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许则易是被高照的太阳给晒醒,太阳炙烤的皮肤火辣辣的。

他瞬间惊醒,蹭一下从床上坐起,在房间里巡视一圈没看到手机,他下床去找,刚一出房间被端着早餐过来的谈最堵住。

谈最就和无事发生一样,手里托着餐盘:“醒了,早餐已经给你端过来了,你是要在房间吃,还是在餐厅。”

许则易越过他往客厅走,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看到手机,他回过头看向端着餐盘一直跟着他的谈最。

许则易:“给我打一个电话。”

谈最没理会,坚持让许则易先吃东西。

先吃东西,许则易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气都被气饱了,“不打是吗?”

“先吃东西。”

说不通,许则易不想继续说下去,继续在公寓各个角落里找,谈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个项目许则易策划了将近三年,一步步走到现在,就差确定海外发行。

昨晚的饭局,如果能和Landon谈判成功,他的电影就能在全球和国内同步发行,而谈最就因为一个荒诞吃醋的理由,将他上场的资格生生掐断。

为这个项目,许则易最夸张的一个星期换了六个城市,在餐桌上喝了多少酒他自己都不记得,除了大量的投资金钱外,他几乎付出全部的心血。

谈最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做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只在乎自己高兴或者不高兴。

又怎么理解,连这么重要的战略计划都不放在心上,直接鸽了对方,他根本没办法和公司其他股东和投资人解释。

许则易气到直发抖,但生气解决不了任何事,了解情况,解决错过重要饭局带来的麻烦,才是他要做的。

谈最忍无可忍:“你在闹什么。”

许则易停止动作,将手摊到谈最面前:“手机给我。”

“先吃饭。”谈最和机器人一样重读了这句话。

许则易语调瞬间冷下来,冷眸犀利地扫过来,压迫感十足:“我最后再说一次,手机给我。”

许则易第一次在谈最面前表现出压迫感。

这种一瞬间的情绪转变,让谈最瞬间慌神,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手机拍在许则易手心。

谈最:“胃不好,还有低血糖,别折腾了,赶紧过来吃饭。”

“知道了。”

许则易拿起手机,查看错过的消息。

手机被开了免打扰,一打开,App消息和未接电话疯狂弹出,有钱向楠、林洛、洛敬尘,还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严爵。

许则易一一查看消息。

有电话进来,是林洛的号码。

林洛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终于在现在打通了,“许总,您终于接电话了,您没事吧。”

许则易折返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拿上西装外套,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你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林洛:“昨晚您一直没有下来,我过来找您时……”

许则易及时打断:“林洛这些不重要,说重点。”

--

谈最将托盘放回餐厅,半天没见许则易过来去找他,见许则易准备出门,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许则易拦下。

许则易觑他一眼,捂住扬声器,低哑声音说:“让开。”

谈最没让,电话里林洛的声音继续传出。

林洛:“Landon先生已经回曼哈顿了,钱总和洛总不是很了解市场定位、宣传策略、适应性营销,并没有回答出他的问题,加上您没去,他觉得我们很不尊重他,没有把这个合作放在心上,我们不值得和他们合作。”

许则易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昨晚的局,是他组的,而组局的人却没在,Landon最讨厌不遵守时间与约定的人,谈最一杯橙子汁,让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直接错过饭局。

许则易平复了一下心绪:“我昨晚没过去时,你们怎么说的。”

林洛:“钱总说您胃出血在医院,Landon先生觉得应该去看看您,但……许总根本不在医院,本来是打算带他到你家的,谈影帝一直不同意,不让进门。”

许则易大脑嗡嗡作响,头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还没有完全过:“你重新联系“Landon的秘书,确定他们是否有时间,我到曼哈顿一趟。”

林洛应下。

谈最:“你要去曼哈顿?”

许则易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谈最让开。”

谈最:“不让。”

许则易郁郁吐了口气:“谈最,我们现在不适合谈话,等晚上回来的。”

谈最恨不能将许则易盯出一个洞来:“和洛敬尘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谈话,和我就得等,到底是不适合还是不想。”

许则易脑袋一阵胀痛,他很生气也很无奈,换做其他人这样的行为,早就被他弄死了,可这人是谈最,他束手无措。

如果不是昨晚这么重要的饭局,一切在他可控制范围内,他可能还会纵容谈最的小性子,随便谈最闹,谈最把天掀翻了他都陪着笑着。

但昨晚不是,那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

只是吃醋行为过激了些而已,对他发脾气不对,不对他发脾气,又对不起他这么久的心血,他能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

许则易脑袋一团比被打乱的毛线球还要乱,在他没有想清楚更合理的解决办法之前,他一个字也懒得说。

谈最狠狠地盯着他,眼里竟然还有些委屈:“你现在连说话也不肯和我说了!”

“谈最,你让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许则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地苦笑:“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让你不放心陪着一起去,你也不肯,为了不让我去,弄晕我……我连和你发脾气都要考虑,却被你反过来质问,真的好绝望啊……”

许则易摸过放在玄关的苏烟,点了一支,说起昨晚被打岔过去的话题:“谈最,你要真这么不信我,放弃吧~反正你也不爱我。”

谈最头晕目眩,呼吸渐渐加重:“不放手。”

许则易故作轻松,懒散地靠在玄关的鞋柜上,弹了弹烟灰:“为什么不放手。”

“我,我……”谈最呼吸都快停了,心里无比的焦虑和难受,半天没有将话说完整。

许则易侧目,欲言又止道:“说啊~说你爱我。”只要你说,我就什么都不考虑了。

谈最盯着他,半天没有说出一个标点符号,许则易笑笑:“算了,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许则易能理解现在谈最的心理,就和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孩面对玩具一样。

