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时间。

叮一一

唐寓千手机准时响起消息声，他点开手机一看，是梁逸澄发来的消息。

【梁yc：唐大律师，今晚回家吗？】

【梁yc：星星眼.jpg】

唐寓千关掉电脑而后俯身关掉电源，一切妥当，他才边迈着步子边回梁逸澄的微信。

【T.T：这个周都住凌宴家】

随即唐寓千退出聊天框，找到凌宴的微信便给他发信息说自己在公司门口等他。

唐寓千刚想将手机熄屏，他的手机似乎是感应到了一般，突然响个不停一一他的微信成功被梁逸澄轰炸了。

唐寓千一目十行，梁逸澄问他能不能睡好觉，适不适应，要不要找个借口回来什么的。有时候梁逸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还真给人一种妈的感觉。

唐寓千伸手按住电梯，无奈地笑着敲字。

【T.T：安神液我拿着呢，睡得着】

【梁yc：安神液这个东西能不喝就不喝，要不你找个借口回来吧，好不容易能不吃安眠药了，结果你又开始喝安神液】

【T.T：我死了还能请你吃一天席】

【梁yc：......】

【梁yc：无语.jpg】

此时电梯也到了，唐寓千笑着关了手机，跨进了电梯。

……

凌宴已经在办公楼外等了，他下午出了公司一趟，所以唐寓千才会说公司门口见。

此时，投入驾驶坐的光被物体遮挡，但并没有挡全，四周仍有亮光洒进车中，但相较之前，车内暗了不少。

凌宴带着疑惑的情绪抬眸，他本以为来的是唐寓千，但没想到见来人是孟亭，他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了？”

孟亭笑得爽朗，如果让他套上校服，估计都没人会知道他已经毕业很久了。“宴哥，一起走呗。”

凌宴反问他：“你的司机呢？”

“我上班带司机像什么样啊。”孟亭的手覆上凌宴的车窗，“一起嘛。”

“不顺路，自己走。”

凌宴拒绝的干脆。

即使凌宴这样说孟亭也不气馁，因为他清楚凌宴的脾气，冷淡，更像是不近人情，但这只是外表，在他小时候，凌宴出手帮过他很多次。只不过每次见面都是他在和凌宴主动找话题，也是他一直在围着凌宴打转。但凌宴也会给予他相应的回应。

孟亭摇了摇头，“我不回家，我好久没看过糖糖了，想去看看糖糖。”

叮——

凌宴的手机传来了消息声。

他边回话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信息。“今天不行。”

消息显示：【小恐龙：你先走吧】

“那明天呢？”孟亭追问。

看到这行字，凌宴皱起眉头，他又因为孟亭的话沉吟片刻，反正明天唐寓千要和朋友吃饭，他便应了下来。之后孟亭也高高兴兴地给凌宴说他先走了。

凌宴没回话，而是抬眸向公司大门看去，说来也奇怪，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捧着手机打字的唐寓千。

紧接着唐寓千的消息再次发来。

【小恐龙：我还有点事情没弄完，还没出公司】

凌宴左手按下主控窗的按钮，降下了副驾驶的窗户，与此同时他右手飞快打着字。

【L：看来你连智商税也一起交了】

【L：骗我也知道不躲起来】

【L：抬头】

唐寓千见消息便抬起头，他甚至没有寻找就同车内的凌宴目光相汇。

在这一瞬，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这次对视对唐寓千来说极具冲击力。因为这给了唐寓千模糊的错觉，就好像真的每天有人来接他下班，然后再说说笑笑一起回家一样。

突然，唐寓千心里冷笑了声，主动打破了这场温馨的幻境。他确认孟亭已经离开，便迈这步子走向凌宴。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他十七岁之前。

……

车成功驶出公司。

唐寓千撅了撅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转头看向正认真开车的凌宴，“我只是看到孟亭在，所以才那么说的。”

看孟亭和凌宴相处的样子，唐寓千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简单，他还是有这个眼力见的。

凌宴知道他在解释，于是也提了句：“嗯，他是我一个叔叔的儿子。”

唐寓千“噢”了一声，怪不得。他看孟亭挺喜欢凌宴的，不知怎的，唐寓千居然把这句话直接问了出口。

不过唐寓千口中的喜欢只指朋友间，不牵扯情爱。

凌宴嗯了一声，“他小时候被几个高年级堵着勒索，我帮他处理过，在那之后他就喜欢跟着我，比糖糖还黏人。”

凌宴不是反感孟亭，他只是不想和这种特粘人的小孩儿呆太久，他不适应每天都有个人围着他打转。

虽说凌宴也把孟亭当弟弟看待，但这个弟弟对他来说可近可疏。他对孟亭没太多情感，或许就是因为孟亭太过于依赖他，从而使他产生了一定排斥。

唐寓千转头看向窗外，与此同时喃喃自语：“哪儿有那么夸张。”

天幕暗沉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要迎来一场大暴雨。现在仍旧是下班高峰，一路都是车，拥堵得让唐寓千觉得还不如坐地铁。

