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存颜点点头，俯首唇瓣贴着她的肩膀。

她吃醋了。

不仅吃醋还难过。

卫晚晚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腰间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抱得太紧，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背脊处软软的触感。

卫晚晚心跳飞快，她吸了口气。

“姐姐是在和我解释吗？”江存颜松开她，突然问。

卫晚晚眨眼，缓缓转过身，想说她刚刚不是在回答问题。

然而话还没出口，就撞见江存颜认真温柔的眸光里。

她刚刚的回答说是解释似乎也没有问题。

至少这一刻江存颜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

“嗯嗯。”

卫晚晚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多么乖巧，像极了一只温顺的猫，探着脑袋等待着抚摸。

江存颜心情好了许多，微微低头，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卫晚晚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从她的指尖再到她的眉眼，最后不自觉地往下。

丝绸睡衣单薄领口低。

夜间两人一向都没有穿内衣的习惯。

冬夜里虽然寒冷，但江存颜似乎不怕，每回从浴室出来时换上的睡衣都十分单薄。

有时候抱着她，就像是隔着薄纱，温度、触感，都能够清晰感受到。

“姐姐。”

游走在思绪边缘的卫晚晚，慌张摆脱开江存颜的手。

被她摩挲过的地方在发着烫。

抬头迎上的是江存颜疑惑的眼眸。

在疑惑她为什么推开她。

“该睡觉了。”

卫晚晚弯唇，若无其事地转身。

从衣柜里拿了床被单，嘴里还念叨着：“又降温了，我加床被子。”

江存颜抱着手，偏头看着她的背脊。

刚刚的那一幕慌张似乎没有存在过。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

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抬手扯了扯睡衣领口，没有如往常一样顺从，而是说：“可是姐姐，我有点热。”

卫晚晚正踮脚拿顶上层被单的动作顿了下来，脸上热度也消散了不少，才回头看向她。

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瞧见江存颜的动作。

纤细手指扯着领口，触目的肌肤如雪，还有更为清晰的事业线。

许是触碰时新长出的指甲不小心刮到了肌肤，雪白上多了条红痕。

夺目惊心的美丽。

“那……那就不加。”

取到一半的被子，她又缓缓放了回去，避开江存颜的目光，整理了一下床单叫她，“颜颜，该睡觉了。”

江存颜仿佛并没有看出她的窘迫，闻言微微点头：“好的姐姐。”

被窝里比想象中要温暖许多，再添床被子反倒容易让人觉得热。

卫晚晚手攥着被沿，心里想着。

江存颜整理了会儿头发，而后用手撑着脸庞，侧着身子盯着卫晚晚瞧。

看得卫晚晚心底一阵紧张。

从方才江存颜抱她之后，她好像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江存颜似乎并未察觉出她的异常，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手环住她的腰，轻靠着她的肩，轻声说：“姐姐，睡觉吧。”

这句话对此时的卫晚晚来说就犹如救命符。

关了灯的夜漆黑寂静。

在听见身旁人平稳的呼吸声后，黑夜里紧闭双眼的江存颜缓缓睁开了双眼。

许是因为被热着了，卫晚晚将胳膊搭在被子外。

江存颜怕她着凉，帮她掖了掖被子，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肌肤，泛着冰凉却又光滑，胜似白瓷玉。

借着窗外微弱月光，她微微撑起身子，俯身将唇凑了上去。

卫晚晚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全是软软的果冻。

她先是舔了下，没尝出来味道，于是又咬了一口。

溢出来的是栀子花味道。

睡梦里，她尝不到味道。

可是她又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那份果冻就是带着栀子花香气。

直到梦境朦胧。

那块被她认定是栀子花香的果冻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眼熟的女孩。

她弯着眼睛，朝她笑。

她说：“姐姐，好吃吗？”

卫晚晚轻呼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天色大亮，寒气溢了进来。

她清醒过来之后拍了拍额头，而后搓了搓胳膊，迅速将被子又重新裹在自己身上。

卫晚晚自认为是一个比较正经的人。

不久前程明诗还问过她一个问题，问她如何能保证单身这么多年，甚至问她平时是不是没有□□。

那天两人餐厅小聚，那些话只是程明诗的随口调侃，说完后还继续点餐。

点到一半，程明诗惊诧的目光和她茫然的眼神撞在一起。

“真没有？”

