了拍姜合的肩,带他到了桌前。

司空家只有在军中的二公子未娶亲,大公子司空越确是与青梅竹马的妻子早早成了婚,二人关系亲密,一直也没有纳妾。

姜合跟他们打了招呼,坐在了司空越旁边。

一顿饭吃完,姜合被请到正厅喝茶。

司空盾逗着桌上鸟笼里的鸟,在姜合与司空越说话的空隙里,不经意提了嘴:“允之要回来了。”

司空越回头看他,司空盾道:“昨日陛下设宴,说边北五十七部落只剩三十,现下他们也不敢再来犯。边北的将士三年未归家,趁着这次剿运边北战场所获,准备将几个大将与士兵留在京中呆些时日。”

毕竟是三年没见,老夫人和几人还是很开心的,姜合却是转着手中的茶,没喝也没放。

“怀珺,怎么了?”司空盾问道。

怀珺是姜合幼时太平皇后给起的小名,长大了姜合便用它来做了字。

私下里,司空家的人都这样叫他。

犹豫片刻,姜合道:“今日父皇找我进宫,说要与我赐婚。”

皇后薨逝乃是国之大事,崇明皇帝竟这样不放在心上。

司空盾叹了口气,罢,皇命不可违,他也想姜合早早成亲,毕竟家中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与夫人还能放心些这个外孙,便问道:“哦?是哪家的姑娘?”

对着几双期待的眼睛,姜合苦笑了声,将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摇了摇头。

众人不知他这是何意,只见姜合说道:“章暮,章转玉。”

听见这个名字,司空越将茶碗狠狠地摔在桌上,怒道:“陛下这是何意,絮儿不在了,他便要糟蹋你。”

司空盾渐渐地收了脸上地笑,“越儿。”

一声警告,司空越绷紧了嘴角,姜合也没说话。

堂上安静下来,老夫人终于是没忍住,悄悄地抹了抹泪,一旁的小夫人连忙递上了帕子,轻声地安慰着。

司空盾道:“你如何做想?”

姜合重新端起热茶,扯出了个比方才真点的笑,说道:“我应了,到时候后院一扔,眼不见心不烦。”

司空越终于是没忍住,说道:“你如何能将他仍在后院,他可是陛下亲手养大的大将军。”

是啊,只是如今的崇明皇帝,早就不记得这些了。

章暮,字转玉,他的父亲是位安定四境的大将军,母亲也不是寻常人,而是位情报通天的奇女子。崇明皇帝刚登基时边北动乱,二人在大战中功不可没,后双双逝去,那时章暮才两岁。

崇明皇帝感念二位厚德,便与太平皇后从小将章暮养在了膝下,与皇子们一同上书房习武,小时候的姜合与章暮算是一起长大,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直到章暮的武学天赋超然,去了战场,二人才分开。

章暮继承了父母的优势,十四岁一上战场便立了功,一路军功,崇明皇帝便一路封赏,直至十六岁时,崇明皇帝将重要之地,边北的兵权都交给了他。

章暮从不让皇帝失望,一次次的捷报传来,崇明皇帝在朝堂上大夸,直言道北方有转玉,朕且才安心。

这次他又立了功,剿灭二十七部,回了京大抵是可封侯拜相。

可今年,他才十八,比姜合还小一岁。

司空盾道:“有何契机吗?”

姜合道:“父皇是皇帝,想做什么何需契机。”

老夫人没忍住,颤颤巍巍地拉住了姜合的手道:“我可怜的外孙,才没娘不到两年,陛下何至于这样迫不及待。”

这样的话就是在姜合的心上划刀子。

姜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外祖母,无事,皇帝疼我呢。”

“本朝男子成婚甚少,王公贵族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皇子中更是没有。何德何能,这样的事落在了我外孙头上。”老夫人眼泪成了串,滴滴砸在姜合手上:“他这是想要你断子绝孙啊。”

一时无言。

姜合安慰好了老夫人,才起身告别。

等姜合走后,司空越怒道:“他已经孤身一人了,陛下何至于此。”

司空盾拎着鸟笼,与他边往后院走去边说道:“陛下唯二不放心,一乃流言,二乃兵权。现下二者皆在,陛下这是受到压迫了啊。”

不论流言兵权,都是皇帝自己制造出来的。

“那怀珺如何?”司空越忧心忡忡。

司空盾将鸟放飞,看它晃晃悠悠得飞上天去找同伴,一起飞到不见,才低头说道:“自有定数。”

只要陛下一日念着司空絮,姜合的性命便可一日无忧,其余都是小打小闹。

-

边北军营中,一人匆忙跑进将军帐内,见到章暮行礼过后,便问道:“我们要回京了?”

