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午才开始排练，但闻霜序为了她和沈清祀的第二次见面，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打扮了。

昨天她从闻清秋那薅了好几套衣服和一双高跟鞋，她要一套一套试，闻霜序就不信了，她这张漂亮脸蛋还压不住温柔姐系风！

还真压不住呜呜呜！闻霜序欲哭无泪。

她哐哧哐哧试了好几套，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蛋是绝美的，身上的衣服是好看的，但凑到一起是奇怪的，跟她和辛及予的cp一样邪门！

就像娃哈哈矿泉水的瓶身盖上农夫山泉的盖子，看起来不协调且有仇。

特别是穿上高跟鞋之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身子都站不直，别说什么温柔姐系了，看起来就像家里偷穿大人衣服的捣蛋鬼。

算了，还是换条赛道吧。

闻霜序被迫放弃沈清祀喜欢的温柔姐系风，转而寻找适合自己的风格。

“这套不行，太幼稚。”

“这套不行，太普通。”

“这套不行，太可爱。”

“这套不行，太便宜。”

闻霜序一边翻找衣服一边嘟囔，吐槽了好几套之后才看中一套买来还没有穿过的制服。

她试了试，上身效果还不错。

白衬衫外是黑色双排扣短西装，搭上腰带坠有金属链的黑色西装裤，脚踩同色马丁靴，看起来腿特别长，虽然她本身腿就长。

就这个了！闻霜序看着镜子里的又帅又美的自己满意地想。

闻霜序化好妆后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制服来到拾光的练习室，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夸赞。

看来这打扮还是不错的嘛！她臭屁地想。

闻霜序来得比约定时间早半个小时，推门进去时看到江雨疏，辛及予和林书含正在排江雨疏的新春特别公演节目。

见花枝招展的闻霜序走进练习室，素面朝天且衣着朴素的三人立即停下舞蹈动作，朝她围了过来。

“我的天！”辛及予绕着精心打扮的闻霜序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她的造型后夸张地喊，“你是来结婚的还是来走秀的啊！”

江雨疏替闻霜序答道：“她是来排练的，沈清祀的新春助演。”

“确定是新春不是新婚？”辛及予打趣道。

林书含也上下打量她：“排个练你穿那么帅是要勾搭谁！”

被戳中心事的闻霜序磕磕巴巴地狡辩：“没......没有啊。”

凑近闻霜序的辛及予还闻到一股香味，她勾着闻霜序的脖子仔细嗅了嗅。

闻霜序来排个练居然特意喷了香水！

她不可思议道：“你还喷了香水！以前你可不这样！别说化妆了，穿得跟个流浪汉似的就过来了。”

闻霜序翻了个白眼，甩开她的手，反击道：“你才是流浪汉！”

她之前只是穿得比较随性而已，但脸在江山在，她披个破麻袋都好看！

“而且我今天也没怎么打扮吧。”闻霜序昧着良心说。

林书含无语：“你这叫没怎么打扮，那我们叫什么？小丑吗！”

闻霜序还想死鸭子嘴硬下去。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沈清祀！

江雨疏，辛及予和林书含见她进来，指着她异口同声道：“你怎么也化了妆！”

只来得及推开一条门缝进来小半个身子就被她们的惊呼定在原地的沈清祀和她们四个人加起来一共五双眼睛“十目相对”。

“不能化吗？”沈清祀小声问。

辛及予瞅了瞅花枝招展的闻霜序又看了看沈清祀，恍然大悟：“嗷！我知道了，你们在——”搞暧昧。

她“搞暧昧”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江雨疏和林书含联手捂住了嘴，两人一起把她架起来往门外走。

林书含死死地捂着辛及予的嘴，边往外挪边对她俩说：“小孩子不懂事，你们继续，继续哈！”

辛及予大喊：“我才不是小孩子！”

只可惜她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呜声。

她们仨出去后，偌大的练习室里就只剩下闻霜序和沈清祀。

明明和沈清祀是第二次见面了，在微信上也你来我往地聊过，但闻霜序还是很慌张，心脏不听指挥，突突突地狂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着，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直愣愣地垂下来，揪着裤子中缝，忐忑不安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犯了错被叫家长的小学生。

