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开始下沉,渡边泽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但也没人告诉他自己是恐怖片里的主角。
想到恐怖片的套路,渡边泽就开始打起了冷战,他在心里盘算着早点把这几年熬下来,然后把这个破工作给辞了,不过穿过来快几个月,他倒是看透这破加班方式了,连上学的小孩都要连轴加班出任务,说不定自己哪天就死在出任务的路上或者任务里。你说它钱给少吧,它给的不少,但它给渡边有种拿命换钱的感觉,有钱但没钱花,那还不如没钱呢。拼死拼活为了钱把命给拼没了,不值得。
五条悟搂着渡边泽脖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他没说什么就这样负重前行,夏油杰实在看不下去,把五条悟从渡边泽身上扒下去。
“悟你不要老黏着泽。”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
五条悟发出疑问,“啊?泽他自己都没说他不喜欢这样。”
“我确实没说过,我感觉我说了你也会左耳进右耳出,所以没说。”夕阳正好落在窗边。
“松重不是说这儿有人失踪吗?”渡边泽顿了顿,“反正那个一级也要半夜才出来,先去找人吧。分开来走还是一起走?”
“不需要,不需要”五条悟指了指自己,“毕竟老子有【六眼】很快能就能找到人的。”
“像雷达那样吗?”渡边泽把五条悟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盯着五条悟的眼睛,“你的眼睛是蓝色的诶~白天在外面太阳真的不刺你眼睛吗?”
“不会,我这个墨镜可是定制的。”
渡边泽把手里墨镜给五条悟带了回去,“是吗?那你收好,我怕我不小心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不贵的啦。”五条悟摆了摆手,“摔坏也没事的,我宿舍里还有好多副。”
在渡边泽眼里五条悟绝对是那种地主的傻儿子的那种类型,还是那种特别好骗的那种,一定是大少爷小时候在家待久了,不知人间疾苦。
渡边泽叹了口气,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走吧,雷达带我们去找人吧。”
夏油杰听到渡边泽给五条悟新取得外号就想笑,然后他笑了五条悟一路。五条悟一路上闷闷不乐,要不是渡边泽拦着不让打架,他早和夏油杰打起来了。
这家医院是最近几年开的,设施还算新,反正环境比上次的医院不知道好多少倍。有了【六眼】这个雷达找人还快,不一会就找到了有人在的病房。
夏油杰摇了摇躺在病床上的人,仔细看躺在病床上人的黑色头发乱糟糟的,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看起来洗了很多遍了,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病号服上的蓝色条纹都有些泛白了,怎么看都像是那种鬼屋里吓人的NPC嘛,渡边泽果断向后大撤一步,此时不准备跑,更待何时?
女人迷迷糊糊听到夏油杰的声音,转过头看向夏油杰,她的眼睛开始有点泪水,她开始拉着夏油杰的手哭了起来。根据渡边泽看了多年的恐怖片经验,哭的声音越大,怪物来的越快,死的就越快,想到这他不由的在心里啧了两声,也没人说穿个漫画还要当恐怖片主角啊?
“我前几天半夜起床的时候看到有个脸上和身上缠满绷带的女人,她问我她长的美不美。”女人捂着自己的脸,白炽灯的照下,女人的皮肤越看越白,像死人的那种苍白感,“我当时害怕极了,要不是有人路过那里,前几天怕是死的人是我了。”
“那前几天是谁死了?”
“是我隔壁病床的山口。”女人抬起脸,她脸上全是泪水,“是那个怪物把她给杀了。”
渡边泽的脑子里已经能码出一个恐怖文了,但主要是不会自己眼前这个这个女的把那个叫山口的给卖出去了吧。再想想人命关天,想活下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把一个陌生人说卖出去就卖出去多少太变态了,果然霓虹遍地是各种各样的变态。
“请你们好好的保护我。”女人紧抓住夏油杰的袖口,“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在死亡面前钱根本不值一提,渡边已经能想到故事的大概了,无非就是谁和谁发生了什么口角还有到除流传的都市传说,反正人这种脆弱的东西从出生的时候就被各种东西包裹着,死亡对人来说既遥远又近在咫尺。
女人的哽咽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夏油杰的袖口已经被女人泪水浸湿,黑色的制服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没事,我们会保护你的。”夏油杰拍了拍女人的背安慰着女人。
女人听了夏油杰的话就想吃了一幅定心丸,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的名字是桥田夏美。”
“桥田女士等一下一定要跟紧我们。”
五条悟用【六眼】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活人了,“这层楼附近除了我们都什么活人。”
“那这样去找那个一级吧,把它给祓除掉吧。”夏油杰在队伍的尾巴。
因为就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战力,雷达放在前面探路,怪刘海放在后面断后,这样既保护了自己的安全还保护了NPC的安全,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渡边泽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这家美容医院不小,为了找人五条悟的【六眼】用了他不少精力。
门后无一例外全都是惊恐的表情,耳边充斥着哭声和夏油杰安抚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像迷雾一样看不清。
“人也太多了吧,”五条悟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人,十几个人聚在一起,“一个二个还好,这么多人还要保证安全很麻烦啊。”
好不容易安静的人群听了五条悟的话开始骚动起来,从窃窃私语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大。
“我出3千万你们优先保护我。”人群中一个男人抬起手报价。
令人意想不到的开端,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人们开始竞相出价,出价已经高达8千万了。
“我们会尽可能的保护大家的——”
“那也是尽可能,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逃跑!?”男人尖锐的声音穿透房间里的空气。
刀尖离他的眼睛还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他一屁股往后坐下来,舌头打结,“你——你怎么敢的!?你知不知道我死了,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渡边泽偏过头,“不好意思,耳朵不好,听不见。”
明显故意的,男人的脸涨红,眼前的刀上下晃了几下,男人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只知道你死我有好多种理由对外面说。”渡边泽摊了摊手,“所以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话,下次就不是这样了。”
人群的骚动越来越小,他们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么多非咒术师怎么弄出去?”三个人靠在墙角开始商量非咒术师的安全问题。
“人数太多了,如果遇到咒灵的话一个人不够用,起码要两个人才能保护非咒术师的安全。”
“那咒灵呢?”渡边泽扣着旁边墙的墙皮。
“我去。”
“不行。”渡边泽直接ban掉了五条悟的提议,“【六眼】光找这些人就够吃力了,还去找咒灵,你吃不消的。”
夏油杰点点头,“泽说得对,【六眼】今天用了太久了,再用你会吃不消的。要我说,先把咒灵放下,优先把非咒术师带出去。”
剩下两个人没有吭声,渡边泽小小地低咕了一声,“非咒术师那么重要吗?”