“咳——”

“你平时难道不会自己……”

“咳——”

“性冷淡？”

“这是餐厅程明诗。”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正面回答程明诗的问题。

这一切似乎到现在才找到答案。

似乎是有的。

但出现的地方不太对劲。

在梦里，在江存颜抱住她的时候。

-

中午，卫晚晚找了身衣服，穿了红色毛呢大衣，围了条白色围脖。

遵循寿星大人她妈妈的话，红色喜庆。

今晚她会在家里住一晚，所以临走前卫晚晚准备和江存颜交代一下家里的事情。

卫晚晚先是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又进了主卧。

“颜颜，我要走了。”

卫晚晚进门时江存颜正坐在梳妆台前涂抹着口红，话音落下时，她抿了抿唇瓣，凑近梳妆镜看了看自己，像是在确定口红有没有涂好。

卫晚晚好奇，走到她身旁，疑惑：“颜颜你这是……”

想问她准备去哪儿的话还没出口，一旁的江存颜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口红放进右手侧的手提包里，低头时嘴里道：“我好了，走吧姐姐。”

卫晚晚的视线缓缓从她的唇瓣上转移到她的眼睛，整张脸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姨过生日去太晚了会不会不好呀。”

江存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翻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首饰盒。

“阿姨喜欢玉镯吗？这是我之前就买好的，一直想送给阿姨，没找着机会。”

卫晚晚欲言又止，原本想说的话在江存颜喜悦的目光下渐渐咽了下去。

她实在不忍心打断她。

如果精心准备一段旅程，结果被人告知你不能参与这段路程，这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也许是她刚刚在早饭时间没有将话说清楚，所以让江存颜误会她要带她一起回家了。

“我妈她最喜欢镯子，谢谢颜颜。”

卫晚晚了解江存颜，所以并没有客套地说让她不用准备礼物的话。

将门锁好，两人下了楼。

江存颜会开车，所以卫晚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车。

对比一下，卫晚晚确实感觉到了会开车的好处。

往常是一个多小时车程，如果路上稍微堵车就要花上两个小时。

为了防止路上晕车或者不适，卫晚晚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几颗糖。

重新回到车上，卫晚晚给江存颜递了颗橘子味的棒棒糖。

但被江存颜推拒了：“姐姐，我不想吃。”

卫晚晚没明白过来，以为她不想吃橘子味的糖，于是又将自己手里其他味道的糖果递到她面前：“这还有苹果味可乐味牛奶味，你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江存颜并没有伸手从她手心里拿糖果，而是神色纠结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疼。”

卫晚晚懵：“啊？”

江存颜又将嘴张开，指了指里面说：“里面疼。”

“像是被咬了。”

卫晚晚感觉周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停车场其他人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已经消失了。

别说声音了，就连周围一切，连同花草树木都不在卫晚晚的眼中了。

她眼里只有江存颜指的地方。

心虚和愧疚像个巨大的网笼罩着她。

她……她昨晚真咬了？

不过江存颜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虚和挣扎，她舌尖抵了抵口腔，自言自语：“可是睡着前都还好好的。”

“难道是我睡着的时候自己咬了自己吗？”

江存颜每说一句，卫晚晚都感觉自己的心虚就多一分。

可能不是自己咬的，而是别人。

这个别人也只有和她昨晚同床的自己能干得出来。

可是万一江存颜问她为什么咬她，她总不能回答说将她当成果冻了吧。

好羞耻。

江存颜似乎并没有看出她的窘迫和羞愧，自顾自地说着：

“好像已经变成口腔溃疡了。”

“怪疼的。”

卫晚晚这才想起来早餐时江存颜并没有吃多少，想来那会儿就已经开始疼了。

“姐姐？”

江存颜不明所以地看向突然伸手抓住自己胳膊的卫晚晚，见她没出声，又问，“怎么了姐姐？”

“我……”卫晚晚咬唇，面对她澄澈的眸光，怎么也说不出来那话。

江存颜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我猜你需要西瓜霜！”卫晚晚将手里的糖一股脑地全扔到江存颜的怀里，然后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药房就在刚刚她买糖的便利店旁边，走过去两分钟时间。

江存颜偏头看着后视镜里还在跑着，越来越小的身影，倏地轻笑了声：“敢做不敢承认，胆小鬼。”

九月快乐！！中秋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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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