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芒……”

“阮芒，你在干什么呢？”

“好慢啊，等下图书馆没有位置了！”黄鹤在更衣室的门口不断地敲着，阮芒爬在换衣间的铁柜子上，仰着纤细的脖颈，香香的汗流到胸口，起伏不断，敞｜开｜大｜腿一副任由人欺负的模样。

眼尾红红的。

缓了好久，门口的敲击声都小了。

他才涨红着脸出来，黄鹤打量着阮芒，红透的脸蛋，像是遭遇了什么非人待遇，“你又过敏了？”

“你的过敏原也太多了。”

“游泳池的水也过敏吗？”

“不知道。”阮芒有气无力地说，他把手藏在身后，“我想去洗手间。”

语音刚落，就小步跑去，一进去话也不说，就直径奔向洗手池，在洗手间门口的黄鹤看着他，看完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在阮芒洗完后，疑惑地发言：

“阮芒，你最近好奇怪。”

“有吗？”阮芒紧张地说，黄鹤思考了会，“就是脸红的频率多了。”

“是吗？”阮芒看着洗手台的镜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要去看看医生。”他声音带着不确定性，似乎很担忧。

“不过，不要太担心。”黄鹤安抚地说，“身体不舒服，我们不会嫌弃你的。”

“还有不要有压力什么的。”黄鹤最后看到阮芒低头沉思的模样，立马又说了句，“哎呀，而且因为脸红去看医生，也怪怪的。”

黄鹤走进，阮芒已经把他的脏东西洗掉了，暂时舒了一口气，“谢谢你，黄鹤。”

“不用谢什么。”

“就是下次宿舍聚会。”

“你别躲了。”

“再躲你请客。”黄鹤笑盈盈地说，阮芒依旧低头，瞧着进入洗手台的水流进台内的小圈内，声音小小的：

“好。”

*

夜晚。

快步入秋季，未退休的蝉鸣接连不断，伴随着夜晚的清风拉开了宠物医院的玻璃门。

“芒芒。”阮芒的母亲唐馨看着刚从外头遛完狗的阮芒对他喊道。

“等下下班，你就跟周扬去吃点夜宵。”

“人家刚才又跟我说，你老是爽约。”唐馨瞧着阮芒在帮狗换绳子，“周末遛狗那么累，该去吃点宵夜补补。”

“休息一下。”

“芒芒。”

“知道了。”阮芒软乎乎地说，望向附近的狗笼，“那个边牧呢？”

“什么？”

“science。”阮芒对着他母亲问道。

“人家刚接走，说周一再送来。”

“哦。”阮芒闻言有点失落，他好像又错过了。

“你别又忘记了周扬。”唐馨不放心地继续说。

“我等下就跟他去吃宵夜。”阮芒揉了揉刚溜回来小狗背部的毛发。

“他在我们家实习，其实……说实话，老觉得有点耽误他了。”

“那么优秀的一个宠物医师。”唐馨在不断地念叨，“不过，他之前与你，说些考研的事情。”

“芒芒，研究生你考不上不要紧。”

“真想一直上学，要不去欧洲或者澳洲那边镀金，你妈妈我还是有门路的。”

“研究生不会决定你一辈子的方向。”

“嗯。”阮芒卷着狗绳子回，唐馨也不想继续说什么，她觉得孩子的事情，干预过多对于他的发展不好。

阮芒的父母亲是一贯的鼓励式，放养教育，没有所谓的要求孩子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孩子开心幸福，能够快乐的长大就行。

周扬弄完医院的一些琐事，出来看到一直蹲在地上的阮芒，“阮阮。”

“终于抓到你了。”

“周扬哥，去吃附近的大排档吧。”阮芒闷闷地说，“我想吃那个什么茄子。”

“是炖得软烂的肉沫茄子。”周扬笑着说，眼睛弯成月牙状。

*

鑫鑫大排档。

周扬点了些阮芒爱吃的酸甜口的菜肴，手肘撑在桌子上，望向阮芒在黑夜灯光下露出的半边漂亮的脸蛋。

“阮阮。”

“一个月后，我就结束实习，打算去省内大型的宠物医院工作。”

“那很好啊。”

“是吗？”周扬忽地靠近阮芒的脸蛋，“还是有不好的地方。”

因为以后看到你的频率减少了。

“什么？”阮芒在想着其他地方事情，有点失神，没有听清周扬的话，周扬见状无奈极了，阮芒他好像一直没有开窍，“没什么。”

“就是你要考研的话，做完的试卷可以发给我。”

“我这边认识已经上岸的计算机系的学生——”

“可以说是，你的学长，师兄。”

“各项专利，报刊还有知网上的那些……”周扬絮絮叨叨地说，阮芒却打断了他，“我知道了。”

“菜快上来了。”阮芒为他的打断解释道。

“好，阮阮是饿了。”

“有点。”阮芒其实对周扬的情感很复杂，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周扬对他的好，但总觉得是那种刻意的，要求他回报的。

他不喜欢这样。

而且明明没有直接说明，但这种暗暗的反倒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阮芒前面的一桌，谢清正在和贺群吃饭，他脚下的边牧忽地呜呜地叫了起来。

“谢哥，你家science发情了。”

“狗公公。”谢清冷声回，“发什么情，发骚差不多。”

science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瞬间垂下尾巴，怨恨地看着让其他人夺走他蛋蛋的主人。

