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谈最瞬间闭嘴,安静的环境,更安静了。

许则易闪烁的月牙眼,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眸中满是失望和难过。

谈最的心,好像变成了一条毛巾,被拧成一条麻花,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

许则易扯了扯嘴角,耸耸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没去管他。

谈最盯了他一路。

十几个小时后,两人抵达曼哈顿,林洛安排他们搭上商务车前往酒店。

一路行程加上时差原因,许则易疲惫不堪,并没有理会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的谈最。

十几个小时,密闭的空间,他们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许则易完全将他当成空气不存在,而现在空间足够,更是有空间将他们隔绝开来。

谈最忍无可忍:“你是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吗?”

许则易摘手表的动作停下:“不是你……一直没有和我说话。”

自从那天许则易碰了郁止停的照片,搬离他家又遇到洛敬尘后,两个人的关系几乎呈直线下降,一点小事都能挑起许则易的不满。

之前就算提起郁止停,许则易也不会一而再的挑他毛病,他一开始就知道,两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一起。

念念不忘的人回来了,能提供资源了,所以就不需要他了。

谈最恨死许则易这副薄情寡义的嘴脸,就好像他没有任何用处,就可以是被一个垃圾一样丢掉。

谈最被一股无名火灼烧着,闷闷的包裹在胸腔里:“许则易,你提出让我受不了就放弃无果后,更改策略继续挑我错处,然后顺理成章分手,你好和洛敬尘在一起,是不是。”

许则易无奈,不知道谈最为什么总能将这两件事扯到一起:“我的问题,你也从来没有回答过我,不是吗,如果你只是跟着我来,你直接告诉我,你是跟着我来的,但你没有说,你让我怎么想,想你和前任再续前缘?”

“你就不该好端端提起他。”谈最明显避重就轻。

谈最上前一步将许则易揽进怀里,他偏过头,轻轻亲了他耳朵一下,被许则易一把打开。

谈最蹙眉:“许则易。”

许则易身心被无力感占据:“你问,我答,我答了,你又觉得我回答的不对,你想听我的实话,实话就是我很介意,可你连骗一下我,哄我一下都不愿意。”

谈最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哄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一开始因为郁止停来找你,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许则易你所有的行为都在趋利避害,答应我是你的择利而为的选择,现在我影响到了你,活该被踹,凭什么?”

谈最的话如同淬了毒的刀片,每一个字都狠狠扎在他心脏上,划开一条血淋漓的伤口,他甚至分不清那一刀扎的更深更痛。

许则易自嘲一笑:“是,你确实没必要哄我,我们的关系只是合约情人,为这段关系负责,本来就超出情人之间相处守则,为对方提供任何的情绪价值,毫无任何道理。”

谈最猛然惊醒,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合约情人,所以他现在在做什么,和一个怨妇一样,苦苦哀求,泡在醋缸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能让他失控。

为什么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就算真有什么也和他无关,这样一闹,好想他多在乎一样,明明是看不惯许则易这副薄情寡义的样子,想给给教训。

许则易已经开始失控,而他竟然跟着他一起失控,不该是这样的,他才是掌控情绪的人,怎么能忘记戏内戏外的关系。

他应该加码,让许则易继续沉沦下去,好尽快赢到另外两个人手上的筹码。

而不是无休止的和许则易争论辩白这些毫无相关的话题。

就算看不上他,为了达成目的,骗骗他又有什么关系,演戏时,谈最也不会真正爱上对手戏演员,就算爱上他,那也是角色,不是他。

无论什么样的剧情,只要导演看cut他就应该及时抽离出来,那才是作为演员的自我修养,不是被一同拖进场景情绪里。

阳光从落地窗打进大片明亮的光,许则易站在阳光下,大片的阳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苍白到近乎绝望。

“你说得对,我确实在趋利避害,不值得你给任何好脸色,你的旧情人就在这里,想去找他请随意。”

没等谈最回答,许则易睁开他的桎梏往浴室走。

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么挽救这样场面的谈最,被这一番话打的措手不及,身体先一步行动,冲过去一把将许则易揽在怀里。

“我不会去找他,我是跟着你来曼哈顿的。”谈最狠狠扣住许则易结实的腰,似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当中才放心:“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和郁止停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许则易僵在原地,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稍作平复,才开口:“只有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是。”

“刚刚为什么不回答我,嗯?”

谈最有点抵触这个回答,但不回答,如果被许则易这只狐狸发现他的心思,就前功尽弃了,“我说了,你会生气。”

许则易缓缓吐了一口气:“我已经生气了,你说,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谈最抱着他,一点点施加了力道,“哥哥,你太冷静了,我觉得你不在乎我,想看你吃醋。”

“真的?”