整条路上的车尾灯都是一片亮红色。因为只要一刹车，车尾灯就会亮起，从而提醒后车其正在刹车。

唐寓千觉得晃眼，干脆又重新转回头看凌宴。“哦对了，我明晚要和前同事一起吃个饭，你先走。”

“吃完了给我打电话。”

唐寓千不解，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打电话？

而且他还没有凌宴的电话号码。就连上次任玥给梁逸澄的那张用来联系凌宴的名片上，所留的电话号码都是她的公用号码。

凌宴今天耐心倒是足的很。“明天孟亭要来看糖糖，出于礼数，之后我肯定得留他吃饭，你准备回来跟他撞个正着？”车好不容易快驶到红路灯处，凌宴右手手指一抬，车的右转变道灯瞬间被打亮。

“到时候你不仅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而且就算你到时候把黄河水喝干了你都清不了。”

之后唐寓千就乖乖存了凌宴的电话号码。唐寓千才不想在自己身上发生凌宴口中说的这么抽象的事情。

……

他们回家时谭姨已经走了，但是饭菜都在保温箱里。

凌宴说先去换身衣服，唐寓千便坐在沙发上等他。

霎时，糖糖也从他的猫窝里跑了出来。他的猫窝专门搭在一个客房里，那里面猫爬架，猫砂盆，猫玩具……应有尽有。

这只猫过得生活不知道比唐寓千富裕了多少倍。

糖糖似乎很喜欢唐寓千，他从猫窝里出来就直奔唐寓千，轻跳一下就跳上沙发，而后用他的肉垫贴在唐寓千的小腹上，没两秒便跳到了唐寓千腿上蹭他的肚子。

唐寓千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背，温声细语：“你爸要是出来看见你在我身上生气了怎么办？你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去找他。”

糖糖不理，继续蹭着唐寓千。

凌宴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自己儿子在唐寓千身上到处蹭的场景。

唐寓千听见拖鞋的声音后就抱起糖糖起身走向凌宴。

唐寓千发现凌宴好像真的只有回家了才会戴眼镜。凌宴换了一件黑色体恤和一条黑色休闲裤，看起来和打篮球的大学生没差。

“小小糖跑出来没看到你才来找我的。”唐寓千准备把糖糖抱给凌宴，可凌宴没接。

“你抱吧，能让他这么服服帖帖的人没几个。”他看了眼糖糖又看向唐寓千，他没问唐寓千为什么叫他儿子小小糖，“饿了没？”

唐寓千没客气，点了点头，“嗯。”但其实他没怎么饿，吃不吃都可以，以前在律所的时候经常顾不上吃饭，有时间就吃点饼干垫垫肚子，久而久之，进食时间就很不稳定。

唐寓千只是怕凌宴饿了。

但凌宴也觉得还好，因为他的进食时间也是乱的，如果碰到视频会议或者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就没法即时吃饭。

“那让它自己玩儿吧，我们先吃饭。”

……

谭姨做了四菜一汤——糖醋排骨，酸菜鱼片，凤尾虾，清炒时蔬，酸萝卜老鸭汤。

唐寓千本来没什么食欲，结果闻到这些味道顿时就觉得超级饿。这些香味融在一起，如同催化剂一般，催饿。

唐寓千把菜端上餐桌，凌宴则打了两碗米饭跟在他身后。

……

凌宴发现唐寓千喜欢夹酸萝卜。他本以为唐寓千会是个肉食动物。

唐寓千的确是个肉食动物，但在老鸭汤面前除外。

唐寓千咬了一口酸萝卜，滚烫的汤汁从酸萝卜中被挤出，他被烫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剩的半个酸萝卜就掉在碗里，和米饭碰撞的一瞬还发出一声闷响。

唐寓千赶忙放下筷子抽了两张纸捂着嘴，他嘴里的那半块怎么着也不能吐出来。

凌宴看着唐寓千的这个样子，笑出了声，他伸手拿过餐桌上的汤碗，不紧不慢地舀了几勺老鸭汤。“我在跟你抢？”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餐桌的右侧就是放汤碗和汤勺的地方，谭姨也是为了凌宴方便拿。凌宴吃饭有固定的座位，他一伸左手就能拿到。

其余的碗勺都是为他的朋友的准备的。凌宴的朋友就喜欢搞突击，无时无刻不在筹备给凌宴的小party。

唐寓千被凌宴说得脸一热，准确来说，他和凌宴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时间是今天，昨晚谭姨并没有准备他那份，虽然饭菜都够，但唐寓千和凌宴还是错峰吃的。

就是为了那份漏同百出的合同。

凌宴拿了一个玉色的汤勺放在盛汤的碗中，随后便把碗慢慢推到唐寓千面前。

“谢谢。”唐寓千将捂嘴的纸放到左手，他把纸捏成团后就将其一直攥在手里。

……

饭后唐寓千收好菜就开始洗碗，凌宴不知道他在倒腾什么，有洗碗机不用。可唐寓千觉得洗碗机没有手洗的干净，凌宴也就这么由他去了。

小宴子追妻就是得从现在做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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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馨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