“你来的好早！”沈清祀率先打破令人尴尬得脚趾扣地的沉默。

“你也是，哈哈。”闻霜序回道。

呵呵，现在她不仅发微信人机，就连面对面交流也变得人机了起来，沈清祀不会觉得她是傻子吧！闻霜序绝望地想。

沈清祀来到练习室没多久，其他助演也陆续到场。

每个进门的人见到闻霜序这么隆重的妆造都会惊讶得目瞪口呆，愣在门口两三秒才走进来。

要不是沈清祀这个大TOP在，她们早就上前调侃闻霜序了。

助演小组集结完毕，排练正式开始。

她们要排的这支舞是沈清祀新编的。

为了给粉丝们带来些不一样的视觉体验，沈清祀每年都会给自己新春特别公演舞台的曲目重新编舞。

她这三年的新春舞台都是把双人曲目编成六人曲。

沈清祀会将六个人分为三组，相当于三组双人舞，她和当年的新生第一为一组，站在C位，剩下四个分为两组，站在左右两边。

作为今年新生第一的闻霜序自然和沈清祀分到了一组。

因为舞蹈是自己编的，没有视频供大家自主学习，所以沈清祀每年都会亲自教自己的助演学舞。

双人舞很考验双方的默契配合，肢体接触和眼神交流都是必不可少的。

对沈清祀怀着某些见不得人心思的闻霜序学舞时总有点不在状态，身体还在跳舞，灵魂时有时无。

沈清祀靠近她时她会下意识往后躲；舞蹈动作中有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比如牵手，搭肩和扶腰时，她的动作会变得很僵硬；沈清祀看向她时她会害羞到回避视线......

沈清祀见闻霜序明显不在状态，脸和脖子红红的，手心温度也异常的高，担心道：“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不我先教她们，我们再找个时间练？”

闻霜序意识到自己对沈清祀的小心思已经影响到正常排练了，有些愧疚。

“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继续吧！”闻霜序看着沈清祀的眼睛说。

“好，那我们继续哦，加油，你可以的！”沈清祀眼角眉梢漾开了笑意，鼓励她道。

沈清祀真的好漂亮，好温柔，好可爱。闻霜序看得有些呆了。

闻霜序找回状态后很快就学会了所有的舞蹈动作，沈清祀教其他人的时候她就在一旁认真练习，希望把动作完成好。

不能拖沈清祀的后腿，不能浪费这次机会，也不能辜负喜欢自己的粉丝们。

她对着镜子练习的时候总能看到旁边认真教学的沈清祀老师，严格但不严肃，严谨但不严厉。

看到有人动作不到位，她会耐心地指正她们的错误并给予她们鼓励。闻霜序想，如果沈清祀是老师，那她肯定是老师里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她们五个人的业务能力不错，很快就学完了一整首歌，六人合体排练两三次之后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收工时间恰好是饭点，沈清祀请大家一起吃饭，还另外叫上了江雨疏她们三个。

吃饭时，闻霜序想和沈清祀坐在一起，但又不好意思提出来，就一直在沈清祀旁边来回走动，思考应该怎样不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坐下。

本来坐在沈清祀旁边的林书含发现了她的小心思，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按着闻霜序坐下。

这顿饭吃得闻霜序是既紧张又无语，还想和某三人小组绝交两分钟！

紧张是因为她坐在沈清祀旁边，无语是因为以江雨疏为首的三人的目光一直在她和沈清祀身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不时还露出八卦的吃瓜微笑！

闻霜序暗自发誓，她要报仇！

等她们仨有了喜欢的人，她也要这样做！！

到时候她闻霜序的眼睛不长在她们身上她就不姓闻！！！

*

沈清祀刚回到家就收到了江雨疏的微信轰炸。

【江雨疏：你和闻霜序怎么回事！】

【江雨疏：快给我如实招来！】

【江雨疏：我说你这两天怎么发朋友圈发得这么频繁，原来是给某人看的！】

【江雨疏：你说话啊！】

【江雨疏：你再不说话我就生气了！】

【江雨疏：我生气了！单方面宣布和你绝交三秒钟！】

沈清祀连忙解释：我一看到就回你了！请问我尊敬的总队长大人可以原谅我吗？拜托拜托！

【江雨疏：不行！除非你告诉我你和闻霜序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沈清祀捧着手机的手僵住了，眼神逐渐失焦，像被一层薄纱蒙住，看不真切面前的世界，整个人跌入思考的洪流中。

和闻霜序是什么关系？她自己也说不来。

能确定的是，她不想只是闻霜序的普通朋友。

但闻霜序是怎么想的呢？

她不得而知。

从闻霜序的各种物料和江雨疏对她的描述中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对自己周围的所有人都很好。

闻霜序像是偶然跌入凡尘但不染污浊的天使，向她周围的所有人传递善意与爱意。

沈清祀知道这么说有些俗气，但闻霜序的的确确给她这样的感觉。

她很会爱人不是吗？

沈清祀和闻霜序接触的时间不长，不清楚她对自己是否唯一且独特，还是说闻霜序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只是她多想了。