章暮正在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磨手中一拃长的白玉笛子,被来人弄得吓了一跳,他细细看了下,幸亏没有磨坏。

章暮没回答司空允的话,抬手摸过一个边角料向他扔去道:“滚出去。”

司空允接住,默默的给他放回去道:“我错了将军,我太激动了。”

章暮看了他一眼,道:“两天后启程。”

司空允无声的庆祝了下,章暮笑道:“都二十四岁了,做什么这么激动?”

“归心似箭,想我姐姐与外甥,哥哥与家人。”说完后,司空允才想起,章暮是没了爹娘的。

他收住嘴,站在原地,默默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一激动就嘴瓢的毛病!

章暮头也不抬,轻声嗯了下,道:“那去收拾东西,看着他们装车,差不多了提前启程。”

“将军……”章暮脸上没有表情,司空允有些犹豫。

“嗯?”见他还没走,章暮笑道:“我是没有爹娘思念,但我也有思念之人,赶紧去盯着。”

见他笑了,司空允道:“是,我这就去。”

笛子磨好,通身剔透。这是用的边北部落生产出来最好的玉磨成的,章暮转着笛子想了想,在内刻了几个字,打磨了下,看着不是特别明显,才仔细地收进怀中,起身走出帐外。

他也归心似箭。

大军回朝那日,天大晴,在京中远三里外,京内人便能听见马蹄声与车轮声,从东西到南北,无不激动。

太子姜无亲率朝臣在城门口迎接,场面宏大,角落里都站满了人。

章暮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这次是最大的一次,快到城门时,他看了一圈,没看见想见的人。

章暮撇了下眉,他不是最爱凑热闹了吗。

司空允看见了远处的司空越,笑着挥了挥手,司空越也笑着回他。

走到姜无跟前,章暮下马,行礼道:“参见四殿下。”

身后跪了一片,姜无脸上地笑凝了下,又想起北地闭塞,没接到消息是应该的,他身后一文官笑道:“将军,这是太子殿下。”

章暮与司空允皆愣了一下,二人对视一眼,重新道:“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将军与各位一路奔波,着实辛苦,请上马,父皇在宫中等着呢。”

“是。”

从前也是各位皇子轮流来接,上次他走时皇上还没立太子,这次不仅立了太子,还不是姜合。

京中这几年出事了,这是章暮的第一反应。

待赐宴时,看见主座上的怡贵妃后,章暮都惊了一下。

皇后娘娘呢?

宴席过后,皇上屏退了下人,只留他在殿中,与他说明了太平皇后之事。

章暮有些难受,他对生母没有印象,太平皇后是他的养母,她温柔,包容,亲切,填补了章暮缺失的母爱。

皇帝见他的表情,也是一脸痛心,摆摆手让他去偏殿歇息,晚宴过后再说其他。

章暮临走前看见皇上脸上的沟壑,叹了口气,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他无心歇息,身后跟了个副将,二人打马去了太平大街。

姜合出宫建的府就在此处。

这是京中最大的一条十字街,也是唯一一条以皇后命名的街,南来北往必须要经过,街上一片繁华,章暮将马扔给副将,自己缓缓走了过去。

府门未开,章暮一边看着围墙,一边琢磨着是否能趁人少翻过去,但最终他还是走到对面的树下站住了脚,而且一站就是一下午。

夕阳西下,副将走上前来道:“将军,一会儿晚宴就开始了,您可要回去?”

“走,回宫。”

章暮回身看了眼府门,摸了摸怀中的笛子,随后翻身上了马。

府内,客衣与萝依在为姜合穿衣束发,小太监手脚麻利,不一会就给姜合穿好了衣服,小婢女也快速地帮姜合束了发,姜合一身墨衣,他选了个白玉点红翠的冠让人戴上,起身走了出去。

宫门前一片热闹,都是来参加晚宴的官员,姜合来得早了些,他不愿听阿谀奉承,独自一人去了恩露宫。

这是他母后生前住的宫殿,皇帝允许了他时时过来,也不让人动店中摆设,现下这里还是和他母后生前一样。

走到宫门口,姜合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撇了撇眉。那人不像太监也不像小厮,更像是军中的人。

姜合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殿下。”

“嗯,谁在里面?”姜合问道。

那人回答道:“回殿下,是二公子。”

姜合松了口气,缓缓走进去,院中的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肿着一双核桃眼,见他来了,又吧嗒吧嗒掉了几滴泪。

姜合:“……”

现在回头走,还来得及吗?

