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脸上的温度就没下去过。

好在周丰年也没再撩拨他，起身到厨房给他切西瓜吃。

江姜控制不住，眼神总往自己脚腕子上飘，看见那个小巧的金铃铛还害臊不敢看。

周丰年装作看不见江姜的小动作，喊他吃西瓜。

吃完西瓜两个人各自挑选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江姜翻着手里的彩色图册，忍不住想看周丰年，于是假装低头看书，实际上眼珠子乱转，总往周丰年脸上扫。

周丰年也不拆穿，看着手里的《莲科基因分析》头都不抬，一把将江姜的手抓在手心，十指相扣，摩挲了一下。

江姜恨不得把脑袋埋进书里。

小手却回应着周丰年的，轻轻扣住。

快十点半的时候周丰年送江姜回家，江姜还是愣愣的，“这么晚了啊。”

虽然周丰年很想留江姜在寝室过夜，但是毕竟两个人也才互通心意第一天，牵个手江姜都羞得不行，如果开口让他留宿，估计今晚江姜是睡不着了。

不过，可能即便是让他回家，江姜今晚也是睡不着的。

周丰年牵着江姜的手，两个人走到江家门口，隔壁的看门狗汪汪直叫，江家的门厅给江姜留了一盏灯。

天上明月朗朗，月光下，江姜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周丰年脸上亲了一下。

周丰年先是一愣，转而笑了，江姜看着周丰年的笑容又有些呆滞，周丰年伸手环住他，拥在怀里，低下头，在江姜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安，小姜儿。”

“晚安，周、周哥。”

周丰年有些不满，还是挨着他这么近，气息洒在江姜脸上，他轻轻说：“怎么还叫周哥？”

“那，叫什么……”江姜吞咽一下，也小声地回应他。

周丰年说：“你再亲热点。”

江姜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了，他晃晃脑袋，羞怯地低头：“怎么叫的亲热呀。”

“就叫哥哥。”

江姜咬着嘴唇微微点头，脸上红的要滴血，糯糯地喊了一声：“哥哥。”

“哎。”

周丰年看着江姜心痒难耐，忍不住又低头亲他，吸吮江姜的嘴唇，逗得小舌头微微颤抖。

直亲得江姜腿软，换不上来气儿，才松开。

“以后只准叫我哥哥，”周丰年抬手，轻轻捏了捏江姜的脸蛋：“知道吗？”

“嗯。”江姜眼睛湿漉漉的，微张着嘴轻喘，吞咽一下，笑着说：“只管你一个人叫哥哥。”

周丰年高兴，又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小情侣胜蜜糖甜，在江家院子门口腻腻歪歪了好一阵，周丰年才依依不舍地把人松开，江姜推开院门，还舍不得放下抓着他手指的手。

“回去洗完澡给我发消息。”

“好。”江姜点点头，“你回去吧。”

周丰年上前两步在江姜嘴边又亲了一口，响声大的江姜一个激灵，周丰年调戏得逞一般的扭头走了，走出几步转身挥挥手：“快进去吧。”

“嗯。”江姜笑得又羞又甜，站在院门口偷偷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周丰年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才慢吞吞关上院门。

洗完澡，江姜坐在凉床上，放下蚊帐，落地扇摇头发出吱呀的响声，凉风席过，他有些困，但紧紧抓着手机不敢睡。他在等周丰年给他发消息。

终于听到叮咚的提示音，江姜解锁屏幕，被光线刺得眼睛一皱，又立刻睁开一道缝看屏幕。

哥哥：【我躺下了，你呢？】

他赶紧打字。

江姜：【我也躺下了。】

他看见周丰年正在输入中。

哥哥：【给你打语音好不好？】

江姜脸红，打了一个“好”字。

下一秒，周丰年的语音就打了进来。

“困不困？”周丰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姜光顾着紧张，哪还有一点困意。

“不困。”

“真不困假不困，”周丰年低低地笑，江姜听到杯子摩擦的声音，他猜是周丰年翻了一个身：“我听你说话都带鼻音了。”

“可能是电扇吹的。”江姜嘴硬，却被周丰年温柔地说教：“睡觉把电扇关了，总是吹对骨头不好。”

“好。”江姜乖乖地拿着手机下床，把电扇关了又躺回床上。

“嗯，好乖。”

听周丰年低沉的嗓音说他乖，江姜觉得今晚自己的脸是降不了温了，嗫嚅着说：“你怎么跟夸小孩似的。”

“你不就是我的小孩儿吗？”

“我……才不是小孩。”

周丰年笑了一声，宠溺地说：“好，我们小姜儿是大孩子。”

江姜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说话，周丰年知道他害臊，也不逗他了，问他周末想不想去镇上玩儿。

实验站的食堂每周天休息，江姜一听能去镇上玩儿，那是真的不困了，一连说了三个要去。

“好，哥哥带你去。”

江姜忍不住地笑，拿起手机看一眼自己给周丰年改的备注，心里甜丝丝的。

他一直喊自己哥叫大哥，因为还有一个二姐，长大后直接叫哥姐，从来没有这样嗲兮兮地喊过哥哥。

只喊过周丰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谁也没提挂电话，最后江姜连着语音，迷迷糊糊睡着了。

临睡着前他不甚清醒地想着，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一天。

周丰年说喜欢他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