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一天，食堂一大早就坐满了穿着迷彩军训服的新生。

正式开始军训之前，总教官先问了问大家有没有吃早饭，在得知大家都吃了之后就开始分配各自学院的教官，然后由各自的教官带着大家去自己的场地排方队。

大学的军训就是要比高中的严厉很多，从教官就可以看出来。

大家按照身高站好，再有教官进行调整。调整的过程中，大家严格按照站军姿的姿势立正，任何小动作都要提前报告。

贺初霁的教官尤其爱折磨人。

先是批判了一下队伍里女生扎起的长发、长度正常的美甲以及专门早起化的妆容，又是对所有新生进行刻板印象的苛责辱骂。

高圣杰听着忍不住开始翻白眼，站在他旁边的贺初霁瘪了瘪嘴，两人一起表达对教官的不满。

“你干什么呢？！”教官看着二人大声喊道。

高圣杰回答说：“没有。”

“打报告了吗？！”教官再次扯着嗓子质问。

“报告教官！”高圣杰也提高音量，“没干什么！”

教官扯着嘴角笑了笑，指着两人恶狠狠地说：“别再让我看见你俩有什么小动作。”

他边说边走着随机挑选人拽他们的胳膊，一旦被拽动就要大声喊报告出列做俯卧撑。

听到别的方队正在自我介绍或者嘻嘻笑笑地交流教学，这群饱受摧残的学生就更痛苦了。

教官走到程澈面前，用力拽了拽对方的胳膊，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之后之后他再次用尽全力拽了一下，然后就是一个踉跄。

后排几个看到发生了什么的男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教官恼羞成怒，气势汹汹地走到前面：“全体都有！半面向右转，俯卧撑预备——”

“唉。”

“啧。”

大家听指挥行动，不乐意都写在脸上。

“壹贰、壹贰、壹——”教官看着身体已经趴到地上的学生怒吼，“我说贰了吗？全体加十个！”

这下更多人开始发出一些语气词来抗议，隔壁方队的女教官见状走过来：“李哥，第一天不用这么狠。”

“你一个小女生懂什么？”李教官颇为不乐意，“这群学生成天在家躺着，身体素质太差了！”

女教官见他不给面子，只好提醒说：“王教官说过，我们不能太过。”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呢。”李教官摆摆手赶她走，“你别在王哥面前胡说八道啊。”

学生们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抓紧时间划水摸鱼然后起身打报告站回原位。

等李教官再看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站在原地，明知道这群学生没老老实实做完，但他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他们，只好走到程澈面前打量他一遍，然后意有所指地说：

“刚刚说了有些女生爱美，军训还化妆。没想到咱们院的男生也这么爱美，也来选美了！”

“可千万不要以为凭借着一点姿色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啊！在这里我也提醒一下在场的年轻女生们，不要以为长相是第一的，你再好看，身体素质不好也没用。男生也是，你只有一张小白脸，有什么用？”

输出了半天，在看到总教官的身影之后，他立刻宣布解散休息，然后走到王哥面前不知道说什么。

“这人神经病吧？”贺初霁忍不住吐槽说。

高圣杰极为认可地点点头：“你看他刚刚，说完女生说男生，一副瞧不起我们的样子。”

“纯有病。”袁明生客观评价说。

三人身后的程澈说：“估计就是看我们是大学生，学习又好长得又帅前途可期，他就又嫉妒又大男子主义爆发想要整治一下我们呗。”

“还是澈哥看得透彻！”袁明生说，“你看他刚刚对那个姐姐的态度，你再看他对总教官的态度。”

贺初霁点评道：“势利眼。”

除A202的四位之外，其他同学对这个教官也是怨念颇深，纷纷在吐槽他刚刚那些荒谬的言论，大家同仇敌忾，互相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大概是总教官说了什么，接下来李教官也没多说什么，但还是保持高强度的训练，让大家一直在烈日下站军姿。

一上午过去，其他方队已经走完了自我介绍、表演节目、八卦闲聊和动作教学的流程，李教官则是一味地贯彻他的高强度才能提高身体素质的原则。

午饭的时候，大家叫苦不迭，纷纷拿起手机跟家人朋友吐槽教官。

程澈也接到了来自程灵的视频。

程灵乐滋滋地说：“军训也没我想的这么可怕嘛！还不如小时候我在训练营里的时候累呢！”

这边的程澈面如死灰：“是嘛，那真是恭喜你了啊。”

“你们大学的军训就这个可怕吗？你现在的表情比被初霁哥哥抛弃的那天早上还要恐怖唉。”程灵说。

因为是在从食堂回宿舍的路上，所以程澈并没有戴耳机。

听到程灵这句话，他立刻调低通话音量，然后对视频另一端的程灵说：“你哥我已经快不行了，或许半个月之后你就可以来收尸了。”

“不好意思啊哥，半个月之后我应该在忙着准备我的钢琴比赛了。”程灵边说边按下遥控器，“哎呀，独享电视的感觉就是幸福啊！”

贺初霁在一旁插话：“原来你平时在家还跟灵灵抢遥控器呢？”

“你听她乱说！”程澈为自己辩解道，“我就假期跟她争取了两次，还都失败了。”

毕竟高中三年他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了跟贺初霁比赛刷题这件事上。

程灵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地问：“我怎么听见了初霁哥哥的声音？你和初霁哥哥在一个学校吗？”

贺初霁主动把脑袋往程澈身边靠了靠，跟程灵打招呼说：“对呀，我和你哥哥还是一个宿舍的呢。”

“哇塞，那我哥哥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程灵问。

程澈一听这话立刻警告她：“不要开玩笑，不然你等我回去把遥控器藏起来！”

“那我就再买一个新的。”程灵做鬼脸说。

高圣杰和袁明生在一边感叹：“澈哥，你妹妹也太可爱了吧？”

程澈实在不知道可爱这两个字是怎么跟他的小魔头妹妹联系起来的，只能把手机递给三个人，让他们每人都跟程灵打了个招呼。

在挂断视频前，程灵说：“哥哥，我祝你早日成功哦！”

“希望你哥能成功活过这半个月吧。”

回到宿舍之后，贺初霁一直在想程灵的那句话。也就是说，在他从大草原溜之大吉之后，程澈很受伤吗？

那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自己当时心里也是很乱。

贺初霁有点愧疚，但不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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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