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一个月后,《破忌》结束重庆部分的拍摄,休息两周后,主创团队会前往伦敦进行为期两周的拍摄。

休息加上没有活动,谈最很闲,催着许则易搬到他的公寓。

许则易本想让谈最搬到四季云顶和他一起住,谈最说什么都不肯,说不喜欢住在别人家。

许则易只好过来将东西搬到他公寓。

许则易看着靠在轿厢闭目养神的谈最:“刚刚结束拍戏,应该在家休息,不用过来帮我一起搬行李。”

谈最睁开眼:“还没来过你家,顺便看看。”

上一次谈最送他过来时,谈最没有送他上楼,之后谈最进组拍戏,基本是许则易去找他。

两人都在酒店厮混。

谈最确实没有来他家做客过。

许则易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行啊~不过你一会儿要是觉得累,可以先休息,等我收拾完叫你。”

谈最轻轻应了一声。

电梯抵达许则易公寓所在楼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输入密码时,许则易并没有避讳谈最,在指纹锁上输入密码170421。

这一串数字是医院缴费单上的日期。

许则易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准备递给谈最。

见谈最杵在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许则易挑挑眉:“怎么还不进来?”

谈最抬脚跨进室内,幽幽道:“这个日子对许总来说还真是重要。”

连家门密码都是这个,谈最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的其他密码是不是也是这个。

许则易很坦然笑笑:“当然很重要。”

谈最眯了眯眼,审视着许则易:“所以到底是谁?”

许则易冲着他扬扬下巴:“你啊~”

谈最蹙着眉,相当不满意许则易这种敷衍又模棱两可的态度:“许则易,没和你开玩笑。”

许则易脸上露出一个调皮,忧伤的笑容:“真的是你,我也没开玩笑,两张单子都和你有关,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也是你在我失意的时候给了我善意,你问一百遍都是这个答案,因为就是你,没有别人。”

又是这样的话,但谈最坚持:“如果是我,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没有什么比,一次又一次直接告诉你,就是你,你却不信,这件事还要糟糕了。

许则易叹了口气,有些颓丧地说:“你是不是失忆过。”

不然怎么能忘个彻彻底底。

谈最被他逗笑:“你剧本看多了是不是。”

许则易不想继续这个有答案的无解题,继续说下去,他累,谈最也累。

许则易转而问:“要不要喝点什么,不过我这里只有酒、橙子汁还有水。”

谈最:“橙汁。”

许则易微微颔首,转身去厨房。

没过一会儿,许则易从厨房出来,递给谈最一瓶橙汁,“我去收拾东西,你随意。”

许则易进衣帽间收拾东西,谈最点进许则易的朋友圈将两张单子,转发给好友,【帮我查一下,七年前,谁缴了这个费用。】

简崧缓缓打了一个:【?】

谈最:【许则易说这张缴费单和我有关。】

简崧想都没想,直接回:【怎么可能和你有关,七年前你都不认识他。】

谈最抬眸看了一眼来回忙碌的许则易,嗤笑一声:【是,击溃谎言最有利的证据是,事实的真相。】

简崧:【行,不过我先和你说,时间太久,加上一张缴费单,我不一定能查到。】

谈最:【你尽力差就行。】

简崧转而提起:【我还是要提醒你,对许则易别太放松警惕,小心被玩进去。】

谈最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正说着,许则易公寓的大门,解锁声传来,谈最抬眸看去,玄关处有人弯着腰在鞋柜找鞋子,翻腾了半天。

谈最微微蹙眉,绕到了那个人的后方:“你是谁?在做什么?”

钱向楠倏地回眸,两人双双愣住。

钱向楠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里?”

谈最嗤笑一声:“这里是我男朋友的公寓,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反而你是,一个客人,在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下,堂而皇之地开锁进入家门,你觉得合适?”

钱向楠微微一笑,直白的回击:“想当许则易男朋友的人多了去了,一个签了合约的情人,哪来的脸皮说自己是男朋友。”

谈最脸立刻黑了下来:“许则易告诉你的?”

“不是你自己说是他的情人。”以钱向楠对许则易的了解,就算谈最背后有谈家,但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

许则易和谈最金主与情人的关系,不用想肯定会签订合约。

谈最指了指门口:“出去。”

钱向楠理不直气也壮:“不出去,阿易家就是我家,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谈最上前一步,钱向楠也上前一步,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谈最翻了一个白眼越过他,去开门:“我再说一次,出去。”

钱向楠刚想开口说话,听到动静的许则易从衣帽间过来,连忙隔开了拔剑相向的两个人。

许则易笑着解决当前的麻烦:“这是怎么了。”

钱向楠解释:“趁着没事,过来找你,问问你要不要去打斯诺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你怎么也不说将人带回家了。”

钱向楠不想继续和谈最吵下去,让许则易为难,刚要告辞离开,就听见谈最说。

“你是什么人,我哥哥的私人行为凭什么告诉你。”

钱向楠非常不满这样宣示主权的话,就好像有了他,许则易就不能拥有其他任何人或事的行为十分讨厌:“我和阿易是最好的朋友,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谈最火气就蹭蹭往脑门疯蹿,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两个都都惦记他的人。

许则易将谈最拉到他身后,指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安抚他:“我来解决。”

转而看想钱向楠:“下次吧,今天我和谈最一起。”

如果不是谈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钱向楠在许则易面前和谈最针锋相对,白让他为难。

许则易都这样说了,继续下去就不礼貌了。

钱向楠微微颔首:“行。”

谈最幽幽道:“哥哥不是要和钱总打斯诺克,我也好久没打了,一起玩玩吧?”