“咒术的存在应该保护非咒术师,强的人应该保护弱小的人。”夏油杰垂下眼睛。
渡边泽听到夏油杰的话连墙皮都不扣了,“谁告诉你的?脑子怕不是有病?”
“学校发的手册上有,你没看吗?”五条悟抬起眼看向渡边泽,白炽灯的灯光下蓝灰色的眼睛里透着平静。
渡边泽像是想起了什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你说那东西啊,拿去垫锅了。”
两个人的嘴巴张的能生吞一颗鸡蛋了,“你把它拿去垫锅了?那群老橘子知道要气死了。”
渡边泽值起身子,掸了掸手,“关我什么事,写的那么厚,鬼才乐意看。不是要送非咒术师吗?送完就赶快回来祓除咒灵,我想下班了。”
五条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夏油杰负责断后,渡边泽在人群保证不会散了。
不出的意外的话,出意外了。夏油杰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身后的咒灵问夏油杰“我美吗?”的问题。
咒灵的嘴裂到耳根,脸上缠满纱布,腿上还有不同深浅的伤疤。人群像失控的野马一样,人群混着尖叫不停向前冲,五条悟被人群裹挟着。渡边泽抬手把刀扔向裂口女的头,刀直接钉进它的脑袋里,巨大的惯性使裂口女向后。
夏油杰的身体能重新动起来,渡边泽的攻击对裂口女没有多大的影响,裂口女的目标从一开始的夏油杰变成了渡边泽。
阴幽幽地声音在渡边泽耳朵响起,“我美吗?”
渡边泽的身体不能动弹,估计在回答问题前都不能动,是个简易领域,从先前夏油杰来看,领域应该只能对一个人生效。
“这个问题,让我想想——”渡边泽垂下眼,他出声说道,“美呆了。”
穿着风衣的裂口女手上的剪刀被捏得嘎吱作响,“撒——谎。”
耳朵开始流下鲜血,温热的鲜血慢慢划过脸颊让渡边泽意识到在这个破地方真的会死翘翘。
裂口女的攻击从耳朵划到胸口,速度越来越快,渡边泽躲得越来越吃力,身上已经全是血,地方太小了,哪怕五条悟在场用【苍】的话,很有可能连队友也炸了,再说了他的【六眼】估计支撑不了【苍】了。
想到这,渡边泽开始为自己哭了起来,我穿到这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要死翘翘了,难道老天爷就这么看不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我吗?!说话啊,老天爷?!
渡边泽已经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了,即使夏油杰用自己的咒灵存货给渡边泽挡裂口女的攻击,但挡的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裂口女的脖子突然和身体分了家,脖子与身体链接的地方带着血,裂口女身上的风衣上沾上脖梗处的血。裂口女受到重伤,它的身体被抽成一根黑色逐渐拢聚在夏油杰的手心中,泛着异样蓝色的咒灵球在手心中,他抬眼看到渡边泽身上的血,血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医院外的警笛声在空气中充斥着,闪烁着蓝红灯光照在人身上,人群中时不时夹杂着咒骂声和吵闹声。
人群看到背着渡边泽的夏油杰,他们的眼神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让人不舒服,这种眼神夏油杰从小到大经常看到,那种避之不及的眼神。
警察在和人群中的几个代表进行交涉,夏油杰走到站在树下的五条悟旁边,“怎么了?”
“啊——他们在吵损失,原本要连着我们一起吵的,我给挡了回去,至于损坏什么东西,上面应该会给我们报销吧。”五条悟有点不耐烦的抓了抓头。
“真麻烦,救了他们回过头来还要怪我们。”渡边泽脸的血还没擦,血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起伏,就像在评价一道菜的咸淡一样。
“毕竟他们是弱者。如果你是非咒术师也会和他们一样。”
城市的灯光绚丽夺目,抢人的眼神,让人看不清自己原本要看的地方。远处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只剩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了,像没对调好的电报机一样。
“不会。”没有一丝的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
“我和他们不一样,就像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
夏油杰瞥了一眼渡边泽,不远处的车灯照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如果你是非咒术你会害怕死亡——”
“啊——死亡这东西无处不在,随处可见,是你的小眼睛挡到你看了吗?”渡边泽弹了一下夏油杰额前的刘海,“等到真的非要我死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害怕。”
渡边泽向松重正辉走过去,“下班!回去睡觉!你们两个不回去吗?”
少年迎着灯光走,两个人听到少年的话赶上他,两个人扑到渡边泽身上的时候他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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