“哈哈哈哈。”贺群闻言狂笑不止，“狗公公哈哈哈哈。”

边牧不爽地咬贺群的鞋子，对主人发泄不了就找个好惩罚的。

在咬的途中，狗眼睛望见阮芒，它就像是见到了心爱的肉骨头，松开臭烘烘的鞋子，一把冲了过去，谢清的狗绳子还没有来得及拉。

再想拉时，已经为时已晚。

边牧刚过去，阮芒觉得他脚边痒痒的，一直有东西蹭他，垂下他清澈的眼眸，一看对上science的目光。

是谢清的狗。

他在附近吗？

他的念头刚启动，阮芒的身旁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体，以及清朗的声音。

“对不起。”

“它好像很喜欢你。”

“没事。”阮芒顺嘴说了句，“可能是我平时跟它玩的比较多。”

谢清站立，看着阮芒那桌的饭菜，以及那个之前在宠物医院第一次就见到的男生，他们是在约会吗？

刚想拉狗就走。

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谢哥，你们认识？”

“要不我们四人一桌吧，不然我合理怀疑这个狗公公，老是会看向你们这边。”

“认识。”阮芒回。

“他就是寄养……”

谢清和阮芒几乎异口同声，唯独就是话的内容不相同。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寄养宠物医院的专门溜狗人。”

“怪不得谢哥的狗喜欢你呢。”贺群说，“而且你知道吗？生物医学不分家。”

“有缘分，一起吃一顿呗。”

周扬本来想要拒绝，但几乎插不上话，贺群的话喋喋不休，宛如开闸的发动机，不会停止似的。

于是，原本的两个人约会变成了四人吃饭。

“你们别那么冷漠，不说话我心冷。”贺群极其自然熟地夹菜搬菜，手不停嘴巴也不停止疯狂输出，“不会是i人吧。”

而后，他又给自己找补：

“不过，先说对不起啊，我刚刚偷听你们的对话……不是故意的，我这个人纯属喜欢听八卦热闹，没有其他意思。”

“还有我叫贺群。”

“你叫什么名字？”贺群指着阮芒说，回忆了几秒，“是叫阮阮吗？”

“阮芒。”阮芒软糯糯地回。

“软萌？”谢清突然接上话，阮芒一时失神了片刻，“不是，是芒果的芒。”

“芒果吗？”谢清笑了笑，“其实，我很爱吃芒果。”

那重复的语句，让阮芒一下子回到了他们“认识”的那一刻。

要不是阮芒确定真实发生过，或许以为那些都是一场梦。

“你爱吃芒果，和他是阮芒有什么关系？”

“谢清，你逻辑错误。”贺群好不容易找到谢清的的缺点大肆宣扬，“不过，阮芒，你不是要考研究生吗？”

“要不要来我们实验室。”贺群推销道，因为实验室的某些扩建计划，要求多找些临时助理。

然后压榨，当牛马。

“我们那边研究生一堆，而且你不用担心专业不对口。”

“我们谢清，可谓什么都行。”

“他学东西很快的，你什么专业他都OK。”

“计算机。”阮芒默默地说。

“那你找对了，他之前就是全国信息学竞赛的金牌。”贺群激动地说，嘴巴动个不断，热情得要命，“谢哥，早在高中就差点被那些高校的计算机专业提前录取。”

阮芒自然知道谢清的过往经历，其实他学计算机也是因为他。

“不过，他只是夺奖。”

“没有打算在计算机这个领域深埋，后面就选择了生物。”贺群遗憾地说，“但能力是有的。”

“所以妥妥的！”贺群循循善诱地说，阮芒思考了下，去谢清的实验室吗？

是不是会更靠近他一点。

而且他现在谈过恋爱了，会不会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谢清没有阻挡贺群的话，他对于阮芒是有点好奇的，三次见面，他都觉得阮芒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们之间好像有一层薄薄的泡泡膜，要破不破。

也许，进一步交流会知道真正的原因。

周扬看着他们拐走阮芒，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是，“我觉得阮阮，自己决定最重要。”

“如果不行的话，我朋友也会帮你。”他补充道。

“贺群是吗？”阮芒小声地说，“我会去的。”

贺群闻言又夹了一筷子的菜，很好，多了一个打工指挥的人了。

笑容满面。

谢清看着阮芒慢腾腾地吃着菜，他好像不喜欢吃辣的，舌头一直伸出来，短短红红的……

这个舌头……

他又想小猫咪了。

好像今天没有找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他干了什么，小猫咪开始不高兴了。

不爱回消息。

他轻笑不已，拿出手机，打算给小猫咪发消息，但又碍于现在人多。

于是——

他只转了转手机，屏幕自动亮了起来，阮芒余光瞟到谢清手机锁屏上面的壁纸。

science在草坪上叼狗骨头的照片。

谢清，他应该还没有男朋友。

不过，他会喜欢男生吗？

之前他拒绝别人，好像不是因为性别，只是没有谈恋爱这个标准，他不想要而已。

阮芒越想，他吃饭的频率快了，差点噎到，周扬趁机递了水，揉了揉他柔顺的发丝。

“阮阮，慢点吃。”

“都是你的。”周扬宠溺地说，阮芒低头继续吃。

谢清闻言却停下转动手机的动作，望了眼周扬，他心底总是对周扬保持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磁场不合，大概是这样。

什么磁场不合，明明是看到有对老婆有意思哈哈哈。[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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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的过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