她和闻霜序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沈清祀给江雨疏打了个视频电话，想听听她的看法。

“她喜欢你，我敢肯定。”江雨疏斩钉截铁地说。

沈清祀听到这个答案时，心脏不规律地加速颤动，眼中闪过的一丝喜色驱散了此前她因为胡思乱想而生出的悬在头顶的浓雾愁云。

“为什么这么说？”沈清祀着急地问。

难道闻霜序曾经和江雨疏提过她？还是说闻霜序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

沈清祀迫切想知道答案。

“因为她以前排练从不化妆，衣服也是随便一穿就过来了。”江雨疏解释道，“今天她打扮得跟个孔雀一样肯定是因为你。”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沈清祀问。

沈清祀眼神飘忽，不好意思直视江雨疏，小声地补充：“我是说如果我和她谈恋爱的话。”

江雨疏先是摆出一副“早就知道你们关系不简单”的表情，而后收起所有情绪，沉思了好一会儿，认真地说：“闻霜序是个满分的朋友，但——”

停顿一会儿后江雨疏说：“但我不知道她是个多少分的恋人。”

沈清祀看见她眼底的犹豫，知道她还没有说完，所以没有出声，安静地等待下文。

确实，江雨疏想说的远不止这点，但她不想沈清祀因为她一面之词影响自己对她和闻霜序这段关系的判断。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沈清祀说。

江雨疏透过屏幕直视沈清祀。

“我觉得闻霜序有点太小了。”江雨疏直白地说。

沈清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闻霜序比她小四岁，而且成年才不到半年，她被家里辍学赶出来打工的时候闻霜序还在上小学。

不管从哪方面看，闻霜序都是一个小孩，和她搞暧昧感觉像在诱骗无知少女。

换作以前，沈清祀绝对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而且刚成年的女孩子。

她的择偶标准一直以来都是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姐姐。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闻霜序就打破了她此前对另一半的所有预设，甚至几乎完全相反。

但她还是爱上她了，不是吗？

“十八岁是个介于小孩和大人之间的年纪。这个阶段有太多不定因素了。”江雨疏分析道，“你很难判断她对你的喜欢有几分，能维持多久，是不是一时兴起。”

“如果你们成为恋人，那你就必须陪她长大。陪一个人长大是很累的，我不希望受累的人是你。”

“退一万步讲，你甘愿陪她长大。那长大后呢？万一她变心了呢？我不觉得闻霜序是这样的人，但谁又能肯定呢？”

“真心瞬息万变，‘杜鹃无香’不是个例，尤其是在闻霜序这个定不下来的年纪。”

“刚成年，刚开始工作，刚接触社会，再加上优越到和我们不同阶层的家境，她需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你能保证她能抵制所有诱惑，从始至终只爱你吗？”

“而且由于我们身份的特殊性和你的人气，恋爱注定不止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会面对大众的审视、批判和攻击，粉丝大批量脱粉回踩，人气严重下滑......”

“你又怎么能肯定她能顶得住这份压力和你坚定地走下去呢？”

“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但也不要因为我的一面之词而动摇。”

江雨疏不是对闻霜序和她的年纪有偏见，她只是害怕沈清祀受伤。

沈清祀的爱太过于热烈，热烈到能够灼伤不够爱她的人，所以她需要对方回馈同样灼人的爱意，而不是许非晚给她的那样忽冷忽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说分手就分手的浅薄的爱。

她亲眼见证了沈清祀和许非晚这段感情从开始到破裂的全过程。

一个越来越热烈并希冀对方给予同等的回应，一个越来越冷淡并且开始厌倦这样的热烈，她们的感情就像一个受热不均的玻璃瓶子，四分五裂是迟早的事。

到最后，不爱的人干脆抽身，走不出来的人痛苦万分。

江雨疏不愿意再看见两年前失魂落魄的沈清祀了，所以她才要劝她考虑清楚，不要重蹈覆辙。

沈清祀像是突然失声一般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放心吧。”

挂断视频通话后，江雨疏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闻霜序。

为了自己不被天打雷劈，江雨疏决定补偿她，发了条微信给她说要请她喝奶茶。

【闻霜序：谢谢队长！队长大气！】

【闻霜序：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请我喝奶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江雨疏知道闻霜序只是在开玩笑，但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种被戳破的心虚。

【江雨疏：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江雨疏：别多想，真没有！】

【每日厕所瓜】

1.许非晚去沈清祀家留宿。

2.拾光又要开展一个捞钱活动，名叫拍档盛典。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让自己磕的cp共同完成一个双人舞台，不管你磕的是冷门cp，邪门cp还是BEC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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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扮成漂亮小狗见沈清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