「这玩具是我的,即便我不玩不要,别的小朋友也不能玩,连碰都不能碰。」

因为那是他的。

但那也只是玩具之一,他还有其他的玩具。

喜欢么,肯定喜欢的,不然就丢在角落了,但又不是最喜欢的,因为心中有更好的玩具,所以现在这个只是暂时代替那个重要的玩具陪着他,等那个念念不忘的玩具回来以后——

当初多喜欢,多宝贝的情绪就会一下子回归,那个和心爱玩具相似的玩具,就会尘封进玩具柜。

再也不重要了。

谈最垂眸:“哥哥,昨晚的事,对不起。”

许则易将烟递到谈最嘴边,“帮我咬着。”

谈最不理解,但乖乖照做,许则易伸手替他将扣错的纽扣一一解开,“这一次,我不会和你计较,但下一次,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谈最:“你要和洛敬尘见面,我还会阻止。”

“不,和他无关,我只想告诉你,星耀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也是,我可以为你妥协任何事,但唯独涉及到星耀发展上的,我寸步不让,下一次,因为你的喜恶,来阻止我的行程或者选择,我怎么收拾别人,就怎么收拾你。”许则易给谈最扣好最后一颗扣子。

谈最的喉结滚了滚,“只要和他无关,我不会。”

许则易拿回被谈最暂时保管的烟,咬在嘴里吸了一口,吐了一个好看的烟雾:“昨晚情况特殊,接下来不会见面。”

谈最:“你把密码换掉。”

许则易将烟撳灭在烟灰缸:“不换,那个日期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会换,说什么都不换。”

四目相对,沉默片刻——

许则易猜到谈最心思:“你该不会认为那个人是他吧?”

谈最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许则易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笑几声:“不是他,那个人是你,真的……你仔细想想,不信的话,可以查一查银行卡的账单。”

谈最对这种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行为无话可说,他没有印象的事,被洛敬尘放出当年的缴费单的复联,佐证。

如果不是他的话,他哪里来的,怎么会知道的怎么清楚。

继续为了这件事争执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现在许则易是他的,就算洛敬尘惦记,也白惦记。

谈最妥协:“算了,不换就不换,总之你不能在和洛敬尘见面,我们定过协议,你现在只属于我。”

许则易:“现在可以让我走了?”

“等等。”谈最折返回餐厅,拿了一个牛肉三明治放到许则易手心:“在路上吃。”

许则易接过三明治,在手上转了一圈,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谈最:“这回不会又下.药了吧。”

谈最整个人瞬间烫了起来,半天才蹦出硬邦邦两个字:“没有。”

许则易:“我会好好享用的,还有这样的行为也没有第二次。”

--

四十几分钟后,许则易回到公司,刚坐下没多久,钱向楠赶过来,询问了昨晚的事。

许则易含糊带过去:“胃出血在医院。”

钱向楠直言不讳,直接拆台:“编,你接着编,昨晚饭局结束后,我还去你的公寓找你了,你猜怎么着,谈最死活不肯让我们进去,说你困了,睡着了。”

许则易笑笑:“也许就是累到受不了,休息一下,睡过头。”

钱向楠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么不要命的行为,你说我说过你多说次了,怎么,现在突然惜命了。”

钱向楠了解许则易执拗到只要决定的事,谁都劝不住,对人狠对自己更狠,胃疼到,只要还能爬起来,就算吃药暂时压制住胃疼,也会不管不顾赴约,如果是更重要的事,那是爬都会爬过去的。

别说是在明知道有很重要的饭局下,累了,困了,休息一下。

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根本不可能的事。

许则易:“这不是有人了,等你有女朋友就知道了。”

钱向楠讪讪一笑:“你要不要让我猜猜,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则易挑挑眉,示意他说,看他能说出多大一朵花来。

钱向楠绕到一旁迷你吧台处,开始给自己煮咖啡,“我猜谈最看到洛敬尘非常不爽,认为你们两个会有什么关系,然后你让我去和洛敬尘对接,昨晚你回去换衣服,谈最知道了又要和他见面的事,干脆把你弄晕在家里。”

“……”许则易汗颜,还真的让他猜个**不离十。

钱向楠端着咖啡走进,放了一杯在他面前:“我猜对了吗?”

许则易没说话。

钱向楠猛地凑近,许则易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因为我在心里装了摄像头。”

许则易打开钱向楠的大脑袋:“你可真的会说话。”

钱向楠收起玩闹神情:“以上,是我基于了解你,和那个混蛋总结出来的,至于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阿易,我还是那句话,要玩可以,谁都玩不过你,但……付出真心就没有必要了,谈最那混蛋不值得。”

许则易捏了捏眉心,苦笑:“他还不够信我。”

钱向楠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你这是被人魂穿了吧,这是许则易该说的话,你是没救了还是我没救了?”

许则易一把打掉的手,带着寒冰的冷眸扫过来:“说话就好好说,仔细你的爪子,再乱碰,剁掉拿去炖汤。”

钱向楠现在才有些满意,觉得这样对味:“这才是许则易,你对谈最滤镜真的太厚了,三万块可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一顿饭就没有了。”

如果不是当年他躲他家老头躲到国外,不知道国内许则易发生的事,哪里还有谈最什么事。

白让那个王八蛋有机会对重情重义的许则易下手。

钱向楠劝道:“真的没必要记这么久,你该走出来了,也许只是吊桥效应,你的错误判断。”

许则易不太想争论这件事,故意扯开话题:“你找我来,就是想问问我和谈最的关系,进展到那里一步?”

钱向楠:“关系很好就不用告诉我了,我比较想听见你们分手的消息。”

许则易做了一个请出门的手势。

钱向楠放下咖啡杯:“你准备好吧~董事会已经知道,准备对你问责了,我这次可不站在你这边,一起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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