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云飞机在第二天傍晚落地。
虞秋池最后没有去瑞士,跟着傅江云助理早早守在外机场。
来接机的朋友挺多的,大多是年轻女孩,虽然傅江云连输两场外加输给了日本选手让民众挺不满,随着贤哥放出傅江云赛前受伤的消息,让部分粉丝和路人由愤怒转为心疼和理解。
局面算是稳定下来,骂声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伴随着稍微嘈杂的喊叫声,虞秋池看见防窥车窗外有人出现。
他戴了个口罩,马甲羽绒里的黑色卫衣帽盖着脑袋。看不清全脸,抬头时才能瞥见他的双眼。
傅江云被围着签名,走时顺走了粉丝朋友手里一些五颜六色的手写信。
她觉得他好像瘦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黑色显瘦的缘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深浅不一的黑色系搭配。
傅江云上车下意识抬眸,瞥见后座坐着个人,眼底亮了几分,抬手拉下口罩,略带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接你回家呗。”虞秋池支着下巴看他。
傅江云朝她勾唇一笑,随即摘了口罩放下帽子,在她身边的位置懒懒坐下。
车门关闭,平稳地驶向目的地。
虞秋池看他发顶有些乱,伸手理了几下。
傅江云顺着她的动作躺下,枕着她的肩膀,她装模作样轻轻推了两下,被傅江云反手握住手臂拉到腿上压住,又分开她纤细五指,和她十指相扣。
“你别动,我靠会儿。”他闭着眼说。
虞秋池难得对他温柔体贴:“睡吧。”
他们先回了一趟家,放下行李回,掐着饭点回了趟傅家。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都在跟傅江云那些他心里门清的“安慰话”;饭后黎姿留小两口在别墅歇息,他俩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对视了几秒,不约而同想起些东西。
上次两人在楼上过夜,虞秋池跟她提出分开。
“就不留下来了,她明天还有早课。”他说。
于是两人回家,到了要睡觉的点,两人各自用了不同的浴室,虞秋池主动邀请他来主卧睡,傅江云也没拒绝,擦着半干的短发自如地出入房间。
这晚两人都很意外的安静。
只是在灯灭后从虞秋池身后后环拥上来,除此之外没多余的动作。
杯子里面,虞秋池轻轻握住了腰间上的手臂,他穿的棉质短袖睡觉,虞秋池清晰地感受到血管和肌肉之间的痕迹。
“接下来什么安排?有多久的假?”黑暗中,虞秋池微微侧身回头看他。
傅江云顺势将迎面的女孩揽进怀里,下巴轻低着她的发顶,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熟悉淡淡清香,觉得放松。
“明天队里有聚会,假的话,我打算先休息半个月。”他回她。
身下的人开始有动作,果然不出他所料,才抱没几秒钟,又被她给挣开。
他都能猜到她马上要说什么话:好闷。
虞秋池真这么说了,傅江云不经勾唇轻笑。
“你笑什么。”虞秋池不明所以。
傅江云没做声,默默圈住她的腰把人带了个面,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姿势。
“好困,”傅江云枕着她的颈窝,懒懒道:“睡吧,明天我送你上班。”
原本还打算拉着他聊一番,聊聊他接下来的规划,如果可以的话顺便给他做个心理疏导来着。
贤哥说他把网上那些东西,能看见的都看完了。
不过从见面开始,一整晚傅江云看起来都跟平时没两样。
背后迟迟没有声音,虞秋池也逐渐来了困意,把这事儿也丢到一边,两人就这么相拥睡去。
第二天,傅江云起得比虞秋池早,久违的做了两个人的早餐,吃完就一起出门,也久违地送她去了学校。
“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虞秋池:“知道,别喝太多酒!”