许则易语气听出任何情绪,谈最心头一颤,有种谎言被戳穿的心虚。

“哥哥,我想你好好爱我,不去看任何人,只看我一个人。”

许则易掰开谈最的手:“松开。”

谈最大脑疯狂转动,一直在想自己话语中,是否有逻辑和人设上的漏洞,被他察觉出,又补了几句,“哥哥,你昨天那番无情的话,伤到我了,想看你吃醋是我的不对,但我没做错,我不松手。”

许则易:“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谈最像受了惊吓一般,连忙松开许则易的腰:“哥哥,不是故意的……”

“谈最,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占据我心里的位置。”许则易转过身,将他揽进自己怀中:“你骗我,我会知道,不说,那一定是心甘情愿让你骗。”

谈最心脏莫名其妙地一阵绞痛,为了极力证明自己真心,他捧住许则易的脸,印上他自己的唇,“哥哥,请你干脆决绝的拒绝洛敬尘,别怕得罪他。”

许则易哭笑不得,没想到又被谈最绕回洛敬尘身上,他挑挑眉:“我直接拒绝他,你会为我撑腰吗?”

谈最心底涌起一阵厌恶,含糊带过去:“哥哥,你可是我的金主……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

第二天一早,许则易带着林洛去见Landon,还有跟过来的谈最。

外国人和国人不一样,许则易和Landon打了招呼后,直接进入主题。

等将一切谈完,确定发行安排后,许则易彻底松口气。

他打电话给周忱肃感谢他,重新牵线Landon。

如果这一次不是周忱肃重新帮忙引荐说好话,只怕Landon不会这么轻易见他。

嘟嘟两声后,周忱肃很快接通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

“基本确定下来了,接下来走流程。”

周忱肃笑着问:“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

许则易也笑:“这不是打电话特意找你吃饭,连同上一次一起。”

上一次他找周忱肃帮忙查了有关郁止停和谈最的过往,这顿饭还没有请他吃。

周成肃:“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两个忙,一顿饭把我打发了,许则易算到我头上,你可真行。”

许则易狡黠一笑:“我记得上次说等你回国的,我来找你可不算。”

周忱肃被气笑:“你还真是一点漏洞都不给别人钻。”

“承让。”

“我在公寓,记得带一瓶红酒过来。”

站在一旁的谈最,整个人紧绷着,从头到脚连同头发丝都写满了,‘求带。’

许则易忍着没笑,询问周忱肃的意见:“介不介意带个人过来。”

周成肃很好说话:“不介意,带过来吧,两个人两瓶,少一瓶都把你关在家门外。”

许则易懒洋洋回应:“放心,少不了你。”

收线,许则易和谈最说:“陪我去见个朋友。”

谈最幽幽看了一旁的林洛一眼:“林助理不去吗?”

许则易这时才想起林洛还在,转头对林洛说:“这两天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回国。”

林洛微微颔首,和他们分开。

许则易将谈最塞进车内,“好啦,别总是看林助理不顺眼,他为我工作也很辛苦的。”

“我看他不顺眼,是因为……”谈最还是不打算主动替林洛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要这层窗户纸还在,林洛就永远不会说出口。

谈最乐得看他憋着,永远也别说,“那是因为他天天陪在你身边,我嫉妒。”

许则易乐了:“那把他辞掉,你来做我助理?”

“可以,他什么时候辞职,我马上过来。”

“你还当真了,就算你要做我助理,我也舍不得,做我的助理压力比你想象的要大。”许则易扬扬下巴:“你不是喜欢拍电影,演戏,我还是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谈最伸手牵起许则易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陪着你也是。”

许则易先去附近的酒庄买了两瓶罗曼尼康帝,带到周忱肃公寓。

谈最看着两瓶罗曼尼康帝,整个人和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竖起来,准备扎人:“许总,到是什么人,需要你送两瓶罗曼尼康帝,你可太大方了。”

许则易:“一个聊得还不错的朋友,他帮了我一个大忙,自然要感谢,当然也是因为关系好的缘故。”不然他不会送这么好的红酒。

车子很快在周忱肃公寓停下,两人一块上去。

周忱肃的公寓在曼哈顿最好的地段,价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谈最有些好奇:“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许则易:“一起滑雪。”

谈最错愕:“你喜欢滑雪。”

许则易看他表情,没忍住笑出声:“很惊讶?”

谈最:“看不出来。”

许则易:“我滑的还不错,下次一起去玩?”

“行啊,我们比赛,赢过我才能算滑雪还不错。”

许则易知道谈最也会滑雪,但不知道滑的怎么样,不知道是他真厉害,还是低估了他。

许则易胜负欲一下子被激起来:“行,比就比,我赢了你就让我,上一次。”

谈最:“不可能。”

“不可能赢,还是不给.上。”

谈最觑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圆润饱满的臀:“哥哥这里,才是极品,尤其是弯腰,趴在……”

许则易手肘撞他一下:“收起你的昏话。”

正说着,到达周忱肃的公寓门口,许则易按了门铃,对方很快过来开门。

一开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周忱肃和谈最脸上的笑,一起僵住,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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