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在弟子们集体用早饭时，季风走进了饭堂，弟子们看到师父，都赶忙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拱手弯腰向季风行礼：“师父。”季风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没什么大事，大家继续吃，边吃为师边说啊，大家也都知道，我派向来有弟子年满十八岁者，下山历练的传统。今年除了予川，王煜，游瑾外，观棋也与你们同去。”季观棋正夹的菜掉到了桌子上，震惊的问：“师父，为什么啊？我今年才十六啊！”季观棋一贯是叫季风义父的，拜师后改口这几个月还有些不习惯。

季风故作严肃：“你还问?要是殷长老不及时拦着，你跟予川两个人是不是还准备把草药园拆了啊?殷长老觉得你精力太旺盛，所以建议你一起下山。而且现在你俩还没找到该找的灵石，别找了，直接跟他们下山历练吧，以示惩戒。”让观棋觉得这是她该受的罚，就不会来找我撒娇说不去了，这真是一个好法子，季风暗自得意着，毕竟是自己自小养大的孩子，季观棋虽有些爱跟自己撒娇，可心里坚韧着呢，有错必然认罚，不会逃避。季风是给自己想得意了，一点也不在乎柳予川尴尬地挠了挠头。草药园内，正在侍弄草药的殷纵酒打了个喷嚏。

“那好吧，师父。”果不其然，季观棋立刻应下了。

“师父，不知本次由哪位长老带领我们四人。”游瑾是这四人中最稳重的，更加关心由谁带领他们，毕竟第一次历练对弟子们是很重要的。

“嗯，这次情况特殊，你们四个分成两队，由你们大师兄带予川、观棋，沈玉师姐带王煜、游瑾。你们要听师兄师姐的话，知道么?”

“是”四人答到。

“用过了早饭就去向各自的师兄师姐报道吧，为师去忙了。”

“恭送师父。”

走在去找大师兄的路上，柳予川略有些紧张：“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要见到大师兄了——”好吧，是很紧张。季观棋不解地问：“怎么了？大师兄很严格吗?”

“……不是，我有一次和师姐打赌，赌输了要穿戏服化妆演《霸王别姬》，好不容易演完了，我飞奔出庭院结果撞倒了大师兄，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笑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哪位师姐啊，有没有用留影石记录下来你的‘霸王’硬上弓，我好想看啊，柳霸王。”季观棋捧腹大笑，然后给自己顺气。

“我演的姬。”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季观棋的眼泪真的笑出来了。

“那大师兄知道是他的九师弟强吻了他吗哈哈哈哈哈”季观棋一抽一抽地发问。

“当然不知道，我难道还要在这种情况下报上名来吗?”柳予川扶额苦笑。

“好了好了，别笑了，我正经跟你说一下大师兄”柳予川正色，“你虽然养在师父膝下，但拜师晚，可能不太知道大师兄，他待人接物温润有礼，实力超群，做事又细致肯用心，实在使人无法不亲之信之。当时我的入门剑法还是大师兄教的。奚长老还夸过大师兄有宗主之风呢。”

【九年前，逐鹿大会】

逐鹿大会由许多环节组成：轻功、御剑、剑术……逐鹿、君子比试。盛会会持续好多天，直到君子比试结束。那年的逐鹿大会由问道宫主办。君子比试时，场地像四合院一般，不过周围的四墙增高加厚，设置席位，大小宗派坐在各自宗派的位置，中间中心为擂台，设有结界，防止在擂台上的攻击伤到人。留给散修们的桌椅完全不够，擂台周围挤满了人。鼓声响起，问道宫的一位弟子上台。“接下来，君子比试正式开始。”

“向殊，就当在咱们宗派里练手就行。”季风拍了拍林向殊的肩膀，对自己的大弟子说。“嗯。”林向殊微微点头，转身向擂台走去。“大师兄加油！”一同来的诸位师弟朝他喊到，他回身道谢，然后施展轻功，飞身上台，拱手道：“在下清风派季风副宗主座下林向殊，望赐教。”那是林向殊第一次参赛，赢了五轮，这五轮每次击败对手后，礼仪周全，面色谦和，无骄然之气。

第六个对手身着玄衣，剑眉星目，眼神坚定，手握剑鞘，“在下何遏云，问道宫酒宗主座下二弟子，特来讨教。”二人在擂台打得有来有回，瞬移，御剑十分纯熟，一方将剑以一化十攻之，而另一方保护结界不可破；一方瞬移欲以攻其后，而另一方闪躲及时；打得难舍难分，焦灼至极。围观人群为精彩招式喝彩，人声鼎沸。一个时辰未分胜负，为平局。二人致礼后下台，说了几句话。林向殊回到清风派席位。

“你方才同他说了什么?”季风关切地问。

“我说他修为强于我，若继续下去，必能胜我。不过我会更努力修炼的，三年后我们再会。”林向殊带了点得遇敌手的欣喜，如实告知师父。

“哈哈哈哈，胜不骄，知将败不馁，知礼向上，向殊有宗主之风啊！”一旁的奚长老夸奖道。跟着师兄师姐涌到大师兄旁边准备欢呼的柳予川听到了这句夸奖，记到了现在。

“哇，大师兄好厉害啊。要是我当时也去了就能看到大师兄的风姿了。”季观棋遗憾地撇了撇嘴。

“哈哈哈，那是，那次逐鹿大会后，我们这一辈里的英才都名扬天下，大师兄可是声名最盛呢。世人都称赞他恺悌君子。”

不知不觉，二人已到了大师兄的住所，院中传来阵阵剑气破开空气的声音。拐进院子，大师兄正在练剑，感到有人靠近，收了剑，笑着说：“是予川师弟和观棋师妹吧，师父和我说过了，稍等，我回房拿下行李咱们就下山。”大师兄开了口二人才从被大师兄的剑术震撼中缓过神来，

“哇，你的剑术好厉害啊大师兄！”季观棋眼睛都亮了。

“哪里哪里，师妹只要坚持下去，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过师兄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师兄说笑了。”

林向殊回房拿行李了，季观棋拍了拍柳予川，调笑说：“怎么见到大师兄一句话都不说，如此不懂礼数？”

“好了好了小师妹，我尴尬得想把自己埋起来，你就别取笑我了。”

三人御剑出了派门，往山下去，开始了兵荒马乱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