“哎。”姜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道:“小舅舅。”

司空允只比姜合大五岁,从前他与姜合是最能闹的,现在看见姐姐的血脉一脸的了无生机,司空允有些受不了。

“嗯。”司空允忍着哭腔,弱弱的恩了一声。

“我还好。”姜合想让他放心,便说道。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司空允便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他哭出了声。

姜合弄巧成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后,肩上的人忍住了哭声,站起身摸了摸眼睛,捶了他一拳。

“这几年边北战事吃紧,消息里外不通,你怎么不让人去找我,告诉我,告诉我消息。”

姜合看他抽抽搭搭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下道:“陛下一直往边北运送粮草,我以为你知道。”

“我若是知道,必然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司空允一脸恼怒:“为何北方去的人从来没透漏半分!”

下人嘴严,必是有人授意的。姜合也想不清,皇后去世,太子获封,为何天下皆知,独独边北不知。

姜合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小舅舅,这是宫中。”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一步步走得很稳,却又有些犹豫。

“将军。”司空允正对着门口,看见进来的人道:“你怎么来了?”

那人走近了些道:“我来给皇后娘娘上柱香。”

殿内的画像前长供着香,崇明皇帝专门派了人来守着,香气铺满院,仿佛人还在。

章暮道:“见过三殿下。”

姜合转过身去道:“嗯,将军好。”

将近三年不见,面前这人又长高了,姜合回过头去,竟还要仰头看他。

边北风吹日晒,草场滚滚黄沙,却将这人的模样打磨的俊俏了些,章暮长眸中倒映着殿中烛火,堆了一脸笑给他。

“许久不见,殿下好吗?”章暮问道。

姜合收回目光落在他肩上,轻点了下头道:“嗯,好。”

听见他的回答,章暮渐渐地收了笑,好?好在哪儿?

没了母后,没了太子之位,真的好吗?

明明从前他是最闹的。

只要他在,这恩露宫中地笑声就不断,上山下水,宫中没一处他不去,还能时时搜罗些小玩意儿给太平皇后和他,逗他们开心。

现下的他一脸的默然,一脸的……抗拒。

章暮死死地盯着姜合的脸,想看出些从前的痕迹。

院中的寂静,被客衣的声音打断。

“殿下,二公子,将军,太和殿有请,说晚宴快开始了。”

“嗯,走吧。”姜合转身往外走去,月光落在他的大氅上,倾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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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预收《捡个狼人做夫君》开啦,大家点点收藏吧~

顾芝出身乡野,是个无父无母的倒霉蛋穷书生。

科举几年不中,为了攒路费,他日日背着背篓上山采蘑菇卖钱。

某次上山,顾芝被狼围住,差点被吃了的时候,忽然有个狼崽子扑上来救了他。

顾芝战战兢兢抬头,狼崽子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眨眨眼,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不对劲。

大着胆子掀开狼皮,里面竟然是个人!

顾芝心道人装狼也不是办法啊,于是直接把人带回去栓门口,还取了个名字叫顾栓。

-

回去的第三日,顾栓学会站着走路了。

第五日,他不用手吃饭了。

第七天,他能干家里的所有活了。

除了不爱穿衣裳,顾栓简直就是个保姆!

顾芝欢喜安心备考。

然而快考试的时候,狼崽子的发情期来了。

顾芝看着每日甩着鞭,还不断想靠近的顾栓,愁的脑仁疼,这人咋还会有发情期呢?

再说了,他,他也不合适啊……

正当顾芝准备明日去给顾栓找个狼崽子时,深夜,他被顾栓按住了。

顾芝想跑,身后铁手死死禁锢着他,顾栓沙哑的声音传来:“不准动。”

这是他头次听见顾栓的声音,还真就没动,被大吃特吃了半个月。

书生脑子轴,深觉这样有悖天道,于是趁顾栓深眠时,顾芝收拾了小包袱,跑了。

待顾栓醒来,看着满屋空荡,气得双眼发红,浑身肌肉狂跳,牙咬的咯吱响。

“顾芝……”

去往京城的顾芝打了个喷嚏,跑得更快了。

-

皇宫的兰香院,举子们都在此处等着面圣。

顾芝高中探花,但不善言辞,坐在角落里默默看花。

院里安静下来,一大堆人簇拥着一个人正往里走来,顾芝一看中间那人,这不顾栓吗,转头就想躲。

顾栓看见顾芝后,原本走的沉稳的步子忽然大了起来,腰间晃动的玉佩与其他东西渐渐合在一处。

他跑来顾芝面前,攥住他的手。

顾芝连忙搂住他的腰,贴近安抚道:“大庭广众,你不要胡来,这里还有人,等回去我们再……”

后面的人追上来喊太子殿下。

顾芝愣住,顾芝瞪大双眼,顾芝疯狂疑问。

狼崽子是……太子?!

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1.SC,he,1v1.

2.架空一切,微剧情流。

3.权谋小儿科,有**ug欢迎指出,会及时修改的!

想到再补,点点星星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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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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