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饭

“滚出去!”许棠眠又羞又恼,抓起被子拦在自己身前。

虞春生木讷地点了点头,机械般转过身体。九十度,九十度,九十度,九十度。

又转了回来。

他的双眼涣散,脚步虚浮,看着跟被人抽了魂似的,许棠眠一时不知自己是该先穿衣服还是先把他弄出去。

不管怎样,他现在是听不懂人话了。

许棠眠忍着羞愤,开了扇柜门勉强站在后面当着他的面套上衣服又穿上了内/裤,连推带踹地将他赶出了屋子。

只是这人醉得厉害,在她房间时还勉强能站住。她一推,他就往她身上靠,跟个气球人似的贴到哪算哪,一旦脱离了墙体,他就干脆倒地不起了。

活该!

许棠眠任他在地上睡了半个多小时,洗完澡后还是大发善心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他拖到了床上。

只是想到刚才的场景,她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管他醉不醉的,自己刚才可是被他看光了啊!后面还不得不当着他的面穿衣服…这人真是可恶!

不知道人喝醉以后有没有记忆,自觉报复心重的许棠眠憋着一股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虞春生扒了个干净。

他要是想不起来了,她就说是他自己喝醉了脱的;他要是想起来了,那就想起来吧!本来也是他理亏。

脱到只剩个内裤时,许棠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古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殊不知这谦谦君子,自有佳人逐之。

虞春生不止长得漂亮,能当模特做宣传的那种漂亮,身材也不错。

如今虽然平躺着,在放松状态下也能看得出腹部没有什么赘肉,用点劲应该会有腹肌。

↑也挺好rua的,许棠眠抓了两下便有些爱不释手,不过虞春生被这两下挠得不舒服了扭了扭,嘴巴砸吧了两下到底还是没睁眼,又不动了。

大概是激素上来了,许棠眠来了兴致。看到虞春生小/腹/下方的一团,她鬼使神差地捏了两下。

软软的。

她太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了,还从没看过呢。

确定虞春生是睡着的状态后,许棠眠壮着胆,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伸手拽着两边闭着眼使劲往下一扯,卡住了。

丑,非常丑。和虞春生的长相比起来更是天上地下。

她伸手拨弄了两下,对方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什么反应。许棠眠兴致恹恹,干脆毫无顾忌地玩了起来。

“这样很不舒服。”上方忽然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许棠眠吓得大叫了一声,抬眼看去时虞春生正睁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他这么看着,许棠眠倒不好再有什么动作,只能落荒而逃。

明天还有课,不能这么闹下去了,至于虞春生…随他去吧!反正她是不敢再靠近了,说睁眼就睁眼,比教导主任还吓人。

说到教导主任,许棠眠又犯起难来。

那天冲动之下和他吵了一架说“不干了”就跑去了火车站,后面和虞春生在招待所困了一天,又帮着他搬家顺便找工作耽误了三天,今天去学校时都是腆着脸去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和教导主任吵架的伟大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平息家长风波的,总之教导主任一直在外学习,其他老师本身和她交情不深就没多嘴问,见她来上课也没多说什么。

可明天教导主任就要回来了,要怎么和他道歉,还有校长那边的介绍信…麻烦事真是一个接一个。

许棠眠过剩的荷尔蒙总算抑制下来,在愁绪满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

七点多,她托虞春生从社里给她买的纯绿色小闹钟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许棠眠关了闹钟又赖了会床,如平时一样眯缝着眼睛刷牙、洗脸、换衣服。她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和教导主任道歉,如何同校长措辞说介绍信的事,走出家里二里地了才想起来虞春生今天不上班!

天呐!他的衣服…还没穿上吧?

许棠眠简直不敢想,一时竟不知在学校上班面对教导主任和回家面对虞春生,两件事哪个更难办。

另一边,让许棠眠分心挂念的虞春生,酒醒了。

虞春生头疼欲裂,在床上挣扎着坐起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还是着了点的,浑身上下就着了那一点,卡着自己已经沐天地之浩气而傲然挺立于世间的虞老二上。

虞春生红着脸将衣服一一穿上,又抬肘闻了一下,馊的。

他烧了点水洗澡,只是洗着洗着脑海里不免回放起昨晚看到的洗澡画面,已经降下去的邪火又冒了出来。

一早上两次这样,虞春生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忍者。勉强洗完了澡,他拿起脏衣服丢进盆里,盆里却已经有了几件衣服。