许则易:“你确定?”

谈最慢悠悠道:“哥哥,我从来不开玩笑。”

许则易转而看向钱向楠:“你的意思呢?”

钱向楠:“可以,随时奉陪。”

两个人都这么说了,许则易无话可说,更何况他也不知道两个人的恩怨究竟是什么,一问,就是谁也不说。

一个是许则易多年的好友,一个是喜欢的人,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帮谁都不对。

更何况只是打一场斯诺克,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来到斯诺克球馆。

谈最将球杆递给钱向楠,轻轻微笑:“钱总,当年输给你,我到现在都耿耿于怀,难得今天有兴致,一较高下如何。”

钱向楠:“这一次你一样赢不了。”

谈最自信一笑:“是吗,现在可以不一定。”

许则易诧异,没想过他们之间还有这段渊源,“什么时候的事?”

钱向楠回应:“大概高中的时候吧。”

许则易无语:“十几年前一场斯诺克比赛记到现在?”

谈最没什么情绪:“差不多吧。”

许则易总觉得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不然怎么会因为一场比赛,就让有世交的小孩反目成仇,互相看不顺眼。

刚想追问,一旁拿着巧克擦着球杆的谈最,漫不经心开口说,“哥哥,你来做裁判吧。”

许则易微微颔首:“可以。”

谈最挑挑眉,看向钱向楠:“三局两胜,钱总赢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你输掉的话……连同今天,钱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连本带利的代价。”

钱向楠扬扬下巴:“你也是。”

许则易连忙阻止:“等等……”

他以为只是打一场球而已,但没想到被借故挑起事端,以前的事他根本不清楚,所以他没办法干预,但今天扯上他,和他有关。

许则易就不可能当做没看见,任由事态超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

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许则易的大脑高速运转:“你们曾经的事,我管不了,但是现在,不准扯上我,作为挑起事端的理由。”

他有预感,这个代价,绝对不会轻。

任何一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许则易都不想看到,只好尽可能降低损失。

谈最伸手摸了摸许则易的脸颊:“哥哥,这件事你管不了,也最好别管,不可能和哥哥一样,两全其美,谁都想护着,好好做你的裁判别想太多。”

钱向楠也说:“阿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哥哥,开球吧。”谈最催促。

许则易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绕到正中央,趴在桌上,瞄准白球朝着摆放成三角形彩色球方向一杆打了过去。

五彩缤纷的球,在翠绿色的桌面上,七零八落的散开。

……

一个半小时过去,两个人堪堪打成平手。

第一局:谈最胜。

第二局:钱向楠胜。

第三局,两个人现在的成绩几乎持平,难较高下。

桌面上只剩下两个球,且主球撞在被动目标球上打出来的位置机器刁钻。

谈最绕到了另一侧,如果这一杆谈最一杆进洞,他会赢得比赛,如果没有,钱向楠重新引得机会。

无论这个球要磨多久,最后会分出胜负。

谈最趴在桌子上,对准了9号球,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许则易绕到了另一侧,谈最瞄准,发力,被动球和主球在桌面上疯狂滚动。

被动球即将进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另一颗7号球,将主球和被动球,以一个拐点的落差,一同打进洞内。

7号球在桌面上滚动一番,也进了洞内。

谈最和钱向楠同时看过来,刚刚两个人太专注于战况,完全没有注意到趴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许则易。

见他们看过来许则易从球桌上起来,拿起巧克漫不经心地擦了擦球杆,似笑非笑道:“最后一局,平局。”

钱向楠轻笑:“许则易,你赖。”

“你们没有说不可以,”许则易舔了舔上唇,笑得邪肆张狂:“我这个裁判宣布,你们两个人打成平手,谁都不准互相动手。”

钱向楠认栽:“行,你是裁判你说了算。”

虽然认栽了,可是他心情很好,赖是赖了一点,但也只有许则易才能让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保住自己在乎的所有人。

钱向楠有时候想,如果当年他能和许则易一样,是不是就能保住想保住的人了。

许则易看想一旁谈最:“你呢。”

谈最扫向钱向楠,声音平静冷凝:“只要不要让我看到你,我就会当做不知道。”

钱向楠不屑道:“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一样。”

重新看向许则易时,目光柔和了不少:“我先走了。”

许则易微微颔首,转而看向谈最:“我们也走。”

谈最没说话,直到钱向楠离开包厢,奢华的包厢内,只剩下,他和许则易两个人。

谈最瞳孔中闪动的色彩,盖过球桌上那翠绿色的颜色,以及桌面上五彩缤纷的彩球,四周的一切好似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许则易挑挑眉:“怎么,不打算走,今晚要在这里留宿?”

谈最伸手挑起许则易的下巴,眼底一片阴翳:“哥哥,让你做裁判,是想让你公平起见,谁让你偏心的。”

许则易淡笑:“我没有偏心,你们平手。”

谈最眯了眯眼:“哥哥刚刚的那个球这么漂亮,计算了很久吧~那你应该能计算出来,如果你不动手,我会赢。”

许则易无言,这种无言等于默认。

谈最声音低低的,像极力压制着什么:“哥哥,你这么偏心……缴费单上,让你念念不忘的是他吗?”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许则易也被他冒出来的病态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

稍作平复,许则易恢复镇定:“不是,是你。”

“好吧,我姑且相信。”

“就是你。”许则易有些无力,甚至不想一而再的强调,谈最疑惑多了,他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那个美好,是不是他的幻觉。

谈最菲薄地勾起唇角:“行行行,是我,但哥哥让我输掉了,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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