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司挑眉：“是我。”

殷憬也笑道：“很奇怪吗？”

“……我。”

乔韵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本想说，她以为殷憬和傅延司是老板和艺人的关系，但是现在看着也不太像。

但是如果像她之前微博里恶意揣测的那样，她又觉得殷憬不是这样的人。

她纠结的表情落到殷憬眼中。

殷憬莞尔一笑：“他是我今晚的男伴。”

她没向乔韵说得太清楚，“不用想那么多，上车吧，晚宴要开始了。”

乔韵只好将所有猜测抛掷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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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程瑾特意找了个能看到大门口的位置，靠着墙，轻轻地摇晃着酒杯。

他的视线落在门口，但又似乎未曾聚焦。

“阿瑾……”

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他发散的思维。

殷程瑾循声望去，见到人时，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他依旧留着寸头，冷脸时立体的五官带着几分凶意。

时小小眼眶红了红，只觉得有些委屈：“我想你了，阿瑾……”

殷程瑾脸上划过一道厌恶。

他冷笑：“今天我不想给你难堪，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说出的话冰冷，让时小小更加委屈。

时至今日，她依旧不肯相信殷程瑾能这么狠心，不相信殷程瑾会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惩罚她的不忠。

她的唇瓣动了动，刚想张口说些什么。

余光中忽然瞥见一道人影，她的声音立刻止在喉间。

“我知道了。”

小声抛下这么一句话，她便低头跑远。

殷程瑾皱紧眉头。

手机振动了一下，殷程瑾的注意转移，也没再多想时小小的不对劲。

他看着上面殷憬的信息——

【Miss：我偷偷从后门上二楼休息室了，等会看我闪亮登场，你得给我鼓掌。】

嘴角轻轻扬了扬，冷着的脸染上浅浅笑意，似冰山融化，一刹那间吸引了许多目光。

江悦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看向时小小时，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你认识他？”她质问。

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对象。

时小小却咬牙，装作不知：“谁？”

啪——

火辣辣的痛感让时小小瞪大了眼。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声音拔高：“你打我？！”

“小声点！”

江悦冷呵一声，“我可不想跟着你在这里丢脸！”

“时家已经倒了，要不是因为你妈是我小姨子你以为我会管你？你以为没有我你能进这晚宴？别给脸不要脸。”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以为你刚刚躲得快我就没看到你和他说话？再敢糊弄我，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礼裙，梦幻又精美。

那俏丽的小脸上有一双明亮的杏眸。

厌恶的表情刺到了时小小的心。

时小小委屈地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江悦没有耐心：“你和他什么关系？”

“最好如实告诉我，不然我查到你撒谎……”

“他是我前男友。”

“什么？！”

时小小瑟缩了一下。

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扬眉吐气般的隐秘快感。

她看了眼江悦嫉妒的表情，又小声说道，“我没有骗你……”

心里的得意像是开了花。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殷程瑾现女友还是前女友的身份，她都足够让人羡慕。

江悦上下打量了一番。

抱臂吐槽道：“他看上你什么了？”

越想越不可能。可时小小没有胆子骗她。

江悦眯起双眸，“你以前是怎么勾引他的？”

两个字刺激得时小小身子微颤。

她倔强地抬眸，微红着眼说：“我和他两情相悦。”

“哈。”

江悦也不知信没信，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不耐，“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本让他喜欢？”

时小小咬了咬唇，又低下了头。

江悦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现在我看上他了，想让你帮我得到他，你不会不帮吧？”

明明周围十分热闹，时小小甚至听得到别人的攀谈声。

可她们这个小角落像是被隔绝了一样，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她手脚冰凉，嘴唇上下一碰，问：“为什么是他？”

“要你管？”

江悦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她那些小弟们因为上次得罪了殷憬不敢再来殷家晚宴，她才不想让时小小帮她做事，一点都不机灵。

这么想着，她更是不耐。

也懒得再细究时小小和殷程瑾的从前，她开出条件，“如果你让我和殷程瑾在一起了，我可以说服我爸给你家一笔钱。至于你家能不能靠着这笔钱东山再起，就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了吧？”

施舍的口吻让时小小难堪。

可是……

殷程瑾不会帮她。她只能靠自己重回她时家大小姐的身份。

闭了闭眼，时小小想起殷程瑾的面容，眼角划过一道泪。

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好，我答应你。”

江悦随意地摆了摆手。

看着时小小转身进入人群中，她才理了理自己的礼服走出角落。

顺手从服务员端着的盘子中拿走酒杯，她环视一周，找到自己父亲后便直接走了过去。

江浩南见到宝贝女儿，热衷地跟合作伙伴介绍一番。

寒暄够了，江悦才拉着江浩南到无人的阳台。

晚风吹散了几分燥意。

她转身，看着有些不解的江浩南，眨了眨眼，问道：“爸，你觉得殷程瑾怎么样？”

江浩南看了眼四周，上前一步走到江悦跟前，压低声音：“不出意外的话，他可是殷氏未来的继承人。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你得罪他了？”

“我是这种人吗！”

江悦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我对他一见钟情，我想和他在一起！”

“这……”

江浩南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

江悦见他表情不对，立刻出声：“爸爸你说过的！我要什么你都给我！你还说我是全天下最棒的女孩子，值得最好的。殷程瑾这么好，不就刚好配我吗？”

江浩南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哄道：“不是爸爸不同意，是殷家不跟人联姻。”

“这样吧，爸爸等会找殷总打听打听，帮你试探一下口风？”

江悦有些不满意这不确定性。

她瘪了瘪嘴：“那……如果我和他有点什么，是不是就肯定能……”

江浩南警觉，低声打断她：“你想做什么？！”

“别那么凶嘛，我是说如果。”

江悦从江浩南这里得不到支持，只能哄一哄，“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

江浩南有些不信。

他知道自家女儿的脾气。

但自家女儿是自己宠着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多数事情也能用钱解决。

可是殷家不是好对付的。

他放心不下，又反复看了几眼正在撒娇的宝贝女儿。

狠不下心教训，他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家生意上还需要倚仗殷氏，不能把他们得罪透了。”

江悦嗯嗯两声，乖乖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我知道啦爸爸～”

江浩南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