他下意识地拨开了表面的正装,下面果然是许棠眠的小衣服。

虞春生脑子里骤然回忆起前世画面,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半晌没有反应。

前世便是如此,大冬天好心给生理期的女知青洗衣服,明明他再三确认只洗外面难拧、而且是男女同款的制服,不知道为什么拿了皂荚回来,就多了几件小衣服。

他因为那一翻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虞春生呼吸愈发地短促,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继而瘫倒在地,像是有一群人在踢他、踹他、朝他身上泼冷水似的。

他在院里翻滚着,额头汗流不止,滚到墙边时余光一瞥,一棵嫩绿的小苗在墙角发了芽。

他的脑子里又冒出许棠眠的脸,“到时候咱们再弄个铁门,这里养缸鱼,那里种点玫瑰花。”

意识逐渐回笼,虞春生慢慢恢复正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

只是这一脱,脑子里竟又冒出昨夜那双纤细的五指在他身上到处作乱的样子。

阴影与情感在打架,最终情感占了上风,虞春生拿着刚换下的衣服匆匆丢进盆里,又翻出了一件许棠眠的小衣服。

刚刚那一场“发病”,折磨得他没了往日的理智。此时的他像是被夺去了魂魄,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君子风度,通通不要了!

他左手拿起那件小衣服在鼻下闭眼细嗅了一番,不再抑制自己那些龌龊的想法,独自寻找起快乐来。

……

结束以后,望着自己一手的污秽和小衣服,虞春生又觉得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

为了缓解这种罪恶感,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他们已是夫妻,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他只是提前向她预支了一些快乐而已。

预支的代价,他以加倍对她好来偿还。

洗完了两人的衣服,他又去集市上买肉。集市就在红星小学门口,挑肉的时候,虞春生还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广播音乐。

买完肉,他又去了镇上,特意买了点花种回来。

到了中午,不知道许棠眠会不会回来,他又用铝盒装好了饭菜带上结婚证去了红星小学。

学校虽不像机关单位门口有保安室,却也安排了一位没课的老师在门口拦着。

虞春生骑到门口主动下了车,推着车朝那位老师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值班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老师,乍一看他还以为是许棠眠,只是再一看就不像了。许棠眠喜欢将头发高高扎起一个马尾,从不会像这样编出两条麻花辫。

年轻女老师正坐在掉了漆的木头方凳上看着连环画,虞春生主动招呼道:“这位老师…请问我能进去吗?”

女老师正看得起劲,不耐烦地回了句:“上课时间,外来人员不得入内”,又象征性地抬了下头就继续看书了。

下一秒回过神,她猛地抬起头,人也慌忙站了起来。连环画倏然落地,无缘瞧见她脸颊的一层绯红。

她双手拽着两条大辫子扭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你是来干嘛的呀?”

虞春生从斜跨着的帆布包里拿出结婚证递过去,笑呵呵道:“我找一下你们学校的许棠眠许老师,我是她丈夫。”

“啊?”女老师原本温柔的嗓音忽然变得粗野起来,接过结婚证看了一眼,绯红便消失不见了。

她将结婚证递了回去,手也不再拨弄辫子,抬手将远处上体育课的小孩叫了过来。

“河边的那个学生过来,对!就是你。”

她弯腰同学生亲切说道:“老师现在有事,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学生马上立正站好,敬了个少先队礼,“老师你说!”

“河边危险,不能再去了。现在老师需要你坐在这里站岗,要是有外人来立刻去找你们老师反映,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学生瞪着大眼睛,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到了她那方凳子前。

女老师这才转身看向虞春生,礼貌说道:“许老师现在没课,应该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

——

两人去了老师办公室,女老师往里看了一眼却没看到许棠眠,嘀咕了一句“奇怪了”,又问向办公室其他人:“你们有谁看到许老师了吗?”

其他老师都摇摇头,“没注意”、“没看到”、“刚刚我上课去了”。

“奇怪。”女老师又带着虞春生过了楼梯,走到对面的办公室,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教导主任的声音传来。

“许老师,不是说不干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主任说笑了,前几天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懂事了。”许棠眠卑微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敲门,可不知怎么,虞春生忽然很想没有礼貌的直接走进去。

不等他无礼,女老师先一步直接走了进去,“主任,我找许老师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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