“好。”傅江云眼底含笑望着她,恰好晨起一抹不刺眼的阳光透过车窗斜斜打进他脸上,虞秋池突然很想吻上去。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傅江云反应也很快,在她弯腰伸进车窗时,抬起手臂勾住她的脖颈轻轻摁着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极快结束的吻。
双唇分离,傅江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走了。”
退了几步,她站在路口边,目送那两路虎离去。
……
虞秋池晚上跟同事吃完饭才回去,傅江云回来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后瘫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综艺。
“这么早就回来啦?”虞秋池正要去洗脸,还以为他得很晚才到家。
傅江云背靠墙坐在玄关处换鞋,抬眉看她一眼:“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无聊的聚会不如跟她待在一起有意思。
虞秋池洗完脸擦了护肤品之后再度来到客厅,傅江云已经移步到了沙发,双眼不聚焦地盯着某处。
看到她人走近,主动伸手拉住她,虞秋池顺着他的力道跪坐在他身畔的沙发里。
然后她闻到了浅浅地酒精混杂着他常抽得哪款薄荷香烟的味道,不算顶难闻,可她还是更喜欢沾满沐浴香的他。
嫌弃地闷哼了一声,推着傅江云去洗澡。
傅江云很听话,乖乖地进了浴室,再出来带着一身清冽清爽的海盐味儿。
虞秋池专门给他买的男士沐浴露,就放在另一个浴室里。可他一直不爱用,非得跟虞秋池用一模一样的。
虞秋池凑近闻到,满意的点点头,拿起茶几上的叉子给他投喂了一小块水果。
“今晚上总指导说,可能今后会重点培养刘以晨。”
“什么意思?以后比赛都不让你参加了么?”虞秋池胸口略带起伏,傅江云握着她的手腕,然后他别担心,淡淡道:“不是,就是得培养新人了。其实就算我这两场比赛都得了冠军,他们也会将重点转移到刘以晨身上去。”
傅江云的确算老人了,当初他才进国家队,不也是被大伙这样照顾过来的么。
“那也就是说,未来他会参加很多比赛?”虞秋池问。
“你理解的没错。”傅江云点头:“国内外各种比赛都要让他去试试。”
“那你呢?”虞秋池看他,“他们怎么这样!”虞秋池就差把那些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还好傅江云即使捂住她的嘴。
“你听我讲,队里只是要开始重点培养别人,也没放弃我。今晚他们还在问我今后怎么打算,希望我能多留几年。”
原本傅江云就想拿下这季度的单板大跳台和破障金牌,就慢慢退了。
虞秋池冷哼一声,“他们主意打得蛮好。刘以晨还没完全培养起来之前,还要揪着你不放。”
如果他适应得很快,那未来的大赛不出所料都会为他让步,如果适应得不太好,那就让继续让傅江云上。
反正滑得成绩如何,挨骂的都是傅江云。
他也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无所谓摇头:“竞技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在体育圈里这么多年,早就清楚其中的残酷。
“不过我也跟教练说了,我会跟队里争取机会,明年的世锦赛我还是要参加。”
傅江云语气坚定:“在哪摔倒在哪爬起来,这些天我也想了挺多,虽然你们都替我开脱,说我滑得这么差跟骨折有关,可我也看到了对手的水平。他们都挺牛逼的,我要没受伤去跟人比,兴许结果也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他们是很强,可你也不差啊。”虞秋池看不得他那副突然弱小无力不自信的样子。
“反正我还是想试试,你支持我么?”
虞秋池眼皮垂下,“支持是当然支持的,可你压力会很大……”
“而且你刚刚不是说,要让刘以晨多参加这些比赛么?你们队里会让你上么。”
傅江云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只要我成绩比他好,就自然能参加。”
“体育竞技吧,说残酷也残酷,可说公平,也算公平。”
“……反正就是很现实就对了。”虞秋池听完直接总结。
“那你是赞成我再战一年么?”
“我有说过半个不字么……”虞秋池鄙夷道:
“你不如先去做几组卷腹,增强核心,现在的00后啊,个个都人高马大,身体素质好得不行,我看那刘以晨也是,又高又强的,你不好好练习怎么跟人家比?”
傅江云皱眉,“你嫌我老了?”
“我可没说啊。”虞秋池摆手,上下扫视他的身体:“我只是说现在年轻小孩儿很强而已。”
这跟嫌弃他有什么区别。
傅江云强势拉过她的手放在腰腹上。
“?”虞秋池着眉头看他。
“没摸到么?”
虞秋池了然,不就是那硬邦邦的腹肌么。
谁没有似的,那网上擦边男那么多,个个都是顶好的身材。
虞秋池刷过不少,腹肌什么的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
她不屑地把手收回来。
见她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傅江云他沙发里爬起来挑眉睨视她:“你要不要试试看?”
“试什么……”虞秋池抬头,刚好望进腰他腰腹下方那团有些鼓起来的东西,就那么一眼便别过眼,悄悄咽了口唾沫。
他俯下身,弯腰在她耳畔挑拨。
语气轻佻又带点痞气。
“看我今晚、能不能把你弄得趴在我身下求饶、”
“欸——!!!”
虞秋池还没来得及说不,就被某人单手直接悬空扛到肩上。
她挣扎,某人就拿嘴堵她。
她要跑,某人就握着脚踝把人从床尾拽回原位。
睡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剥下的,内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掐着脖颈单手解开的,就连身下那小块可怜巴巴的布料,也在一个个骇人听闻、黏得发腻的声音下被某人脱下。
但他也没好到哪去。
虞秋池少一件,势必也要剥下他的。
傅江云用实际行动给她上了一课——男人三十而立,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最后的最后,她被撞得分不清方向,哑着嗓子抱着他的胳膊啜泣,哼哼唧唧让他停下。
傅江云心软,几次想结束的时候脑子里想起她的话,把人拉起换了个地方,扔她怎么捶打,依旧不肯放过她。
虞秋池这把真是把自己玩了进去。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另一半对自己说“老”这个字眼!!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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